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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七零年搞點錢(十二) 求首訂,

  “歲歲,走啦!”

  龍歲歲站在碼頭上,一個人呆愣愣的看著某個方向。

  黎行舟已經跳上了船,準備將船開出碼頭。

  看到龍歲歲還站著不動,便習慣性的吆喝了一聲。

  不得不說,“習慣”二字最可怕。

  黎行舟對于龍歲歲的主動,最初是懷疑的、抗拒的。

  但,慢慢的,他便習慣了這個女人的存在。

  發展到現在,若是身邊沒有這個人,他反倒不習慣了。

  “…哦!好!”

  龍歲歲被叫聲驚醒,反應過來,趕忙跳上了船。

  “發生什么事了?剛才就在碼頭發呆,現在看著也有些心不在焉?”

  黎行舟駕船的同時,并沒有忽略了龍歲歲。

  他發現,今天的小妖精,格外的安靜。

  哦不,應該是從碼頭開始,她就變得不太尋常。

  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還是聽到了什么閑言碎語?

  應該不會吧,小妖精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的臉皮,哦不,是她的內心那么強大,怎么會在意三姑六婆的非議?

  怎么不會?小妖精也是女孩子啊。還有,心理再強大,也有脆弱的時候。

  我覺得不像。

  我覺得你應該給人家一個交代,人家一個沒嫁人的小姐,天天跟著你,你不能裝傻。

  黎行舟的內心,有兩個小人,激烈的爭辯著。

  一個有些別扭,不愿正視自己的內心。

  另一個則十分坦蕩,讓他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沒有!我不是,我只是——

  你只是享受她的主動、她的熱情,卻不愿給人家一個回饋!

  我、我——

  我告訴你,你不要總是這樣。如果小妖精發現你是一塊捂不暖的石頭,人家可能就會放棄。畢竟這世上,比你好看的人,還多著呢。

  別扭的那個小人兒,終于被壓制。

  或者說,黎行舟真的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揣著明白裝糊涂”。

  他不能既要又要,他必須承擔起應有的責任。

  “是不是又有人和你說閑話了?”

  “云從容,別聽他們的,他們就是羨慕嫉妒我們感情好。”

  “…那個,云從容,我們結婚吧!”

  主動靠上來的人是云從容,但求婚這種事兒,還是應該男人來做。

  被內心的小人提醒,或者說,黎行舟也意識到了危機感——是啊,這世上好看的人多著呢。

  黎行舟不再“拿喬”,而是準備主動出擊。

  龍歲歲眨眨眼,什么情況,黎行舟受刺激了?

  怎么說著說著就開始求婚了?

  不對!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誰家好人在“工作”的時候求婚?

  求婚也沒個信物?

  “什么閑話?剛才在碼頭,沒有人和我說閑話啊。”

  “再說了,我什么時候在乎過別人的看法?我若真的在乎,我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龍歲歲故意裝著疑惑的模樣,且故意忽略了那句“我們結婚吧”的求婚詞兒。

  黎行舟的臉瞬間染上了兩團紅云。

  他羞憤難當啊。

  他誤會了!

  他太自以為是了!

  他——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為什么總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黎行舟不禁有點兒惱羞成怒,說話都帶著質問。

  “沒什么心事,就是剛才在碼頭遇到了蘇嘉慧!”

  龍歲歲還是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模樣。

  提到蘇嘉慧,她就變得善談起來,主動的跟黎行舟展開話題:

  “蘇嘉慧,你還記得吧,就是跟我和暖暖一起來南海島的知青。”

  黎行舟:…

  這話題切換的也太快、太絲滑了!

  愈發顯得剛才的他,“自戀”的像個小丑。

  黎行舟沉默,龍歲歲不以為意,“習慣”了嘛。

  她繼續自說自話,“最初的時候,我和暖暖決定來南島,而蘇嘉慧留在了南海島。”

  “其實,蘇嘉慧想過要和我們一起的,但那個時候南島的情況太差了。”

  “蘇嘉慧的選擇也沒有錯,人哪有天生喜歡吃苦的。趨吉避兇,才是人的天性。”

  “只是我和暖暖各有理想——”

  聽到這里,黎行舟沒忍住,插了一句嘴:“你們的理想是什么?”

