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最多者,授九品之階,獎十畝靈田,我族再獎法錢一百。”
此言一出,眾人議論紛紛。
有人驚喜,有人滿臉憂愁,還有人默不作聲。
徐陽沉默不語,觀察在場眾人,倒是看出一點玄機。
在場的人明顯分為數派,長得像夜叉的人修為看起來很強,狗頭人和義莊的劉青應當是跟隨此人的。
這幾人看向觀主的目光充滿侵略,毫不在意自己的無禮,雙方一定有過沖突,即將面臨撕破臉。
其他人和自己一樣,沒有什么派系。
“看來這次九品之位,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徐陽心想,夜叉和觀主也在觀察眾人,似乎想看清是誰參與此次爭奪。
“敢問蔭官道長,人心草為何物?如何收集?”
一面目蒼白,雙眸血紅的道人問道。
張正神秘一笑,說:“這里不方便說,散會之后,有意者留下,吾來講解。”
“具體期限為多久?”
“殺到蠻佛蹤跡滅絕,上級喊停為止,期限不超過一年。”
張正又解答了幾句,有些人留下來,有些人離開。
徐陽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看著離開的幾人,丹風暗暗搖頭,心想這幾人廢了,沒有修道的心氣。
“徐道長,等等老朽!!”玄英屁顛屁顛跟過來,“道長怎么不留下來?”
“資歷尚淺,還是不要參和了。”徐陽說道。
他有戰國帛書在手,道法穩步提升;至于資源這種東西,自己剛剛抄了任家,另外兩家豪強也將百兩銀子送過來。
目前手上一共有黃金二十兩以及五百兩白銀,正常用幾年沒有問題。
沒有資源的緊迫感,道法仍需精進,九品值得爭取,但不用那么急,先看時機出手,畢竟槍打出頭鳥。
“老朽老了,干不動了,也不想參合這些事。”玄英嘆息一聲,隨即打量四周,低聲道,“赤面夜叉野心勃勃,勢必要幫弟子拿下九品之位;丹風觀主想要扶持自己的弟子,這下有好戲看了。”
“哦?還有這等事?”徐陽故作驚訝。
兩人閑聊片刻,徐陽大概知道一些秘辛。
廟宇掌鄉野,最低不入籍。道觀掌縣城,最低八品。縣城往上的郡府為道宮。
赤面夜叉亦是筑基高人,對八品之位虎視眈眈,這次恐怕暗流涌動。
火象國有三大道統:掌城池凡人的河車宮,掌妖魔鬼神的鵲橋殿以及水流的玄珠宮,他們的道法大多和此類有關。
兩人來到一間大藥鋪黃芽藥鋪。
“出示法籍,即可兌換修煉材料,老朽那邊不比這里全,但勝在便宜,日后如果有你需要的,老朽再讓徒弟送上門。”
“道友太客氣了。”徐陽暫時沒有什么好兌換的,于是找到馬車出發回家。
回去路上,徐陽拿出法籍,神念探入火象大王法印。
一行行信息出現在腦海。
上面有一行行注視,講述殺死各等級妖人之功德,以及功法和材料的兌換。
但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兌換,大多數是適合自己的法門。
“太陰自然煉尸法,五十功德。”
“金銀銅鐵煉尸法——鐵尸法。五十功德。”
“至罡道人僵尸圖騰道術。三功德,或三十法錢/黃金三十兩/白銀三百兩。”
徐陽眼前一亮,繼續閱讀此法。
此法價格便宜,因為只是普通小術,需要施術者擁有煉尸的技巧,如同畫符一般,為僵尸添加圖騰,總共有六種,例如堅甲、利齒爪、輕身、嗅鼻,巨力。
“怎么兌換呢?”
徐陽心念一動,隨即法籍上出現提示:以意念默寫地址,次日夜晚子時可送達。
徐陽照做,再收回法籍。
“功德…法錢,黃金一兩可兌換一枚法錢,法錢含有天地精氣,類似小說中的靈石?”
一功德兌換十法錢,一法錢兌換一黃金。
除了功德不能用法錢反兌換以外,其他都能自由兌換。
徐陽心想。
看來必須得爭取一下功德。
即便不參與九品爭奪,平日里攢攢功德,兌換下一部僵尸修煉之法:例如價值五十功德的那兩門功法就不錯,上限較高。
“殺了妖人,妖人的血可以煉制血食丸,肉身可煉僵尸,魂魄煉槐木牌,一魚多吃。”
多余的僵尸甚至還能賣出去,也算是回一回本了。
買材料——煉僵尸———提升熟練度—賣出僵尸——買材料。
如此形成一個循環。
若是在他人眼里,這么做只是無用功,畢竟僵尸要熬年份。但對于擁有戰國帛書的徐陽而言,其實是賺夠了熟練度。
若金壇趕尸法煉得圓滿,制造出僵尸的質量將非常高。
馬車緩緩行駛。
徐陽閉目凝神。
官道匆忙,行人趕路,客商車隊,腳步匆匆,濺起一地煙塵。
行出縣城,官道兩旁的民宅從高大到破敗,鄉民衣著簡樸。
“母親,你看有馬車!!”小女孩流著鼻涕,興奮地指著徐陽的車。
女子樣貌年輕,雙手有老繭,身姿婀娜,有種野性的風韻。
“娘看見了,等爹爹回來帶你坐車車。”
“咳咳咳…”
一聲聲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只見一老婦人扶著大樹劇烈咳嗽,氣息奄奄,連路都走不了。
“大娘你沒事吧?要不進來坐會兒?”
婦女好心上前詢問。
“咳咳,孩子沒事,我家就在前面古史村,走幾步路就到了。”大娘擺擺手表示不用。
“我送您回去吧,大娘。”
“太麻煩你了,孩子,咳咳。”大娘劇烈咳嗽。
“不麻煩,小魚,你攙著奶奶。”
“好!”小孩子眼睛笑成月牙,滿臉鼻涕,但唇紅齒白,隱隱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母女一左一右,攙扶著老嫗回村。
“嗯?”徐陽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幽綠,他看到那老太太身上有一縷陰氣。
眾人前往方向似乎是自己管轄的兩鄉。
“有意思,竟有我不知道的修士,我倒要看看誰在我地盤上搞鬼。”
徐陽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他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驅車沿著官道,順著眾人離開的方向跟過去,保持三人在視線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