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大數據分析,和超級AI給的判斷,妖骨大概率是被人窩藏了。
人拿妖骨又有何用?
要么是給阮暮寒的晉升造成阻礙,有意給她制造麻煩。
要么就是為了栽贓,構陷某個勢力,像這種手段卑劣的行徑在權勢之中時常發生,尤其是像武都這樣多方勢力林立,且由武廷來統一掌管的結構,一些老牌的門閥和強盛的勢力為了打壓對手,就容易利用絕對權威的武廷來做文章。
吳痕的最終分析是,要么是針對阮暮寒,壓制她晉升,要么就是想要借阮暮寒的手除掉某股勢力,把阮暮寒當槍使。
妖骨自己出現了,還是在臨近輪值武神給的最后兩天。
那目的顯而易見了,有人要利用阮暮寒如今的地位,利用她不可阻擋的殺伐之勢,將另外一股盤踞在武都中的強大勢力給鏟除。
沒有什么比與跟妖族勾結,且盜取妖骨更大的罪名了,而且因為賊人還是妖族,勾結者即便是清白的,其實也很難自證。
民間對妖族也是痛惡至極,但凡牽扯到妖族勾連,一定是呼聲極大!
武廷的零容忍,子民的怨憤,假如這個勢力還存在著一些令人詬病的問題,遭來其他勢力的敵視,那么就是最完美的鏟除對象!
吳痕已經清楚的知道,這妖骨的丟失就是權勢爭斗,是老祖宗們玩剩下的,萬萬沒想到這次紛爭旋渦的中心,正是東明盟會。
“是誰??”
吳痕大感詫異,也同時收起了那份游戲人間的心境。
是誰要置自己同胞于死地?
還是說同胞之中真的有腦子出問題的人,他們覬覦一塊妖神之骨打算做奇奇怪怪的進化實驗?
最終目標指向東明盟會的一剎那,吳痕眉頭是緊鎖的。
事情既簡單化,又開始復雜了起來。
有人要借阮暮寒之手鏟除同胞盟會,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武女君,我們銀掛武銳已在二十三城域列陣,將整個東明盟會重要的出入口都卡住了,您一聲令下,我等便會殺入他們盟會內,將他們主要人物全部拿下!”武圣統領雷康說道。
“可有確鑿證據?”阮暮寒問道。
“他們不知使用何等手段,竟將妖神骨給切碎,打算拆成無數骨塊運送出城,我們的人截獲了其中一塊,這就是鐵證。”雷康說著,并將一塊用白色的布包裹好的碎塊妖骨呈了上來。
阮暮寒仔細檢查了一番,證實了確實就是丟失的那塊妖神骨碎片。
“既然如此,這東明盟會必須徹查。”阮暮寒點了點頭。
“等一下。”吳痕立刻出聲阻止道。
“既然有這么重要的線索,為什么不馬上踏平東明盟會,難不成要等那些賊人警覺,將所有的罪證都藏匿起來嗎?”顧洛水表示不解道。
“你有何疑問?”阮暮寒問道。
“不覺得很古怪嗎,我們本就沒有妖骨的線索,即便是東明盟會勾結妖族,打算幫助妖族將妖神骨給運出城,他們只需要坐等最后封城的期限一到,將整塊妖神骨帶出去便可以了,大費周章的在封鎖武都還剩兩天的時候將妖神骨敲碎,又偷偷摸摸的運出去給你們捉住,這不是等于在大街口朝著你們武廷大喊,妖神骨在我這,來殺進來吧!”吳痕說道。
“這位公子說的,屬下也有考慮,但不管怎么樣我們先找到妖神骨,至于這東明盟會是被人栽贓陷害,還是真的犯下了這泯滅人性的罪惡,也需等到拿到妖神骨后再細致調查,武女君,妖神骨是您向輪值武神交差的關鍵啊。”武圣統領雷康說道。
“是啊,既然贓物出現,我們有權搜查,他們若沒有嫌疑,配合我們便可以,若心中有鬼,反抗情緒就會特別強烈。”顧洛水說道。
阮暮寒沒有急著下令,她目光落在吳痕的身上。
她一眼便看出吳痕對東明盟會很敏感,但令她不解的是,作為一名圣宗成員,又怎么會與東明盟會那些人走得很近呢?
“武女君,您…”武圣統領同樣很急躁,他不明白阮暮寒為何不下達命令,究竟在顧慮什么。
那東明盟會雖近些年如日中天,在武都頗有威望,可和武廷比起來那也只是地頭蛇,鎮北女君一揮手便可以將他們給鎮壓了!