  “暖暖的理想是搞事業,做自己人生的大女主!”

  “而我嘛,就比較簡單了,搞錢啊!我只想搞錢!”

  龍歲歲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就是個“嗜錢如命”的人。

  黎行舟:…我就多余問。

  這位大小姐對于金銀財寶的渴望,相處的一個多月里,他早就親眼目睹、并深有體會。

  尤其是黎行舟帶她“找到”了一處海盜的寶藏,就親眼看到了她雙眼泛光的小模樣。

  真的,在那一刻,黎行舟才心里發苦的意識到一個事實——

  “云從容”最愛的并不是他,而是黃燦燦的金條,亮閃閃的銀元寶,以及泛著各色熒光的寶石、珍珠、玉石。

  “南島有錢?”

  黎行舟還是沒忍住,又懟了一句。

  南島窮的啥都沒有。

  如果不是溫暖暖、云從容兩位知青前來,南島根本不會有任何改變。

  “南島沒有,南海有!”

  “那你在南海島也一樣啊。南海島也在南海!”

  “不一樣!南海島多繁華?人多嘴雜,我根本就不能低調的搞錢。”

  “…”別人嫌南島偏僻不愿意來,這位小姐倒好,反其道而行之啊。

  關鍵是,你這么說,弄得你的“理想”好像很見不得人一樣。

  黎行舟嘴上沒說,心里卻在瘋狂吐槽。

  龍歲歲瞥了眼黎行舟那緊抿薄唇、矜持小王子的模樣,忽然說了一句:“你不也一樣?你來南島,真的只是走投無路,被逼無奈的來到這么一個海盜島?”

  黎行舟的心,瞬間停滯。

  什么意思?

  “云從容”發現什么了?

  還是,她只是猜測,她在詐他?

  “黎行舟,你很不真誠哦。”

  “剛才還說要和我結婚,結果呢,卻向我隱瞞了最大的秘密。”

  “之前你還問‘我能相信你’之類的話,可你似乎,從來都沒有信過我。”

  “我把我所有的經歷,我內心最真實的夢想,全都告訴了你,可你呢,除了沉默就是隱瞞。”

  “黎行舟,你對我是不是有點兒不公平?”

  “是,是我不顧矜持、不知廉恥的硬要纏著你,但我也是人,我也有心,如果一顆石頭,怎么都捂不熱,我也會傷心,我也會想要放棄!”

  龍歲歲忽然爆發。

  而她也故意提到了黎行舟那并不怎么真誠的求婚。

  黎行舟懵了,腦子里亂糟糟的,完全理不清思路,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看到這樣的黎行舟,龍歲歲一臉“失望”。

  “果然啊,是我強求了!”

  “黎行舟,對不起,這段時間是我不對,我給你添麻煩了!”

  “你放心,以后不會了!”

  “我們的賭約,就此作廢。”

  說完這話,龍歲歲不再留戀,直接離開駕駛艙,來到了甲板上。

  攀上船舷,一個縱身,她就跳了下去。

  黎行舟完全沒有想到,剛剛還好好的,他都已經認清自己的內心,準備向云從容求婚,然后和她做一輩子的夫妻。

  這是怎么了?

  說著說著,就、就——

  黎行舟顧不得太多,奔出了駕駛艙。

  只是,當他跑到船舷邊,努力往下看的時候,就只看到一抹消失的水花。

  人,已經沒入大海。

  黎行舟對著海面大聲呼喚著。

  龍歲歲到底沒有把事情做絕,或者她“釋然”了。

  沒有賭氣的消失,任由黎行舟在大海上搜尋。

  她一個猛子,游出去了好幾米。

  嘩啦!

  海面上冒出一個水花,龍歲歲露出了小半個身子。

  她沖著黎行舟揮了揮手:放心,我不會尋死,我也不會出意外。

  我會自己游回南島。

  “云從容!云從容!”

  黎行舟讀懂了龍歲歲的肢體語言,可他并沒有就此“放心”。

  他還在呼喊她的名字。

  可除了“云從容”這三個字,他竟說不出其他的話。

  龍歲歲:…還心存僥幸?認為我只是在作妖?在賭氣?

