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靠實力賺錢,也得有人欣賞才行?
這是什么地方?
天橋,市井 接觸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一個個窮的叮當響,還想問你什么時候能發大財,一個個天天做著白日夢,實話實說她們在接受不了,說不定還會指著鼻子罵你一頓。
說你招搖撞騙,看的不準啥的。
戴晴沒理會班大仙的幸災樂禍,看著面前失魂落魄的大嬸,
“你和你丈夫結婚的時候,就沒有得到雙方家長的祝福。注定你們夫妻走不到頭,這是宿命,躲不掉的。”
其實不用看她命相,單看她一身滄桑,滿臉皺紋,明明才四十歲的年紀,看著就跟老嫗似的。
混到如今這地步,男人是個無能的主。
而她,賭輸了而已。
聽到戴晴的提醒,大嬸猛地抬起頭,愣怔的看著戴晴,好一會兒才捂著臉嗚嗚的哭。
“嗚嗚…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當初不顧爹娘阻攔非要跟他走,現在活成這個鬼樣子,他卻嫌棄我不旺夫,才搞得他事業不成。”
“當初他一無所有,我跟著他吃苦受累,工地上搬磚,廁所清潔工,什么臟活累活都干過,一心就想著有朝一日能有個自己的家,也向我爹娘證明,我當初選擇的沒有錯…”
聽著她不甘心的念叨,訴苦。戴晴也沒有打斷她,一個人心里積壓了太多委屈,訴說出來,也能痛快些。
果然,念念叨叨二十多分鐘,大嬸終于住口了。她擦了把眼淚,看著戴晴,眼里帶著期盼,
“大師,我要是離婚,兒子跟著我行嗎?”
“你生活艱辛,根本負擔不了你兒子的生活費。而且,你兒子跟著你不會太好。”
母子有妨克之相,待在一起,苦如黃連。
“可是我不放心,都說有了后媽就有后爹,萬一她們一起虐待我兒子怎么辦?”
大嬸不甘心的看著戴晴,眼睛泛紅,粗糙的手握的緊緊地,青筋凸起。
“我辛苦養大的孩子,叫別人媽媽,我不甘心。”
聽著雖然可憐也可悲,但有些人注定母子情緣薄弱,這就是命數。
若是強求,最后有可能母子反目成仇。
“這個你大可不必糾結,你的孩子大了,心里啥都明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善待你自己,別臨了弄一身病,苦了自己,害了孩子。”
戴晴看著她暗淡的疾厄宮,這里代表一個人的健康狀況,若是繼續消耗下去,根本沒有晚年可談。
“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還有希望。”
大嬸低著頭沉默片刻,從兜里掏出十塊錢放到八卦圖上,
“多謝大師指點,今日我算是活明白了。”
看著她佝僂的背影,戴晴又低頭看看被揉的皺成一團的十塊錢,也不知存多久了。
旁邊的班大仙盯著地上的錢,眼神一跳,這女人是陸半仙攤位上的常客。
每次過來算卦看相,都是五毛一塊的潤口費。
陸半仙曾經笑言,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打發時間了,總歸還能買幾個饅頭墊墊肚子。
今日看到這位大嫂子前來,還以為又是幾個饅頭錢,沒想到一出手就是十塊錢。
一大包饅頭呢。
“小友倒是運氣好,這位大嫂子平日里吝嗇的很,今日難得大方一回。”
戴晴看他一眼,挑眉,“興許平日里她也知道你們在敷衍她吧。”
只不過日子過的太苦,花個五毛一塊的,給心里找個慰藉罷了。
班大仙:“…”
小丫頭,還真是得理不饒人。
就在兩人你來我往之際,戴晴就感覺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則,這年頭真是稀奇,小姑娘也來擺攤算命。”
說話間,這人一屁股坐在戴晴對面,手中捏著五塊錢。
“給我看個相,要是看準了,這五塊錢就是你的。”
戴晴看他一眼,彎起唇角,這人長了個狗鼻子。
狗鼻,年上,壽上高高聳起。準頭,蘭臺,廷尉低陷,鼻孔過大。長有狗鼻子的人極重義氣,寧可去偷盜也要幫助朋友。
“你呀,重義氣,寧可苦了自己,也要幫朋友。”
戴晴說著,看著他眼里的亮光,清了下嗓子,
“把幫助朋友的心分一半出來關心你爹媽,日子會好過一些。否則,留下案底,有你后悔的。”
“呵,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你一個小姑娘懂什么。”
狗鼻子不在乎的笑笑,倒是不小氣,直接把五塊錢放到了八卦圖上,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戴晴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地收起錢,跟剛才的十塊放到一起,用幾枚銅錢壓著。
旁邊的觀摩整個過程的班大仙眼睛都直了。
這也太容易了,一會兒功夫就賺了十五塊。
“你今日大吉啊,自己招財進寶,可別忘了朋友。”班大仙看著地上的十五塊錢,陰陽怪氣的開口。
戴晴挑眉,“我們算朋友嗎?”
才認識一個小時而已,算哪門子朋友?
班大仙:“…”
戴晴坐在馬扎上,頭頂是遮天蔽日的法桐樹,吹著小風,看著天橋下一輛輛車呼嘯而過,真心感覺不賴。
雖然這里賺的少,但見識的人多,百人百面,倒是個練手的好地方。
就在戴晴心思活絡時,一個背著書包的同學蹲在她面前,
“大師,給我算一卦,看看我什么時候能考一百分?”
聽著這話,戴晴抬頭看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背著書包蹲在她面前,神色萎靡。
少年眉頭部位透著青色,腦袋混沌,滿肚子學問發揮不出來,郁氣所致。
“都說胸有詩書氣自華,你學習不錯,五官端正,短暫的發揮失常不算什么,調整好心態,下次肯定能考個滿意的分數。”
“真的?”少年眼睛一亮,巴巴的盯著她。
“當然,你心里有郁氣,調節好了,一切都沒問題。一次挫折不算什么,有人擾亂你,也是因為妒忌你,你要是在意了,才真的上當了。”
同學之間,也相互攀比,大家你追我趕,遇到心眼小的,使個小絆子也正常。
“你真的能看出來?”同學眼睛亮亮的看著她,興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