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晴看了眼頭頂的太陽,走進工棚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是誰了。”
聽著戴晴的語氣,兩人一愣,齊齊的看向她,“什么人?”
特別是何寧,忍不住拍了下桌子。“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孫子,我非打的他皮開肉綻不行,再拉他來墳頭前磕頭認錯,賠禮道歉。”
長了二十多歲,今兒算是開眼了,簡直毀他三觀。
戴晴看著他,扯了下嘴角,
“要是我推斷不錯的話,應該是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那人一直對你有敵意,還經常偷摸的跟蹤你,探查你的行蹤。要么是心態有問題,要么就是想抓你的把柄,制造麻煩。總之,他就是沖你來的。”
聽了戴晴的提醒,何寧一愣。
“你說這事是何爍干的,圖什么?就為了報復我就去扒別人的墳頭?”他腦子里塞的是稻草嗎?
戴晴看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跟紀恒安對視一眼。
“圖你唄,只要你不痛快,他應該就很高興。而且,這個俱樂部但凡出現不干凈的東西,就很容易出現事故。若是后期有人在俱樂部出事,不管你前期花費多少心血,投入多少錢,到最后都得打水漂。”
“戴姐說的沒錯,那小子心里有問題,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紀恒安嘆口氣,
“以前,我就發現那小特別羨慕你,雖然何叔叔站在他們那邊,但何爍的情況并沒有好轉。”
何寧黑著臉,握著拳頭,猛的站起身。
“我這就去找那孫子算賬去,混蛋玩意兒,我要讓老何看看他的好兒子,干的一手掘墳盜墓的好本事。”
季恒安趕緊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按在椅子上。
“咱們現在還都是猜測,并沒有證據。他要是不承認,你能奈他何?”
“那也不能讓他置身事外。”混蛋玩意,缺德透頂。
何寧心里氣的拳頭握的咔咔響,這個俱樂部是哥幾個的心血,不是他自己的,若是因為他出了變故,讓他怎么面對哥幾個?
“戴姐,這事對咱們俱樂部影響大不?”
“目前,墳場那邊已經出了問題,兩個墳頭黑氣濃郁。咱們俱樂部目前氣場有些不穩,不算太壞。但剛才那倆人面相上已經浸染了黑氣,若是處理不好,會影響他們一輩子的運氣。”
“那怎么處理才好?”紀恒安臉皮一緊,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戴晴看了眼桌上放著的二百塊錢,看著紀恒安,
“你拿著這二百塊錢,去買一些香燭紙錢,再買些水果糕點一類的供品,五個品種就行,等墳頭修好了,我帶著那倆人過去賠禮道歉。”
“好,我這就去。”紀恒安想著自己有錢,但猶豫下,還是拿起桌上的錢,開著車子快速向市里駛去。
“我呢,做什么?”何寧站起身,摩拳擦掌。
“你先坐著就好,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別被人牽著鼻子走。”戴晴看他一眼,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媽應該沒少教你控制脾氣吧?”
何寧一愣,點點頭。
“那是自然,我媽可是厲害的女強人。她經常告訴我,男人發脾氣是本能,控制脾氣才是本事。我媽說,作為領導者,就要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不要輕易外泄。”
想到這點,何寧臉色一紅,訕訕一笑,他就是被何爍那孫子給氣著了。
戴晴看他一眼,不得不說,何寧的母親真是位厲害的女性,沉著冷靜,遇事不慌,做事果斷,是她學習的榜樣。
何寧有這樣一位媽媽,必然是這小子前世修來的母子情分。
何寧深吸口氣,
“戴姐,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
“自然是等天黑,”
“等天黑…我們是不是就能看到鬼了?”鬼魂啊,他只在從電視上看過,從未見過真的。
這也太刺激了,他好緊張啊。
“怎么,你怕了?”
戴晴看著他既興奮,又怕怕的樣子,忍不住搖頭,
“其實我也沒把握,先看看情況再說。”
事情既然遇上了,總要解決的,在場的幾個人中只有她具備這方面的能力,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辦成,總要試一試的。
爺爺曾經說過,這世間萬物,各有各的規律,各有各的生活。
不到萬不得已,是沒有人愿意冒險去觸碰規則的。但若是被另一方挑釁,那就另當別論了。
兩個小時后,伴隨著剎車聲,紀恒安跳下車子,從后備箱提出好幾兜東西,
“戴姐,我都買了,你看夠不夠。”
戴晴看著一兜香燭紙錢,一兜水果點心,橘子蘋果桃酥一類,
“有這些夠了。”
紀恒安松口氣,他第一次采購這些東西,也不知具體的用途,幾乎每一樣都要了點,寧可多,不能缺,把香燭店的老板都驚住了。
“這些是給咱們買的的零食,先湊合著墊墊。等事情處理完了,咱們再好好吃一頓。”
戴晴點頭,紀恒安做事沉穩冷靜,比何寧穩重的多。
幾人坐在工棚里,戴晴吃了個橘子,一盒小餅干墊墊肚子,周工終于帶著兩人回來了。
看著兩人灰敗的臉色,戴晴也沒再說什么,
“等著吧,已經用你們收的錢買了供品,等到晚上,再去磕頭謝罪,興許那邊的‘人’就原諒你們了。”
“…大師,能不能現在就去,晚上我害怕?”王滿樓眼中透著恐懼,心里后悔的要死,剛剛還甩了自己倆耳刮子。
“大師,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已經把墳頭恢復原樣了。現在去磕頭賠禮可以,再晚一些,我怕回不了家。”
明明是艷陽天,但剛才去墳地時,他卻控制不住的打顫,差點給他嚇尿了。
看著兩人慫了吧唧的樣子,何寧冷哼一聲,
“現在慫了,早干嘛去了?去刨人家墳頭的時候,咋不見你們害怕?”
兩人:“…”
被錢迷了眼唄。
戴晴看了眼腕表,下午三點,陽氣最盛的時間過去了。
看著兩人的面相,又看了看墳地那邊氣場,戴晴站起身,“把香燭供品帶上,現在就過去。”
兩人一聽,眼睛立馬一亮,只要不晚上過去,什么時候都行。
“多謝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