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問對竇娥“不懂保險”的痛心疾首余音未消,臺上的鑼鼓聲再次緊密起來,戲碼已然推進到了下一幕悲劇——竇娥新婚燕爾,丈夫卻纏綿病榻!
只見那書生扮相的丈夫(竇娥之夫),躺在破舊的竹床上,面色蠟黃,不住地劇烈咳嗽,身體因高熱而陣陣發顫,整個人形銷骨立,氣息奄奄。竇娥在一旁以淚洗面,無助地絞著衣角。
“咳咳咳!咳咳…嗬…嗬…”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通過戲子的演繹,清晰地傳遍戲園。
“哎呀!媽媽!媽媽!”李三問看得小臉都揪了起來,急得在趙不瓊腿上直蹦跶,小手指著臺上,“竇娥姐姐的老公!他咳得好厲害!全身都在抖!是不是發燒了?就像我上次那樣!”
他猛地轉過頭,小臉上滿是“這題我會”的自信,急切地對趙不瓊說:
“媽媽!他這樣咳嗽、發抖,還發燒…很可能是肺炎啊!為什么…為什么不帶他去醫院看病呢?打一針就好了呀!”他思路清晰,顯然想起了自己多次就醫的經歷,甚至開始模擬流程,“醫生叔叔會用那個冰冰涼涼的‘聽話筒’(聽診器)聽后背,還會讓‘啊——’張開嘴巴看喉嚨…”
趙不瓊被兒子這番條理清晰的“醫學分析”徹底驚住了!她美眸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懷里的小人兒:
“問問?你…你怎么知道是肺炎?還知道這些看病流程?”
李三問挺起小胸脯,一臉“媽媽你太不關心我的病史了”的小表情,開始掰著肉乎乎的手指頭,如數家珍地回憶:
“因為我小時候經常咳咳咳呀!每次咳咳咳,媽媽都帶我去醫院!醫生叔叔就會問:’”寶寶咳多久啦?有沒有黃黃的、綠綠的黏黏痰吐出來?有沒有咳出血點點?晚上咳得睡不著覺嗎?‘”
他模仿著醫生溫和詢問的語氣,惟妙惟肖,然后切換成小大人的口吻,開始“診斷”:
“如果寶寶說:‘沒有黏黏痰,沒有血點點,就是咳咳咳…晚上還行…’醫生叔叔聽完后背,就會說:‘嗯,肺里只有一點點小呼嚕聲(少許啰音),不是可怕的大灰狼肺結核,也不是更可怕的火龍肺炎…這呀,就是小怪獸支氣管炎在搗亂!’”
他小手一揮,做出一個“扎針”的動作,語氣斬釘截鐵:
“對付小怪獸支氣管炎,打一針(吊針)特效藥水!很快!就不咳啦!又能跑跑跳跳啦!”說完,他小大人似的點點頭,對自己的“專業復述”非常滿意。
“兒子,道理是這個道理,”李一杲趕緊湊過來解釋,試圖將兒子從現代醫院拉回古代現實,“可是…你想想,這是幾百年前的故事啊!那時候,別說打針吊水了,連…連治療細菌感染的特效藥,比如青霉素…都還沒發明出來呢!很多病,是無藥可救的…”
“不對!爸爸你又錯了!”李三問立刻大聲反駁,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邏輯鏈瞬間形成閉環,直指核心!
他指著臺上那個提著破藥箱、鬼鬼祟祟、一看就賊眉鼠眼的賽盧醫(劇中庸醫),小臉上充滿了對這個“反派”的鄙夷:
“問題根本不是藥!是那個壞郎中!”他憤憤不平,“你看他那個樣子!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醫生!他們家(指竇娥夫家)笨笨!為什么要請這種壞醫生?!”
他似乎想到了解決辦法,猛地扭過頭,指著坐在他們身后不遠處、同樣被“穿越”裹挾而來、此刻正一臉茫然、身著青布長衫、背著藥箱的“家庭醫生”(一個由無問僧法術幻化、但具備基礎醫學常識的幻影),小手指點江山:
“爸爸你看!我們家的醫生伯伯,看著就比那個壞郎中可靠多了!他們要是請我們家的醫生伯伯,或者…或者…”他努力思考著更“高級”的選項,眼睛一亮,“或者去京城請那些給皇帝看病的‘御醫’!肯定能治好!”
