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丸子會很認真試用再做的。”小丸子握拳,未來的菜菜,將在它喂養下更健壯,最好能像宿舍樓下養的那只黑白貓一樣。
女生宿舍人人都知道那只黑白貓。
擁有一身鮮亮的毛,遠看像個球,近看更像球,胖得很敦實,抱起來拍拍它屁股,一身肥肉都不帶duang的。
路過的人都愛逗它。
蘇小菜不知道小丸子的目標是把她喂成球,還欣慰地點點頭,隨它玩。
“別為了賺錢,陷入商家套路,你姐姐我也有錢,獎學金不少的。”
“好噠!”
小丸子今天還是選擇留在宿舍里,房間蘇小菜只收拾了床。其他地方沒清潔,小丸子身為全能管家,搞好衛生這一步不能省。
吃完飯,洗個澡,時間悄悄溜走了兩小時。
蘇小菜跟著梁姐走出宿舍,去維修室一趟,認認路。
關門合上的響動過后,一直沒踏出房門的護士走出來。
她意味不明地看著宿舍門,指頭在聯絡器屏幕上打字。
恰好小丸子端著水盆去廚房去接水,圓滾滾的模樣,憨厚可愛。
護士眼中卻露出厭惡之色,她快步移到廚房門前,等了一會,等小丸子出來,伸出腳。
小丸子是真真正正的人工智能,頭部有兩個可視鏡,腳邊也有微型感應鏡頭,用來識別障礙物的。
對它來說,護士的腳,無所遁形。
為了保持“人設”,它好像沒感應似的,順勢摔下去,很“湊巧”地拋高水盆,里面的水哇啦啦地全倒了。
最后水盆還扣在護士頭上,給她淋了個透心涼。
小丸子撐起身體,裝傻看轉圈,找盆。
它小丸子學過腹黑學,一個傻逼護士,想弄它,道行太淺了點。
護士不敢置信,抹了把臉,聞到一手消毒水的味道。
“你這破機器,是不是有病,物似主人形。”
罵了兩句,小丸子不應答,傻乎乎的還在找盆。
護士一把推開它,將盆砸下去。
她心里煩躁,瘋狂想發泄。
想砸爛眼前的一切。
但這里是軍部,不是任由人撒野的地方。
而且欺負一臺機器,不如欺負人,欺負人,可以說是鬧矛盾。破壞一臺機器人,屬于損壞他人財產,不僅要賠償,還犯法。
懂點法律,又懂不多的護士不敢再出手,她有錢,不如買點護膚品或者去美容院做項目。
“晦氣。”消毒水碰到的地方有點發癢,護士扔下一句,轉身回房間洗澡。
小丸子當即發信息給蘇小菜,“菜菜,那個護士不是好人,她是你的黑子。我看到她有個黑子群,全是你的壞話。”
路上蘇小菜收到小丸子發的短信,“不用管她,以后出門我都帶上你,你別在她面前暴露你的特殊。”
小丸子:“遵命。”
蘇小菜臉色凝重,梁姐問她發生了什么事?
“我機器人有監控,看到我們那位室友貌似不太正常。”蘇小菜不好意思地道:“梁姐要看看嗎?”
有八卦,是人都喜歡看。
小丸子傳來的畫面很清晰,連護士細微的表情都捕捉到了。
蘇小菜自然留了心眼,沒讓梁姐知道小丸子有感應鏡頭,若是知道,憑梁姐的智商,會猜出是小丸子特意為之。我 梁姐看到護士針對機械人的舉動,也是皺眉,“她為什么要去絆你的機械人?”
