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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別用小腦思考

  一間房間里,那些看起來像政客或者大人物多過于像黑幫的家伙們突然間爆笑起來。

  手中拿著電話的先生看起來格外的尷尬,他看起來有些偏瘦,有一些眼袋,膚色暗沉,但不是深色那種暗沉。

  他挑了挑眉梢,讓他的額頭上多了一些抬頭紋。

  值得一提的是他梳了一個大背頭,并且他有一個不錯的類似“M”一樣的發際線,這就讓他的臉看起來像是一個桃心形。

  他把電話放回到底座上,然后聳了聳肩,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翹著腿,雙手十指交錯但不合攏地放在腿上,“好吧,想笑就盡情笑吧!”

  本來大家已經都不怎么笑了,伴隨著他這句話,那些先生們又開始大笑起來,就連他自己也被這些人的笑聲所感染,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多少年沒有人這么對我說話了?”,他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自從佩雷斯家族在聯邦奠定了自己的地位之后,只要他們說出自己的家族名,不說政壇,黑幫這一塊都需要給他們一些臉面。

  畢竟這是佩雷斯家族,以兇悍,強大著稱。

  如果說金港城五大家族,是在城市內通過一次次火拼角逐出的五個強大黑幫。

  那么聯邦五大家族,他們代表著的就是聯邦黑幫勢力的巔峰!

  每一個家族的觸角都橫跨多個州,他們已經不只是單純的黑幫了,他們還有大量合法正當的生意,遍布各個行業。

  一個政治,經濟,黑幫的超級結合體!

  是這個扭曲的時代下的特殊產物!

  給藍斯打電話的家伙是佩雷斯家族直系成員,在黑幫中地位算是前十名,和佩雷斯這一代主持人是堂兄弟的身份。

  大家私交都很好,從小就在一起長大,也經歷了很多事情,加上又有比較親近的血緣關系。

  只要不是犯蠢做了損害大家利益的事情,哪怕性格不那么好,大家都能包容。

  更別說,這個家伙其實做得一直都不錯,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家伙。

  坐在辦公桌后的家伙就是佩雷斯家族的執行人,也就是家主“弗蘭·佩雷斯”,一個看起來很有派頭的家伙。

  “鮑勃…”,他看的是那個給藍斯打電話有著桃心臉的家伙,“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就像你說的那樣,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么做了,他一定有他的依仗。”

  “我聽說利卡萊州那邊的人最近一直和克利夫蘭他們攪在一起,是不是就是這些人?”

  房間里另外一個家伙皺起了眉頭,“如果他們和克利夫蘭那些人搞在一起,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他們在國會的力量還在不斷壯大,如果我們找不到有人來兜底,這件事就會變得有些棘手。”

  鮑勃轉身坐在椅子上,回頭看著說話的家伙,那是他們的兄弟,同時也是一名律師。

  業務能力上沒得說,在家族資源傾斜的幫助下,他從精英聯盟院校畢業,然后加入了金鉆律師事務所。

  現在從事務所脫離了出來,成立了自己的事務所,幫助家族解決一些司法上的問題。

  畢竟請那些律師要花很多錢,而且有些東西不太適合外人知道,有一個血親關系的律師在,就方便得多。

  想要成為一名出色的律師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大差不差的,就簡單得多。

  “麻煩?”

  “能有多麻煩?”

  鮑勃臉上找不到對克利夫蘭參議員那些人的敬畏,他們背后也有參議員,而且不是一個兩個,是一整個小政治群體。

  或許他們背后的那些政治代言人的行情不那么好,可也不會太差。

  畢竟國會里比的是票數,是席位,是支持率,而不是看誰的拳頭更硬。

  只要他們這邊的人足夠多,就算不那么強勢,甚至是正在走下坡路,也一樣不會懼怕任何人。

  在二選一的投票中,一個人的立場變化就是加一減一的結果,差距會增加的二。

  弗蘭抬起手虛按了按,“好了,別為了別人的事情爭吵起來。”

  “首先我們得調查一下,到底是誰在搞事情,然后再給他們一點教訓。”

  鮑勃轉過身看著弗蘭,“你信了他說的話?”

  他是指藍斯說,這件事和他沒關系這句話。

  弗蘭點了點頭,“我不是很清楚他是一個怎么怎樣的人,但是一個黑幫能混到了金州來,和國會參議員還有聯系,他就不可能是一個連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敢承認的人!”

  “所以我相信他,有人在挑起我們之間的沖突。”

  鮑勃沉默了一會,其實他也知道。

  當藍斯說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之后,他的理智和本能就告訴了他,藍斯沒有說謊。

  可現在的問題并不是那些酒到哪去了,以及是誰動的手,是面子問題。

  又或者說這位鮑勃先生,包括其他佩雷斯家族的人,他們有些太傲慢了,他們覺得佩雷斯家族的電話都打到藍斯面前了,那么藍斯就應該放低姿態,低聲下氣的向他們承諾,保證。

  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是他做的,承諾他會盡快找到那些真正實施了這些計劃的人,并且把他們丟失的酒找回來。

  這才是一個正常的流程,也是過去這么多年里他們遇到麻煩時會發生的事情。

  絕對不是什么一上來就推掉責任并且告訴他們,如果沒有藍斯的同意,哪怕是佩雷斯家族的酒,都不允許進入利卡萊州這些!