  龍歲歲確實不稀罕什么真心。

  但,人與人之間,應該是“雙向”的,不能總是她一個人主動。

  某人,還是需要刺激一下下。

  身為龍龍,龍歲歲確實貪戀美色,可她也有龍龍的尊嚴與驕傲啊。

  龍歲歲打了個呼哨。

  嘩啦啦!

  一頭黑白相間的大家伙,飛快的殺到。

  它飛躍出海面,在半空翻了個身,然后落入海中。

  “虎鯨!”

  黎行舟一眼就認了出來。

  接著,他就看到那頭歡快的虎鯨,來到“云從容”身邊,用嘴巴頂著她、推著她,朝著南島的方向而去。

  “…這就是云從容提到的小虎?”

  還真有一只如此靈性的虎鯨啊。

  只是,看小虎這樣子,不像是偶爾遇到溺水的人,熱情的提供幫助。

  更像是已經認了“云從容”為主人,隨叫隨到,隨到隨伺候啊。

  而就在黎行舟怔楞的時候,虎鯨已經推著龍歲歲走遠。

  她真的走了。

  還有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這是要跟自己決裂?

  她怎么能說走就走,說放棄就放棄?我、我已經習慣了她啊!

  哼!你也說你只是習慣!正好,人走了,你一個人好好想想,你到底只是習慣,還是喜歡?

  你呀你,我早就說了,不要太過分。人家云從容也是小姑娘,也有自尊,也要臉面的,好不好?

  我、我也沒做什么啊!我就是、就是不夠坦誠,那個‘秘密’,我、我可以告訴她的。

  晚啦!而且,這只是不夠坦誠的問題嗎!還有你剛才的求婚!拜托,誰家求婚是你這樣?

  好歹你也是受過西式教育的人,出過國,上過大學,你難道不知道求婚該有的樣子?

  我、我…

  鮮花、婚戒、單膝跪地,這幾樣,你做到哪一個了?真不怪人家云從容,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樂意,好不好?

  …我錯了!是我不對!我剛才就是一時沖動!

  沖動?那就更不對了,求婚是大事啊,怎么能這么冒失、敷衍?

  那我該怎么辦?

  你還是先看清自己的心吧。如果喜歡,如果非她不可,再想辦法挽救。如果不是,那正好,就此分開,各自安好!

  黎行舟內心的兩個小人,又開始了爭吵。

  哦不,這次不能算是爭吵。

  而是感性的小人兒追著冷漠的小人一頓抽打。

  黎行舟也聽從了心里的聲音,開始安靜下來,正視自己的內心,仔細回味,認真探究。

  他一個人躺在甲板上,望著與海一個顏色的天空,放空自己,與四周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的方向都有些改變,黎行舟回過神兒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

  這,或許是習慣,可也是內心的呼喚。

  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咦?歲歲,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黎行舟呢?”

  “哦!我和他吵架了!我不準備再履行什么賭約,以后啊,我們就只是住在一個島上的同志,哦不,不是同志,只是村民。”

  同志還要志同道合呢。

  龍歲歲覺得,黎行舟不配!

  溫暖暖略無語。

  按理,看到自己最好的姐妹疑似跟男票吵架,還一個人從海里游回來,她應該安慰,并同仇敵愾的一起討伐渣男——吵架就吵架,怎么能把人趕下海?

  但,溫暖暖太了解自己的閨蜜了。

  跳下海,對于歲歲來說,不是懲罰,而是獎勵啊。

  最重要的是,歲歲這神情,半點傷心、失落都沒有,從眉梢到嘴角,都透著一股頑皮。

  她在賭氣,哦不,是耍小脾氣。

  她,是故意的。

  嘖,誰說父母輩的愛情都是含蓄的、都是朦朧的?

  戀愛就是戀愛,誰談都一樣的轟轟烈烈、作天作地!

  她鬧他哄,他跑她追!

  套路,都是套路。

  溫暖暖捏著鼻子,都能聞到“云從容”身上散發出來的名為“熱戀”的酸臭味兒!

  “好!知道了!”

  對于龍歲歲的說辭,溫暖暖更是一個字都不信。

  她敢打賭,這對情侶的吵架,絕不會超過三天。

  而隨后的事實證明,溫暖暖還是保守了。

  三天?

  只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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