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救援,我們呼叫救援”門外一個聲音顫抖地說道顯然,這人正在用對講機。
很快,一個帶著嘈雜噪音的回復響起,“大致說下你們的具體情形,完畢”
“弗里德里希受傷了他流了好多血,我該怎么辦啊,完畢”
“怎么受傷的你們和誰交戰了完畢”
“我們在二樓遇到了一扇鎖著的房間,阿爾貝特對門射擊,然后跳彈誤傷了他完畢。”
“你們就是一群白癡在二樓什么位置,一次性講清楚,完畢”
門后黎各聽得差點笑出了聲,她看了眼赫斯塔,輕輕搖了搖頭我們此刻究竟在和什么樣的對手作戰啊。
門外,手足無措的持槍者跪坐在同伴身邊,他正判斷著自己的位置,突然感到一陣窒息有人從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并將他整個人向后迅速拖拽。
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快,還不等他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一個強力肘擊打得他蜷縮在地,一瞬間幾乎失去了意識。
他感到一雙手正不斷拆下他隨身攜帶武器,睜開眼睛,只見黎各正將他同伴的那把自動步槍遞給身后的紅發女人。
在那紅發女人的手中,步槍就像一把積木拼湊的玩具,僅僅幾個動作之后,一把完整的步槍已經被拆卸成了若干零件,進而被紅發女人丟棄在地上 這動作行云流水,不到三十秒,兩人已經一口氣卸了他們兩把步槍,五把手槍。
那個受傷的隊友已經被反手捆在了地上,他正發出疼痛的嗚咽,哭聲如同待宰的豬啰。
黎各朝著另一人緩步逼近。
“不不要”
“再出聲就殺了你。”黎各蹲在他面前,“舉手。”
男人聽話地抬手,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他不自覺地抽泣著,眉毛變成了八字,“求求求你求求你黎各小姐你是你是好人”
“樓下發生什么事了”
“嗚我們奉命來找東西”
“什么東西”
“那個指南”
黎各與赫斯塔都是一怔。
“找到了嗎”
“沒有那個女的騙了我們,她根本就沒有帶我們”
“她人呢”
“不知道嗚我真的不知道她往逃生通道那邊跑其他人就射擊,我到現在為止還從來沒有開過槍,我是我是無辜的”
一張膠帶徑直貼住了他的嘴,緊接著,黎各又將他的手腕反手固定在背后。
“我們得趕緊撤。”黎各回過頭,“其他人應該很快就上來了。”
赫斯塔從輪椅上站起身,走到安娜身后,三人迅速進入了二樓走廊黎各在前,安娜在中間,赫斯塔殿后。
離開走廊,她們順著幾乎沒有任何光線的應急通道一路往下走,黎各直接把安娜扛著往下走,安娜兩腳蹬著腳墊,雙手緊緊抓著扶手,不時發出“天哪,天哪”的倒抽氣聲。
這里與先前那個荊棘僧侶提到的“逃生通道”應該不是一條,因為它僅僅通向博物館一樓的一處僻靜角落。
黎各謹慎地把門拉開一條縫隙,一番觀察后又將門重新合上。
“看起來這一帶現在沒什么人。”她輕聲道,“從這兒出去,穿過一個主過道往右就是另一條逃生通道,從那邊應該可以直接離開走嗎”
兩人彼此對視,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赫斯塔艱難開口“我在想”
黎各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我也在想。”
“或者我們先撤,”赫斯塔低聲道,“等到了安全地帶,我給千葉小姐打個電話,然后你”
“她大概率不會來。”安娜突然道,“今晚這個情形,她需要守著伯山甫。”
赫斯塔和黎各同時噤聲是了,如果要脅迫千葉停船,重傷伯山甫與重傷赫斯塔都是不錯的選擇。
“看看,是不是很熟悉”黑暗中,安娜慢條斯理地開口,“我們要不要搞個投票贊同去營救那個女孩的舉手先說好,我是不會舉的。”
黎各收回目光,看向赫斯塔“但是艾格尼絲手里可能有指南的線索,你怎么想,簡”
赫斯塔感到腦海中一陣氣血上涌,顯然,黎各傾向于救人,安娜選擇不救,最終決定權突然落在了她的手里。
“事事都有代價”不遠處的安娜幽幽地望著赫斯塔,“今時今日的代價又是什么呢”
赫斯塔目光低垂。
片刻后,她輕聲道“我選救人。”
黎各也回過頭“是的,我們必須先盡力找到艾格尼絲,才能搞清楚剛才那個荊棘僧侶說的指南是什么意思。”
安娜輕輕聳肩,一言不發地微笑著。
很快,三人直接穿過了無人的展廳。要繞過一樓的荊棘僧侶實在不是什么難事,和被他們發現相比,更具威脅性的是他們身上晃晃悠悠的長槍至少有兩人的槍支背帶完全沒有綁對,以至于當他們松開手時槍口就蹭著他們的肩膀指向了斜上方區域。
密閉的博物館內也是一個容易讓子彈反復彈射的空間,如果他們擦槍走火,指不定那些子彈或彈片會以什么刁鉆的角度打過來 突然,黎各和赫斯塔同時看見了一排彈痕那正是在她們即將通過的通道大門上面。
推開門,她們很快發現了地上的血滴,血還沒有完全凝固,顯然是剛剛留下的。
黎各與赫斯塔同時加快了腳步,她們已經聽到了遠處的毆打聲和低聲叫罵。
地面的血滴如同若干指引路標,三人一路向前,直到艾格尼絲與兩個荊棘僧侶的聲音近在咫尺沿著螺旋向下的墻面弧度,黎各已經能看見某個荊棘僧侶的半個肩膀,這些人沒有穿今晚隨處可見的套頭衫,而是穿著海軍常見的灰藍色迷彩制服。
艾格尼絲被人抓著頭發從地上拎了起來。
“指南到底在什么地方,說不說”
“讓我先見一面戈培林先生。”艾格尼絲氣若游絲,“見不到活著的戈培林先生你們什么都別想得到。”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