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曼幾乎只用了幾秒鐘就辨別出了那張臉,
即便那張臉變得蒼老、即便茂密的胡須遮蓋了那張陰冷面孔的大部分,但基里曼仍然辨認出了那張臉的身份,
雄獅,卡利班的雄獅,暗黑天使的基因原體萊恩.艾爾.莊森,
也是帝國的護國公至于是哪個帝國的,基里曼不想要提及。
如果基里曼醒來時沒有見到周云、沒有見到圣吉列斯,放眼望去只有糟糕和絕望,那么基里曼也許還會開心于萊恩與他同在,
當一切絕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時,萊恩可能是眾原體中唯一能打破絕望的那個,
如果說漆黑的銀河是一片深邃幽暗的深林,那萊恩就是林中的雄獅,無論多么惡劣的環境都無法打垮他,
但如果情況沒有這么絕望,那萊恩對基里曼來說就是絕望的來源,
雄獅在林中也許是守護者,但放在馬庫拉格就是徹頭徹尾的危險分子,
基里曼還記得當初和萊恩組建第二帝國時的經歷,
每每回憶那段經歷就像是一記拳頭一樣打在基里曼的臉上————這不是比喻,在基里曼的記憶中,萊恩的確有好幾次試圖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想起第二帝國時期那些繁瑣惡劣的政務,想起圣吉列斯皇帝被折磨到面容憔悴,像是萊恩試圖軌道轟炸馬庫拉格的行為,想起藏在陰影中時刻打算作亂的科茲,基里曼就一陣胃痛。
他知道萊恩在銀河中長眠且隨機傳送,但按照一開始周云、圣吉列斯和基里曼商量的,萊恩暫時不宜回歸,否則可能會讓帝國產生動蕩,至少要等到帝國趨于穩定后,才能讓萊恩回來,
但周云現在卻將萊恩給帶到了他的面前.雖然萊恩還在沉睡中,但基里曼知道,周云有不知道多少種辦法可以喚醒萊恩。
基里曼微微張開嘴,他看著萊恩,又抬起頭看了看周云,但最終政治家的本能讓他發出了一聲苦澀的嘆息,只是略帶開玩笑意味的說道:“至少他這次來到我的面前,沒有帶著康拉德.科茲。”
當初萊恩造訪馬庫拉格的時候,康拉德.科茲還潛伏在他的船上,而萊恩一開始甚至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基里曼,
這是基里曼對萊恩有意見的最大原因之一,康拉德.科茲差點殺死了基里曼的養母尤頓夫人。
“.如果你想要見見康拉德.科茲,我倒是也能把他帶來。”周云猶豫了一下向著基里曼說道。
他知道萊恩隱瞞康拉德.科茲的存在是基里曼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他想了一下,決定把康拉德.科茲的情況說出來。
但周云剛剛說出康拉德.科茲這個名字,基里曼的表情就有點僵了。
隨后周云將手伸進四次元口袋,一個身穿著藍甲的阿斯塔特被周云從口袋中拽了出來,
這位阿斯塔特身上的涂裝和極限戰士一模一樣,但不知為何看起來就像是籠罩在陰影中的一樣,動力甲上的藍色顯得有些暗淡深邃,不像是極限戰士,反而像是一個.午夜領主?
泰圖斯忽得被周云從四次元口袋中拽了出來,稍稍呆了一下,隨后注意到了自己的基因之父正在眼前,
他單膝下跪,垂下頭來致敬:“父親。”
基里曼稍稍張開嘴,縱使是沉穩如他看到泰圖斯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因為泰圖斯,他的兒子,他這個優秀的兒子給他的感覺居然像是像是康拉德.科茲本人一樣,
泰圖斯給基里曼的感覺,簡直比午夜領主還午夜領主,
他看起來簡直不像是基里曼的兒子,倒像是康拉德.科茲偷偷把自己的基因種子混在極限戰士庫里生下來的。
“這位是康拉德.科茲神選泰圖斯,你兒子。”周云指著泰圖斯說道,
然后周云簡單把康拉德.科茲的情況說了一下,就讓泰圖斯回到了四次元口袋之中。
基里曼微微揉了揉眉心,最終還是呼出了一口涼氣說道:“康拉德是個瘋子,我不認為他可以被控制。”
“你在使用他的時候,最好要謹慎一些,也不要讓他出現在明面上,他更適合當一個暗處的影子。”
周云微微頷首,然后對著基里曼說道:“要不要我把雄獅喚醒,你們兄弟兩個見一面。”
“不必!”基里曼迅速搖頭拒絕。
“其實雄獅的性格和一萬年前已大不相同,要比以前更好相處一些。”周云遲疑了一下說道。
雄獅的精神經過歲月的流逝和卡利班之隕的錘煉,早已不再像曾經那樣過分極端。
“萊恩是頭野獸,我的朋友。”
“雄獅如果看起來變得溫和了,并不是他不再危險了,而是因為他老了,身體衰退但精神和技巧更加強韌。”
“于是他開始學會隱藏起獠牙,收起爪子,藏在黑暗之中,裝出沒那么危險的樣子。”
“但只要你稍有松懈,雄獅的獠牙和爪子就會露出來,撕裂你的喉嚨,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
基里曼面色嚴肅地看著地上的萊恩說道:
“如果萊恩真的如你所說發生了改變,那也只是他基于現實需要,本能換了一種狩獵技巧而已,這時候的他比以前還要致命和危險。”
周云沒有請示基里曼的意見,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如果說除了魯斯之外還有哪個原體最了解萊恩,那恐怕就是基里曼了,
不過即便是基里曼也不得不承認,萊恩對帝皇的忠誠無人能比,
周云手上還有一堆帝皇簽了字的空圣旨呢,實在不行也可以讓野比帝皇上身,來直接向萊恩傳達帝皇的旨意。
周云想到了一個賺大錢的點子,為了實現這個點子,他需要萊恩.艾爾.莊森的力量,
因為視線這個點子,周云必須得進入一趟恐懼之眼中,進入那些被卷入亞空間的星系之中。
“我要再去見一趟圣吉列斯.考爾那邊我也打算去一趟,我有個想法.嗯,考爾那邊應該要去完恐懼之眼后再去。”
周云把自己的點子簡單說給了基里曼,聽得基里曼的眉頭都微微抬高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