“不知道。”蘇小菜無辜地道:“人紅是非多吧,我不是錢,很難人人都喜歡。”
梁姐沒多想,安慰地拍拍肩膀,“在這二十天里,盡量少接觸她,忍忍吧,別人地盤上,很難調寢室。”
“明白的。”蘇小菜笑著道:“如果她就這手段,我不怕她,她可能看我年紀小,比較好欺負而已。梁姐不用擔心我。”
蘇小菜頓了頓,又道:“回到宿舍后,該怎么相處還是怎么相處,梁姐能當沒看過這個視頻嗎?我之后會把機器人帶著,不放宿舍了。”
梁姐點頭,欣賞蘇小菜的做法,本以為是想攛掇她一起趕室友,原來只是給個提醒。
護士那人也奇怪,無端端去招惹機器人干什么。
機械人自帶攝像的事情人盡皆知,護士在小丸子面前毫不掩飾,不知道是蠢還是故意的。
反正就二十天,當成陌生人相處就行。
前面說到伊隨陸被捉,自然還有后續。
薛慧藝一組的教官認識薛慧藝。
軍隊有幾款機甲都出自薛家之手,只要是軍人,基本都認識薛家這位天才。
只要是機甲師,都希望認識厲害的機甲設計師,為自己量身定做一臺機甲。
教薛慧藝的這位教官對她十分追捧,
一路走來,喜氣洋洋。
跟軍人們打招呼時,特意介紹這是薛慧藝。
軍人本質上沒脫離普通人群體,機械星球娛樂節目少,他們喜歡某個人,是真的熱誠。
薛慧藝在眾星捧月中回到宿舍。
她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說話也很好聽,讓教官聽了心花怒放,稱贊她果然和想象中一樣好相處。
教官:“你們的宿舍就在這里了,你們有什么其他要求,可以隨時聯系我。”他會盡所能地給予方便。
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八張架子床的房間。
薛慧藝笑容掛不住了,走進去兩步,窒息地看著眼前還沒她家廁所大的地方。
雖然宿舍只住三個人,但她接受不能。
學校的宿舍她都嫌小,過道剛好容下兩人并排走的宿舍,她怎么住。
這令她想起上輩子不愿回憶的那段時光。
薛慧藝突然喘不過氣,痛苦地蹲下來,手腳都是抖的。
“慧慧,你怎么了。”隊友擔心地問。
教官連忙道:“薛同學,你哪里不舒服?”
薛慧藝快喘不過氣,流著眼淚搖頭。
另一名室友是薛慧藝名副其實的跟班,不說多了解薛慧藝,但對薛慧藝的矯情深有領會。
她環視四周,想到薛慧藝之前說起她害怕狹小的地方,對學校的廁所一直有些抵觸。
“慧慧可能幽閉恐懼癥犯了,你們快帶她出去。”
上尉立即把人架出走廊,薛慧藝才慢慢恢復過來。
蒼白脆弱的女人,更令人心生憐憫。
站在走廊的男隊員很想給薛慧藝一個愛的擁抱,安慰弱小的她。
跟班趁熱打鐵問教官,“慧慧住不了太小的地方,教官能不能安排個大點的房間?”
這里的宿舍環境真算不上多好,如果能換個大的,她很樂意配合薛慧藝的演出。
教官為難,想到薛慧藝的情況特殊,“有過往的發病史嗎?如果沒有,需要去你們校醫那里開個證明,我才能幫你們調寢室。”
薛慧藝:“沒事,我只是想起小時候,現在好多了,不需要特殊照顧我。”
開玩笑,校醫季理一眼能看穿她內心的小九九,指望季理開證明,她還不如丟人一點,直接承認自己裝的。
“突然這樣,我很抱歉,麻煩各位了。”薛慧藝站起來。
走進宿舍,展示一圈,“看,我沒事了,你們走吧,不用擔心我。”
“你真的沒事?”教官眉心充斥著擔憂,耿直的表示,“還是去看看醫生比較穩妥,心理問題,及早治療。”剛才看她發病的樣子,心理問題應該不輕。
如果蘇小菜在這里,一定笑抽。
被人一本正經罵有神病,還憋屈的不能反駁。
大概只能總結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薛慧藝再三說明自己真的沒事,對門外的人擺擺手,關上門。
男隊員依依不舍,心疼不已,薛慧藝如此堅強懂事,放手心捧著都不為過。
薛慧藝則嘔得要死,臨行前說好的校醫沒跟來,把季理那個瘟神招來了。
害她要住這么逼仄的房間。
壞事不止一件,要住小房間已經夠煩了。
不久后,蘇小菜又大放異彩一次,逼得她退避三舍,還有季恒那渣男,煩死了。
住進機械星球三天,伊文凌晚上打電話過去,“慧慧,有件事我們要告訴你。”
薛慧藝最尊敬伊文凌,聽出伊文凌語氣有異,“小舅,有什么事,你說吧。”
“伊隨陸,以后不是伊家的人了。”
薛慧藝不敢置信,“小舅在開玩笑嗎?為什么?”
