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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我在虐文發瘋(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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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染姐,你也覺得柏寒哥哥可憐吧。”

  一眾小女生,看到那女孩點頭,便開口問了句。

  蘇青染下意識的說了句:“是啊——”

  但很快,心底的小人就開始反駁:

  可憐?傅柏寒哪兒可憐啦?他本就不是傅董的親兒子啊。

  相處十幾年的情誼比血緣更高貴?可笑!

  公司的職工,家里的家政人員,多得是跟隨了老板十幾年、甚至二三十年的例子,怎么不見老板們,把這些人當‘繼承人’?

  說血緣不算什么的,根本就是在詭辯。

  古今中外,不說王侯將相啦,家里哪怕是有兩畝地,也是想要傳給自己親生的。

  別人家的孩子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

  別人家的孩子與自己有著十幾年的情誼,那也終究外人。

  況且,傅柏寒能夠讓人誤以為他是富雅集團的繼承人,也是因為他是傅董的親侄子,他們兩人之間有血緣關系。

  如果真的不在乎血緣,傅董這些年做了那么多的慈善,資助了那么多的人,其中就有學習好、能力強的年輕人,聽說也都進了富雅集團工作。

  如果真的只是憑實力,憑所謂相處的感情,這些被傅董資助的人,也很適合當繼承人。

  怎么不見這些人這么想?

  還不是因為傅柏寒與傅董之間的那份血緣?

  “看吧,青染姐都覺得傅董過分。”

  “青染姐,咱們幫幫柏寒哥哥吧,他真的太可憐,也太委屈啦!”

  幾個小小白富美,不知道蘇青染心里的小人已經開始打架,紛紛開口攛掇。

  “幫?我們怎么幫?”

  蘇青染臉色有些不太好。

  因為,內心小人的叫囂,沖擊著她原有的三觀。

  蘇青染有種莫名的違和感與危機感。

  她總覺得,自己靠近了一扇門,只要輕輕一推,她所熟悉的世界,就會轟然崩塌。

  蘇青染的話,讓女孩子們全都沉默下來。

  是啊!

  怎么幫?

  富雅集團繼承人的選定,慢說她們這些沒有繼承權的女孩子啦,就是家里的“太子”們,也沒有資格插手。

  哦不,不只是太子們,就是他們的父輩、祖輩們,也不能跑去對人家富雅集團指手畫腳。

  “我們、我們——”

  “我們可以買水軍,在網上帶動輿論,讓大家都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哎呀!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這個!”

  “富雅集團這么高調的發布公告,不就是想給傅柏雪造勢嘛,我們偏偏不讓他們如愿!!”

  “就是!一個從小鎮長大的野丫頭,什么都不會,也配進入到咱們這個圈子?”

  有人提議煽動輿論,眾女孩兒紛紛附和。

  她們甚至開始詳細的做計劃——

  由誰出面去聯絡水軍?

  由誰負責籌集買水軍的錢?

  這群千金小姐的計劃也簡單,那就是“有人出人、有錢出錢”。

  蘇青染聽著,眉頭又禁不住的皺了起來。

  這,不太好吧?

  買水軍,煽動輿論,試圖對富雅集團,以及傅柏雪進行網暴?

  這是違法的呀。還有,我們跟富雅集團根本就沒有仇怨。我們甚至都沒有見過傅柏雪,就、就——

  蘇青染內心的小人又在抗議。

  還有,那可是富雅集團啊,A市數一數二的大集團。他們的公關部門、法務部門可都是專業中的精英。

  而我們,只是一群養尊處優、卻連繼承權都沒有的女孩子,我們這么做,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一旦惹出麻煩,不只是自己要受懲罰,可能還會連累到父母、家族!

  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忽然,內心的小人占據了主導。

  蘇青染仿佛被什么給遮蓋住的眼睛,也變得明亮、通透起來。

  然后,她就發現,在自己身邊嘁嘁喳喳的女孩子們,她們各個眼神空洞、言行瘋狂。

  她們就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被一根根的線控制著,做著自己可能都不理解的瘋狂的舉動。

  還有她們談論的內容,也彰顯著腦殘、荒唐。

  這,也不是一群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長大的富家千金該有的模樣。

  她們大多確實不是繼承人,但,她們也明白家族的利益,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而不是不管不顧的橫沖直撞!

  就在蘇青染發覺到某些不對勁的時候,忽然,天邊響起了一道炸雷。

  那雷,明明距離很遠,卻仿佛劈在了蘇青染的百會穴。

  “唔!”