  他的強硬態度觸怒了鮑勃,所以雙方才會正面對抗,最終不歡而散。

  他們想要藍斯的解釋承諾和低頭,但沒想到迎來的是藍斯的一拳頭!

  鮑勃不喜歡藍斯的態度,他感覺不到自己被人尊敬。

  但其實他們都知道,包括弗蘭,不過他沒有說什么。

  鮑勃為了家族做了很多的事情,也受過傷,吃過虧,挨過打,他們并不是一直都是一帆風順的,也經歷過坎坷和磨難。

  所以在弗蘭看來,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可能有點強壯的小角色,讓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產生間隙。

  明明他可以在一開始就按下停止鍵,讓雙方之間不產生任何的矛盾和分歧,可他沒有那么做。

  因為他把他們始終認作是強勢的一方,把藍斯看作是弱勢的一方,并且最終他們會取得勝利,而不是藍斯。

  所以這就像是普通生活中的一些小小的調劑,他已經能夠預見“未來”了。

  未來的某一天,藍斯在他的面前低下頭,懇請他的寬恕!

  誰會拒絕生活中這樣小小的樂趣?

  弗蘭摸了摸頭發,“本來調查清楚是誰在這里面搞鬼的事情是讓藍斯他們去做,但是…鮑勃,這件事交給你了。”

  “我相信這件事不會那么的困難。”

  “他們還要利用我們來對付藍斯和他的人,就意味著他比我們弱小,還有可能連藍斯家族都應付不了。”

  “查一查最近藍斯他們和誰有沖突,找些沒有了結的,應該就是他們中的一個人。”

  鮑勃點了點頭,“沒問題,這個好弄。”

  他遲疑了一下,“那么藍斯那邊?”

  弗蘭臉上都是笑容,他挑高了眉梢,眼睛向下看,他在玩弄著他手中的一個小配飾,“年輕人不懂事,一時沖動很正常,但他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我們都年輕過,也都做過錯事,也都因此得到了教訓,并且牢記在心中。”

  “我希望他也能明白,如何給予我們必要的尊重!”

  黑幫不是政客,不是資本家,他們有他們的行事準則和風格。

  有時候他們會因為“這個人多看了我一眼”而發動攻擊,也有可能因為“我聽別人說你在我背后說我壞話”而干掉誰。

  對于黑幫來說,如果他們不咬人,就會被別人咬。

  房間里的先生們也都變得嚴肅了不少,鮑勃站了起來,他抖了抖肩膀,讓衣服更服帖一些,然后微微欠身,“如你所愿,弗蘭!”

  弗蘭此時才把目光從手中純金的硬幣上挪回來,放在眼前這些人的身上,但那枚金幣,卻還在他的指間來回翻滾。

  傍晚的時候發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藍斯家族在利卡萊州內,將佩雷斯家族價值上百萬的酒給“沒收”了,還打死了他們的司機。

  這件事在極短的時間里就開始迅速發酵,弗蘭已經接了好幾通電話都是來詢問這件事的。

  問他是不是和藍斯之間有什么誤會,需不需要調解,有些人愿意出面幫這個忙,不要錢,但雙方都需要欠他一個人情。

  還有人問他要不要對藍斯動手,如果他需要幫助的話,這些人可以提供一些幫助,武力上的,或者其他方面的。

  而代價是利卡萊州的市場要和他們分。

  還有人詢問他是否有辦法弄到藍斯手里那張經營許可證的,如果他能弄到,價錢隨他開。

  每個人似乎都是好奇寶寶,每個人都有數不清的問題。

  明明那些事情是保密的,他也相信藍斯不會蠢到到處宣傳,可就是這樣的情況,在極短的時間里,鬧得幾乎是人們都知道了。

  而且他現在變得很麻煩。

  因為人們的猜測和評價,有些人覺得佩雷斯家族未必敢和藍斯家族全面開戰,因為上層建筑的制約,或者因為其他什么原因。

  這就導致一部分人集體高潮了!

  似乎能夠認定佩雷斯家族已經落魄了,可以被一個地方性的黑幫欺負,是一件值得每個人都開心的事情。

  這就導致了想要相對溫和的把這件事處理掉,變得不太可能。

  有些人在等著看他們成為聯邦黑幫領域里最大的笑話,也有人在等著看他們動用雷霆手段把藍斯家族滅掉,證明他們是當之無愧的聯邦五大家族之一。

  現在他們就像是一塊已經修整好的牛排,被放在了烤架上,不管怎么翻面,都受罪。

  晚餐的時候大家又聚集在了一起,這次顯得略微有些沉悶。

  過了大概七八分鐘,鮑勃才有些尷尬問道,“我們的計劃…”

  弗蘭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隨手將餐巾丟在了桌子上,雙手按著桌沿,“我過會和藍斯通個電話,好好談談這件事!”

