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他的朋友中還算有個清明人,沒有讓他得逞。
“你…你等著,我回頭再跟你算賬。”說著,那人一溜煙的離開了,完全沒有給卦金的意思。
看著那人的背影,戴晴搖頭,做了虧心事,早晚有還回來的一天。
一般人做事,還是踏踏實實的好。沒有那個氣運,走歪路子,最后都會被反噬己身。
“聽說河邊有位看相極厲害的大師,就是你了吧?”
就在戴晴沉思時,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走到她面前,局促的看著她。
“應該就是我,大叔想看相?”
“你幫我看看,我這人是不是生來就命不好?從我懂事起就開始干活,一直沒消停過,每天累的要死,也就混個餓不死罷了。你幫我看看,后半輩子我還有沒有命享點清福?”
聽著大叔的詢問,戴晴讓他坐下,順便觀察了下他的面相,
‘四極’占其二,鼻子,耳朵都小,辛苦之相。
他的臉龐雖然很大,但土星(鼻子)小,耳朵小,一生勞苦,沒有休息之時。
耳朵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此相被稱為‘四極’。但凡占其一,就是一生勞苦奔波之相。
這位大叔占了兩樣,想要享福,幾乎不可能。
“大叔雖然經受奔波勞碌之苦,但身體還算硬朗,做人要知足長樂。你若是心有不平,就去醫院看看那些被病魔折磨的病患,心里會好受些。”
聽著戴晴的語氣,大叔愣了下,吶吶的開口。
“跟那些病患比起來,我確實好很多,平時忙著做工干活,倒是沒時間生病。但看著別人輕松自在,而我天天跟個陀螺似的,總感覺自己的命苦。”
“凡事平常心看待最好,做人就怕對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心態平衡,日子也就坦然了。”
人跟人的氣運是不一樣的,出生便如此,強求不得。
至于逆天改命的事最好不要想,才是真的鳳毛麟角,百年不遇。
聽著戴晴的開解,大叔點點頭,隨即憨厚一笑,
“是這個理兒,人比人氣死人,跟那些病殃殃的人比起來,我確實有副好身體。也罷,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若是讓我啥都不干,仰著臉等飯吃,估計也待不住。”
說著,從兜里摸出一塊錢放到盒子里,“多謝大師,想通之后,心里敞亮很多。”
看著大爺離開,戴晴靠在小椅子上,瞅著河面上的水波紋,彎了下唇角。
本就是辛苦命格,唯有自己看開罷了。
“喲,小晴,你果然在這里。”說話間,周大爺拎著個鳥籠子,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這是我老友的兒子范大軍,想過來讓小大師批一批命數。”
范大軍看著穩坐的戴晴,點了點頭,“大師您好,我沒什么需求,您隨便看看就行。”
聽著他的話,戴晴挑眉,這不像是自愿過來的啊。
“看相講究一個隨緣,既然你無心,就不要勉強了。”
心里抵觸,就算她說出花來,這人也未必會放到心上。
“小晴不要多心,大軍這小子就是脾氣別扭,人很好的。我和他爸是多年的老友,受人所托,你幫他看看。”
戴晴點頭,指了指對面的小馬扎,“坐下說罷。”
范大軍坐在小馬扎上,看著戴晴,眉頭一直擰著。他好好的做著生意,非把他抓來看相,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國家不是都禁止了嗎?怎么還有人敢頂風作案?
他做生意全憑他這張嘴,用的是頭腦。
戴晴看著他的面相,眉梢一挑,
“當一個人有不測風云到來時,印堂會發青,且青色向上飄移。年上,壽上有黃氣浮現,如此面相,先有小順,后有大禍…這都是因為形神猥瑣造成的。”
戴晴此話一出,范大軍臉色一冷,“胡說八道。”
果然是個騙子,上來就詛咒,下一刻是不是該讓掏錢了?
他老爸就是見不得他好,好不容易生意有了氣色,開始順風順水,老爸竟然不相信他的能力,找周叔請人給他批命看相。
能掙錢難道還有錯,非要天天窮哈哈的不成?
戴晴也不理會他變幻莫測的臉,直接開口,
“猥瑣之中又有些清高硬朗之氣,所以才會先有小順,隨后災禍,這中間間隔的時間會有些長,但卻不能避免。雖然骨架清高硬朗,但是年上,壽上,山根常帶滯色,當滯色蔓延開,災禍也就降臨了。”
這種事情雖然不是一下子應驗,但禍事一旦來臨,就不是他一個人能招架的住了。
范大軍看著戴晴,緊緊地抿著嘴角,神色變來變去,好一會才緩過來,
“你平時就是這么騙人的吧?”
戴晴:“…”
又一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
“還專騙老年人,周叔年紀大了,分辨不出騙子。但想在我面前賣弄,你還嫩點。”
“若是詆毀我能讓你快樂,說幾句也無妨。但既然你自認為眼清心明,就不該口出狂言,言語刻薄,犯的是‘口德’業障,消耗的也是你的功德。”
戴晴看著他,淡淡的提醒,這人還算孝順,雖然不信,還是聽話的跟過來了。
雖然有打假的嫌疑,但孝心可以理解。
最起碼沒有用自己忙,推脫躲避,也算是孝心的一種。
“我既然來了,就沒帶怕的。”范大軍哼了一聲,“你想掙個零花錢我不反對,但還請你有點公德,別盯著老年人不放。”
“大軍,注意你的態度,小大師可是有真本事的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周大爺瞪他一眼,這混小子,感情是來鬧事的。
“你說我騙老年人,那你問問周大爺,我騙他的錢了嗎?”
戴晴看著他,神色冷淡,
“說話做事之前要有憑據,單憑臆想,武斷,是成不了事的…你的情況我已經說明了,若是不信只管等著看便好。”
周大爺一聽,頓時就急了,
“小晴別生氣,這小子腦子就是沒轉過彎,就他這情況,可有解決之法?”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他心里抵觸,便無解。”戴晴看他一眼,淡然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