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給你生,也能令你死!”曾夫人提著青色風刀朝著吳痕的方向走去。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吳痕,猶如獵鷹鎖定了平原上的草鼠。
在她不斷朝著吳痕行去的過程中,那些召集而來的同胞們也紛紛阻攔,在有了全額賠償的激勵下,他們也化身為了一個個不顧生死的義士。
可所有阻攔曾夫人的武者們都倒下了,吳痕周圍能夠護佑他的人也越來越少。
吳痕也沒有退,他知道現在再退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曾夫人過于強橫的實力是自己預估之外的,畢竟這么一個小小疆域百年來都不太可能出現一個武圣,只能說自己運氣方面差了一些。
“我來會會你!”武僧同樣沒有貪生怕死,他在這場廝殺中已經斬了三名同修為的武家,面對修為九重武家的曾夫人,武僧覺得自己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曾夫人不屑的浮起一邊嘴角,她再度催動手中那柄青色圣刀,朝著勇猛的武僧斬出了兩道扇形的真氣!
武僧躲開了其中一道,但第二道扇形真氣將他所有能夠活動的區域給封死,他只能夠運轉起全身的真氣,形成金鐘罩。
可金鐘罩瞬間被釋放的真氣破碎,武僧踉蹌的向后數十米,背部砸在瞭望臺上。
全身骨頭傳來一陣劇痛,雖不至于被曾夫人一刀便送向黃泉,可武僧此卻感受到那真氣由刀刃中釋放出來的恐怖,完全不是他們這些肉體凡胎可以抵擋的。
“她的圣刀可以將真氣釋放出來,這就相當于子彈打在那些習武之人身上。”程小珊有些被震撼到了。
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那繚繞在圣刀上的真氣既如激光一樣鋒利可以切割開任何體修人士,又會產生類似于爆破的能量,尋常人觸碰到邊緣都會變成碎肉。
難怪真武世界等階森嚴,成為了武圣之后,無論是府城大軍,還是一切江湖高手,畢生所學的武藝在其面前都如同孩童,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一刀劈碎兵器,第二刀砍破防御,第三刀取走性命,即便是六重以上的武家也是這樣的命運,假如身上穿了相當豪華的盔甲,那也不過是多挨一刀!
吳痕到現在還活著,完全是同胞們用肉軀去扛刀,曾夫人自身修為應該只是九重武家,倘若她修為達到了真正的武圣,再擁有這樣的神盔圣兵,怕是這芽城再多一倍的高手,最后也還是免不了被屠的命運。
大雨之中,曾夫人的笑容越發的恐怖。
能夠被召集到這芽城中為吳痕效力的,也算是這半年來在真武世界混得風生水起的人,他們擁有極強的適應能力,僅僅用半年時間就在真武世界中立足,領先于那些平民武者。
同樣的,他們對這廣袤的真武世界還有諸多未知,總是聽聞武圣如何強大,而在武圣之上還有受億萬人敬仰的武神,他們又達到何種地步…
本以為憑借著自身的智慧和努力,有希望屹立在這真武世界的山巔,成為一代真武人雄,卻怎么也不會想到僅僅是一位擁有武圣盔刃的武者,就帶給他們如此恐怖的壓迫感,這無疑是一種心靈摧殘,讓感覺好不容易在這異度中站起來的人們又感受到了一陣渺小無光。
“公子,武僧撐不了多久,我帶您逃吧。”程小珊神情緊張道。
“你跑吧,以你的身法要逃走并不難,我應該是沒機會了。”吳痕表現得還算鎮定。
本身就是以小博大。
失敗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假如這一次戰役關系到自己身家性命,那吳痕肯定不會讓自己站在懸崖邊上,自然是先蟄伏和提升實力,再與這姜府和曾府抗衡…
反正,吳痕也算是攜著廬云的遺愿為整個芽城光榮一戰,整座芽城的子民也是站著死的,他們不僅沒有遺憾,還打算到下面和祖先們講述他們擊潰了姜府大軍的事跡,至于曾夫人這樣的存在,本身她就來自武廷,敵不過也不會被祖輩們怪罪。
“那…那我也不跑了,大不了重新來過!”程小珊戰勝了恐懼道。
“沒必要,我們又沒有輸,只不過是暫時丟掉了這座芽城的管轄權,你以為我不會殺回來嗎?”吳痕說道。
程小珊立刻就明白了。
本身他們現在都是以過客游魂的方式在這真武大陸走一遭,在獲取了充分的信息之后,便可以正式踏入,程小珊之前就覺得眼前的這位男子一定是人類精英,他如果攜帶著自身的超異,便不至于無法和曾夫人這樣的存在抗衡。
“公子,你說得對,一會我們大家線下見一面,成立一個盟會,然后以靈魂形態進入到這里,將我們的顏面找回來!”那名貴婦的侍衛說道。
這一場廝殺,幾乎每個人都上頭了。
他們本身就是到這真武大陸中找尋進化之法,同時也在和異度荒塵中這些強大的原住民們爭奪資源,如此稀有的玉靈礦藏要拱手相讓,他們同樣不甘心!