  蘇青染被這忽如其來的攻擊弄得痛苦不堪,她只覺得自己的頭,仿佛都要被劈成碎片。

  還有一股股的電流,瘋狂的在她體內游走。

  蘇青染痛苦的發出呻吟,手捂著胸口,竟直接軟軟的倒了下去。

  “青染姐!青染姐!你怎么啦?”

  “天哪,青染姐暈倒了!”

  “怎么回事?青染姐的臉怎么這么白?她、她不會死了吧?”

  “…快叫人啊!打電話給蘇家的家庭醫生!”

  隨著蘇青染的轟然倒地,一眾女孩子,全都被嚇了一跳。

  她們再也顧不得什么水軍、什么傅柏雪,而是大聲的喊叫起來。

  人群中,總算有一兩個還能保有些許理智的。

  她們趕忙打電話,給蘇家長輩,給自家長輩。

  蘇青染是在她們聚會的時候,當著她們的面兒,忽然昏倒的,這、可大可小。

  一個處理不好,不只是她們小姊妹之間感情受影響,還會影響到各家的合作!

  她們都還小,都無法代表自家,出了事,還是要找家里能夠做主的人出面處理!

  一眾小女生們,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不牽扯傅柏寒等“明德四少”的時候,她們的思想還是很正常的。

  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能顧及到自身以及家族利益。

  不多時,蘇家等家族都收到了消息,這些長輩們,也利用電話進行遠程操控——

  “站著,不要亂動,更不要試圖攙扶蘇青染!”

  在非專業、不確定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輕易挪動病人,這樣很容易造成二次傷害。

  “急救車馬上就到,你們只管乖乖等著!”

  “我也派了助理過去,等助理到了,你把事情詳詳細細的告訴他,他會知道該如何處理!”

  一番隔空安排,小女生們得到了家長明確的指令,這才不再慌亂、恐懼。

  此時的她們,才更像是劫后余生的半大孩子,全然沒有剛才一起討論請水軍時的無法無天、瘋狂扭曲!

  “碰!”

  冷封用力推開了房門,一手抓著手機,一手抓著衣服,一邊往外跑,一邊慌忙的套衣服。

  好巧不巧的,他剛剛跑到樓梯口,就跟從樓下上來的蘇白瓷撞了個正著。

  “哎呀!”

  蘇白瓷本就瘦弱,且她是上行的姿勢,而冷封呢,雖然個子高,看著瘦,可還真不瘦。

  關鍵是他是往下沖,有慣性和重力加速度。

  整個人就如同一個又快又重的火車頭,險些把蘇白瓷撞飛出去。

  蘇白瓷反應快,嘴里發出痛呼的同時,手快速的抓住了扶手。

  “你怎么回事?好狗不擋道的話,沒聽過?”

  冷封撞了人,其實是有些內疚的。

  尤其是看到對方,兩根蘆葦桿兒一樣的瘦胳膊,死死抱著欄桿,這才沒有滾下樓梯,他也覺得有幾分抱歉。

  但,當他看清來人是誰后,就變得惡形惡狀:“蘇白瓷,你還真不愧是叫‘白瓷’,果然會碰瓷!”

  “怎么,故意撲上來,想借機污蔑我?”

  “哼,別以為爺爺為你訓斥了幾次,你就真把爺爺當成靠山了?我才是爺爺的親孫子!而你,只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

  冷封見到蘇白瓷,就仿佛見到紅布的瘋牛。

  完全不講道理,不管誰對誰錯,他都能直接發瘋。

  蘇白瓷瘦弱的臉上,寫滿了痛苦。

  她甚至都沒有第一時間回嘴!

  是的!

  回嘴!

  在冷家住了幾天,蘇白瓷發現,自己一開始的“委曲求全”完全沒有必要。

  因為冷封就是個混蛋。

  不管自己怎么退讓,也不管自己如何的躲避,總能遇到他,也總能被他欺負。

  還有,冷封提到的“被爺爺訓斥”,也是因為冷封做得太過分,家政人員都看不過去,偷偷告訴了冷爺爺,冷爺爺這才——

  蘇白瓷從未告狀。

  她也試圖義正辭嚴的告訴冷封:“我不是告狀精!不是我告訴冷爺爺的!”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冷爺爺,或是王叔叔!”