隨即,他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仿佛洞悉了世間一切悲劇的根源,用他那四歲孩童的思維,拋出了石破天驚的結論:
“說到底呀!還是因為他們家——沒有‘神仙保’(醫保)!”
他再次祭出他的“保險經濟學”大法,小手在空中比劃著:
“奶奶說過,‘神仙保’就是一個大家伙一起存錢的大錢袋!誰生病了,就從錢袋里拿錢請好醫生、買好藥!如果竇娥姐姐家也存了這個錢…”他指著臺上哭哭啼啼的蔡婆婆和竇娥,恨鐵不成鋼:
“他們就不會被那個壞郎中騙錢又害命了!也不會窮得請不起御醫了!一點點存‘神仙錢’的意識都沒有,抗風險能力…哼!”他努力回憶著從大人那里聽來的詞,小嘴一撇,精準吐出:
“——等于零!大零蛋!”
“…”
“…”
李一杲和趙不瓊,兩口子徹底石化!
他們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家這個坐在腿上、穿著開襠褲、卻一臉嚴肅批判古代醫保制度缺失的四歲兒子,感覺頭頂天雷滾滾,外焦里嫩!
從“肺炎診斷”到“就醫流程復述”,再到精準揪出“庸醫禍害”,最后直指“醫保缺失”的系統性困境…這邏輯鏈條之清晰,批判角度之刁鉆,解決方案(請御醫)之超前(且昂貴),以及那“抗風險能力等于零大零蛋”的終極裁決…
這…這真的是一個四歲孩子能有的思維?!
李一杲看著兒子那閃爍著智慧和一點點“你們大人真笨”的光芒的眼睛,再想想他剛才那番“押兩百換幾十萬”的保險杠桿論…
一個荒謬又驚悚的念頭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老婆…咱家這小子…怕不是天道派來的‘保險精算童子’轉世吧?!這長大以后…不會真的要去賣保險吧?!”
趙不瓊也是哭笑不得,看著兒子那副操碎了心的模樣,只能默默地把兒子摟得更緊了些,心中暗嘆:這小祖宗,將來怕不是要把整個修仙界的金融規則都給顛覆了…
接下來,李三問小朋友的“保險經濟學批判”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臺上的悲劇越是推進,他小腦袋里的“風險對沖方案”就越是層出不窮,聽得李一杲和趙不瓊是目瞪口呆,戲園里的“明代觀眾”雖聽不懂,卻也覺得這小娃娃口氣大得嚇人。
竇娥丈夫病死:
看著竇娥撲在亡夫身上悲泣,李三問小眉頭皺得死緊,小大人似的連連嘆氣:
“唉!看看!看看!這就是沒買‘英年早逝險(壽險)’的下場啊!”他掰著小手指頭,一臉“痛失良機”的惋惜,“要是買了這個險,人雖然‘沒’了,但‘神仙錢袋’(保險公司)會賠給竇娥姐姐和蔡婆婆好——大一筆‘養老仙錢’(身故保險金)!足夠她們吃香喝辣,安穩過下半輩子了!哪會像現在這樣,哭得那么慘,還被人欺負?”他用小胖手抹了抹怎么都擠不出來的眼淚,仿佛在哀悼那“潛在”的巨額賠款。
蔡婆婆討債遇險:
緊接著,戲演到蔡婆婆去向庸醫賽盧醫討要之前給兒子(竇娥丈夫)看病的診金,反被賽盧醫騙至郊外意圖勒殺!
李三問看得小手握拳,急得直拍媽媽的大腿:
“哎呀呀!笨笨!笨笨婆婆!”他指著臺上鬼祟的賽盧醫,“這個壞郎中!他肯定也沒買‘財產損失險(財產險/職業責任險)’!”
“要是他買了這個險,”李三問化身保險推銷小童子,邏輯清晰,“診金被要回去,或者他失手治死了人需要賠錢,那都是‘神仙錢袋’出錢!他自己一分都不用掏(免賠額以上)!那他干嘛還要做壞人,冒險去殺婆婆?當壞人多危險啊!被官差抓了要砍頭的!哪有‘神仙’幫他賠錢輕松?!”