“沒有開玩笑。”伊文凌只是來提醒薛慧藝,“你以后不要再親近他。”
薛慧藝心里慌亂,小心翼翼試探問:“所以他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他犯事了,害人不成反被捉,我們已經給他留了案底,不用坐牢,已經是最大寬容。”伊文凌不想說太多,“不用內疚,驅逐他,是伊家人商討的結果。”
為什么要提到“內疚”一詞,是不是伊文凌察覺到有問題。
“好,好的。”薛慧藝掛斷電話,咬破嘴唇,伊隨陸就這么落敗。
伊隨路上輩子,可是黑道中的帝王,統領著上千萬的人。
他拉著平民抗議不公的政府,是人們心目中的梟雄。
到她死得那一年,伊隨陸仍然坐在高高的黑暗王座上,掌控著無數人的生命。
伊家這么早跟他斷絕關系,會不會對他后面有影響。
薛慧藝訓練一天累死了,還要出去做那些無聊的狗屁任務。
她最擔心的是,伊文凌發現了她故意向伊隨陸抱怨,把伊隨陸當槍使的事情暴露了。
不行,不能就這么完了。伊隨陸是她重要的一步棋。
她深呼吸,走進洗手間,關上門,給伊隨陸發語音,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語言中的關心,十分真誠,“我很擔心你,你現在過得怎么樣?”
真誠地想知道,他未來還能不能走上輩子的老路。
伊隨陸第一次體會失敗,牢里自閉好幾天,看見薛慧藝的語音后,心理陰霾散去不少。
不由自主地向薛慧藝傾訴,“是我太自信了,本以為可以給姓蘇的一點教訓,能弄她進警局喝咖啡。”
“然后呢?蘇小菜是不是做了什么?”薛慧藝追問。
“她利用我的陷阱,給壽鑫發了個假澀情網站的鏈接。”
接下來伊隨陸說的,顛覆薛慧藝對蘇小菜的想象。
“她找黑客了?”
“不知道,大概找了吧。”沒找,怎么解釋她第一時間抹掉痕跡,只有數十個黑客一起幫忙,才能做到。
“賬戶信息呢?如果她聘人,肯定要轉錢。”
“查不到,我被小叔暫時軟禁了。”伊隨路懊惱,他被伊文凌的人盯著,外面的所有手下也被清剿當中。
聽說他統治的那個片區,已經徹底淪陷。
群龍無首,對上警察肯定吃虧,何況一幫烏合之眾。
都怪他動作太慢,勢力還不夠大。
伊文凌只不過組織點人去沖擊,便如同散沙轟然倒塌。
伊隨陸一心想做大做強,只要再壯大兩分,他完全可以脫離家族自立。
可蘇小菜報復性的一巴掌,打散了他的藍圖。
薛慧藝心里罵了聲廢物,“那你現在怎么辦,有錢傍身嗎?”
身后的勢力還好嗎?可以重建嗎?
