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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我是交際花徐束,舊友新朋到處處

  隨著宏大且詭異的梵音籠罩全場,無數燃燒的骷髏頭頂著血刀就激射而出,瞄準了在場每一個“亡魂”。

  與此同時,徐束腦海里繃的一下,宛如琴弦崩斷似的感到刺痛。

  但他不僅沒有擔心,反而是狂喜不已。

  因為那一路上越來越重、壓的他精神都要喘不過氣來的超度梵音,就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稀薄。

  就好像原本大概是同時有一萬根鋼針在戳他,現在剩下不到一百根了。

  “往生巨輪的注意力分散了!哼哼,周圍人里面有境界修為明顯比我更高的燕回、張潤之,也有修為或許不如我、但是人數卻更密集的赤帝軍,這三心兩意的輪子‘移情別戀’了,好好好,移情別戀的好啊!!”

  徐束眼前一亮,心中就是狂喜。

  好一個移情別戀,怎么?看起來你還不愿意?覺得自己被牛了?要不來一場捍衛仇恨的綠帽之戰吧!

  “管它那么多,我的機會終于來了!”

  徐束腦海里思緒電轉,沒有任何遲疑,第一時間便作出反應。

  他先是一個扭身,便進入“戴九履一”狀態,閃現至百多米外,脫離了被燕回等人包圍的中心戰場。

  接著,他憑直覺向張潤之甩出一桿氣勢如虹的逐日金槍,然后看也不看結果,借力猛沖,嗖的一下逃進山中!

  “淦!”

  張潤之急匆匆一閃,避開攻勢,任憑那氣勢駭人長虹貫日的金槍轟塌了腳下半座懸崖。

  他氣急敗壞,卻根本沒有心思去追擊徐束,只眼睜睜看著徐束遁入山林、身后還跟著數十把火刃骷髏頭追著他而去。

  這尊遮天蔽日、比火山噴發還要兇猛百倍的巨輪,直接勾起了他內心深處最為可怕的記憶。

  包括他在內,其余燕回、還有其他赤帝軍的圣騎士們,見狀都是神色駭然。

  “該死!他把火刃巨輪故意引來了!”

  “我操他麻怎么會有這種人!”

  “他怎么做到的?”

  “少廢話,逃!快逃!離得越遠越好!”

  眼看巨大的經輪在轉動,一個個骷髏頭在讓人耳膜鼓痛的梵文咒音下,山呼海嘯地鎖定自己激射而來,眾人急忙全力脫離了第一波攻擊,接著扭頭就逃,和徐束一般無二!

  看來在場所有人均知,面對這個極少在遺跡里出現、卻是臭名昭著的“火刃巨輪”,是天底下一等一兇險的大事,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事情到了這一刻,哪怕是有天大的恩怨在前,誰還顧不上徐束?

  情況不對,風緊扯呼!

  不過,他們畢竟訓練有素,不像是徐束路上遇到過的那些邪靈,只會一股腦兒得抱頭鼠竄。

  在燕回、張潤之兩位人榜高手帶頭牽引之下,眾赤帝軍成員們原地施法,化作一個“中間有孔洞的手掌”形戰陣,濃郁氣息沖天而起,渾作一團——啟示錄十二·彌賽亞之罰!

  這一下,他們得到加持,速度頓時激增,快若閃電,速度赫然比徐束還快。

  只是幾個呼吸間,赤帝軍眾人就遠遁天邊,幾乎脫離視線。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度盡,度盡,盡…”

  往生巨輪頂部,大量的骷髏頭似乎活了過來,它們一會兒看看徐束的方向,一會兒看看赤帝軍的方向,似乎在猶豫。

  不足一剎的時間內,巨輪做出它的選擇。

  它先是對徐束的方向略微顫了顫,隱約能聽到一聲帶著善意的佛號;然后就扭頭向著‘亡魂’更多、罪孽更深重、更加需要被超度的方向追去了。

  一時間,赤帝軍眾人,遭遇到了徐束之前一般無二的困境。

  明明自己的速度都達到瞬息數里了,那火焰巨輪也很快就甩沒了影。

  可偏偏背后就越來越灼熱的炙烤,如芒在背;耳畔也是愈來愈響亮的梵音。

  好似那火輪雖然不在眼前,卻一直如同附骨之蛆般跟著,無處可逃,無處可避!

