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劍陣猛然爆發出一陣璀璨的星光,一下子讓煉丹爐方圓幾里都成了星河。
許順甚至看到星辰在他周邊飄過。
許順看到了星辰,馬知秋自然也看到了星辰。他不僅看到了星辰,還看到星辰之中的劍光。
無盡的星河之中,九顆星辰連成一串,如同一柄星辰之劍!
閆子劍已經來到他身前,以身合劍,九曜合一,劍光無跡可循,變幻莫測,穿他而過!
這便是劍修!
任你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劍光所過,便可定勝負!
馬知秋中劍的那一刻,就轟的一下燃了起來。
他化作火焰躲避過這一劍!
金丹劍修殺伐無雙,他修行仙法,也不是吃素的啊!
三足火鴉也飛了過來,馬知秋所化的火焰投入三足火鴉之中。
火鴉燃燒的雙目一下子放出光芒來,三只巨爪對著閆子劍抓了過去。
閆子劍身化劍光,輕易躲開了這一爪,但馬知秋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人!
只要把他身后的人殺了,他就組不成什么勾八劍陣!
火鴉的巨爪,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樣抓向毫無防備的面具劍修。
瞬間就有兩個被抓住,化成了灰燼。
九曜劍陣自然就破了!
九曜合一是九曜劍陣最為強大的攻擊手段,也是劍陣最脆弱的時候,因為敵人已經找到劍陣之中劍修的位置了!
“退!”閆子劍連發數道劍光!
他沒有想到馬知秋如此難纏,盡管已經高估了馬知秋,但是沒有想到…
看來,只能用最后的殺招了!
“劍主,我來助你!”鼠臉與牛臉加入了戰團,九曜劍陣的光芒又重新亮起,讓閆子劍大喜!
“好好好!子劍,丑劍來的好!事成之后,當記你們首功!”閆子劍大悅的說道。
有了劍陣掩護,他就有了與馬知秋周旋的余地。
“劍主!”牛臉在星辰一般的陣法中,忽然問道:“劍主還記得我叫什么名嗎?”
“啊?你不就是丑劍嗎?”閆子劍操控劍陣,隨口說道。
牛臉說道:“我的本名!劍主還記得嗎?”
“怎么會不記得!”閆子劍敷衍的說道:“當初還是我把你招到黃丹會的,還親手傳授你劍法,把你培養成地支劍者。”
他對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所以他還真記不得丑劍叫什么。
那么多年,他親手教導幾十個人,許多人只是傳授劍法的時候接觸過一次。
加上他每天事情都很多,他還真沒有注意十二地支的真名叫什么。
丑劍就叫丑劍。
只要有人能戴著牛臉面具,能與其他人一起配合張開九曜劍陣,那么他就是丑劍。
他叫張三,叫李四,叫龍傲天又有什么關系?
他只記得好幾個人被他教導成丑劍,最后只有一個人成了。
那個人姓張?姓劉還是姓李姓趙來著?
他真記不得了。
名字重要嗎?
誰會在意工具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是能讓丑劍加攻擊,還是讓丑劍逆天啊?
“劍主對我等有知遇之恩,有傳功之恩。”牛臉說道:“劍主對我等大恩,我們銘記在心。”
“都是兄弟!說什么客套話!”閆子劍搖頭,調動士氣:“咱們找尋機會,再來一次九曜合一,破開火鴉!”
“先殺馬知秋,再殺文申,如此黃丹會就是咱們的。榮華富貴,我與諸位同享!”
“所以劍主,我叫什么名呢?”牛臉鍥而不舍的問道。
“你…何必糾結這個!眼下還是對敵最重要!”閆子劍話鋒一轉道:“面對強敵,莫要分心,不然一個不好,我們難以收場!”
牛臉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在劍陣之中,大聲說道:“劍主,我叫趙大寶!”
閆子劍以為丑劍在給他臺階下,連連說道:“哦哦!我記起來了,你是趙大寶!”
牛臉沒有說話,反而鼠臉幽幽的說道:“原來,劍主真的記不得我們叫什么名字。”
“他不是趙大寶,他是趙太保!”
一個人口口聲聲說與他們共富貴,卻記不得他們的名字。
何等諷刺?
何等現實?
他們看清了閆子劍的真面目。
“哈?”閆子劍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人擺了一道,他很快反應過來:“眼下諸位同心,殺了馬與文二人,諸位才能提高待遇!”
“諸位兄弟,不如去吧!”鼠臉與牛臉相互看了一眼,忽然就走了。
他們忽然覺得心灰意冷,我把你當做師長兄長,心甘情愿的為你賣命。
你卻連名字都記不得我…
他們一走,九曜劍陣就不攻自破了。
馬知秋與三足火鴉合二為一,正在發愁怎么破開九曜劍陣這個刺猬陣,忽然看到點點星光消散,有兩個面具男向遠處逃去。
“哈哈哈,怎么了?內訌了?”三足火鴉發出嘎嘎大笑:“老閆,我早都跟你說,要以誠待人,以真心換真心啊!”
閆子劍臉一黑,他也不知子劍與丑劍發什么神經,但他知道,他沒有多少機會了。
他以手中的劍,割破自己的左手掌,然后把鮮血涂在自己的臉上與劍上,隨后念念有詞。
“…化骨為劍,化血為劍,劍下無生!敕!”
陣陣血光從面具人的身上冒出,在一聲聲慘叫聲之中,面具男的血與骨化成一把把兇厲的血劍飛舞而來。
“馬知秋,我要你死!血·九曜合一!”
閆子劍雙目帶紅,手中的法劍沾染他的鮮血,與八把兇厲血劍一起,化作一道血紅色的劍氣,如同長虹一般,把金足火鴉劈成兩半。
這便是他為馬知秋準備的殺招!
原本他不想這么快就用,沒有想到子劍與丑劍,率先翻臉了!
既然翻臉了,那就別怪他閆子劍心狠手辣了。
他們的功法都是閆子劍教的,沒有閆子劍點頭,也敢跑?
往哪里跑?
許順看到邪異的血劍,看到被劈開的三足火鴉,也沒有料到還有這等變故。
他來到鼠臉與牛臉尸首的旁邊。
不,不能算尸首。
因為那里沒有他們的血與肉,只有兩件衣服,兩塊面具,在地上。
青銅面具黑色的眼眶看向天空。
許順彎下腰來,把兩個面具撿起來,塞到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