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周望呼吸近乎停滯的,并不僅僅是姜沫的輕聲呼喚和她幽深中透著某種渴望的眼神。
還有當學姐某一刻抬起了被肉色絲襪包裹的長腿,順著平滑的絲襪延伸,周望的眼神看到了之前被她壓住的月亮邊緣。
透亮的絲襪材質,將一切遮擋的朦朦朧朧,但周望還是依稀看到了幾個透著鮮紅的字眼——
“周望的…”
由于視角問題,周望只看到了這么三個字。
但已經足夠他浮想聯翩…一秒上頭。
他惡狠狠的撲了上去,滿足了學姐的請求。
后來當撕破了那一層阻礙,周望終于看到了另外三個字。
驚呆之余,周望從背后把姜沫摟在了懷里,但姜沫卻不給他詢問的機會,只是反手扒拉住了他的脖頸,用自己吐著熱氣的唇堵住了周望。
綁定對象姜沫的精神欲望,欲望消費金已發放綁定對象姜沫的精神欲望,欲望消費金已發放 從午夜十二點,一直到凌晨三點半。
周而復始,反反復復。
只是間歇的一個眼神,一次親吻,一句呢喃,就會勾動足以燃盡一切的火焰。
在月光隱約灑進來的昏暗之中,墻體上的影子不斷變幻出黏膩的形狀。
周望的體力再次經歷了重大挑戰。
但他根本不愿意停下來,姜沫其實也不輕松,從她浸濕了汗水的額頭,微微泛白的眸子,以及時不時展露出來的痛苦表情,能窺見一些端倪…
可更多的時候,卻是她用盡全部力氣糾纏住了周望。
還是周望察覺到再這樣下去,學姐的身體可能真的會出問題,才以極大的毅力推開還在咬著自己耳朵的學姐。
粗重的喘息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緩過神來的周望趕緊去查看姜沫的狀態。
“我沒事…”
幸好,雖然姜沫明顯很虛弱,但意識還算清醒,只是這張已經變得臟兮兮的床肯定是沒法睡了…
周望把柔若無骨的學姐抱進了浴室,又拿起電話打給了小戴,讓他安排人來清理一下,這才回到浴室,親手幫沒有絲毫力氣的姜沫清洗起來。
過程里,姜沫就睜著漆黑但有光的眸子,一直看著周望,任由他動作。
等清洗逐漸向下的時候,周望才好奇的研究了一下那幾個字,“這是…貼紙?”
確認是能洗掉的紋身貼之后,周望松了一口氣,他雖然偶爾有點變態,當時也確實很激動…但也不希望學姐以這種方式去傷害自己的身體。
“嗯,我…訂了一冊,里面都是你的名。”
姜沫點點頭,以最輕的語氣,說出了讓周望最心潮澎湃的話。
頓了一下之后,姜沫又抬頭看向周望,“你喜歡嗎?”
“喜歡。”
周望毫不猶豫的點頭。
姜沫的眉眼變得柔和,周望第N次聽到了系統關于“欲望消費金到賬”的提示。
夜色已深,本該很疲憊的周望卻莫名有點睡不著了。
等懷里輕抱著的學姐進入夢鄉,甚至由此發出了細微的鼾聲之后,周望才翻身從床上坐起,給自己點了一支遲來的事后煙。
很有意思的是,床頭其實是擺放了“禁止臥床吸煙”的標識的,但在周望入住以后,床頭的柜子上又確實擺放了一個煙灰缸。
煙霧在暗夜里飄散,周望略微看了一眼,三次之后,專屬于學姐的城商行賬戶里,又多出了差不多一千萬的樣子。
比之前任何一晚上都多。
而在今晚之前,從學姐來北都之后,周望已經很久沒聽到關于系統的提示了,只是偶爾,在兩人視頻的時候能有一些零星的進賬。
如果說周望之前還不確定,那這一刻周望才明白過來,學姐…真的是活成了只屬于他一個人的模樣啊!
如同靈魂賀卡的說明一樣,她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周望。
爽是挺爽的,但還是不太對。
怎么解決呢?
