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啦——
武道長河發出的并非江河奔涌之聲,而是裹挾著萬鈞之勢、仿佛要將蒼穹都沖刷下來的天河倒灌之音!
由凝練到極致的武道真意與磅礴佛力匯聚而成的金色長河猶如巨龍,帶著沛然莫御、滌蕩乾坤的威壓死死纏繞在青色巨人身上。
隨著鎮河天王一拳轟出,青色巨人的頭顱向內劇烈凹陷,形成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拳印。
無數道粗大的、閃爍著青藍電光的裂痕以拳印為中心,如同瘟疫般瞬間爬滿了整個頭顱。
軍陣之內,一百三十七名位于軍陣“頭部”關鍵節點的御營軍將士,在鎮河天王這一拳轟中的瞬間,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同時砸中!
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便由內而外轟然爆裂。
血肉、碎骨、殘破的甲胄碎片混合著冰藍色的能量光點,在軍陣內部炸開一片猩紅與冰藍交織的死亡之花!
凈蓮在發動了一次反擊后,沒有繼續對青霜軍出手,一朵巨大的凈世白蓮忽然在鎮河天王腳下綻放。
無數道佛光如同暴雨般融入鎮河天王體內,為其補充消耗。
鎮河天王為了快速從大羅宗趕回來,消耗不小,凈蓮沒法直接將國運加持在他人身上,為其增強戰力,但可以用國運施展恢復類的術法。
這樣等同于間接用國運為鎮河天王補充了損耗。
鎮河天王一邊接受補充,一邊出手攻擊。
纏繞在巨人身上的金色長河再次收緊,恒河武鎮與青神寒獄兩種道則之力進行著最本質的碰撞——
炫目的冰藍色光華沿著金色長河急速蔓延,堅逾神鐵的玄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了長河的表面,凍結了翻騰的金色浪花。整條長河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化作了一條璀璨卻死寂的冰雕巨龍。
但下一秒,碎裂聲如同死亡的喪鐘,看似堅不可摧的幽藍玄冰在金色長河內部奔涌不息的、蘊含了佛家武道千年底蘊的磅礴力量沖擊下,僅僅支撐了不到一息,便轟然炸裂!
無數蘊含著恐怖寒氣的巨大冰晶碎片如同風暴般四散射開,將附近的山石樹木瞬間洞穿、凍結。
金色長河掙脫束縛后,其勢更兇,其威更烈!
雙方就這樣一次次凍結,又一次次破冰。
鎮河天王趁機不斷對青色巨人出拳,每一拳砸下,軍陣之內都有御營軍將士死去!
幾息之后,一道磅礴的力量瘋狂壓縮、凝聚于青色巨人的胸腹之間。
一道刺目欲盲的深藍光芒亮起,瞬間化作一朵急速旋轉、由純粹冰魄寒能構成的怒放冰蓮。
這冰蓮不再追求凍結,而是將極寒之力推向毀滅性的不穩定狀態——
轟!!!
冰蓮轟然炸裂,沒有火光,只有一片足以凍結靈魂的深藍極寒沖擊波呈球狀向四面八方瘋狂擴散。
空氣被瞬間凝固成實質的藍色冰晶粉末,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首當其沖的正是纏繞在巨人身上的金色長河,其表面瞬間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幽藍堅冰,并且被那股狂暴的推力狠狠向外撐開、炸斷!
八道兵煞在此時忽然轉向,配合青霜軍發起反擊,一起攻向鎮河天王。
青霜軍動用軍陣殺招為自己搶到一絲喘息之機,但不等青色巨人徹底掙脫束縛,柔和的佛光化作一條條光帶,補充到了金色長河的斷裂之處,再次困在了青霜軍。
卻是凈蓮適時地出手。
他一邊以凈土輪回擋住大藍朝一眾強者,一邊出手纏住青霜軍。
鎮河天王并未在意攻來的八道兵煞,任憑其攻向自己,然后以環繞在身邊的金色長河擋下。
八道大宗師級的力量,對剛剛晉升的巔頂強者有一定威脅,但對鎮河天王這等層次的武圣來說,如同清風拂面。
鎮河天王目光冰冷,鎖定前方的青色巨人,朝著那龐大的身影凌空一掌,緩緩按下。
轟隆隆——!!!