“是啊,我們在這里修行的時間太短了,感覺如果再多給我們一年時間,我們的修為,我們的同胞數量,我們對信息的掌控更多,就一定可以守下這芽城,弟兄們,別慫,這次就當是試水了,下次我們真刀真槍跟曾府拼了!”
每個人骨子里的血性都被打出來了,尤其是看著前些日子一起大碗吃肉大口喝酒的同胞們,他們感嘆于曾夫人的強大,但不至于就這樣被她摧垮。
“兄弟們,我先走一步,線下再聚!” “沖,磨也要磨掉她一塊皮,讓她難受幾天!”
“二十分鐘后,還是一條好漢!”
曾夫人步步逼近,她殺得痛快,卻也感覺到一絲困惑,為何這些人可以為廬云這樣賣命,他究竟是使用何種馭術,讓這些江湖義士如死士那般?
至于這些人不停吶喊的線下再聚,曾夫人倒沒覺得有什么,無非是黃泉路上聚首,不過是一群孤魂野鬼臨死前的幻想罷了。
“公子,貧僧也先走一步了。”武僧終于也撐不住了,傷痕累累的不忘向吳痕告退。
吳痕點了點頭,只覺得一陣可惜。
武僧的悟性很不錯,如果不在這里犧牲的話,估計也有望在這真武世界中成為赫赫有名的武者,包括這次召集來的各路高手,看得出來他們也都是經歷了各種劫難之后的覺醒者,他們可以短時間內適應異度荒塵的環境,用最短的時間破除遇到的困境,并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自己的實力,吳痕相信他們以靈魂形態踏入異度中,同樣可以很好的生存進化。
怎么說呢,這些拯救下來的同胞們沒讓自己失望。
這次失敗,也確實僅僅是因為他們在修行的時間太短,再給個一年半載,姜府不足為懼,這曾夫人也一樣可以斬殺!
遍體尸首,凌亂的散落在城墻附近。
芽城內外已經出現了幾十道血溪,將街道都染成了紅色。
吳痕擺了擺手,示意剩下的一些同胞們不要再做沒必要的犧牲,該保留這棲體便保留著,為之后的復仇做準備。
確認了要復仇后,剩下的人也沒有再盲目送死,他們心有不甘,但還是脫離出了戰場。
吳痕是不可能走的,曾夫人和她的武銳已經將他四個方向的路線都給封死了。
提著血淋漓的圣刀,曾夫人已經來到了吳痕的面前。
她以一個勝利者的狂傲姿態審視著吳痕。
吳痕通過聽覺,能夠聆聽到她體內真氣的流轉…
看得出來,曾夫人這一番殺戮也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與真氣,她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武圣,哪怕是擁有武圣的裝備,她這樣戰斗對身體也是一種負荷。
她調息了片刻后,還是踏上了石階,將手中的刀舉向了吳痕,見吳痕沒有任何反抗之意,也沒有任何懼怕之意,曾夫人臉上的笑容反而沒有那么燦爛了。
“姜狼是一個蠢貨,即便他投靠我,我也不會留他。”
“你很聰明,也是一個人才。”
“你本可以做我一條狗,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敢差遣你,你會比如今更有地位,偏偏要選擇一條最愚蠢的道路,與我為敵!”
曾夫人瞥了一眼這城池,隨后目光掃過這芽城的窮苦子民。
“我聽聞你很愛憐他們,你不怕我,是你將自身生死置之度外,但我卻清楚你很在乎這些百姓,那么我便先一個個屠了他們,讓你親眼看著這些人因你而死,最后再碎了你的四肢關節,只給你留一張嘴,靠吃著馬糞茍活著,待到來年再將你掛在城中最高處喂惡鳥!!”
“讓它們啄出你眼珠子,讓它們撕下你的皮肉,讓它們吃光你的內臟…”
“你便是最好的例子,讓這疆域每一個自以為聰明的東西知道,與我曾鳳為敵,便是這樣的下場!!”
“呵呵呵哈哈哈哈!!”
曾夫人癲笑著,她的聲音響徹芽城。
吳痕卻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嘴里含著一枚毒珠。
該下線了,這廬云生命中的最后一戰也確實轟動了整個疆域,沒有人會覺得他是一個孬種懦夫,只會為他感慨生不逢時!
咬下毒珠的瞬間,吳痕還是留戀的往玉窟山礦的方向望了一眼,唯一的不舍,就只有那蓑衣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