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樂就扭頭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挪開了目光,繼續巴巴的看著玄妙,“玄妙法師,我此生只認準你一個師父。”
玄妙眉頭緊皺,忍耐度快到達極限,潘筠瞥了她一眼,見她不耐,便干脆利落的給屈樂當胸一腳,不客氣的揮手道:“滾吧。”
不考慮第二條路,拜的哪門子師父?
以為她師姐的開門弟子是那么好當的嗎?
屈樂被一腳踹飛,摔在沙灘上還打了兩個跟頭才停下。
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竟一點不疼。
林清陽急忙跑上來扶他,“表哥你怎么樣了?”
屈樂拍拍屁股從沙灘上爬起來,皺眉道:“我沒事。”
林清陽抱怨道:“你去招惹她干嘛?她可厲害了,堪比大魔頭,武功高,心性還狠,我們被困在小路里的時候她嘎嘎殺人,都殺瘋了。”
屈樂:“她這么厲害?”
林清陽點頭,“超級厲害。”
“她會飛嗎?踩著劍飛的那種。”
“我當時昏迷了,不知道,但我知道,死的倭寇里,一大半是她殺的。”
屈樂就若有所思,“其實另外拜師也不是不可以,她年紀這么小,她師父肯定也不大,我去拜她師父就好了,做不成玄妙法師的徒弟,我做她師弟便是。”
林清陽:“…表哥,她是龍虎山學宮的弟子,你要去學宮學藝,首先得當道士,然后才能去考試。”
林盟主震天一聲大吼,“屈樂,林清陽,你們兩個還在干嘛呢,還不快收拾東西回城!”
倆人一凜,不敢再談話,立即跑去拿自己的包袱跟上隊伍。
林盟主怎么看他們怎么不順眼,“你們湊一起嘀嘀咕咕什么呢?誰說要去當道士?”
“沒有,沒有,”林清陽搖頭道:“爹你聽錯了,表哥沒有要去當道士。”
屈樂:…
林盟主厲眼掃向屈樂,咬牙切齒的道:“等回去我再收拾你!”
屈樂縮著脖子不吭聲了。
潘筠則正在惋惜,“妙真,我差一點就給你收一個有錢師弟了。”
妙真:“師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不知會不會高興。”
潘筠:“我看你剛才就挺高興的。你高興,我高興,師姐又去了一個麻煩,皆大歡喜的事情,二師兄怎么會不高興呢?”
妙和:“反正你們就喜歡給二師伯收徒弟唄,可我看那屈樂一點修道的天賦也沒有。”
陶季點頭,“是沒有,榆木疙瘩,他要想修元力,怕是終其一生都感悟不到靈氣,以靈化元,只能習武,達到武力最頂峰時或許能感悟到以內力化元力,踏入第一侯。”
只有進入第一侯,才算是真正的修道之人。
可以說,現在車上坐的人里,沒一個真正的踏進那個行列。
更細致一點,玄妙曾經半只腳踏進去了,而潘筠,現在半只腳在里面。
陶季看了看玄妙,又看了看潘筠,道:“而我們三清山并沒有適合他的武功秘籍,他來拜師,只會誤他。”
潘筠:“龍虎山學宮里不也有很多師兄師姐只能習武,不能修元嗎?”
“他們現在沒有修元,卻有那個天賦,不像屈樂,是個十足十的朽木,沒有一絲可能。”
潘筠就很好奇,“師兄,你們是怎么確定一個人有修道的天賦的?”
因為在26世紀,他們是有儀器檢測的,孩子一出生,三歲,六歲,八歲…都可以免費測試。
通過儀器,他們可以看到孩子對天地靈氣的親和度,還有各個維度的天賦,所以很多孩子從出生就被規定了賽道。
比如她,第一次測試之后她就被重點培養。
知道她的天賦維度之后,國家不會強迫她選擇,但她從小的玩具是陣盤,只要出門踏青,打小怪,他們就會給她大量的符箓…
從用,到知道這些符箓和陣盤可以賺很多錢,潘筠從八歲開始就確定了自己將來要學符箓和陣法。
但這個世界沒有檢測儀器,她以前以為學宮里那些學生和她一樣,是被他們的師長用元力探過經脈天賦后確定的。
接觸多了才知道,他們的師長也未必修煉出元力,所以不能親自為他們探出天賦。
王費隱還是獨特的。
那她就有點好奇了。
陶季道:“很簡單,讓他們學畫符。”
潘筠:“畫符?”
潘筠立刻反應過來,“是通過畫符,觀察他們溝通天地靈氣的情況?”
