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寒暄過后,沈清歌按捺住久別重逢的感觸,問出了大家都關注的問題:
“我們是因為受凡人所托,這才來此神山,阿桀又是為何來到這里?”
李飛蛾眼睛一下子亮起來,眸中充斥濃濃信賴,雙手背在身后晃了晃,當即便猜測道:“那還用說?一定是他找到了回歸原本時空的辦法,這才過來與我們會和!”
葉桀摸了摸鼻子,趕緊解釋:“跟你說的差不多,不過,我還沒有找到回歸原本時空的辦法,我沿著搜尋到的線索,一路追蹤至此,結果卻遇見了攔路強敵。”
“強敵?”
蘇妙一個激靈,眼底透著幾分狐疑,以葉桀如今的境界,就連閻帝都死在了他的手中,放眼天下,究竟何人能夠與之匹敵?能夠被他親口稱為強敵的,境界怎么看也不可能低于九轉。
“等一下,這座神山有著位列九轉的勾陳帝君駐守,按理來說,一切宵小都不可能在此作亂…你口中的強敵,該不會就是勾陳帝君吧?”
仿佛想到什么,蘇妙略顯抓狂,朝著葉桀連聲追問,誓要探個究竟。
對此,葉桀淡淡一笑,用平靜的語調,說出了令眾人震撼不已的話語:“我倒想與他分個勝負,可他不知發了什么瘋,竟然直接逃走了,若是他全力出手,興許勝負還不可知…”
聽完葉桀所言,李飛蛾張了張嘴又閉上,似有萬般言語要說,藥白雙眸放光,看向葉桀的眼神更不一般,沈清歌用指尖抵著下巴,神色若有所思。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面面相覷,努力消化著這番話語的含義。
搞了半天,剛剛與勾陳帝君激戰之人正是葉桀!兩人碰撞所產生的劇烈余波,令整個神山都坍塌大半,再也不復最初的巍峨與浩渺,連帶著作為護山土地的雪山神女,一身修為也遭到重大削弱,這才給了眾人勝利的機會。
“什么?那原來是你干的?我道是誰有能耐與勾陳帝君正面對決,原來是你…”
李飛蛾深吸口氣,眼底透著幾分難以置信,這下算是明白,為何無堅不摧的神山會突然崩塌了,合著這全都是因為葉桀的緣故,與上次分別相比,葉桀如今顯露出來的氣息更強了!
藥白不著痕跡的靠了過來,泛紅的眼瞳落在葉桀身上,身體微微前傾,柔聲開口:“多虧了有你在此,我們這才能擊敗雪山妖女,那妖女乃是護山地仙,如果不是你將山脈破壞,我們都要難逃敵手…”
聞言,葉桀也將視線望去,來之前他的確察覺到猛烈交戰的動靜,敵人顯然就是藥白說的雪山妖女,她通體雪白,宛若從雪山中走出的一般,身形單薄而虛弱,獨自攔在妖女前方的南靈鶴,也一并被葉桀看在眼里,不免心中生疑:
“話說回來…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趁此機會,藥白立即向葉桀告狀,聲音中滿是委屈,就像遭到了天大的不公,一手指向南靈鶴:
“我們拼盡全力,好不容易這才將雪山妖女擊敗,正欲將其斬殺,還那些無辜凡人一個安寧,可那人卻不知道發什么瘋,非要攔在敵人面前,不讓我們動手!要我說,她肯定是收了敵人什么好處,再不然就是和敵人一伙的!”
一路隨行而來的賈米拉,此刻抱著嬰孩的手臂收緊,滿面悲傷,連聲開口:“那位妖女打算將我的兒子喂給阿修羅王生吞活吃,只要除掉那個妖女,我的孩子就安全了,懇請上仙一定要為我們做主!”
說著,賈米拉看向南靈鶴的眼中,也不禁浮現幾分埋怨,若不是南靈鶴橫加阻攔,她的孩子早就能得以安寧。
“就是說嘛,將這些事情交給我們,鶴妹妹只需要安心看著就好了。”李飛蛾下巴微揚,語氣中帶著幾分不以為然。
“我…”
南靈鶴肩膀發顫,她張了張嘴,似有什么話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開口,的確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僅憑她的一番念想與猜測,就讓眾人饒恕威脅極大的強敵,況且還拿不出什么實質的理由,這種事情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吧?
在眾人注視之下,辯解是那么的無力,藥白的話,對她而言更是雪上加霜,尤其是面對葉桀時。想到這,她不禁將頭低下,心底涌起幾分無言的酸澀。
“既然南靈鶴都這么說了,我相信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
就在南靈鶴忐忑不安之際,那陣熟悉的語調,就像冰冷寒冬中的暖風,卻令她緊繃的內心放松下來。
定睛望去,葉桀臉上掛著熟悉的笑容,朝她投來信賴的眼神,也令她感到由衷的安心。如果說這世上有人對她的話全然信任,那人一定非葉桀莫屬,至始至終都是如此。
“可是…”
藥白一愣,指尖定在半空,事情的發展好像跟她預計的并不一樣,這種時刻不該好好指責南靈鶴一番,讓她別來礙事嗎?怎么會不講理由就相信她?
葉桀擺了擺手,打斷了藥白的話:“聽你們所言,事情的關鍵,顯然在雪山妖女身上,既然她在這里,不妨直接問她好了。”
沈清歌也微微頷首,贊同道:“不錯…正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問問雪山妖女也無妨。”
李飛蛾鼓了鼓嘴,見幾人都這么說,倒是沒有繼續反駁,口中仍不依不饒:“好吧,殘害嬰孩的事實在前,我倒要看看,她打算怎么為自己開脫!”
在南靈鶴滿懷欣喜的明眸注視下,葉桀讓賈米拉帶著孩子一并上前,對雪山妖女道:
“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將神器迦摩之箭授予凡人,扭曲凡人的心智,最后又要殺死凡人的子嗣,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
得知事情的經過后,葉桀也敏銳覺察到了幾分不同尋常。
任何一件神器,都擁有非凡的功效,輕易不可借與他人,比起單純的喂飽阿修羅王,又或是折磨凡人,葉桀更愿意相信這當中存在他所不知道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