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大看到妉華出手狠準快,瞅著他娘撲過向妉華的時機,沒去管他娘跟他弟,忙不迭地往一邊退,他只恨自己站在院子里側,妉華在外側,他想逃都不好逃。
「善丫你干什么!」
「住手快住手。」
「快去把她攔住。」
霍家人還認不清形式,聽佟蘆花的,一擁上前,想把妉華制住。
之前霍善對霍家這些人的手段太過溫和,以為霍善不敢對他們這些本家人動手,給了他們底氣。
可他們想不到,現在的霍善不是以前的霍善了。
妉華先對席家人動手,是因為她席家人正好離她最近。
在排除了這些人都不是給她下毒的人后,她就沒打算輕易放過進到她院子里的任何一個人。
霍家人不跑反圍過來,正合妉華的意。
她哪會讓霍家人近身,手里連鞘刀一刀背一個,全都拍趴下,除了兩個孩童。
兩個嚇的躲到一邊,卻仇恨地翻眼看著她。
最后一個拍倒的是想趁機溜走的席老大。
「殺人了!」
「殺千萬的小蹄子你敢這樣對你奶。」
「官差打人了。」
霍家人知道害怕了,大喊大叫起來。
「閉嘴。」誰喊拍誰,敢罵的拍嘴,她用刀鞘有效地讓他們停了大叫。
之后她用繩子把一眾人全都捆上了。
之前的動靜已引來不少鄰里,霍家人一喊殺人,引來的人更多了,敞開的院門外圍滿了人,有來晚的趴到墻頭上往里看。
妉華對霍家人冷哼了聲,「你們還知道我是官差?入室搶盜官差的財物,藐視朝廷,罪加一等。」
她主要是說給圍觀的人聽的。
這個時代審理案子很多依賴于人證的證詞證言,這些圍觀的都是人證。
除了讓這些人當人證,也是一種震懾,和她表明的一種態度。
覬覦原主的不只有霍家人,勸原主把差使賣了或熱孝里成親的人有好幾波。
原主全都拒絕了,但原主的性子上少了些狠勁,顧慮太多,總想著以理服人,這就讓人覺著原主有可欺的地方。
今天妉華要拿霍家人當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你,你。」妉華指了兩個看熱鬧的小乞丐,「你們去衙門外的牛記食鋪找寇捕快和范捕,就說霍捕快叫他們過來。」
寇五勞跟范保江是為了請她才說今天中午去福昌酒樓,平時常去的是牛記食鋪。
她讓兩人過來不是白叫兩人幫忙。
白天闖進家里入室搶劫不是小罪,抓住了兇犯獎賞也多,兩來過來就能分到獎賞。
「是官爺。」兩個小乞丐機靈,一溜煙地跑了。
妉華則拉過一把不知被誰從屋里拿出來的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院中央,面對著被捆著的一眾人,「說,誰砸開的門鎖。」
清冷的聲音卻讓一眾人心神戰栗,起不了一點抗拒念頭。
此時的妉華在他們意識里猶如兇獸大魔,好幾人的牙齒都開始打顫。
「是…是小叔子砸的。」吊梢眉的婦人受不了先說了,她雙眼瞟的是那個油頭油臉的男子。
一旦有人開了頭,話很容易問了。
「不關我事,是我奶讓砸的。」
「席家看中了你的差使,找上了門要娶你。」
「你嫁到席家席守貴才能名正言順的頂了你的缺。」
「從屋里柜子里找到的庚貼,鎖也砸了。」
「屋里的錢財都是霍家人翻找拿走了,我席家人一兩沒拿。
事情很明了,霍家人想占了霍山牛留下的家財。
霍善是最大的障礙,也是家財之一,把霍善嫁人能收一波聘禮、捕快的差使能換一筆不老少的錢。
霍家人倒是想讓自家人頂了差使,可他們跟霍山牛在律法上不屬于一家人,頂不了,而且霍家人也沒這個膽和能力做捕快,霍山牛身手那么好都死了,他們遇上了硬茬子更是白給。
這時席家人找上了門,說愿意娶霍善,事成了給霍家五十兩的聘禮,霍山牛留下的家財也不要,席家人只要捕快的差使。
席家是個商戶,平時沒少打點官府的人,有人在官府里當差,能省下許多打點錢,而且還能借官府的勢掙更多的錢,等席守貴混成了捕頭,到時候平浦鎮的人誰敢不聽席家的。
兩家人一拍即合。
今天是兩家說好的把這事落定的日子,兩家人找上張婆媒上門了,看大門關著,一眾人把鎖砸開進去了。
結親最重要的一道程序是交換庚貼,進來后一眾人翻箱倒柜把霍善的庚貼找了出來。
霍家人已把這處院子當成自家的,找庚貼的同時,把找到的銀兩、首飾等值錢的東西都揣在了懷里。
拿賊拿贓。
妉華從佟蘆花的衣襟里拿出一個布包,打開,里面是一張百兩的銀票,和大約五六兩的有整有零的銀子,還有玉鐲子、金釵等幾個首飾。
從吊梢眉婦人懷里找出四五樣金銀首飾。
這些都是原主的。霍山牛只有原主一個女兒,舍得為女兒花錢。
在其他霍家人身上也都搜出了原主家里的財物。
從席家人那里找出原主的庚貼。
寇五勞和范保江在妉華問話時已經來了,兩人往那一站,給被捆著的一眾人更添了一份畏懼。
搜身的活他們干的熟,把所有男的都搜了一遍。
從席家人身上搜到的銀票銀子加起來有兩百多。
席守貴不滿地嘟囔,「官爺,那些都是…」
寇五勞一瞪眼,「是什么,這些都是贓物。」
妉華當然知道這些銀子都不是她的。席家做出強娶她的行為,就該付出代價。
按衙門慣例,這些錢交上去后會收歸官府,她跟寇、范三個會分得兩成。
問完了,妉華從屋里拿出紙筆,把一眾人說的話寫在了上面,再讓他們簽名畫押。
寇五勞和范保江攬下了把一眾押到衙門的活,讓妉華在家歇著。
「你放心,這事交給我倆個,我倆個保證把這事辦的妥妥的。」
兩人牽著一眾人走了,沒忘了把兩個霍家孩童一并帶走。
看熱鬧的人跟著散了。
有個人沒走,是個名叫邵冬的少年。
即是鄰居,也是霍山牛的半個弟子,因為霍山牛看邵冬在家里過的艱難,指導過邵冬怎么打獵,還教過他一招半式。
邵冬過來,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吧?」
妉華笑了,「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