“不錯,他們可能沒有元力,甚至連內力都沒有,但符文就是讓身體溝通天地能量的文字,他們只要能畫出來,便可溝通天地靈氣。”
“所以只要能把符文畫出來的人,都有修道的天賦,畫得越快,越完整,符文捕捉到的天地靈氣越多,天賦越高。”
陶季道:“所以,很多人的天賦從一入行就被確定了,他們在做這一點時懵懂無知,并不知道,等他們知道時,自己就又成了別人的師長。”
潘筠問:“師兄的符文畫得怎么樣?”
陶季就抬起下巴道:“雖然我一開始畫不出完整的符文,但我落筆就溝通了天地靈氣,所以我能不能畫完一張符也就不重要了。”
也正是因此,王費隱確定這個師弟不適合修符道,很干脆的就讓他學丹道去了。
“屈樂動過筆嗎?”
陶季:“沒有。”
“那怎么知道他不適合?”
陶季:“太蠢了,見識有限不要緊,偏心性也差,他要是修道,恐怕會給整個師門惹禍。”
陶季瞥了一眼潘筠道:“你也是個禍端,但你的禍不是平生禍端,多少應了這天下正道,我們為你抗禍心甘情愿,他嘛…”
“要是因為與人意氣之爭惹上滅門大禍,這樣的門人我愿意親自清理門戶。”
潘筠立即舉手發誓,“我發誓,他再找上來,哪怕拿出萬貫家財,我也絕對不會再心動,給二師兄收徒弟了。”
妙真也嚇到了,立即道:“小師叔她要是反悔答應了,我也絕對會攔著她的。”
她才不要惹禍精師弟呢。
陶季滿意了,微微點頭。
潘筠若有所思道:“或許可以介紹他去龍虎山。”
玄妙:…
陶季也立刻看了玄妙一眼,然后才去瞪潘筠。
潘筠這才反應過來,立即捂嘴,“我錯了四師姐,忘了你姓張了。”
玄妙哼了一聲,“你怎么不干脆介紹他去倭國?”
潘筠:“我倒是想呢,這不是沒有門路嗎?”
幾人插科打諢,妙和坐在前面趕車,漸漸和后面的人群拉開了距離。
潘筠就靠近玄妙,小聲問道:“師姐,你覺得陳文為人如何?”
玄妙:“重情義,心胸寬廣,刀法精湛,水性也不錯,作為水師千戶,還行吧。”
“他愛財嗎?”
玄妙扭頭靜靜地看她。
潘筠就沖她笑了笑道:“四師姐,我有個寶藏,我一個人取不到,但要我上交給朝廷,我又很不開心。”
玄妙就想到她曾朝陳文走去,當時還很高興,但吳孝立出現后她心情就開始不好,剛才還特意鬧起來針對吳孝立。
玄妙一下就明白了,“你是擔憂,寶藏最后到不了朝廷手上,而是到吳孝立這等人的錢袋里?”
潘筠:“您看他的行事和面相,像是會把戰利品分給軍隊,或是上交朝廷的人嗎?這不是擔憂,而是事實。”
玄妙哼了一聲后道:“陳文要與你合作,他要冒很大的風險,消息一旦走漏,你是江湖中人,隨時可以脫身而走,他卻有可能被抄家滅族。”
“他現在前程正好,恐怕不會愿意。”
潘筠就道:“不知道寶藏的海圖有幾張,倭人能不能找到那個海島,他們要是去不成,我倒是不介意多等兩年。”
玄妙:“兩年你就可以自取了?”
潘筠抬起下巴自負的道:“或許用不了兩年,一年,甚至半年即可,等我踏入第一侯,我就可以偷偷出海,自己去海島把寶藏收了。”
玄妙:“你一個存款超過五百兩就要倒霉,八百兩就有可能要命的人,要那么多的寶藏是打算留在海里喂魚?”
潘筠一噎,轉身就和妙真妙和道:“到時候你們跟我去,小師叔我給你們做超多,超大的空間帶著。”
玄妙聞言坐直了身體,“你會刻空間陣法?”
妙真和妙和終于找到話說了,立即扯出脖子上戴的玉牌,壓抑著興奮道:“師叔,你看這個。”
玄妙一眼便看出這兩塊玉牌是空間法器,一時愣住。
陶季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憑空變出饅頭、包子和水囊,這才反應過來,“你你你,你們…”
他眼都紅了,羨慕又有些委屈的道:“我都沒有!”
潘筠拍著胸脯道:“三師兄,我也給你做,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出海!”
“四師姐也去,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到了地方你們就負責收贓,哦,不,是收寶藏。”
陶季和妙真妙和一起狠狠點頭,一臉的興奮。
玄妙默默地看著他們,最后還是嘆息一聲道:“陳文那里,我去試探,東西你藏好了,消息也不要外漏。”
妙和:“四師叔,我們自己還不行嗎?為什么還要找人?”
陶季就點著她的額頭道:“傻子,這是出海,若能有熟手帶著,自然還是熟手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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