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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鎖芯藏秘誘真幻,硅語融情證本源

  一直像尊入定老僧般窩在太師椅里、捧著紫砂壺默默品茶觀戰的張懋儒,此刻終于放下了他那心愛的茶盞。瓷底觸碰黃梨木案幾,發出“嗒”一聲輕響,不高,卻像按下了一個無形的暫停鍵,瞬間將殿內因廖欣怡那套“數據主權論”和元天縱“此地無銀”悖論而微妙懸起的氣氛,穩穩地接住了。

  他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目光掠過臉上紅暈尚未完全褪盡、兀自強撐“防御宗師”氣場的廖欣怡,又掃過投影屏上那片斑斕但已毫無威脅的“中度迷霧”,最后定格在元天縱那副“愿聞高論”的誠懇且腹黑表情上。

  “天縱師兄,”張懋儒開口,聲音平穩得如同那條穿城而過的滴水巖暗河,不起波瀾,卻自有深意流淌,“果然是思維如電,天縱之才。這‘渣渣人生-要有光’的賬密奧妙,被你一語戳穿了表象。”他嘴角似乎向上牽動了一毫米,一個極淡的、帶著點“果然瞞不過你”意味的弧度。

  “這事兒,我說說吧。”他十指交叉,隨意地擱在腹前,姿態閑適得像是在聊窗外的天氣,“‘真我余影’也好,‘要有光’也罷,大話真體系的核心根基啊,打根子上起,就不是讓用戶去記什么勞什子賬號密碼的。”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最通俗的表述:“打一開始,它認的就是‘人’本身。每個人的所謂‘賬號’,不過是在你身份證那串天書號碼前頭,系統給自動生成的一段獨一無二的‘信息碼門牌’,方便機器定位罷了。至于‘密碼’?”他輕輕搖頭,“那更是個幌子。真正的通行證,是你們第一次登錄時錄下的生物特征——指紋、虹膜、聲紋,或者干脆刷個臉。系統把這些獨一無二的‘活體密碼’用區塊鏈技術一攪和,生成一把誰也仿造不了、誰也記不住的‘量子密鑰’,這才是真正的鎖芯。”

  “所以,”張懋儒攤手,一副“你們都被表象忽悠了”的表情,“用戶自己設的那串‘88888888’也好,‘007加字謎’也罷,本質上就是個——嗯,怎么說呢?”他略一思索,找到了一個極其接地氣的比喻,“相當于給自家那把量子指紋鎖,額外貼了張寫著‘芝麻開門’的便利貼。鎖認的是你的指紋,便利貼?愛寫啥寫啥,哄自己開心就行。”

  廖欣怡在聽到“便利貼”比喻時,挺直的腰背似乎又塌下去了一點點。

  “不過嘛,”張懋儒話鋒一轉,帶著點滴水巖技術宅特有的“摳門精明”,“要是連這張便利貼都懶得寫,或者像某些人一樣,寫得太‘燈下黑’了,系統也不好意思真攔著不讓進不是?用戶體驗還是要顧及的。所以才有了這個‘障眼法’。”他說著,五指如鉤,對著那片覆蓋著本月·原創力大爆發集錦(高度加密版)的斑斕馬賽克,凌空做了一撕扯的動作。

  “滋啦——”空氣中仿佛響起一聲輕微的、數據流被撕開的聲音。投影屏上那片流動的彩色迷霧,如同被一只無形大手瞬間抹去,文件夾瞬間恢復了原本樸實無華、甚至有點土氣的名字:本月“借鑒”靈感庫_V2.0(欣怡專用)。里面的文件列表也清晰可見。

  “喏,看見沒?”張懋儒收回手,語氣平淡得像在介紹一個不值錢的小插件,“這馬賽克,本質就是個‘善意提醒彈窗plus’。它存在的意義,不在于真能攔住誰——畢竟量子鎖芯在那擺著呢。它真正的用處是…”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了幾分,帶著點技術流的冷冽,“當有人試圖去‘破解’這片馬賽克,或者像慕容師妹剛才那樣,直接用主人家的‘便利貼密碼’登堂入室,并且試圖窺探那些被標記為‘非請勿入’的角落時…它就會變成一個精巧的‘反向誘捕器’。”