“東明盟會行事一直怪異,宛如一群異邦之人集結起來,他們的信奉也令常人無法理解,更形成種種根深蒂固非常容易影響他人的行為文化,屬下一直覺得他們絕非良人,興許他們整個盟會就是一個妖族據點,它們掌握了某種妖法,變得與人無異,只是它們妖族的習性無法改變…”雷康繼續說道。
“暫時不要下這個定論,但以武力先去鎮壓,拿到完整妖骨肯定不會有問題。”顧洛水說道。
阮暮寒抬起了手,示意兩人先閉嘴。
她目光一直在吳痕的身上,對方認真思索的模樣,也與自己熟悉的那人一致。
“你們先下去等候,沒我的命令,不允許動兵!”阮暮寒說道,似乎覺得這兩人在一旁喋喋不休會打擾到吳痕的思考。
雷康與顧洛水都露出不解的神情,可在阮暮寒眼神威懾下,他們不敢再說什么。
沒有了那兩人,周圍也安靜的只可以聽見雨聲。
阮暮寒靠近了他些許,近到了可以感受到吳痕的氣息的距離。
但吳痕作為一個掌握了肌膚呼吸法的人,他在專注思考之時呼吸是很微弱很微弱的…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吳痕眼睛里有了神采,他認真的注視著阮暮寒,卻發現對方不知不覺已近在咫尺。
這個距離,近到稍稍向前挪一步,便可以擁抱到整個身子。
吳痕思緒也瞬間被這如此近距離的相視給打亂了,眼睛開始躲閃。
“怎…怎么了,你離我這么近…”吳痕也會有老臉一紅的時候。
“你沒有氣息。”阮暮寒說道。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沒有氣息,難不成你覺得我是披著人皮的妖族?”吳痕擠出了笑容,故作輕松。
“伱的確披著一件人衣,可人衣之內又是什么尚不可知。”阮暮寒說道。
“呵呵,阮姑娘真幽默,我們現在不是應該討論關于東明盟會的事情嗎?”吳痕繼續掛著那個略顯尷尬的笑容。
“你可嗅到我的氣息?”阮暮寒詢問道。
似帶著些許挑釁,阮暮寒微微揚起臉,挺立圓潤的鼻子與薄嫩的唇也對著吳痕呼吸!
一張絕美的臉就在眸下,淡淡的清香,卻沖擊著吳痕怦然躍動的小心臟,尤其是這個視角望著她,她眼眸中的一絲情愫,臉頰上透出的倔強…
“沒…沒有。”吳痕腦袋一片混亂,卻只能夠強撐著平靜給予對方這樣的答復。
“為何你我都沒有氣息?”阮暮寒接著質問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們境界都比較高,會掩藏。”吳痕說道。
“我有一位故友…”阮暮寒仍舊與吳痕保持著近在咫尺的凝望,同時她不允許吳痕向后退縮,仿佛就是要借著這個對方緊迫的時機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說在夢中學會了一種自然呼吸法,他將此呼吸法傳授于我。”
“我遵照著他的方式修煉,感受著山川日月、天地雨風。”
“漸漸的,我發現這種呼吸法可以聚靈,天地靈雨浩瀚如海,當我靜坐冥思之時,身子便如同一個巨大的靈漩,可以聚攏天地間一切蘊藏著靈能的氣息。”
“于是,我不需要再像普通人那樣,以鼻與口來吐納。”
“所以我看上去沒有氣息。”
“那么你呢?”
阮暮寒認認真真的質問道。
吳痕站在那,不敢動,卻早已經汗流浹背!
完辣!
真要被識破了!
自己太低估女人的直覺了。
還以為自己偽裝的有多高明,原來在真正熟悉自己的人面前,故作高深、故弄玄虛反而有點小丑!
但,吳痕還想掙扎一下。
也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他就是想掙扎一下。
“那…那真是有緣,我們可能撿到了一樣的呼吸法。”吳痕說話都不自覺沒底氣,聲線低而虛。
“我心中有一憾。”阮暮寒聲音柔和了一些,但她依舊壓得很近很近,“與這位故友在玉窟中分別時,他張開了雙手,與我相擁道別…我遲疑了。”
吳痕聽到這句話,不由自主的迎上了阮暮寒的目光。
可她的眼睛,卻有著某種力量,竟瞬間粉碎了自己所有心理防線,全身開始發麻。
寒寒,嗚嗚嗚,對不起!
我要去擁抱你,就無法拯救世界。
我要拯救世界,就無法擁抱你。
三年!!三年!!!
沈文海,你還我青春!!
吳痕感覺自己裝不下去了,下意識的張開了雙臂,想要還上這遲了三年的擁抱。
結實的雙臂幾乎落在了阮暮寒的柔肩上,可是一把帶著刃的銀扇卻突然間抵在了吳痕的咽喉處,銀質冰涼刺激著吳痕脖子上的肌膚。
“告訴我,你是誰!”阮暮寒眼神也一下子變了,變得強勢,變得了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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