好似九天之外天河決堤的怒吼,青色巨人頭頂上方的虛空驟然裂開一道巨大的豁口。
一條比先前更加凝練、更加浩瀚、蘊含著無上佛門武道真意與磅礴偉力的金色長河,如同掙脫束縛的滅世狂龍,自九天之上狂瀉而下!
然而,就在這毀滅性的金色洪流即將吞噬青色巨人的剎那。
一片流轉著金、木、水、火、土五色神光的巨大華蓋毫無征兆地在青色巨人頭頂上方展開。
華蓋旋轉,霞光萬道,散發出一種囊括五行、調和陰陽的宏大意境。
它如同最堅韌的屏障,硬生生抵住了那自九天傾瀉而下的金色狂流。
金河撞擊華蓋,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狂暴的能量沖擊波瘋狂擴散,將金剛城周邊的山巒削去一層!
華蓋劇烈震蕩,五色神光明滅不定,卻終究頑強地撐住了這毀天滅地的一擊。
“乾坤逆亂,五行歸墟。”
一個清越而威嚴的聲音響徹戰場。
玄心真君終于出手了!
整個戰場的天地元氣瞬間暴走。
金生水?不,金焚木!
水滅火?不,水凝土!
五行相生相克的鐵律被徹底顛覆、逆亂,天地仿佛被一只無形巨手狠狠攪動、翻轉!
甚至連道則之力都受到了劇烈的干擾,變得紊亂!
狂暴的五行元氣化作實質般的五彩華光洪流,如同怒海狂濤,以極其蠻橫的姿態,朝著被困在中心的鎮河天王瘋狂傾軋而去。
空間不再是穩定的存在,它被這股逆亂之力拉扯、扭曲、折迭。
鎮河天王周遭的景象光怪陸離,山峰倒懸,河流逆卷,火焰在冰面上燃燒,金屬在虛空中融化又凝固.一切都脫離了常理,陷入了徹底的混沌與瘋狂!
乾坤顛倒五行大陣!
“五行顛倒?佛.依然是佛!”
鎮河天王第一次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穿透混沌的宏大力量,如同暮鼓晨鐘。
他腳下那條始終奔流不息、象征著佛門千年武道底蘊的金色長河驟然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莊嚴光芒。
長河不再局限于他腳下,而是如同擁有靈性般,朝著遠處洶涌奔騰而去。
長河所過之處,扭曲的空間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撫平,褶皺消失,恢復穩定。
狂暴逆亂的五行元氣如同被馴服的野馬,瞬間變得溫順平和,重歸天地循環。
光怪陸離、顛倒錯亂的景象如同被清水洗過的污垢,迅速褪去,顯露出原本的山川地貌。
金色長河仿佛化作了一道橫貫長空的不朽虹橋,散發著鎮壓時空、厘定乾坤的至高偉力!
鎮河天王以武道長河,強行鎮壓乾坤顛倒五行大陣!
玄心真君成為巔頂的時間其實比鎮河天王更早,但在絕巔榜上,李飛只將他排在第八。
排在他前面的那些巔頂強者,無論對上誰他都很難取勝。
而他憑借乾坤顛倒五行大陣,無論對上誰都能拖一拖,打一打。
偏偏鎮河天王極其擅長封鎮。
在武道長河之下,乾坤不再顛倒,五行不再逆亂,玄心真君的大陣自然難以發揮出威能。
就在鎮河天王分心鎮壓大陣的瞬間,他眼角的余光瞥見青色巨人身上赫然多了一件覆蓋全身、晶瑩剔透、由玄冰凝成的厚重甲胄。
這是八千多名御營軍以‘聚勢’匯入青霜軍的軍陣中!