  越逃那種死亡壓迫感追得越緊,突然——

  “啊!燕回統領!張統領!救救救…”

  其中一位銀白鎧甲都掩不住曼妙身材的女性圣騎士突然尖叫起來。

  明明沒有被火刃刀刃命中,可她那張長有漂亮五官的俏臉卻毫無預兆得扭曲、膨脹起來,接著轟隆一下溶解在硫磺火焰中,化作滾滾巖漿。

  凹凸有致的軀體更是一下被無形的梵音牽扯住,拉進了巨輪之中,小嘴一張一合,開始和其他的骷髏頭一起口誦佛偈。

  在“超度”方面,巨輪依靠的不僅僅是看似物理層面的火刀,那些令人頭暈腦脹的梵音同樣是攻擊手段。

  那是精神層次的壓迫,扛不住,就是死。

  “干!”

  眼看隊伍里有人毫無反抗之力的喪命,導致整個大陣的速度都慢了一些,此前就曾遭遇過巨輪的張潤之頓時臉色一黑。

  他回想起一些傳聞,結合自己之前的遭遇,快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就下定決心終于說:

  “不能這樣下去了!火巨輪每次出現殺人有限,殺夠人數似乎就會離開,大家分頭行動,各自逃命去吧,能不能活,就看你我造化了!”

  “什么?”

  “張統領你什么意思!”

  此話一出,其余圣騎士包括燕回在內,紛紛對他怒目圓瞪,似乎不能接受他這種背信棄義的行為。

  然而,不等眾人做出什么進一步的反應,張潤之拼著元氣損耗,張嘴一口血噴在“彌賽亞之罰”的中心缺口處。

  呲啦!

  他果斷脫離大陣,從洞中拔出,獨自一人就找了方向,化作一道血光,用出了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

  他率先潤了!

  “該死的叛徒!”

  眾人破口大罵。

  然而下一刻,龐大的巨輪宛如瞬移一般,直接出現在他們視線可及感覺不足一里外。

  通天的威勢赫赫燃燒,仿佛要燃盡一切。

  “干!各自走吧!”

  這下連燕回也再繃不住了,他同樣一口血噴在掌心洞口上,甩開大陣單獨逃命去了。

  這一下可好,其余赤帝軍彼此對視一眼,原本同生共死的斗志瞬間瓦解。

  什么同宗親族,上司下級,通通都是狗屁!

  現在誰跑得快誰就能活,這就是唯一的道理!!!

  夸擦!咵擦!

  一道道銀白鎧甲血紅披風的身影作鳥獸散。

  “度,度盡…盡?”

  面對四散而逃的一群三階強者,‘往生巨輪’上的骷髏左看右看,似乎再次陷入選擇難題。

  它顯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把一群奪路而逃的三階全部給消滅,目前僅干掉了一個赤帝軍的倒霉蛋女騎士,將其超度,融入了巨大經輪之中,作為新的骷髏頭。

  經過不足三秒鐘的旋轉后,這只巨大的火輪最終遵從規則,瞄準了一個方向,向著它認為氣息最強大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個多小時后。

  大陸中部,一座遍地火燒痕跡的廢墟之中。

  “終于結束了,我可真是命大啊”

  徐束長出了一口氣,心有余悸地停了下來,慶幸無比。

  說起來倒也蹊蹺,實際上,大概在跑了才幾分鐘的時候,徐束就發現自己感受不到梵音繚繞了。

  這就讓徐束很納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

  怎么會這么容易呢?之前它可是窮追不舍了幾個小時啊!

  所以,徐束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硬是一路沿著火輪曾經漫過的路徑奔襲至此,少說也有近千里之外,這才敢真的確定自己已經逃出生天。

  論姿態狼狽,真算得上是和喪家之犬差不多。

  不過好歹結果不算壞,這一次的禍水東引很成功!

  唯一讓人有些失望的,大概就是臨別之際趁亂送了一發滿蓄逐日金槍給張潤之,想要報之前的一箭之仇。

  可惜又空大了。

  不過徐束也就是感慨一下,畢竟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對付一個狀態完好、沒有受到太多外力牽扯的巔峰“屠夫”,別說殺死了,就是想要命中,都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全職業最強茍命途徑”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站著不動當靶子的話“力士”為首,可真要說逃命、生存的本事,“流氓”說一不二。

  “希望他們全軍覆沒,都喂了巨輪才好,不過按照巨輪挑選最強者的規則的話,看來還是可能有活口,但是燕回應該跑不了吧?”

