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特招班?我、我怎么沒有看到?”
傅司南愣了一下,他是真沒注意。
他雖然重點關注自家閨女的名字,但也順勢掃了一眼。
五個班,每個班六十人,全都在布告欄上張貼著。
“在布告欄最后面,特招班人數比較少,只有十九個人。”
龍歲歲的眼睛,堪稱無敵啊。
同樣是一掃而過,她卻能將所有的細節都關注。
龍歲歲更是“驚喜”的發現,蘇白瓷也在高一年級的特招班呢!
喵了個咪的,本龍龍已經非常努力的躲避了,沒想到,主角團還是追了來!
我這具身份,應該就是個炮灰啊,跟主線劇情并沒有太大的關聯,沒必要這么死咬著不放吧。
龍歲歲都要抑郁了。
自己為了躲避豬腳團,都不惜自己奮斗,憑借超高分數,進入到A市最好的高中。
這是那群只顧耍帥、學習一般的闊少們,根本考不進來的地方啊。
他們怎么還——
“鈔能力!”
還是霸總更了解霸總的套路。
傅司南聽說有了特招班,傅柏寒等還名列其中,就猜到了霸總們的操作。
傅司南目光掃過偌大的校園,有的地方,已經開始圍起了圍擋:“這是圖書館?還是體育館?”
“亦或是多媒體教學樓?”
當初擔心自家女兒可能考不上公立高中,傅司南就曾經有過類似的計劃——分數不夠,金錢來湊!
不是幾萬塊錢的建校費,而是動輒一棟樓的捐獻。
公立學校確實不如貴族學校那么的重利益,但有愛心企業捐贈,他們也不會拒絕!
捐了樓,再安排家里的一個孩子來讀書,不占用考試名額,而是額外弄個“特招班”,也不算什么大事,是也不是?
傅司南不只是熟知霸總們的操作,他還猜到這些少爺小姐們,為何會跑到第一中學。
“傅柏寒!”
傅司南雙眼幽深,語氣更是有些飄忽。
“我把他們一家趕出了家門,冷封等兄弟,能借錢、借房子!”
“傅柏寒窮,可他有骨氣啊。”
“房子什么的,是考慮到不能讓父母、妹妹流落街頭,是他孝順、友愛,這才不得不接受好友的幫助。”這是生存必須。
“但,上學就不一樣了!明明沒錢,卻還要跑去讀貴族學校,分明就是得寸進尺,占便宜沒夠!”這,就就算是生存必須,而是一種超越生存的“高奢享受”。
就算傅柏寒可以厚著臉皮,再從兄弟那兒借錢,兄弟以及他們的家長們,對于這位曾經“別人家的孩子”,也會改觀。
曾經的高看、稱贊等,將會變成不贊同,甚至是看不起。
傅柏寒這么驕傲的人,如何能夠忍受這樣的對待?
再者,傅柏寒也算小有資本——
他的學習成績,是“明德四少”中,最好的。
他還參加過一些類似奧數、物競、計算機等方面的比賽,還得到了一定的獎項。
這些都能作為他“轉校”的優勢。
第一中學追求高考成績,也可注重素質教育啊。
傅柏寒的那些獎項,就能填補一定的空白。
“他應該綜合考慮了這些問題,然后做出了轉校的決定。”
傅司南也算了解這個親侄子,緩緩的說道。
龍歲歲點頭,附和道:“傅柏寒是‘明德四少’的靈魂人物,冷封等,不管是出于兄弟情,還是習慣了在一起,知道傅柏寒轉學,便也跟著湊熱鬧!”
冷封他們,學習就沒有那么突出了。
但,他們家里有錢啊。
冷封轉學,在冷家“寄人籬下”的蘇白瓷,自然也就跟著來到了第一中學。
還有“明德四少”的各路粉絲們,得到風聲的,也都紛紛跑回家里鬧。
短短一個暑假,第一中學的三個年級,就都有了一個所謂的“特招班”。
若不是第一中學只是高中,不像明德中學一樣,還有初中部,“特招班”也不止三個。
即便如此,龍歲歲也頗為頭疼。
麻煩的主角團,怎么就躲不掉呢?
“歲歲,不用擔心,你在一班呢。”
傅司南垂下眼瞼,掩住那一閃而逝的寒芒。
比“錢”是吧!
富雅集團還不怕。
那些人若是安分也就罷了,若是不安分,傅司南真的不介意“斗富”。
最重要的一點,這里到底是第一中學,錢有些用,但遠沒有成績更重要。
而他的寶貝,可是中考第一名。
學校無論如何都不會為了幾個不參加高考,不會給學校帶來任何榮譽的紈绔,而委屈了“未來高考狀元”!
“爸,我當然不會怕。我會發瘋!”
龍歲歲舉起小拳頭,故意在傅司南面前揮了揮。
“發瘋”兩個字,把傅司南逗笑了:“對!我家歲歲會發瘋!”