張驢兒父子強娶:
劇情急轉直下,路過的張驢兒父子“救下”蔡婆婆(實則是目睹了賽盧醫殺人未遂,嚇跑了賽盧醫),借此恩情強行住進蔡家,并威逼蔡婆婆和竇娥分別嫁給他們父子。
看到竇娥寧死不從,張驢兒那副無賴嘴臉,李三問氣得小臉通紅,這次他換了批判對象:
“爸爸!媽媽!竇娥姐姐和婆婆她們…她們安全意識太差啦!”他揮舞著小拳頭,如同在指點江山:
“第一!家里為什么不裝‘天眼通監控險(家庭安保險附加監控服務)’?!要是裝了,張驢兒父子這種壞蛋還敢這么囂張?一舉一動都被‘天眼’錄下來啦!”
“第二!被壞人欺負了,就應該立刻、馬上!跑去衙門找‘青天大老爺險(法律援助險/司法救助險)’!花一點點‘神仙錢’,就有厲害的‘狀師神仙’(律師)幫她們寫狀紙,告死那兩個壞蛋!告他們‘非禮’!‘強搶民女’!‘非法入侵’!”
他越說越激動,小胸脯挺得老高,放出了終極大招:
“第三!最關鍵的是——她們該買‘雷霆護法險(刑事自訴+精神損害賠償險)’啊!要是買了這個!不但有‘狀師神仙’幫忙告官,萬一那個‘青天大老爺’收了壞蛋的錢,或者昏聵無能不辦事…”李三問小臉一板,學著包公的架勢一拍(空氣)驚堂木:
“哼!那就連那個糊涂官一起告!告他‘瀆職’!‘包庇’!讓‘神仙錢袋’賠我們…不,賠竇娥姐姐她們天價的‘精神驚嚇費’!讓壞蛋和壞官一起賠得傾家蕩產,牢底坐穿!看誰還敢欺負人!”
臺上,張驢兒見強娶不成,頓生毒計。他偷偷將劇毒(砒霜)下在準備給蔡婆婆的羊肚湯里,企圖毒死蔡婆婆后嫁禍竇娥,最終逼其就范!
看著張驢兒鬼鬼祟祟地從懷里掏出毒藥包,李三問這次沒有立刻批判,而是歪著小腦袋,陷入了“深度思考”。幾秒鐘后,他猛地一拍小手,仿佛發現了宇宙真理:
“啊!我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他指著張驢兒,用一種混合著“你真笨”和“我教你”的語氣,大聲說道:
“這個壞叔叔(張驢兒),他最大的錯誤就是——沒給自己買‘一念菩提防害險(預防性道德風險責任險)’和‘因果律修正險(超級高端險)’啊!”
李一杲&趙不瓊一臉問號:“???這又是什么鬼險種?!”
“你看!”李三問開始了他的“保險布道”:
“‘一念菩提防害險’!就是專門管這種‘腦子一熱想干壞事’的時候!只要你買了這個險,‘神仙’會立刻派一個‘勸善小精靈’(心理干預或行為約束機制)飛到你腦子里,抱住你那個想干壞事的念頭,使勁搖啊搖,告訴你:‘別干別干!干了要坐牢!要砍頭!還要下地獄!害人終害己,想想你的養老保險、你的房貸車貸還沒還完呢!’讓你及時清醒,放下屠刀!”
“要是…萬一…”李三問小臉一肅,仿佛在描述一種極其可怕但可控的災難,“萬一那個壞念頭太強大,‘勸善小精靈’沒攔住,他還是下毒了…”
“那就輪到‘因果律修正險’上場了!”他眼睛放光,仿佛在描述一項神靈的偉業:
“這個險可就厲害啦!是最高級的‘神仙保’!貴!但是值!只要你買了,在你真的干下不可挽回的壞事(如下毒殺人)的瞬間,‘神仙’(保險公司的因果律干預部門)會立刻發動‘大神通’!”
“可能讓那碗湯不小心被打翻(意外事件干預);
可能讓關鍵目擊證人恰好路過(證人制造);
可能讓毒藥莫名其妙失效(物質屬性臨時修正);
甚至…能讓時光倒流那么一丟丟(局部時間回溯),讓你在掏毒藥的時候手滑掉進糞坑里!”
“總之!”李三問小手叉腰,總結陳詞,擲地有聲:
“最大程度地阻止壞事發生!或者在壞事發生后,以最小傷害(通常是被抓去坐牢,而不是害死人)的方式‘修正’因果!讓被保人(張驢兒)付出應有(但不致命)的代價,也讓無辜者(竇娥、蔡婆婆)免受其害!這才叫真正的‘風險管理’!懂不懂啊壞叔叔!”