  其他成員紛紛認同他的這個觀點,家中的律師兄弟問道,“那么尺度上…”

  弗蘭在晚餐前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他現在不過是說出來,“讓藍斯帶著誠意過來道歉,向佩雷斯家族道歉,向鮑勃道歉。”

  “如果幕后那個始作俑者的目的是讓我們開戰,那么我們開戰只會讓他躲藏在漆黑的老鼠洞里高興地哈哈大笑,我不喜歡被利用。”

  “讓藍斯過來,人們會看到這一幕,他們也會明白,我們依舊是我們!”

  哪怕是到了這一刻,他認為的“妥協”也不過是出于家族利益考慮,全面開戰,和找藍斯麻煩,是兩回事。

  后者沒有人會阻止他,畢竟做大哥這么多年,哪怕他們都知道藍斯是冤枉的,但現在大哥說你要道歉,你就得道歉,這是大哥的權力。

  即便這么做會為難藍斯。

  強者刁難弱者是森林法則之一,哪怕稍微過分一點,也是人們允許的。

  這就像參議員訓斥眾議員一樣,大家都是國會議員,從法律和規定上來說參議院和眾議院是平等的,但不會有人覺得一名參議員訓斥一名眾議員是過分的事情。

  哪怕給他一巴掌,或者揪著對方的領口來回搖晃,這都不算過分!

  他就是在“刁難”藍斯,這樣做的好處是回避了戰斗,也讓人們認識到,他們依舊是那個強大的聯邦五大家族之一。

  不管是弗蘭還是鮑勃,從來都沒有站在藍斯的立場上去考慮過這件事。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傲慢的人都是這樣,他們不像底層擁有更多的共情,他們的腦海中只有自己和利益,他們不會想到這么做會讓藍斯很沒面子,會讓藍斯家族的權威性受到質疑。

  他們只在乎自己。

  晚餐過后,幾個排名靠前且沒有其他事情的家族成員,和弗蘭一起來到了他的書房里。

  他調整好坐姿,要了一杯咖啡,點了一支煙。

  借著煙和咖啡認真的思索了一遍,確認沒有什么遺漏之后,他對照著鮑勃給他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因為藍斯也在吃飯,也在處理這些事情。

  “藍斯?”

  “是我。”

  “我是弗蘭,弗蘭·佩雷斯,希望你能聽說過這個名字!”,一上來弗蘭就自報家門了。

  藍斯下午的時候惡補了一下五大家族的關系,也大概的弄清楚了這個佩雷斯家族的情況。

  商政黑全面發展,齊頭并進,發展得都還很不錯。

  黑幫為商業保駕護航,商業獲得的利潤讓他們得到政治影響力,而政治影響力又確保了他們不會被警察抓捕,這形成了一個簡單的閉環,不斷的循環,壯大。

  他也知道了佩雷斯家族的老大叫什么。

  “所以?”,聽筒中傳來藍斯點香煙和吸氣的聲音,加上這個簡單的“所以”,弗蘭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因為他是上等人,上等人有上等人的矜持。

  “現在人們都說這是你做的,藍斯,他們在等待我們的決定,一個會決定你命運的決定。”

  他說的話看上去好像很平和,但是骨子里的傲慢已經透出來了,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動不動就是“你得這樣”或者“你得那樣”,這些人作威作福習慣了,腦子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

  藍斯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他現在和國會,和軍方都有密切的聯系,他不怕任何人!

  所以他直接嗆了回去,“你決定不了我的命運,弗蘭先生,你甚至決定不了你自己的!”

  “我們都是黑幫,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誰都不比誰高貴什么!”

  弗蘭向后靠過去,背部緊緊貼著椅背,“你在拒絕我的好意。”

  藍斯笑了兩聲,“我只是拒絕了一個自以為是的想法!”

  弗蘭的語氣里已經有了一些不耐煩和怒氣,“看來我們沒辦法達成協議了?”

  藍斯依舊針鋒相對,寸步不讓,“如果你所謂的協議是踩著我的臉告訴人們,你們有多了不起,那么很抱歉,我做不到。”

  “我甚至也很好奇,如果我們之間開戰,到底誰贏,誰輸。”

  聽到這一刻時弗蘭都被氣笑了,他覺得自己仁慈的憐憫被藍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很生氣!

  “牙尖嘴利的小子,希望你們的實力和你的語言一樣犀利,你會為你今天做的錯誤決定后悔一輩子的!”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藍斯也沒有慣著他,“你可以來試試,他們可以殺光你們的人搶走你們的貨,我也行,我甚至能比他們做得更好!”

  “另外我得給你一個忠告,還有那個什么鮑勃先生?”

  “下次思考問題的時候就算用不上大腦,也別他媽的用小腦!”

  “真他媽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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