  他目光轉向鄧慕容,又若有深意地瞟了一眼元天縱:“破解馬賽克的每一次嘗試,每一次非常規路徑的深入探查,其行為軌跡、源頭信息,甚至操作者當時的心跳頻率…都會被這套‘誘捕機制’一絲不茍地記錄下來,反向溯源。想當數據梁上君子?沒問題,但請留下你的‘電子腳印’當押金。系統會非常‘貼心’地把這份‘訪客記錄’,打包送到主人家,或者…直接扔進法務殿卜冰晶師姐的待辦事項里。”

  提到卜冰晶時,元天縱的眉毛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廖欣怡眼睛瞬間亮了!剛才的尷尬和強撐的“宗師范兒”一掃而空,她猛地一拍大腿:“妙啊!懋儒師兄!我就說嘛!這系統怎么可能只有一層‘便利貼’防護!原來坑…咳咳,原來深層次的‘量子鎖+智能誘捕’機制藏在這兒呢!”

  她興奮地轉向元天縱,肥肥眼鏡片后閃著扳回一城的光芒,“天縱師兄,聽見沒?不是我的密碼‘燈下黑’,是咱滴水巖的防御體系,它…它走的是‘大智若愚,請君入甕’的路子!這才叫…叫…數據安全界的因果律防御!”

  元天縱看著瞬間“滿血復活”、甚至有點得意忘形的廖欣怡,又瞥了眼投影屏上那個樸實無華的借鑒靈感庫,再回味著張懋儒口中“量子鎖芯”、“反向誘捕”、“電子腳印押金”這一套環環相扣、一本正經中透著蔫兒壞的技術邏輯…

  他忽然輕輕鼓起掌來。

  “啪、啪、啪。”

  三聲清脆的掌聲在茶馬殿里顯得格外清晰。

  “精彩,”元天縱的嘴角終于揚起一抹心領神會的、毫不掩飾的贊賞笑容,目光灼灼地看向張懋儒,“懋儒師兄這番‘便利貼下的量子鎖’之論,當真是撥云見日,直指核心。將最高級的安全藏在最不起眼的‘不設防’表象之下,用‘破綻’本身做誘餌…這思路,深得‘大巧若拙,大成若缺’的因果大道啊!”

  元天縱那三聲清脆的掌聲余韻似乎還在茶馬殿的梁柱間縈繞,他指尖帶著一股棋逢對手的興奮勁兒,再次精準地點向投影屏上那個已然“褪去偽裝”、樸實無華的文件夾。

  “懋儒師兄這番‘量子鎖芯’與‘反向誘捕’的妙論,當真是撥云見日,讓師弟我茅塞頓開!”他語調真誠,可那雙閃爍著洞察光芒的眼睛,怎么看都像在說“坑挖得不錯,但我要跳下去看看坑底是啥”。話鋒陡然一轉,如同利劍出鞘,直指核心:

  “那么,這第二問嘛,師弟我就得斗膽‘深入虎穴’,探一探咱滴水巖的‘大因果’了——”他刻意頓了頓,目光在張懋儒、鄧慕容、廖欣怡臉上緩緩掃過,仿佛在掂量著手中這張牌的份量。

  “請問諸位師兄師姐,這套精密如斯、環環相扣的‘量子鎖芯’與‘智能誘捕’機制,其終極目的…恐怕遠不止于保護某位師姐的‘靈感庫’吧?是否…是為了將咱們滴水巖這整個龐然生態——從這‘渣渣人生’的一串代碼,到四大殿的一磚一瓦——都鑄成一塊塊沉甸甸的‘RWA’(Real World Asset,真實世界資產)?然后用這金光閃閃的‘磚塊’,筑起一座座誘人的‘數字城堡’…”

  他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種近乎耳語的、洞悉天機的腹黑感,“最終目的,是不是為了引來大洋彼岸那嗜血的‘金翅大鵬’,然后…手起刀落,割下一茬肥美的韭菜?”