不同的軍陣,相互之間的煞器都有細微的不同,八千多名御營軍當然不可能直接融入青霜軍的軍陣之中,沒法直接增強青霜軍的軍陣之力。
他們此時就像是青霜軍‘掛件’,在力量上沒法做到完全共通,但他們可以用這種方式為青霜軍增添一層防御。
在這八千多名御營軍死絕之前,青霜軍不會有太大的傷亡。
八支御營軍能在如此激烈的戰場上,如此迅速地與青霜軍形成如此精密的配合,絕非臨時起意,而是經過無數次嚴苛操練的成果。
在此戰開始之前,聞人正就已經做好了犧牲掉八千名御營軍來保住青霜軍的心理準備!
鎮河天王腳下金色長河猛地一個翻騰,托著他如同駕馭怒濤的神祇,以無可阻擋之勢,朝著身披重甲的青色巨人狂暴沖去。
沿途,玄心真君催動大陣凝聚的一道道五色光柱、扭曲的空間亂流,皆被那奔涌的武道長河輕易撞碎、撫平。
長河所向,披靡無阻!
轟——!!!!
如同擎天巨柱攜帶著整個世界的重量,狠狠撞上了支撐蒼穹的神山。
青色巨人那覆蓋著厚重玄冰甲胄的龐大身軀,發出了令人靈魂顫栗的巨響!
巨人胸口處,那層凝聚了玄冰重甲如同被重錘砸中的琉璃,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緊接著轟然破碎,化作漫天冰晶齏粉,恐怖的沖擊力毫無保留地傳遞進去。
青色巨人如山岳般的身軀被撞得向后猛地一個趔趄、巨大的腳掌深陷入地,在地面上硬生生犁出兩道長達數百丈、深不見底的巨大鴻溝!
被掀起的泥土、碎石混合著冰藍色的能量碎片,如同噴發的火山灰,沖霄而起,遮天蔽日。
幾乎在撞擊發生的同一剎那,又一朵散發著刺骨寒意的冰蓮悄無聲息地在鎮河天王的后心處凝聚、綻放,然后轟然炸裂!
青霜軍發動反擊。
與此同時,佛光閃耀,一朵凈世白蓮綻放。
卻是凈蓮想要出手為鎮河天王擋下一些傷害。
華光流轉,籠罩住那朵白蓮,帶著顛倒五行的詭異力量,凈世白蓮竟如同被投入強酸之中,肉眼可見地扭曲、變形、光華迅速黯淡,最終徹底消解,化為最原始的天地元氣消散無蹤。
玄心真君鎮不住鎮河天王,但對付勉強達到巔頂戰力的凈蓮還是手拿把掐。
他一邊出手阻攔凈蓮,一邊出手減緩鎮河天王的攻勢。
但即便如此,鎮河天王依然壓著青霜軍打!
戰場中心,身披玄冰重甲的青色巨人在鎮河天王那一次次如同天罰般的恐怖轟擊下,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只能苦苦支撐。
每一次撞擊,每一次能量洪流的沖刷,都伴隨著那層玄冰重甲的大片破碎與崩解!
短短片刻的交鋒,八千多名御營軍已經傷亡了七百多人!
忽然有兩道人影從遠處飛來,后方還有一條白龍跟隨。
這是兩位護寺金剛和三千多名僧兵以軍陣化作的白龍趕到了!
西極國正在將自家所有的頂尖戰力都往這處戰場派。
頂尖戰力的數量足夠,同樣能影響巔頂戰場。
凈蓮現在有大半的力量都在鎮壓大藍朝的一眾強者,只要佛家的頂尖戰力趕至,替他擋下大藍朝的頂尖強者,他就能抽出更多的力量去輔助鎮河天王攻擊青霜軍。
又或者,他先一步殺光大藍朝的其余強者,再帶著一眾佛家頂尖戰力去圍攻巔頂強者!