她只想知道伊隨陸后面還能不能做大佬,讓她黑白兩道都有人脈。
當初與伊隨陸交好,就是為了日后的助攻,如果他從此一蹶不振,那她就要考慮與伊隨陸的關系了。
“我有錢的,不用擔心我。”
薛慧藝斟酌詞匯,“那…你的朋友怎么辦?之前你不是說,你投資了他們嗎,如果負債了,我可以給你先應付難關。”
伊隨陸雖然很聰明,但他太渴望關愛了,從小玩到大的薛慧藝又口口聲聲說擔心他,想給他錢,資助他度過難過。
他怎么能不感動,就算薛慧藝說的是假的,他戳瞎自己也要選擇相信。
薛慧藝:“剛剛小舅打來電話,我才知道你的事情。對不起,不夠關心你。”
伊隨陸露出笑意,“有你這個電話,我已經振作起來,放心,等這段時間過去,我會重新開始。”
沒了伊家,伊隨陸能成事嗎?
薛慧藝咬著下唇,上輩子伊隨陸也脫離了家族,說不定這輩子也能翻身。
“好,安全最重要,你小心點。都怪我,是我在你面前抱怨那人不好。”
“不關你事,都是我自作主張。”
穩住伊隨陸,薛慧藝再次掛斷電話,咬牙切齒,“蘇小菜,你有種。”
好好的一條船沉了,想當初她就不該心軟,找人殺了蘇小菜才是。
蘇小菜已經不是第一次改變她設定好的路徑了。
時間線回到初來機械星球的第一天,蘇小菜為了熟悉路線,去了梁姐的維修室后出來,特意多逛了幾圈。
機械星球全是一個模樣的建筑,看多了,感覺壓抑。
這里的人刻意在走道兩旁做假的植物墻,眼睛是舒服了,蘇小菜卻周身不舒坦。
她更喜歡天然的植物。
以前同類型的場景都看吐了,現在還要看。
蘇小菜繃著臉,在最后的時刻,才到了走廊盡頭的訓練場。
訓練場比他們剛剛近來的廣場還要大,一眼很難望到頭。
吳卿卿丟人地哇哇叫,“好大。”
機械性球的訓練場就像給巨人用的場地,穹頂仿佛與宇宙相連,沒有上限。
“這片區域是訓練場,也是機甲緊急起飛地,若彈射通道受損,緊急停用。
就需要利用這個區域的頂端,打開開關,機甲直接被吸出去”
這是防止這個機械星球路途被所有堵死安全通道才做的保險。
有一定危險性,但總比全軍覆沒強。
除非生死時刻,不然這層保險不會用到。
但新來的學生兵首要知道的逃生通道,必須介紹。
范厘正在給學員說話,看見蘇小菜后,他又板起臉,“蘇士兵,你遲到了。”
“剛好踏正時間。”蘇小菜聯絡器上的時間恰恰踏過零。
范厘:“…”終于明白隊里有刺頭是什么感覺。
蘇小菜的刺,是難以拔出的,除非你有足夠的實力和智慧。
不然會被她牽著鼻子走。
范厘顯然不夠資格讓她成為一名乖巧,服從命令的士兵。
她徑直站隊里,立正,站姿非常標準,與生俱來一樣。
范厘讓他們列隊,說了幾個命令,立正、轉身、正步走,數次想尋蘇小菜錯處,尋不到。
“你為什么又看她,聽命令。”
“可是教官,是你自己先看我師傅的,就一直看,盯著看。”吳卿卿也好奇師傅有什么好看的。
范厘:“…”
蘇小菜究竟是哪來的祖宗?
有她在,隊伍里的人,注意力全落在她那里。
范厘明白了,他和蘇小菜之間,蘇小菜的公信力比他大。
但對方沒有刻意跟他對著干,仍然乖乖的,就很愁人,罵不得打不得。
打也未必打得過。
范厘瞪了一眼吳卿卿,決定不管了,按正常流程走,“跟我來吧。”
吳卿卿捂嘴偷笑,她就知道,只要實話實說,臉皮夠厚,教官拿不著他們的錯處。
范厘把他們帶進一間小會議室。會議室不大,就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的簡單擺設。
范厘輕點桌面,打開桌面屏幕,然后用軍用的聯絡器刷權限,投射出三維地圖。
地圖是機械星球的三維圖,用電子筆指著其中一個彈射出口,“明天,我們的任務是巡邏周邊這一帶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