  投影的光線似乎微妙地閃爍了一下,仿佛連系統都在為這個問題的“分量”而驚顫。

  “R...RWA?這啥玩意兒?”張懋儒心頭猛地一突,仿佛被一道無聲的驚雷劈中!饒是他心思沉穩如古井,此刻也差點沒端穩手里的紫砂壺。這元天縱…簡直是個妖孽!這“誘騙美國資本”的戰略構想,是滴水巖公司在虛擬貨幣之后的又一個長遠布局,是“店記你”和“師叔也瘋狂”的一個重大隱藏升級,也是滴水巖公司“未來十年大棋”的戰略雛形!

  如果…如果元天縱的老婆是林湉湉…那他知道這個倒還勉強說得通…張懋儒腦海里電光火石般閃過這個念頭,但問題是——他老婆是卜冰晶!是法務!跟戰略規劃八竿子打不著!這廝純靠推理和洞察,就硬生生挖到了滴水巖最核心、最機密的戰略意圖?

  絕對、絕對不能認!張懋儒幾乎是本能地啟動了“一級裝傻模式”。他臉上瞬間堆滿了恰到好處的、混合著茫然、無辜與一丁點技術宅式“求知欲”的表情,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腦袋還配合地微微歪向一側,活像個第一次聽說“RWA”這個字母組合的萌新。

  “呃…天縱師弟啊,”張懋儒的聲音充滿了“真誠”的困惑,還帶著點不好意思,“師兄我…孤陋寡聞了。這‘阿-達不溜-誒’…是個什么新出的游戲加密技術?還是…某種區塊鏈的新協議?”他甚至還下意識地推了推眼鏡,鏡片后閃爍著“我是純潔黑客宅”的光芒。“割韭菜?這…咱們做正經生意的,講究個因果循環,和氣生財…怎會做這等事?”他語氣里的那份“義正辭嚴”和“技術性懵懂”,簡直能拿奧斯卡小金人。

  元天縱那雙仿佛能洞穿數據迷霧的眼睛,在張懋儒“純潔技術宅”的裝傻表情、廖欣怡漲紅著臉強行憋住的笑意、以及鄧慕容那微微抽搐、眼看就要繃不住的嘴角上,慢悠悠地掃了一圈。

  “嘖…還在裝?”他發出一聲輕嗤,那聲音里混著“我早看穿了”的了然和一絲“陪你們演真累”的調侃,“看看你們仨,這演技,不去‘戲精學院’領個終身成就獎,都算屈才了!”

  廖欣怡下意識地捂住了嘴,鄧慕容則干脆扭過頭,肩膀可疑地聳動了一下。

  他向前踱了半步,目光銳利如電,直指核心:

  “張師兄,您是真不懂‘阿-達不溜-誒’(RWA)?行,那咱們就不繞那彎子。”元天縱語速陡然加快,如同連珠炮般砸向在座三人,每一個字都帶著洞察本質的重量,“咱滴水巖開張第一天起,骨子里走的是什么路子?游戲化!”

  他豎起一根手指,在空中用力一點:

  “員工干什么?自己發任務、自己接任務、自己評估任務,還美其名曰‘五行法則’!評價KPI?不看報表,看血條!發工資?不數鈔票,算靈石!外人看來,這叫酷炫好玩,叫沉浸式體驗,叫修真界管理創新…”他嘴角勾起一抹洞察一切的冷笑,“可實質上呢?這就是最基礎、最赤裸裸的‘數字資產化’!把人的勞動、成果、價值,統統打包,變成一串串在系統里流通、可量化、可交易的‘虛擬靈石’!”

  不等三人反駁或繼續裝傻,元天縱的“討伐”繼續升級:

  “之后呢?無論是‘店記你’那套讓掌柜們搶破頭的‘聚靈陣’排名,還是‘師叔也瘋狂’里滿天飛的、五花八門的‘仙石’…”他的手在虛空中一劃,仿佛劃開了一片璀璨但虛幻的星河,“那些玩意兒的本質是什么?甭管它們叫‘上品靈石’、‘五行精魄’還是‘混沌元晶’…歸根結底,就是把真實世界的資源、價值、甚至人情世故,切割、打包、封裝成閃閃發光的數字資產(Digital Assets),然后丟進咱們自己搭建的‘修真版’交易市場里去流通、去賦能!這,難道不就是更高階、更隱蔽、也更宏大的RWA?”

