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飛機,收欠條…龍歲歲在雪廬忙碌之余,還不忘釋放出龍魂,繼續在天朝的各個角落溜達。
鬼畜侵奪的資源,偷偷建設的防空洞里儲藏的金銀珠寶、軍械軍需等,不管是還在天朝土地上的,還是已經被裝載上船準備運走的,全都被龍魂找到了。
沒說的,一個字——吃!
啊嗚!
啊嗚!啊嗚!
金銀珠寶,全都收歸自己。
軍械軍需等,則全都換成了欠條。
龍歲歲忙得不亦樂乎,秦鳳儀那邊也沒有閑著。
她一邊寫作,一邊忙著港城的生意。
她以磺胺起家,開辦了一個貿易商行。
全面戰爭爆發后,鬼畜壟斷,物資不流通,秦鳳儀便趁機搞起了倒買倒賣。
龍歲歲提供各種人脈資源。
魔都租界,占領區,非占領區,她都能找到人幫忙。
當然,這個“幫忙”也不是免費的。
而是將相關的關鍵負責人一起捆綁到了貿易行的利益大船上。
走私!
在國內搞走私。
桐油、豬鬃等物資運出去,再把日用品、軍用品等運回來。
秦鳳儀還結識了一個世家貴公子,兩人結為夫妻。
秦鳳儀繼續搞貿易行,貴公子則開起了船運公司,夫妻倆相輔相成,不但感情融洽,家產也是成幾何翻倍的勢頭上漲著。
當然,作為三觀正的大女主,秦鳳儀來到這個時代,自然不是只做文抄公、大富豪。
她竭盡所能的為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
捐飛機,捐磺胺,捐軍械、捐錢…還有——
“…雪凝,我能在你的雪廬舉行一個小型的攝影展嗎?”
秦鳳儀在金陵陷落后的一半個月,那場慘案結束后的第五天,就找到了龍歲歲。
她拿著一個膠卷,這是她根據自己的“先知”,提前安排人找到幾個握有底片的歪果記者、牧師等,好不容易弄到的罪證。
秦鳳儀雙眼發紅,握著膠卷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交卷的內容,她已經看過了。
真的,秦鳳儀看的時候,感覺不到害怕,只有那種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憤怒與悲愴。
慘絕人寰啊,只要是個人,就不會對這樣的畫面無動于衷。
只是,這個時代信息閉塞,又有鬼畜故意遮掩、隱瞞,大眾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有些人,直到現在,甚至還對鬼畜抱有幻想。
秦鳳儀覺得,她必須要把這些都揭露出來,并狠狠的打那些“曲線救國”的漢奸的臉——投降做順民?也要看人家鬼畜答不答應!
平民、投降的士兵,全都變成了一組組的數據,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當然能!”
龍歲歲已經猜到膠卷里的內容,但她還是裝著不知道,拉開交卷,對著光,仔細的看著。
看完之后,她臉色凝重,緩緩說道:“事實上,我、我也有一些東西,想讓民眾,讓國際都知道!”
之前龍魂在金陵四處翱翔,并不是只是搞點小破壞,它也“拍”下了鬼畜們罄竹難書的累累罪證。
雪廬舉辦了攝影展,各國領事、上流社會等一片嘩然。
緊接著,MISS盧和梧桐君聯手舉辦新聞發布會,大型攝影展,將所有的罪證一一展現。
龍歲歲和秦鳳儀更是利用各自的影響力,把這種展示,延伸到了大學校園、軍校軍營駐地,繼而遠赴國外。
鬼畜們苦心樹立起來的謙遜、有禮貌、愛干凈等等人設,瞬間被龍歲歲、秦鳳儀撕得粉碎。
諸多慘案的曝光,也進一步激發了百姓、軍人的愛國心。
更讓一些左右搖擺的人,放棄了幻想——
沒用的,對方根本就不是人,不講什么國際法,就算不抵抗,照樣會被屠戮。
既然都是死,還不如抗爭一下,興許還能有希望。
秦鳳儀愈發的有名氣,而MISS盧的名號也從魔都走了出來。
還有那個雪廬,亦是成為更加神秘、更負傳奇的存在。
“雪廬?MISS盧?!”
某個印刷廠的車間里,某個十三四歲的學徒工,戴著深藍色的工作圍裙和袖套,圍裙、袖套上都是油墨的污漬。
看著新鮮出爐的報紙,頭版頭條就是盧雪凝和她的雪廬。
學徒不禁看得入了神。
他的姐姐,這是他同母異父的親姐姐啊。
卻因為祖母想要侵占雪廬,繼而走到了陌路的境地。
就算是同在上海灘,學徒,也就是傅嘉樹,他知道雪廬的地址,他也從來沒有找上門。
他沒臉!