  王叔叔是冷家的管家,除了管理家里的家政人員,大多時間,他都在冷爺爺身邊伺候。

  蘇白瓷若是真的告狀,根本瞞不過王叔叔。

  王叔叔可是看著冷封長大的,也是冷封尊重、信任的人。

  他的話,冷封總信了吧!

  冷封:…不!我不聽!我不管!反正就是豆芽菜在告黑狀!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沖突”,蘇白瓷算是看出來了。

  冷封不是不講道理,只是不想跟她講道理。

  冷封,也是真的、真的,很討厭她。

  對一個打從心底里怨恨自己的人,蘇白瓷知道,無論自己如何隱忍、退讓,都不會得到對方的“寬宥”。

  既使如此,那就“干”吧。

  蘇白瓷開始了反抗——

  冷封陰陽怪氣,她就不客氣的回懟!

  冷封指桑罵槐,她就以牙還牙。

  兩人每次見面,都是好一通唇槍舌戰。

  遠遠看著,已經有點兒“歡喜冤家”的雛形。

  那位王叔叔,站在角落里,已經能夠眼底帶著欣慰的圍觀——

  “小少爺還是第一次被個小女生氣的原地跳腳呢。”

  “呀,小少爺笑了!雖然和白瓷吵了一架,可他眼里已經沒有失落,而是有了笑意!”

  王叔一個旁觀者,吃瓜吃得非常嗨皮。

  而冷封、蘇白瓷這對當事人,卻絲毫都沒有察覺。

  一個仍把對方當成打秋風的豆芽菜,另一個則把對方當成壞脾氣的長腳怪!

  今天,又在樓梯撞到了一起,蘇白瓷還險些飛出去。

  始作俑者冷封,非但不愧疚、不道歉,還不停謾罵。

  只是,蘇白瓷被撞得狠了,她控制住身體后,便把抱著欄桿的手收了回來。

  雙手用力抱緊腹部,在樓梯臺階上,痛苦的蜷成了一團。

  冷封臉色微變。

  什么情況?

  這個豆芽菜居然都沒有還嘴?

  她、她真的很難受?還是已經受了傷?

  意識到這種可能,冷封也禁不住著急起來。

  只是,他在蘇白瓷面前惡形惡狀慣了,哪怕是關心的詢問,語氣也硬邦邦的,“喂!豆芽菜,你怎么了?”

  “你、你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嘛,這會兒怎么不說話啦?”

  “豆芽菜!蘇白瓷!沒聽到我在說話嗎?你啞巴了?”

  冷封彎下腰,想要查看蘇白瓷的情況。

  但他的嘴巴還是欠兒欠兒的。

  只把蘇白瓷氣得一口血堵在了胸口,想吐,吐不出來,想咽,又咽不下去。

  蘇白瓷本就被撞得夠嗆,此刻又被冷封的一張破嘴氣得血氣翻涌。

  忽的,她眼睛一翻、頭一歪,竟暈了過去。

  “豆芽菜?”

  冷封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如同螞蚱一般,直接向后跳了一大步。

  “我草!不會吧!我、我就撞了你一下,你、你就暈給我看?”

  “豆芽菜,你特喵的,不會是裝的吧?”

  向后退了一大步,冷封與蘇白瓷之間就有了一米的距離。

  他伸著脖子,努力的看。

  嘴里依然不停的說著不討喜的話。

  但,不管他說什么,蘇白瓷都是雙眼緊閉、臉色慘白,蜷縮的瘦弱身體,也是一動不動。

  “…草!”

  冷封見狀,便知道事情真的麻煩了。

  他用力咬了咬牙,上前一步,來到了蘇白瓷近前。

  他還是不死心,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蘇白瓷的臉頰。

  力氣還不小,蘇白瓷那張白的幾乎透明的臉上,竟出現了一個紅印兒。

  “應該挺疼的呀!她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難道——”

  真的昏倒了?

  冷封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他不敢再耽擱,彎腰就把蘇白瓷抱了起來。

  好輕!

  冷封183的個頭,體重160,冷封幾乎都感受不到蘇白瓷的重量。

  女孩子,都這么瘦的嗎?

  冷封低下頭,正好看到蘇白瓷那張蒼白卻細膩的臉,沒有血色,沒有毛孔,細嫩的如同一塊水豆腐。

  冷封更是禁不住的想到,自己剛才伸手戳她時,指腹所感受到的細嫩、柔滑與Q彈。

  “明明這么瘦,臉上還挺有肉!”

  那觸感,真的很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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