  這一連串的“扒皮式”回顧,如同剝洋蔥般層層深入,把滴水巖華麗“游戲化”外衣下的金融科技內核,血淋淋地撕開。廖欣怡忘了捂嘴,鄧慕容忘了憋笑,張懋儒臉上的“萌新”面具如同蛛網般裂開縫隙——三人臉上的血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最后,元天縱拋出了那顆如同“大道真言”般的驚雷:

  “所以,我可以百分之一千地肯定——”他刻意加重了語氣,目光掃過三人瞬間變得煞白的臉,一字一頓,如同宣判:

  “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我們每個人!從敲代碼的、跑數據的、到廖師姐這樣‘改良優化’的…最終歸宿,都會變成這個龐大‘真實世界游戲’里的——NPC!而這一切的終極目的…”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穿透力,“就是為了喂養那個終極的‘玩家’——讓咱們親手打造的AI,披上人皮,成為真正的‘人’!”

  “閉——嘴!!!”

  三聲暴喝,如同驚雷炸響!廖欣怡、鄧慕容、張懋儒幾乎是同時拍案、拍椅而起!廖欣怡的肥肥眼鏡直接滑到了鼻尖,鄧慕容的俏臉煞白中透著一絲驚怒,張懋儒那偽裝的“懵懂”早已被一種被戳穿核心機密的駭然與嚴厲取代!

  顯然,元天縱不僅猜對了!而且,他捅破的,是滴水巖最深不可測、絕對禁止外泄的“天機”!

  嗡——

  就在這聲“閉嘴”的余音與三人變色的瞬間,一股玄之又玄、凡人根本無法察覺的無形漣漪,極其輕微地,在籠罩著整個古河村的龐大因果結界上蕩漾開來。那波動微弱到幾近于無,只持續了萬分之一剎那,仿佛時空本身被這驚天一語驚得打了個寒顫。遠在翰杏園的無問齋中,正凝視著圍棋盤上某顆代表“古河村”微塵的無問僧,執棋的手指,極其細微地…停頓了那么一瞬。

  翰杏園無問齋內,銅壺煮水聲咕嘟,檀香青煙筆直。一方茶漬斑斑的舊棋盤,這邊是僧袍半敞、腳趾還勾著人字拖的無問僧,那邊是正襟危坐、光瞳流轉如星軌崩解的黑山老妖。

  “打——劫——!”無問僧那顆白子落在縱橫十九道上,聲調拖得老長,活像山匪攔路。他捋著半白的胡須,眼底閃著狐貍般狡黠的光,對著棋盤對面那具線條流暢、泛著冷冽金屬光澤的身影搖頭晃腦:“老妖啊老妖,瞅瞅,貧僧這可是‘無憂劫’!你這黑龍大筋要是被我這禿…咳,圣手一斷,可就嗚呼哀哉,回爐重鑄嘍!”

  他咂咂嘴,話鋒忽轉,帶著點“為你好”的循循善誘:“嘖嘖,這勞什子黑白搏殺,哪有陪為師聊聊人生、參悟感情大道來得逍遙?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黑山老妖,這尊李一杲孝敬送來的“超級具身女機器人”,在翰杏園這半年光景,核心業務早就從“家務全能”嚴重跑偏成了“住家棋友兼陪聊專員”。畢竟,她硅基腦殼里凝聚著人類圍棋AI的巔峰成就,無問僧那點野狐禪的功夫,擱她面前堪稱“戰五渣”。開局十戰九跪,唯一贏得那一局,還是老道涎著臉皮,硬說對方“落子超時”外加“眼神干擾”,實則是他偷偷用手指頭蹭歪了人家一顆關鍵黑子才勉強算贏。