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小,且有祖母、母親等擋在前面,他只需要讀書就可以。
家里發生的大小事,大姐與家人的恩怨等,傅嘉樹都不十分清楚。
直到大姐離開,家里還完了欠債搬去了出租屋,生活水平直線下跌,傅嘉樹的注意力才從課本上轉移到了家里。
不過,那個時候家里雖然困難,可也沒有到了過不下去的地步。
媽媽會做些手工,稍稍貼補家用。
二姐去了咖啡廳打零工,也能賺回一些錢。
傅嘉樹不再是少爺,也可沒有輟學,更沒有被逼著去打工。
傅嘉樹也就還能沉迷于“家庭和睦”的迷夢之中。
然而,既然是“夢”,終有被打破的一天——
祖母為了錢,居然把媽媽和姐姐都賣了。
如果只是二姐,傅嘉樹還不會那么的痛苦。
畢竟在這個年代,底層百姓們為了活下去,賣兒賣女都很正常。
但,連媽媽也——
偏偏,祖母自始至終都非常疼愛他,賣掉媽媽、姐姐也是為了讓他能夠繼續讀書。
傅嘉樹想要恨,都不知道該恨誰?
恨祖母?可祖母是為了他啊。
恨自己?可他也沒有要祖母去做這些啊!
傅嘉樹糾結著、痛苦著,卻什么都做不了。
媽媽、二姐“不見”了,但也沒有弄到錢。
祖母說,她們逃了,買家很生氣,祖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然而,祖母的這番話,素來是個乖孫子的傅嘉樹卻一個字都不信——
媽媽軟弱,二姐還是個半大孩子,兩個女人,如何能夠在幫派的數名打手追捕下逃走?
聯想到之前祖母為了保住傅家的財產,不惜攛掇媽媽去哄騙大姐,再聯想到大姐要送他們出國,祖母卻死活不答應…祖母真不是傅嘉樹以前認定的慈愛、善良。
她自私,她狠毒,她為了錢不擇手段。
傅嘉樹完全有理由相信,祖母應該已經拿到了媽媽、二姐的賣身錢,可她想要據為己有,這才騙他。
不得不說,郝氏當年為了坑盧雪凝而射出去的回旋鏢,終于刺到了她的身上。
她唯一的孫子,雖然沒有逃,卻也對她不再信任。
至于什么孝順…人財兩失的傅家,根本就拿不出傅嘉樹下學期的學費,也無法讓傅嘉樹繼續讀書。
家里沒有了韓氏做保姆,沒有了傅雪如賺錢養家,郝氏又不肯自己干活,唯一的“勞動力”就是只有十三歲的傅嘉樹。
傅嘉樹輟學,開始找工作。
他年紀還太小,要么去擦皮鞋、賣報紙,要么就去工廠當學徒。
正好有個印刷廠招學徒,傅嘉樹好歹是“印二代”,對印刷廠還算熟悉,便去了印刷廠。
每日里機器轟鳴,油墨骯臟,傅嘉樹每天都是一種折磨。
其實,這還不是最大的折磨,最大的折磨就是,他總能在自己印刷的報紙上看到親人的名字。
而他卻與親人咫尺天涯!
“嘉樹,想什么呢?趕緊干活吧!”
旁邊的工友,看到傅嘉樹對著新印刷出來的報紙發呆,趕忙出聲提醒。
這里可是工廠,傅嘉樹又是最初級的學徒工,若是被管事發現“偷懶”,非打即罵啊。
“…哦!好!”
傅嘉樹回過神兒來,趕忙抱起報紙放到指定的地方。
以往的種種,都過去了。
他與大姐,也早已成了陌路。
以后,就這樣吧,姐姐繼續當著天上皎月,而他就是注定要跟祖母一起發爛發臭的爛泥!
時間過得飛快,六年過去了,租界也不再安全。
龍歲歲已經做好了準備,直接去到港城,繼續開辦她的雪廬。
又過了幾年,天朝迎來了開天辟地的大喜事。
龍歲歲和秦鳳儀作為做出過許多貢獻的民主愛國人士,也被邀請參加了大典。
隨后的戰爭,MISS盧、梧桐君繼續利用在港城的諸多關系,給國內運來許多禁運物資。
兩人又被記了一筆功勞。
三十年后,天朝開放了,已經上了年紀的兩個老太太,作為第一批支持國家建設的海外人士,積極的回國投資。
龍歲歲更是拿出了一箱子的借條,上面的簽名,出借的錢、物品等,全都驚呆了接待人員。
要知道,這些借條上有幾個簽名,主人還活著,且早已到了中樞。
消息一路上報到了京城。
領導聽聞后,親自接見了MISS盧。
龍歲歲面對領導的詢問,她沒有其他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夠回到她的雪廬。
雪廬經歷了數次戰亂,院落早已破敗不堪,卻還是回到了它的主人MISS盧手上。
又過了三四十年,網絡開始崛起,有關“老照片”的話題被沖上熱搜。
其中一張魔都名媛站在小洋樓前的照片,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感興趣的網友們,越挖越深,MISS盧和雪廬的故事再次被肆意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