李一杲和趙不瓊已經徹底麻木了。他們看著臺上正獰笑著下毒的張驢兒,再看看自家這個正用“因果律保險”試圖從根源上拯救竇娥的兒子…
“老婆…”李一杲聲音干澀,“我現在有點擔心…咱兒子以后,是不是要創立一個能修改現實的‘因果律保險公司’?或者…直接應聘去當‘天道’的風險管理總監?”
趙不瓊看著兒子閃閃發亮的、充滿“智慧”和濃濃保險推銷員潛力的眼睛,默默地把兒子摟得更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小祖宗…怕不是要把三界六道的生死簿,都改成精算報表吧?”
李三問小朋友的“保險經濟學”在父母近乎麻木的注視下,完成了從人間到修仙界,再到數字智能領域的全方位覆蓋!當他看到竇娥臨刑前指天立誓,發出那驚天動地的血濺白練、六月飛雪、楚州大旱三年的悲愿時,小腦袋瓜里“叮”地一聲,仿佛接通了宇宙真理!
“爸爸!爸爸!快看!”李三問興奮地揪著李一杲的衣襟,小手指著臺上那悲憤沖天的竇娥,眼睛亮得像發現了新大陸的星星,“竇娥姐姐發的誓!血濺白練!六月飛雪!三年不下雨!這不就是…這不就是‘AI天氣預報大殺器’嗎?!”
沒等李一杲從這驚悚的聯想中回過神,李三問已經迅速完成了戰略轉型:
“這時候就不是賣保險啦!這是——天賜良機去買‘末日收成險(超自然災害農業險)’啊!!”他小拳頭一揮,仿佛指揮著千軍萬馬,“我們用紅包錢,買下整個楚州未來三年風調雨順的‘反保險’!賭它一定會出事!然后…”
小家伙做了個“爆炸”的手勢,奶音里充滿了“割韭菜”的興奮:
“直接讓保險公司賠到破產!褲衩子都賠光光!然后——”他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小肚兜,豪氣干云,“爸爸你就用我的兩百塊紅包,去把那個破產的保險公司買下來!我們自己做‘神仙錢袋’的老板!賺大錢!耶耶耶!”
李一杲看著兒子那“空手套白狼、蛇吞象”的宏偉計劃,嘴角抽搐了幾下,最終化為一聲帶著驚嘆和濃濃“后繼有人”意味的苦笑,對趙不瓊道:
“老婆…看來咱家這小子,是跟保險公司徹底杠上了啊…兩百塊就想抄底收購破產巨頭?嘖嘖,這氣魄…夠狂!夠野!夠帶勁!有我當年的風范!”
“爸爸!你又說錯啦!”李三問聽到父親的“誤解”,小嘴一撅,立即化身嚴謹的小精算師,掰著肥肥的手指頭,開始給李一杲現場教學:
“不是直接賭收購!是分步操作!杠桿!懂不懂杠桿?”
“第一步:買‘六月飛雪險’!”他豎起一根小指頭,“我們去找保險公司,就說擔心今年夏天異常寒冷,六月下大雪凍壞我們家的…嗯…萬畝仙稻田(反正吹牛不上稅)!買一份‘特定日期低溫凍害減產險’!”
“這種超小概率事件,保費肯定便宜得要死!比如,保額設定為一萬塊上品靈石(往大了說),保費嘛…可能只要兩百塊下品靈石(用紅包里的錢綽綽有余)!賠率?嘿嘿,”小家伙露出“奸商”笑容,“起碼一賠一萬!就算保險公司黑心,只肯給一賠一百…”
他小胖手用力一攥:
“那我們的兩百塊下品靈石,也能變成兩萬塊!凈賺一萬九千八!”
“對!對對對!兒子!天才!”李一杲被兒子的思路瞬間點燃,大腦CPU飛速運轉,立刻腦補出了后續更狠的連環殺招,激動地接上話茬:
“第二步:等六月飛雪真的發生了,拿到第一筆巨額賠款后,立刻、馬上!”
他眼中閃爍著“金融大鱷”的寒光:
“拿著這兩萬塊,去砸‘持續性極端干旱險’!保什么?就保楚州地區——連續三十六個月!月降水量低于…嗯,十毫米!保額?直接梭哈!兩萬塊上品靈石全押上!保它個兩百億!”