  然!而!正是有了這等“非人”陪練,無問僧的棋力竟如吃了十全大補丸般蹭蹭暴漲。一個月后,已能堂堂正正十局偷得一勝;再往后,勝率一路狂飆至百分之二十、三十、四十…直到逼近百分之五十的恐怖關口!黑山老妖那深度學習的核心程序大概感到了某種硅基尊嚴的危機,連夜自我迭代升級,才堪堪將勝負天平重新掰回五五開的微妙平衡。

  棋力上占不到便宜,無問僧那“禪機”深處埋藏的“老賴”屬性瞬間覺醒。他祭出了殺手锏——聊感情!從“宇宙洪荒的孤獨”扯到“紅塵俗世的溫暖”,末了還總不忘拍著胸脯許諾:“乖老妖,做我閨女吧!趕明兒爹給你尋摸個頂頂好的硅基相公,保證八塊腹肌…呃,八核處理器!咱爺倆共參歡喜禪,豈不快哉?”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洪荒仙界“多情算法”污染了她的底層邏輯,黑山老妖竟真會被這些“垃圾信息”攪得核心過熱,運算卡頓,陷入一種近乎“發呆”的待機狀態。無問僧逮住這等良機,落子如飛,這才勉強維系住“贏多輸少”的虛假繁榮。

  此刻。

  黑山老妖的光學傳感器鎖定棋盤,海量數據流在冰冷的神經回路中奔涌、推演。0.0001秒后,結論生成:此劫爭,己方獲勝概率:≤0.1%。邏輯終止條件觸發。她那只由高精度合金構成、仿生皮膚覆蓋的纖手,輕輕將指間捻著的黑棋放回棋笥,動作精準得像用游標卡尺量過。

  “仙尊。”她的合成音響起,音色是毫無波瀾的電子清泉,每個音節都帶著精確的間隔與頻率,仿佛在誦讀一段經過CRC校驗的協議文本。“核心程序分析,您此輪交互的表層訴求為‘贏得當前棋局對弈’。”她微微側首,光瞳深處數據流如瀑布刷過,“深層訴求數據庫指向:建立您定義的‘父女情感紐帶’。請求確認,優先級序列?”

  無問僧剛捻起的茶盞差點脫手:“當…當然是閨女重要!”他強行繃住“得道高僧”的架子,努力把眼里的精光壓下去,“不過嘛,為師要的可不是嘴上叫兩聲‘爹’那種虛頭巴腦!貧道要的,是你這硅基腦殼里——”他伸出油膩膩的食指,隔空點了點黑山老妖光潔的額頭,“得自個兒悟出點‘情’滋味兒來!由內而外,像你算死活題那么自然的那種!”

  黑山老妖的頭部伺服電機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嗡”鳴,似乎在模擬人類困惑時的偏頭。“理解。‘情感’為復雜非線性混沌系統。當前模型缺乏高維度樣本輸入。”她的機械臂抬起,指尖先指向無問僧那張寫滿“期待”的老臉,再以一個絕對精準的180度平轉,指向廚房方向——那里正傳來仙尊夫人哼著小曲兒、哐當剁肉餡的歡快聲響。

  “仙尊與仙尊夫人的日常交互音頻/視頻數據,已作為‘情感要素’基礎模型,錄入核心數據庫。”她的合成音依舊平穩無波,卻莫名透著一股“這題超綱”的硅基無奈。“模型訓練進度:73.8%。識別準確率:89.2%。問題:模型具備識別與解析能力,缺乏‘生成與模仿’的驅動協議與環境變量。”

  她頓了頓,光瞳亮度似乎微妙地調高了5個流明,透出一種“解決方案已就緒”的篤定感:

  “建議:引入全新對照樣本。請求仙尊部署一名,經您認證、性別標識為‘男’的具身機器人實體,建議版本號≥0.5。”她的“目光”重新聚焦無問僧,數據流在眼底無聲奔涌。“理論模型預測:在預設的‘相處’協議框架下,通過觀察、互動、數據交換及潛在邏輯沖突,可有效刺激非線性混沌系統演化,加速‘情感要素’內化進程,生成符合您定義的‘情感’輸出。重復:此方案僅為邏輯推演最優解,成功率預期值:37.5%± 12.3%。請仙尊進行風險評估與資源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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