  徐束琢磨了一下對方的隊伍配置,頗有些不懷好意地揣測起來。

  他很快把這些想法均拋之腦后。

  當務之急是確保自己的安全,這才是要緊的事。

  “按照我之前的路線,現在這地方應該在大陸的中西部地區,也不知道這邊會不會再遇到什么災害?那巨輪會不會去而復返?”

  徐束站在城市廢墟旁,有些猶豫起來。

  像是之前那樣挖個洞當鴕鳥?還是保持移動?

  這本來算不得什么難題,可經歷過往生巨輪的事情后,徐束變得不太自信了。

  是走還是留?感覺不管怎么選,好像都可能面對不可知的結果。

  不知為何,面對這種場景,徐束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他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困在黑寡婦監獄中的時光,周圍是舉目皆敵的廢土,仿佛往哪跑都會遇到危險的東西要自己小命。

  而現在,可沒有“征途模式”可以提前看見未來,用來試錯了!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針對了,仿佛走到哪兒都會遭遇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危險。

  這難道就是不帶“流氓”進入大型遺跡的困境嗎?

  嗯,也不是沒有可能啊…遺跡相當排斥人類反向入侵,所以必須要點燃“焚香爐”才能入內。

  而在這種情況下,假如真的存在類似于“遺跡世界規則”之類的東西的話,處處不順心、容易遭受極端危險,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放在某些學說里,這個就叫做遭受天妒!

  其余還有類似的,比如“時來天地皆同力、時去身心不自由”,“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等等,都是這個道理!

  “所以,遺跡討伐隊里必備一位‘流氓’,或許也正是暗合這個道理?”

  “嗯,而流氓擅長使用血煞之術,這個在玄學里好像就叫做沖煞,可以破解厄運!”

  “好好好一切都對上了!”

  完全不懂玄學,對六駁預測、奇門遁甲、紫微斗數等學說大字不識一個,僅知道五行八卦這些基礎知識的“虛假民俗學家”徐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眼睛越來越亮,覺得自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而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有了對策。

  很簡單,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找一個隊伍去殘隊結盟!

  對方可以實力低一些,二階就夠了,甚至如果只有一階反而最好。

  只要有“流氓”趨吉避兇,自己跟在后面混個幾小時就差不多挨到離開遺跡的時間了,屆時全身而退,豈不美哉!

  只是類似的情況肯定不止自己遇到,其他人,比如謝小嬋、顧月明等等多半也會遭到這種“惡意針對”。

  “希望她們自求多福吧!”

  “這些經過的廢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人?”

  徐束默默念了一句,左右看看,當即尋找起來。

  他其實擔心一件事,比如自己會不會繼續遭“針對”,之前不想遇到人的時候時就碰上路人,比如言火興,比如救世軍。

  等現在主動想去尋找的時候,會不會偏偏運氣差遇不到?

  畢竟遺跡如此之大,同一時間“在線”的超凡者雖然很多,但撐死了能上千就不錯了吧?放在方圓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還真是大海撈針。

  遇不到也不是不可能。

  徐束甚至都在心中已經提前打了預防針了。

  然而。

  正所謂天翼自古高難問。

  或許是徐束的自我被害妄想癥得到了反效果。

  當他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隨便轉轉的時候,哎嘿,還不到十分鐘,就在這一座滿地硫磺火的廢墟城外,遇到了一群人。

  隔著老遠,徐束就聽到有乒乒乓乓的打斗聲和呵斥聲。

  走到近處一看,發現是一群超凡者正被大量的尸塊圍攻,靠著了廢墟里狹窄的地形且戰且退。

  “喲,尸精?”

  徐束眼前一亮。

  那幫人看上去就好像被困在蝗蟲災害之中,大量尸塊血肉,密密麻麻的上下飛舞,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情況了,分明就是招惹了一只“陽神·雀陰”!

  不過,讓徐束感到略微意外的是,對付“陽神·雀陰”按理說并不難的,只要有人穿個美人魚就能完虐對方。

  對于進入百鬼夜行遺跡的隊伍而言,‘擺渡人’‘獸醫’‘力士’不就搞定了?

