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可不知道她遭死鬼惦記,趁著應運的尸體熱乎,她要趕緊發財。
別的她不惦記。她要鳳凰碧火。
應運一死,鳳凰碧火就變成無主之物。小東西藏在應運尸身里不出來。
扈輕扭頭問魔心焰:“你欺負它了?”
魔心焰多冤吶,那不是敵人嗎?
扈輕:“以后它就是你妹妹,你要愛護它。”
魔心焰聽不懂,但它懂要是鳳凰碧火敢挑釁它它就揍它。
“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里頭。這里空間是我的,誰也逃不出去。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把他碎尸萬段。”
這可著實是算不上威脅的威脅。人死不過一具臭皮囊,異火更是不在意這點兒血肉之軀,讓它燒著玩都嫌少。
扈輕想了想,她不想變成電鋸狂人,小東西是怕她吧,那就把它引出來。
一團功德凝聚手心,狼外婆扈輕笑呵呵:“小乖乖,出來吧,出來就給你吃哦”
功德誘人,生靈皆向往。無論人妖魔,還是草木石。可一來這東西來之不易很稀少。二來除非功德主愿意,不然即便搶去也無法用。
功德主主動給過來的功德,誰能拒絕呢?
鳳凰碧火便拒絕不了,害怕又親近。那一團功德溫暖,哪里比得上異火熾熱,但它還是渴望那點兒溫暖。很奇怪的感覺。
若扈輕來形容,便是心向往之。
萬物本性對美好與善的追隨。
應運尸身上浮出一層青碧色火焰,火焰試探的往扈輕手邊探了探,扈輕沒有動,笑吟吟。那火焰膽子變大,從應運身上跳出來,變成一只青碧色的小鳳凰,拖著長長的尾羽,在功德上方飛了幾圈,抬頭看扈輕一眼,落在她手指尖上,啄食。
扈輕納悶:“為什么人家能變成漂亮的鳳鳥,你只能變成九條尾巴?”
魔心焰沒有回答,它聽不懂,它的眼里,形狀沒意義。
“真好。你身邊有鳳凰了。不知道宿善會不會為你高興。”絹布冷冷得提醒。
扈輕腦子發疼:“這是異火,宿善才不會吃飛醋。”
絹布:“呵呵。”
越發頭疼:“哪種異火是龍形?我給它湊個對兒。”
異火沒有規定的形狀。火焰燃燒的樣子本就像張揚的羽毛,這朵碧火變成鳳鳥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它見過鳳凰的模樣模仿而成。話說鳳凰是火里生出來的,同源類似嘛。
火生鳳,水生龍。她往水里去尋,或許能尋到龍形的異火?
心里說:宿善呀宿善,為了讓你心舒服,我要為異火保媒拉纖,我多愛重你呀。
自我感動一番。
吃了她的功德,認她為主,小鳳凰很自來熟的在她頭上飛。
扈輕去到有人的地方,一眼看見韓厲:“師兄。”
韓厲意外:“你怎么在這?”大步過來,接過她肩頭的尸體,丟在地上。
周圍忙碌的人群往這里看幾眼,顧得上的招下手,顧不上的扭回頭,沒人來給扈輕盛情款待。
扈輕自己也趕場,把手里布袋給韓厲:“應運的東西。師兄你處理吧,我要立即回戰場。”
韓厲指著她的臉:“這個,變一變。”
扈輕摸了下,哦,讓鳳凰碧火認她的時候變回來給它看的。意念一動,變回帝羽的臉。
韓厲:“這張臉還要用嗎?”
“用。厚澤界金蛟界魔帝帝羽,馬上又要多幾個界。這個身份也會響徹寰宇。”
韓厲點頭:“知道了,你去吧。”
應運的帝印乖覺,鳳凰碧火認主后它們也黏糊上來,賴到一點兒功德吃下后,都跟了她。
早早身具功德的扈輕現在才認識到功德的好處。
她沒在寶蓮里耗費太多時間,撕開空間趕回戰場。戰場上還在打,打得很敷衍了事。
畢竟大軍中應運的人占數最多,應運一走,他的人難免心慌。再有厚澤的大軍摸魚被人發現,再再有其他三個魔帝似乎落了下風,再再再有文丁的飛行武器似乎不去攻擊它們它們就只是在他們頭上飛…這仗還打得有什么意思呢?
全體躺平摸魚,等頭上分出輸贏來。反正輸贏的關鍵不在他們呀,他們保存戰力也是一功吧。
扈輕心情好復雜,這就是她的軍隊,現在不是的以后也是了。就這個表現,她好心塞。等收編后她一定要好好篩選,專業的事專業的人來做,不 擅長打仗的就回家種地。
厚澤帝羽回來了,那說明什么?
應運大軍的天塌了。
扈輕居高臨下微微一笑,掌心一托,應運明面上的兩塊帝印歡快的繞她飛行。
應運大軍的天又長出來啦!
哦,不,他們明明是帝羽大軍嘛。
跪下口呼帝君圣明萬萬代。
行了,扈輕沒有驕傲更加沒有自滿。她對自己說,看吧,這便是現實,他們跪的是自己嗎?是權利。警告自己任何時候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帝羽帝君口出圣言:“凡我麾下,退到戰場后方聽候差遣。”
好唻麻溜利兒的滾到后頭去。
文丁大軍沒有攔。
剩下的那三家的大軍:啥意思?頭尾夾擊了?
紛紛去看空中自家那已顯頹勢的魔帝,更不想打了。繼續躺平等待結果吧。
現場所有人心中都有一股相同的預感:大勢已去啊…
大勢已去。這三位沒有應運的心眼兒,說只有一塊帝印就只有一塊帝印。當他們的帝印被同樣的帝印牽制住,大家比的,只有各自的修為和本事了。一對多,怎么打得過?
應運又死了,見到帝羽向他們獰笑殺來,心都涼了。很明確的知道他們比不上應運,那,能比上帝羽嗎?
這半路突現的小子究竟是誰啊?
投降了,扈輕都嫌他們投降的速度過快。
可人家主動把帝印交過來,她不能不識好歹。
她說:“我不殺你們,但要把你們關起來。”
三人問應運的下場。
扈輕:“死了,轉生了,我沒讓他痛苦。”
三人看著彼此良久,覺得還是活著好,關就關吧。
配合態度良好反而讓扈輕心生不忍,她倒沒有圣母到把人放走,但她好心的把他們關到一起。一人一個房間,隔著門板上的窗戶可望見,離著很近,能聊天。
這樣一來,單獨被關押的及鋒倒是形單影只了。哦,也不算,他有器靈和魔寵陪著,也自得其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