趕來的兩位護寺金剛和三千多名僧兵很快就在鎮河天王的護送下進入乾坤顛倒五行大陣中。
隨后他們又進入了凈蓮的凈土輪回,和里面的大藍朝強者們交手。
局勢再次朝佛家傾斜。
就在佛家的援兵剛到不久,大藍朝的援兵也到了——
一道人影從虛空中出現,直接來到乾坤顛倒五行大陣的邊緣處。
來人一身金袍,劍意凜然,正是李飛!
他接到了金剛城最新的情報,知道鎮河天王已經趕到。
擔心金剛城的局勢撐不住,李飛顧不得虛池蚶,自己孤身一人先一步以無距趕到金剛城。
他臨走前對虛池蚶說了,如果對方不及時趕到,他寧愿毀約也不會將忘川給它!
在李飛看來,鎮河天王不顧損耗,這么快就趕回了西極國,必然是想打一個時間差,趁著佛家占據優勢的時候,盡可能削弱大藍朝的戰力。
趕到之后,眼看鎮河天王正在攻擊青霜軍,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阿彌陀佛。”
就當李飛打算進入大陣,朝鎮河天王殺去時,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李施主,好久不見了。”
李飛轉身,看見一人從遠處飛來。
來人穿著一身簡樸的白色僧袍,整個人從里到外都給人一種琉璃般的澄凈透明之感,沒有絲毫雜質。
李飛此生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這樣的氣質——
普渡寺當代佛子,明棄!
“明棄.”
李飛看著朝自己飛來的佛子,神情有些復雜。
當初對方為了自己的師父能青史留名,在武道大賽上主動棄賽,再當場破境,給李飛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并非因為當時的明棄成為了青史第一,而是因為對方和自己師父之間的情感打動了李飛,讓他想起了郝毅。
后來兩人和還是太子的秦子恒一起乘車去往藍凌城。
在大朝會上,李飛請求重審郝毅和上官筱一案,遭受到質疑。
明棄又主動站出來,愿意放棄自己的賞賜,也要幫李飛求情。(詳見第三卷35章)
這份恩情,李飛一直銘記于心。
所以當佛家和大藍朝徹底撕破臉,陷入不死不休的境地后,李飛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明棄。
他不愿意將來在和佛家對抗的過程中和明棄交手。
“我破境速度快,對方應該追不上我,我倆打不起來。”
李飛如此安慰自己。
他覺得明棄此時最多就是初入大宗師之境,和自己‘對不上線’。
然而再次見到明棄,李飛驚訝地發現對方不僅僅已經達到立道境巔峰,而且和北蠻王博爾忽一樣,是七神通大宗師!
“你不是我的對手。”
李飛沉默了一下,對明棄搖搖頭,“去找別人吧。”
哪怕明棄已經是七神通立道境巔峰大宗師,他要殺對方也就是一招的事。
明棄雙手合十,那雙干凈到極點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哀傷:
“抱歉,貧僧今日卻是專為你而來。”
“哦?”
李飛察覺到一絲不妙。
就當他打算對明棄出手時,對方先一步‘點燃’了自己——
當初明棄吸納凈蓮送來的神通種子,以練成自己的第七門神通。
這第七門神通,是舍身。
現在,明棄毫無保留地催動舍身!
舍身能以暫時舍棄一門神通為代價,以換取更強大的力量。
佛目天王當初發動舍身,舍棄自己一門神通,導致道則有缺,到現在都沒恢復過來。
而現在,明棄舍棄了自己全部的神通!
包括舍身神通在內,七種神通一并舍棄!
從未有人這樣用過舍身神通,這是完全不留余地的用法!
七神通的大宗師何其難得?