  按理說這應該是最容易對付的本地居民了,可為什么那幫人眼看著好像打不過的樣子?

  徐束匆匆一瞥,透過密密麻麻的“血蟲”,能隱約看到其中一個精壯男子身上,確實穿著一只魚身人腿的大魚在作戰,但他卻好像一副腳步虛浮的模樣,眼看就要不行了。

  這力士哥們有點不中用啊…怎么看起如此虛?徐束腹議了一句。

  又等了半分鐘,對方此時已經快要撐不住了,而徐束通過觀察,也已經確認這幫人的實力不超過二階。

  見狀,他便沒有多猶豫,握拳跳了起來。

  “諸位莫慌,我來助你!”

  雷霆般的爆吼響徹天空,金光乍泄,重迭展開,宛如一道金色瀑布落下。

  轟隆!

  舉著足足七層“鐵壁銅墻”護盾的徐束從天而降,精準落入人群之中,反手便將鐵壁圍起。

  一般“鐵衣”手中是鐵壁銅墻,而徐束則化為一座小型鐵壁堡壘,頓時將五名路人守得密不透風。

叮叮叮  一陣陣碰撞聲中,鐵壁堡壘隔絕內外。

  外面的血肉“雀陰”分身不斷撞在光質城墻上,撞得血肉模糊,并且繼續分裂、增殖;

  而堡壘內,徐束的美人魚腮部開合,噴出海量的“芒蟲”。

  章魚丸子立即護主,自發和內部的雀陰小蟲拼斗起來,捉對廝殺,不一會兒就將所有尸塊斬殺殆盡,盡數吞噬。

  這一下,盡管外面的“雀陰”本體還不知在何處,堡壘內部卻得到了片刻安寧。

  “啊?”

  “得救了…”

  “多謝大哥救命之恩!”

  五人又驚又喜,其中有四位女性,相貌身材均是溫柔可柔,紛紛激動望向徐束,幾乎熱淚盈眶地拜謝。

  唯獨那位獨自一人力抗群尸的男性青年,眼窩深陷、臉色蒼白、瘦骨嶙峋地望向徐束。

  他的美人魚在一收一縮。

  他的嘴巴跟著一開一合。

  眼看情況不對,徐束想到什么,美人魚戴久了是會出事,會被直接抽干精血骨肉而死。

  他急忙去拉對方:“哥們撐住…”

  可不等他把話說完,男子就猛地打了好幾個冷顫,身體宛如篩糠一般抖動起來,眼神又是迷茫又是空虛。

  他的身體一下子像是被抽干了的,干癟成了一張厚厚的紙。

  “啊?!”

  “老元…”

  “元哥!”

  四名剛剛撿回一條命的女孩頓時驚叫一聲。

  這時候,元姓男子所攜帶的美人魚則先是滿意地脫了出來,然后突然用仇恨、怨毒、憤怒的眼神望向徐束等人,嘴巴里發出斷斷續續,勉強可以辨認的話語:

  “你們,害死我的,情夫…都要死,都要死!”

  說話間,這只美人魚開始不斷膨脹身體,直接長到三米多高,幾乎頂到鐵壁堡壘的頂部,它更長出大量粗壯的章魚觸須,把地面拍大的支離破碎的同時,雙眼各凝聚出一個古拙扭曲的潦草佛字。

  左便一個“是”,右邊一個“犬”。

  連一刻也來不及為死去的元姓男子哀悼,這只美人魚赫然暴走了,它現在要吞噬在場所有人!

  下一秒,它的目光先是和在場明顯氣息最為可怕的徐束對視了一眼。

  接著視線下移,移到了徐束的美人魚身上,目光短暫精致后瞬間凝固,突然閉上嘴巴。

  “…”‘是’‘犬’默默看著‘成’‘人’‘穴’

  “…”‘成’‘人’‘穴’也默默看著‘是’‘犬’。

  兩只一脈相承的“半步元神”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沒有說話。

  詭異的安靜持續了片刻后,‘是’‘犬’緩緩開口,用略帶顫抖的嗓音說:“抱歉,打,打擾了!沒什么事的話,在下就先走了…”

  “走?我讓你走了嗎?”