周望一時間也想不清楚,不過倒是有另外一件小事得先解決一下。
也沒管是不是半夜,周望在某個群里發了條信息。
2024年9月17日,星期二,中秋節。
淅淅瀝瀝的小雨穿透云層,灑在了明城的街頭,略微降低了昨天還存在的燥熱感。
“本市氣象臺于凌晨4點30分發布雷電Ⅳ級預警,預計未來12小時內…請市民做好防范工作…”
打著哈欠的韓彥謙一早就打開了廠房大門,聽到電視里的廣播聲音之后,不由嗤之以鼻。
他倒真希望有道雷電劈他一下算了,最好像那些都市里面寫的一樣,給他點特異功能,什么透視、穿墻之類的,那就爽歪歪了。
現在這種得過且過、高不成低不就的日子,他是真的有點受夠了。
韓彥謙的父母都是以前某國企的職工,后來那國企改制之后,他爸媽就下崗了,本來日子過的是有點困難的,直到韓彥謙母親的遠房堂妹,也就是姜沫的媽媽嫁給了姜云飛,察覺到機會的韓彥謙父親厚著臉皮求上門去,在對方的照拂下開了一個汽車修理廠,他們家的日子才漸漸好了起來。
最風光那幾年,一年進賬個百八十萬兒跟玩一樣。
韓彥謙以前開的可不是寶馬525,而是保時捷卡宴。
誰知道后來姜云飛那邊突然出了問題,連帶著他們廠的客戶也一下子少了許多,再加上那一波突如其來的天災,修理廠不僅不再賺錢,還進入了虧損狀態。
最可笑的是,姜云飛還找他們家借過錢。
韓彥謙的父母當然沒借,后來姜云飛被抓了以后,老兩口還暗自慶幸,得虧他們比較機靈,早就看出姜云飛那邊可能出了什么問題。
不過雖然錢沒借出去,但還是擋不了修理廠虧損的趨勢,后來韓彥謙的父親都因此身體出了點狀況,不得不把修理廠交到了他手里經營。
韓彥謙一個整天花天酒地,三十歲都沒干過什么正事的“公子哥”,哪懂什么經營和管理?
但該說不說,雖然韓彥謙不懂正經的修理廠要怎么經營,但他卻明白一個道理…在華夏不管做哪行哪當,終歸繞不開“人情”兩個字。
把人情世故玩明白了,生意也就順當了。
于是韓彥謙先不急著把廠子做起來,而是直接把賬上剩的幾十萬提到了自己的賬戶里,繼續在外面“花天酒地”,只是結交的對象變了變,從以前的狐朋狗友,變成了那些在保險行當、相關部門略有地位的人員。
他這一招“劍走偏鋒”,還真讓修理廠又多了不少生意。
雖然達不到曾經的巔峰,但現在好歹一個月也穩穩有小十萬的純利潤進賬,在明城這地界,也算是中產以上的人士了。
只是隨著年歲漸長,韓彥謙又變得不滿足起來。
每個月收入似乎也不少,但總還是感覺緊巴巴的…比如他曾經試圖以一萬塊錢一個月包養一個女孩,結果被對方拒絕了。
媽的,一個職中技校出來的女孩,居然敢要價兩萬一個月,她憑什么啊!
老子雖然長得丑了點,但也不至于讓你那么為難吧?