即便是‘七武圣’,也并非人人都是七神通。
連天下第一人林天一也只有六種神通。
七神通的大宗師不僅戰力遠超同境,將來破境登頂的機會也比其余大宗師更高。
更何況明棄的天賦擺在這兒,不出意外的話,將來板上釘釘會是佛家新的武圣!
但現在,明棄舍棄了全部的神通,也舍棄了自己的性命與大道!
那晚凈蓮給他送來舍身神通的神通種子,他就已經預見了這個結果。
他心甘情愿如此,只因自己的師尊將一生都奉獻給了普渡寺,所以他也愿用自己的性命去守護這個地方。
守護師尊最在意的地方!
無盡的光明與磅礴的佛力從明棄體內綻放。
李飛之所以能以大宗師的境界媲美巔頂戰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用的‘燃命’打法。
現在明棄同樣采取‘燃命’打法,而且是點燃七種神通以換取力量。
這力量甚至比李飛消耗一萬顆血魂去催動劍祭更加強大!
只論純粹的力量,明棄此刻已經接近巔頂!
而這還沒結束——
“如是我聞.娑訶世界三明六通具八解脫大阿羅漢。
若凡若圣一切僧尼聚在一處,欲滅其罪亦不可滅,何以即有百千殑伽娑訶世界。
一切眾僧清凈眾海即不來集,以是因緣罪難除滅。是故稱云常住僧物,普通法界上至諸佛下至沙彌,悉皆有分不如有人,于一切生處。
愿舍此身皮肉筋骨,心心相續如上之罪.”
恢弘、肅穆、仿佛自九天之外垂落的佛言降臨!
佛陀凈恒以佛言誦念《要行舍身經》,此經的要義就是舍身布施消除罪業、證得菩提。
舍棄自身,可獲無上功德!
在明棄施展舍身神通舍棄自己的一切時,凈恒以佛言誦念《要行舍身經》,為其加冕!
霎那間,種種妙象橫生。
虛空之中,億萬朵璀璨金蓮應聲綻放,每一片蓮瓣都流轉著純凈佛光;漫天寶花繽紛墜下,馨香彌漫三界;莊嚴的七寶佛塔虛影拔地而起,塔身無量毫光普照十方;一尊尊凝若實質、慈悲與威嚴并存的菩薩法相,于光暈中緩緩顯化,低眉垂目,誦贊著這驚天動地的舍身宏愿 明棄身上的氣息繼續攀升!
嗡——
隨著一道響徹天地的鐘聲,至高無上,恢弘偉岸的氣息在明棄身上綻放。
大道之則!
七神通大宗師本就是最容易證道破境的大宗師。
明棄先以舍身舍棄七種神通,再獲佛言誦念《要行舍身經》加持。
舍棄自身,我行我道。
以力證道!
明棄當場凝聚道則,成為武圣!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舍身成佛。
李飛看著登圣的明棄,搖搖頭,浮現出哀傷之色:
“何苦?”
明棄把自己的七種神通全都舍棄了,這樣的破境如同無根之萍,空中樓臺。
即便成功凝聚出道則,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自動消散。
而屆時,舍棄了一切的明棄也會喪命。
他成了史上最年輕的武圣,也必然會成為史上最短命的武圣!
“阿彌陀佛。”
明棄臉上盡是平靜與滿足,他雙手合十,微微一笑:
“當初在大賽上,貧僧當場破境,成為史上最年輕的武道大師。”
“如今貧僧再次破境,成為史上最年輕的武圣。”
“有這兩件事,想必足以讓世人記住貧僧的師尊——常五!”
五年前,明棄26歲,成為最年輕的武道大師。
現在他31歲,成為最年輕的武圣!
這兩件事,明棄都不為自己,只為讓世人能記住他的師尊。
舍身成佛之道,只為他人不為己!
他看向李飛,眼中并無戰意,只是平靜地說道:
“當年在大賽的決賽上,貧僧未能與施主交手,如今也算是彌補遺憾。”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