  徐束猛地上前,一把抓住美人魚,頃刻撕碎,揉成一團。

  他旋即拿住不斷蠕動、不斷扭曲的美人魚碎片,望向下巴張大、眼睛瞪得像銅鈴的四女問道:“誰是擺渡人?”

  好一會兒的驚愕后,其中黑絲短裙配白色長襪、梳一頭齊肩短發、十分有少女感的萌妹手足無措站出來,結巴著說:“大人,我,我是。”

  徐束點點頭,把美人魚碎片丟過去:“超度它。”

  “是。”

  這女孩不敢有半刻猶豫,連忙應了一聲,就坐在地上開始念往生咒,為它超度。

  而其余三女,則是面色有些緊張得望著徐束,不敢多嘴。

  親眼看到徐束那可怕的手段后,她們頓時知道眼前這男子和自己根本不是同一層次的存在,絕對是第三境的前輩。

  而且看起來絕對不是普通的三階!而是那種實力頂尖的高手!

  徐束沒在意幾人的拘謹,事實上如果是他自己突然遇到這種情況的話也會緊張的,是以能夠感同身受。

  他一邊望向外面四周,一邊狀若隨意的問道:“你們都是什么職業?”

  “啊?我,我嗎?”穿著大膽暴露的藍色連衣裙,白到發亮的兩只大橘呼之欲出的性感尤物輕咬紅唇,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不用了。”徐束本想問她幾幾年的,但是看了一眼感覺自己幾幾年年的,再配合她這副手中皮鞭緊握的裝扮,頓時明白什么都不用問了。

  這自然是百鬼夜行必備的奶媽,生命母神的信徒,“獸醫”途徑階段二,“巫女”!

  他嘴角一抽望向另外兩人:“你們倆呢?”

  “大人,我叫黃珺,是一名刺客。”身材比‘巫女’還要火爆一點、但是穿著西部牛仔打扮的黃發熟女雖然不明白徐束想做什么,還依舊率先回答,態度不卑不亢。

  另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則是定了定神,小聲說:“喻秋菱,我是‘強盜’。”

  “嗯。”

  徐束點了點頭,心想總算是苦盡甘來,運氣真是不錯!

  這隨便一找,就遇到一個同時兼備“擺渡人”和“流氓”的殘隊,而且對方實力是二階,正好對自己來說剛好滿足需求了。

  略作遲疑后,徐束用盡量溫和的嗓音說:“本官徐束,乃是裁決司在職高級檢察官,今天遇到空間亂流,不幸和隊友們失散了,如今獨身一人,在這遺跡里也行動不便。

  “我看你們也損失慘重,缺少合適的力士。呵呵,若是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們臨時結盟,大家取長補短,互幫互助,如何?”

  逆天!神特么的本官!難道你終于開竅,見色起意,準備當場上朝了?是吧是吧?太好啦!太初卷要看到血流成河!快來一場真男人和真女人之間的械斗吧!虛空之中,金字歡呼跳躍。

  而四位沒了隊友的女性超凡者,在聽到徐束自報家門、見到他身份是裁決司高層后,也紛紛松口氣。

  至于徐束的要求,自然是想都不用想就要答應的。

  她們畢竟又不是什么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了,誰不知這世道弱肉強食的道理?

  尤其是在遺跡這種連法律都管不到,只遵循叢林法則的地方,上位者既然已經提出提了要求,下位者哪里有拒絕的份。

  實力相差如此巨大,多猶豫一秒都算她們膽子大了,但凡敢說個不字,今天怕都是難以善了!

  她們四個女人,實力不足,若是遇到一些性格強勢、心術不正的三階強者,就算全被抓去做了星怒力,也是很常見的事情,膽敢反抗就是死路一條。

  而眼前這位男子,不管他是不是撒謊,但至少目前看起來好像沒什么惡意的,而且還頗有紳士風度的樣子,可以算是相當幸運了。

  “原來是徐局長!多謝徐局救命恩情了。”

  “大人說的哪里話?您救了我們性命,我們感恩都還來不及,有什么介不介意,能為大人出一份力,我們姐們正求之不得呢。”

  “對啊對啊。”

  當下,幾人心中包袱去了大半,紛紛開口回應起來,包括其中不善言辭的也跟著附和。

  這時候,徐束摸了摸腰間,眼睛一瞇道:“好了,閑話等會兒再說,你們先在此地稍歇片刻,不要到處走動,我去去便來!”