三千塊一晚韓彥謙覺得不劃算,一萬一個月對方又不干,這買賣自然就黃了。
你說出去夜店泡妞吧,現在哪有那么多傻白甜,真要上手一個女孩,少說一晚上也得五八千的撒出去,韓彥謙還真舍不得這個錢。
足療店里588的又都是一群老阿姨,體驗感極差…
他現在的生活狀態,大概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收入還算過得去,但和他想要的那種生活,又差距甚遠。
總之…很尷尬。
為了賺這點“辛苦錢”,今天明明是闔家團圓、人人放假的中秋節,他還得大早上的來守著廠,因為有個不能怠慢的客戶要來修車,他不露面不行。
叮咚!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翻出一包皺巴巴的中華煙抽了一根的韓彥謙,拿起手機一看,不由怔了一下。
給他發來信息的是一個昵稱為“思思”的女孩,這個女孩他還有點印象,是姜沫以前的閨蜜,前不久有一次在一家酒吧碰到,對方還找他詢問了一下姜沫的近況…
想起把自己拉黑的那個“表妹”,韓彥謙的眼神又有一瞬間的陰霾,混合著不甘等情緒。
他永遠忘不了,當初他跟著自己的爸媽,第一次去姜云飛家拜訪的時候,初見這個遠房表妹時的驚艷。
那時候的姜沫才念初中,但已經是一個美人坯子,等姜沫念高中的時候,韓彥謙內心的躁動,更是達到了頂峰。
但他不敢表露出來,也只能在一些不為人知的時候,通過YY來宣泄自己的情緒。
直到后來姜沫家破產之后,韓彥謙感覺這簡直是上天賜給他的絕佳機會,于是他開始瘋狂給姜沫打電話發信息,試圖在對方最脆弱的時候占有她。
韓彥謙自認為還是了解這個表妹的,她美則美矣,但因為被姜云飛保護的太好,實際上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
只要他死皮賴臉,再加上一點小手段,得手的幾率很高。
直到那天,一直沒等到姜沫回信息的韓彥謙,在打聽到她的行蹤之后,直接跑去了圖書館堵她。
姜沫確實憨,也根本不知道怎么應對他的糾纏,眼看他就要把姜沫帶上車,結果關鍵時刻,卻被那個坐著埃爾法帶著一個司機的大男孩給破壞了。
再后來,等聽說姜沫被趕出來以后,他再去聯系對方,卻發現姜沫已經把他拉黑了…
韓彥謙的憤懣,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差那么一點啊,他就能把那個天仙一樣的表妹據為己有。
他都不敢想那種日子該有多快樂!
后來姜沫怎么樣了韓彥謙也不知道,但他聽另一個還有姜沫微信的親戚說,似乎對方過得挺不錯的…而且,之前姜云飛欠下的債務,姜沫都已經幫忙還清了。
八百萬啊!
靠姜沫自己怎么還?
毫無疑問,姜沫找到了一個真正的大金主。
這越發讓韓彥謙不甘,為什么姜沫這樣清冷如仙的女孩,最后也只是拜金的MG…憑什么他就拿不出八百萬!
所以在那晚遇見思思的時候,韓彥謙自然是張口就來,痛心疾首的描述了一下姜沫的“墮落”。
發泄過后的韓彥謙,都已經快遺忘了這件事,所以他有些納悶,思思這個時候突然聯系他做什么。
思思:“謙哥,能幫我一個忙嗎”
韓彥謙:“有什么事盡管說!”
思思:“那個…我能不能跟你借十萬啊?”
韓彥謙一挑眉,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回復:“思思,你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思思(語音):“哎呀,反正就是挺急的,謙哥你幫幫人家好不好嘛,人家會盡快還你的啦”
韓彥謙聽得心中一蕩:“也不是我不想幫你,但一碼歸一碼,我們又不夠熟,沒保障的事情我怎么干嘛?”
思思(語音):“謙哥,人家怎么會讓你吃虧嘛,你放心,只要你借了人家,人家…人家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說著,思思還發了一張照片過來,照片里的思思居然只穿著內衣,把姣好的身材展露無疑。
韓彥謙放大看了好一會,才回復:“這照片也看不出來是不是你啊。”
思思那邊停滯了好一會,又發了一個小視頻過來,韓彥謙迫不及待的點開,果然是思思的自拍,搔首弄姿的模樣很是撩人,只是讓韓彥謙有點不解的是,雖然思思的粉底打的很厚,但他似乎還是看到了思思臉上一些可疑的青腫痕跡…
不過韓彥謙顯然不會在乎這個,他只是又打字:“還是有點看不清啊…你的內衣有點礙事啊,要不,你脫了?”
思思那邊再次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什么的思思發來了一條隱含憤怒的語音:“你在耍我?”