“歲歲,爸媽早就說過了,咱們家不欺負人,可也不會任人欺負!”
“誰惹到了你,你就只管動手!出了事,爸媽來處理!”
“對了,爸爸給你找的那個武術教練,你覺得如何?若是不成,那就再換一個!”
“…或者,我在第一中學看看,是否有體育生!”
女兒還在讀書,直接安排保鏢,不太妥當。
但,可以收買學校里的同學啊。
比如同樣走“特招”的體育生。
他們身體強壯,武力值超過普通學生,再多來幾個,完全可以保護他們家歲歲呢。
龍歲歲:…倒也不必!
靠人人跑、靠山山倒,唯有自己強大,才最靠得住。
不過,若是多來幾個幫手,龍歲歲也不會拒絕。
分了班,報了到,領了課本與校服等用品,龍歲歲便在父母的陪同下,離開了學校。
今天,或許是要給龍歲歲一個“緩沖期”,從進校到離校,龍歲歲都沒有遇到主角團或是腦殘粉。
一家人雖然有了點兒小波折,但終究還是開開心心的。
兩大一小兩個背影,遠遠看著,似乎都透著幸福與快樂。
蘇白瓷一身白色的襯衣裙,長長的頭發梳了兩個麻花辮,柔柔的垂在胸前。
她還是纖細的,脆弱的,卻又帶著那種野草般勃勃生機。
孤身一人站在角落里,仿佛風中的一朵小花兒,不夠明艷,卻莫名的牽動人心。
蘇白瓷望著某個身影出神:“李苗?”
那是李苗!
但,怎么可能?
她不是在小鎮嗎?
她的父母都是出了名的重男輕女,初中這樣的義務教育都不肯讓女兒讀,又豈會讓她讀高中?
還是把人送到A市,讀第一中學這么好的學校?
就算李苗學習好,也不可能啊。
在那對父母眼中,李苗學習再好也沒用,一個丫頭片子,認識幾個字,會算數找錢,那就足夠了。
根本不用讀太多書。
蘇爺爺活著的時候,就沒少嘆息:李勇才兩口子,還是七零后呢,怎么比我這個糟老頭子,還要封建?一腦袋的糟粕?
蘇爺爺就篤信“讀書改變命運”的道理,對蘇白瓷這個孫女兒也從未有過輕視。
他不止讓孫女兒好好讀書,在臨終前,還傾盡一切的為孫女兒安排好了生路。
蘇白瓷不能理解李勇才這樣的極品父母,她對于李苗,雖然不熟悉,卻也同情、憐憫。
尤其是離開小鎮前,只有李苗送她離開。
坐在豪車里,扭頭看著后面的瘦小身影慢慢消失,蘇白瓷竟有種莫名的不舍。
她想著,等自己在A市安頓下來,就想辦法幫李苗,讓她繼續讀書。
可惜,蘇白瓷來到A市后,進入到冷家,衣食住用行等等方面,都有了天花板級別的提升。
但,蘇白瓷卻總有種“身不得已”的感覺。
她確實可以正面跟冷封斗嘴,還能偶爾將他懟得無話可說。
然而,她在冷家,在A市,始終都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偶爾走出家門,在社區里溜達,遇到的霸總、貴婦以及少爺小姐們,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永遠都是審視、挑剔的。
原本,冷封脾氣臭歸臭,卻還總能跟蘇白瓷“平等”相處。
可自從上次自己受了傷,去了一次醫院,蘇白瓷就發現,冷封看向自己的目光變得很是怪異。
有遲疑,有貪婪,有掙扎,有狠厲…
蘇白瓷也不知道冷封這又是發什么神經。
冷封不再對自己冷嘲熱諷,甚至還會低下身段的“忍讓”,蘇白瓷卻愈發覺得心慌、恐懼。
曾經有那么些許瞬間,蘇白瓷雖然覺得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冷封也是個嘴欠、脾氣壞的紈绔,可蘇白瓷還是能夠在冷封身上感受到些許安全。
現在,那種微弱的安全感消息了。
蘇白瓷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猛獸盯住的獵物。
龜丞相幸虧不知道劇情的發展,若是它能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喊大叫:
“啊啊啊,劇情又崩了!”
“女配的病情提前爆發,男主女主沒有了校園時代的歡喜冤家、暗生情愫,反倒提前進入到了陰謀算計…如此一來,女主還如何能夠忍受男主的虐心虐身?”
虐戀情深啊!
重點是一個虐情。
如果只有虐,沒有情,那就是妥妥的暴力犯罪。
就是女主受到了劇情控制,她也不會心甘情愿的去犯賤。
她會猶豫,她會掙扎,她會任由男主虐啊虐,最根本的,還是她心底深處對男主有情!
劇情,在龍歲歲沒有主動摻和下,還是朝著巨大的岔路口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