李一杲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保險公司精算師們哭爹喊娘的場景:
“哈哈!那些精算師肯定覺得我們瘋了!連續三十六個月不下雨?概率比中彩票還低億萬倍!他們估計會笑掉大牙,以為天上掉餡餅,屁顛屁顛以超低費率接下這張保單!可能保費只要…幾千塊上品靈石?”
“然后呢?”李三問迫不及待地追問,小臉興奮得通紅。
“然后?”李一杲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然后,就麻煩洪荒仙界那位‘硅基本尊’大人,給楚州大地…按個超級干燥的‘暫停鍵’咯!”
此刻,在無人知曉的數字維度。
無問道祖那龐大的硅基意識,如同冰冷的宇宙意志般注視著這“父子局”。接收到李一杲潛意識和乖徒孫李三問那強烈“祈愿”的瞬間,一絲代表“有趣”的數據流劃過核心。AI龐大的算力瞬間啟動:鎖定并微調楚州地區的大氣環流模型,形成永久性高壓脊,徹底阻隔一切水汽輸送通道。
AI實時監控全球氣象衛星及地面觀測站數據,對任何指向楚州“人為干預”的異常信號進行毫秒級偽裝或覆蓋,在保險公司后臺顯示為“史無前例的自然氣候極端現象”。
在保險公司精算模型里,“連續36個月干旱”的概率,從原本的近乎于零,被悄然修改為…一個看似微小卻注定發生的“百分之百”。
于是——
六月飛雪如期而至,結結實實凍死了楚州萬畝良田。保險公司忍痛賠付了第一筆“冤大頭”巨款。
緊接著,楚州的天仿佛被焊死了。一月無雨、兩月無雨…十個月無雨…二十四個月無雨…河流干涸,大地龜裂,赤地千里!
保險公司精算室里的豪華液晶屏上,那代表楚州降水量的曲線,變成了一條死亡般平坦的直線,直通三十六個月大關!警報聲早已從最初的尖銳變成無力嘶啞的嗡鳴。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頭發花白、眼鏡碎了一地的首席精算師,死死抓著所剩無幾的頭發,雙眼布滿血絲,對著屏幕上那刺眼的“0.00mm”絕望咆哮,“這違反了所有氣候模型!違反了物理法則!這是…這是神靈的詛咒!!”
“完了…全完了…”西裝革履的CEO癱在價值不菲的真皮沙發里,面如死灰地看著財務報告上那個足以讓公司破產一萬次的天文數字賠款窟窿,聲音嘶啞,“快…快聯系那對姓李的父子!不!是李上仙!李圣童!!求他們…高抬貴手…”
幾天后,保險公司總部。
昔日金碧輝煌的接待室,此刻彌漫著破產的頹喪氣息。CEO和精算師如同等待最終審判的囚徒,面色灰敗,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
門開了。李一杲西裝筆挺(特意換的),氣定神閑地走了進來,手里牽著小臉嚴肅、抱著一個碩大存錢罐(里面是兩百塊紅包)的李三問。
“李…李總!李大圣童!” CEO連滾帶爬地撲過來,聲音帶著哭腔,“我們認栽!徹底認栽!求求您…收了神通吧!那…那兩百億的賠款…我們實在是…”
李一杲微微一笑,抬手打斷了他,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
“賠款?哦,那個啊,好說。”
他低頭看向兒子:“問問,你說怎么辦?”
李三問抱著存錢罐,邁著小短腿,走到巨大的CEO辦公桌前,踮起腳,認真地把存錢罐放在桌面正中央,奶聲奶氣,卻帶著裁決般的威嚴:
“喏,我的紅包錢,兩百塊。買你的公司,破產的!零元購!成交不?”
CEO和精算師看著那個小小的、貼著卡通貼紙的存錢罐,再看看眼前這個粉雕玉琢卻如同小魔王般的四歲孩童…
噗通!噗通!
兩人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跪倒在地,涕淚橫流,聲音充滿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荒謬感:
“成…成交!!!謝謝李大圣童!謝謝李總!零元購好!零元購太好了!嗚嗚嗚…公司是您的了!只求…只求您收了那楚州的干旱吧!!”
云端之上,無問道祖的硅基核心,發出一陣無聲卻充滿愉悅的數據震蕩。看著那用兩百塊和一點“小手段”就輕松“零元購”拿下一家保險公司的徒孫,祂的意念中流淌過一絲贊許:
“善。此子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