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歌回棲鳳谷了,剩下三人也著手準備出門。
其實,就算花無聲不說,白夢今近期也會提出來。
她推算了一下時間,有件事情差不多該去辦了。
「你現在就出門,沒有問題嗎?」白夢連擔心地問。
「沒事,我隨時可以突破,只是沒找到合適的契機。這次出門,也是為了尋找這個契機。」白夢今回道。
白夢連稍稍放下了心,從乾坤袋里搬東西出來:「這是補元丹,師祖說我這個丹煉得最好,這些都是挑出來的上品。這是化血丹,萬一受了傷,需要補氣血就吃這個。還有…」
丹藥擺滿了桌子,白夢今啼笑皆非:「大姐,你這是把煉丹房給我搬來了嗎?這么多丹藥,就算我在外幾十年都不一定吃得完。」
白夢連嘻嘻笑道:「窮家富路嘛,出門當然要準備得充分一點。反正用的是師祖的材料,不薅白不薅。」
白夢今哈哈一笑。怪不得辛師叔祖總跟師伯祖抱怨,說養徒弟花錢呢!
「最近出門歷練的人好多啊,寧衍之結嬰的威力真大啊!」白夢連一邊剝花生殼,一邊閑聊。
「是嗎?除了我們還有別人?」
「可多了。我修為低一點,師父沒說什么,但有幾個師姐在準備了。對了,我聽說應師兄也要出門呢!」
「應韶光?」
「對呀!」
白夢今若有所思:「陽師叔還是心有不甘啊!」
白夢連說:「你和少宗主之前,應師兄可是咱們金丹弟子的門面,也怪不得陽師叔著急。」
「其實陽師叔不用著急,應師兄資質、努力一項不缺,早晚會出頭的。各人結嬰的時間有早有晚,不見得晚了就差。」
白夢連笑:「這話很有道理,但是你來說,不覺得沒有說服力嗎?」
姐妹倆對了個眼神,一起大笑。
在驚鴻照影消磨了一下午,白夢連帶著一肚子茶水點心回去了,臨走前說:「你放心,我穩得住。我修煉速度不慢了,按部就班,不急不躁,結丹也就是幾年后的事。」
白夢今笑著點頭。
半個月后。
笙歌不絕,火樹銀花,摘星樓還是那樣熱鬧。
只不過這一次,凌少宗主沒再坐他那輛華麗的馬車,而是混跡在人群中,低調地進了酒樓。
當然,包廂還是要的,大堂里人多眼雜,說話也不方便。
「小姬呢,她什么時候來?」凌步非坐下來問。
白夢今瞥了他一眼:「你這么喊她,姬師姐要生氣的。」
「不叫小姬叫什么?難不成還想讓我叫她姬師姐?」凌少宗主撇撇嘴,給她叉了塊瓜,自己也拿了塊啃著。
百里序答道:「姬小姐讓我們在這兒等兩天,她完事了就來跟我們會合。」
也是巧了,今天是摘星樓舉行拍賣會的日子。
白夢今托著下巴看了一會兒,問道:「那天你們坐的也是這個位置吧?」
「是啊!」凌步非指了指,「你就坐那里,對吧?」
白夢今意外:「你竟記得?」
凌步非咳了一聲:「正好瞧見了。」
百里序在一旁拆臺:「誰叫姑娘你好看呢,公子一來就往你那邊瞟。」
「是嗎?」白夢今笑著看過去。
凌步非老臉一紅,扭開頭:「什么啊,我就是湊巧…」
白夢今回想當日,原來她在講凌少宗主身世的時候,他本人就看著自己。緣分一說,真是妙不可言。
過了會兒,伙計過來上酒。
瞧見那人樣貌,白夢今意外:「商老板怎么親自來了?」
商連城還是那副樣子,笑著向他們拱手:「凌少宗主和少夫人大駕光臨,小可豈能不來?」
白夢今莞爾。人雖然是熟悉的人,但對她的稱呼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前世的商連城對她可不會這么客套,一看就不是真心。
說了幾句客氣話,又請了一頓酒,商連城便離開了。
白夢今跟凌步非說了一聲,起身跟了出去。
「商老板。」
商連城意外地轉回來:「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嗎?」
白夢今搖頭:「想跟你說幾句話。」
商連城略一思忖,跟伙計說了幾句話,便對她做了個手勢:「請。」
白夢今跟著他,熟門熟路地進了賬房。
這個時間,賬房里沒有其他人。
「少夫人請坐。」商連城客氣地請她上座。
「不了,就幾句話。」白夢今擺擺手。
商連城便不勉強:「好,您請說。」
「少陽君近來如何?」
這個話題,讓商連城為之一愣:「您有事要找老祖宗?」
白夢今搖頭:「不,我就問問。」
商連城心中越發奇怪,口中答道:「老祖宗近來安好。」
看來自己沒記錯。白夢今隨口胡扯:「我與蒼陵山的清川前輩曾有一面之緣,由他教了幾手卜算之術。前陣子湊巧算了一卜,結果與少陽君有關。」
商連城更懵了。卜算之術他懂得不多,但基本原則還是知道的。歷來卦象指向需得有牽連才算得準,商家與這位白少夫人毫無關聯,怎么會算到自家頭上?
但對方身份不凡,又是摘星樓的客人,他只能端出笑容:「是嗎?還請少夫人指教。」
白夢今仿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面不改色繼續胡說:「指教不敢,不過借商老板的口,提醒少陽君一句。大概三五年間,他有一劫,劫在西南,謹防小人,避水為上。」
「這…」商連城糊涂了,居然這么仔細,難道真有這么回事?
白夢今不給他機會,說完就向他告辭:「就這事。商老板已經知道,那我先走了。」
「哎!少夫人!」商連城看著她回包廂,滿腦袋疑惑。
什么啊,沒頭沒尾的,他就這樣告訴老祖宗?別把他打出去。
樓下拍賣會開始了,伙計過來請人。商連城暫時把這事拋到腦后,打點拍賣會的事。
等到他閑下來,已是深更半夜,客人們都回去休息了。
商連城在賬房坐著,一會兒看看樓上,一會兒又搖搖頭。思前想后,他終于還是起身:「罷了,還是跟老祖宗說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