  說罷,他將鐵壁銅墻留在原地,又似安全屋、又似是限制一般,將四人牢牢保護在內。

  而他自己則是瞅準了稍遠處一座半塌方大樓,身形如電般穿梭而去。

  根據小玉佛的指引,徐束已然發現了此地“陽神·雀陰”本體的真正位置,自然不能放過!

  目送徐束離開后,黃珺、喻秋菱等三人略微松了口氣。

  黃珺率先感慨道:“唉,這次也不該說是命大還是命歹了!”

  他們這次,先是錯估敵人的實力,上來就被壓制住,險些團滅;

  結果遭遇了那恐怖的巨輪傾軋而過,雖然脫困,但是鐵衣卻犧牲了;

  后來又被那怪物追殺,靠著一個“武器大師”來使用芒蟲,可身體素質比“鐵衣”差太多了,即便有著巫女的生命祝福,也完全頂不住美人魚的壓榨。

  “還好有這位徐長官挺身相救,否則我們多半真要死在這里。”正在超度半步元神的‘擺渡人’突然抽空插了一嘴。

  喻秋菱弱弱道:“是啊,希望這次能全身而退…那位…唉。”

  她不敢往下多說,但其實大家心里都在害怕。

  即便徐束表現的一點也沒有惡意,還在關鍵時刻救了他們,但是實力差距帶來的絕對壓力下,要說一點兒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這是對強者基本的尊重。

  這時,奶媽陳詩韻檢查了隊友的尸體,確認對方完全死透了、根本沒有救治的必要,這才嘆氣道一邊拍著胸脯,一邊看了看不敢懈怠、依舊努力在超度美人魚的“深潛者”蘇筱,神神秘秘說:“唉,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位徐長官,好像有點眼熟?”

  “沒有。難道你認識?”黃珺皺了皺眉道。

  “不,不認識,但我感覺,他好像,好像…”陳詩韻支支吾吾。

  “其實,我也覺得好像是熟人。但不是過去,而是,而是…”喻秋菱弱弱糾結了一會兒。

  這時候,還得是擺渡人蘇筱,抽空說:“你們有沒有覺得,之前巨輪壓過的時候,那個一閃而過的黑色人影,有點像?”

  四下死寂。

  下一秒。

  “別亂說。”

  “超你的度去。”

  同一時間。

  數百米開外,傾斜殘破的大樓頂部。

  徐束按照小玉佛的指引,一路橫沖直撞,撞碎所有血污尸塊,在一陣陣刺耳的尖叫聲中,一腳踹開了厚實鐵門。

  房間內,一大一小,一胖一瘦,兩個人型生物,正趴在一具魁梧結實的男性尸體上。

  那尸體被咬得血肉模糊。

  整個小房間里,都是咕嘰咕嘰的詭怖咀嚼聲。

  看到徐束破門而入,兩個怪物頓時又警惕、又兇狠地向他望來。

  而徐束也是眼睛一瞇。

  短暫的遲疑后,他搖了搖頭,對著躲在陰暗中的兩只尸煞,嘆息著道:

  “真想不到,居然可以在這里見到兩位學長!真是可惜,看起來你們靈智所剩不多,雖然重逢,只怕也沒什么話要和我說。既然如此,就由學弟,送你們上路,脫離這場苦難和煉獄吧。”

  說話間,徐束一步一步,帶著強大的威壓,向屋內踱步而入。

  隨著他握拳,渾身散發著點點暗沉金光,將黑暗中兩只怪物照亮。

  那是兩只尸煞,眼中充斥著暗沉猩紅兇光。

  與其他尸煞一樣,它們依舊保留著生前作為人類時的衣著裝束。

  其中一個是口罩男,身材矮小瘦弱。

  另一個則穿著熊貓皮套,正瘋狂啃食著一只手骨。

  它們警惕無比地盯著自言自語的徐束進入。

  徐束也用憐憫的視線,望著兩位還算有些交集的故人。

  雙方互相對視。

  一眼萬年。

  下一秒,口罩男和熊貓人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張開沾滿血肉、布滿鋒利尖牙的血盆大口,對徐束表達了熱烈的歡迎。

  “嗷嗚——”

  “吼!!!”

大熊貓文學    初生的東曦,擊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