“這怎么能是耍呢,要做買賣得有誠意嘛,要不這樣,我們先見個面,你在明城嗎?我去開好房發地址給你。”
“我現在在北都,要不…你幫我訂機票?我,我實在沒錢了…”
“機票就算了吧,我怎么知道你飛回來會不會來找我,或者…我給你訂個火車票?”
對于思思的說辭,韓彥謙心里嗤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他媽一身的光鮮亮麗,穿的比老子還貴,怎么可能一張機票錢都掏不出來,哄誰呢!
思思這一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過了足足好幾分鐘,她才發來了一條長達六十秒的語音。
韓彥謙一點開,就被里面尖銳的嗓音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
大部分內容他沒有聽清,只隱約聽見思思提及了“姜沫”,還有最后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韓彥謙你不得好死”。
等韓彥謙再想回復點什么的時候,他發現思思已經把他給刪了。
刪了就刪了吧,白嫖了一個福利視頻的韓彥謙也不覺得吃虧,只是有點疑惑對方提“姜沫”做什么。
搖了搖頭,韓彥謙悠閑的給自己點燃了香煙,又欣賞了一遍已經被他保存到手機里的小視頻,這才站起身來,招呼著已經到崗的兩個修理師傅趕緊去做準備。
又坐了半個多小時,韓彥謙聽到廠房門口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
知道是客戶來了的韓彥謙趕緊迎了出去,果然看到一輛銀色的保時捷718駛了進來,把車開來的正是他之前結識的一個小開。
換上了笑臉的韓彥謙,還沒來得及和對方打聲招呼,這時,廠房門口又出現了一輛車。
韓彥謙有點愣怔,因為那輛車赫然是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Huracan,也就是俗稱的蘭博基尼“小牛”…
他愣怔的原因很簡單,像這種基礎售價高達三百萬以上的超跑,似乎是沒有理由出現在他這種破舊小修理廠的。
這個保時捷718的車主,都是因為圖便宜,被他半騙過來的。
蘭博基尼在廠門口停了一下,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青年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廠房的招牌,確認之后,蘭博基尼緩緩開了進來。
在韓彥謙愣神的時候,又一輛車子跟在蘭博基尼后面,也開了進來,那是一輛蘭博基尼的Urus,也是大幾百萬的豪車…
在兩輛蘭博基尼后面,是一輛隱約坐滿了人的奔馳商務車,在后面,則是一輛中型的拖車,上面拉著一輛破破爛爛的五菱宏光。
這陣仗讓韓彥謙有點看不懂,但他心里,卻莫名生出了不妙的預感。
很快,從停穩的蘭博基尼里,唐一鳴率先鉆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身后從Urus上下來的老阮,不由搖頭一笑:
“老阮,都說了我自己來就行了,今個是中秋啊,你不去跑關系送禮,跟我瞎湊什么熱鬧?”
“萬一你搞不定呢,你是自告奮勇了,結果到時候我們跟著你一起在狗哥面前丟臉,那就尷尬了…”
“屁,這么點小事我會搞不定,那白瞎了老子八點就起床張羅到現在!”
唐一鳴正笑罵的時候,那個保時捷718的車主在遲疑之后,試探的開口道:“您是…唐一鳴唐哥?”
“你是?”
唐一鳴挑眉看了過去。
“哦哦,我爸爸是劉光榮啊,我之前跟著他,和您一起吃過飯…”
718的車主趕緊堆著笑走上前去。
“哦,有點印象了…”
唐一鳴露出淡淡的笑容,詢問道:“你在這是?”
“我來修車的…”
“你和這老板很熟?”
“呃,不熟不熟,才認識沒多久。”
“那去別的地方修吧,這里風水不好,修了容易出問題。”
“啊?哎哎!”
718的車主先是一懵,反應過來之后臉色微變,看了一眼一旁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韓彥謙,趕緊鉆進車里,一溜煙的開著718跑了。
這時,唐一鳴才轉過頭來,看向迷惑、忐忑的韓彥謙,笑呵呵的問道:“就你狗日的叫韓彥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