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獸窮奇虎爪附著血光,每一次落爪都會形成一大片血潭。
杜茂這位真武之雄即便躲開了致命的爪擊,那莫名出現的血潭也會像沼澤一樣,壓縮著他有限的活動空間。
一番交手下來,杜茂強大的真氣倒是在兇獸窮奇的身上留下了幾道傷痕,可環顧四周,自己已經陷入到了一片碩大的血漿之潭中了…
一種無形的邪煞血氣籠罩在了杜茂的身上,仿佛是某種會令人身體變得遲鈍的毒素,杜茂只能夠全程保持著真氣護體。
兇獸窮奇看到自己的血窟爪占據了絕對的上風,獠牙不由咧了出來。
它冷冷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吳痕。
似乎在告訴扒了它皮的吳痕,解決了你的這兩個小跟班,再將你的人腦摘下來帶回去泡酒!
“小小伎倆,吃我一掌!”
杜茂真氣凜冽,周身像是有一層無形的氣芒,他速度在一瞬間爆發,整個人化作一束翻滾的真氣之浪!
金剛掌拍出,頓時白色的真氣化作了更加洶涌的力嘯,將兇獸窮奇直接掀飛到了半空中。
窮奇揮動著翅膀,在空中找尋著平衡之際,杜茂卻是一個旱地拔升。
“再吃我一腳!”身體高速旋轉,整個人猶如一鉆風陀螺,狠狠的給了兇獸窮奇一腳!!
這一腳帶著極大的旋轉力,兇獸窮奇頸部挨了這一踢后,像是一只被風暴刮走的鵪鶉,重重的落在了雪山亂巖堆中,摔的全身骨頭斷了一半。
窮奇一陣天旋地轉,有點找不到自己身前身后了。
可狂霸至極的真武之雄攻勢竟未結束,只見杜茂將真氣化作了千軍萬馬,隔著有大概兩座小山,雙臂齊出之時,更是看到真氣化作戰場上威猛至極的武將,它們騎乘著高大的戰馬,手持著破城之戟,浩浩蕩蕩的朝著兇獸窮奇碾了過去!
“帥啊,這真氣化馬!”
吳痕不禁感嘆,杜茂只要不放在古族人的衡量線里,妥妥一位人間戰神,一招一式皆有真氣大宗師的風范,氣勢磅礴,且壓制力恐怖。
真氣千軍萬馬踩踏過,兩座小山直接被踏平了,而兇獸窮奇再次變成了一只抱著頭的土刺猬,身上被踐的血肉模糊,內部的骨頭更碎的不成整根了。
“哼,就這點本領也敢狗叫?”杜茂收起了氣魄,原地做了一個調息。
可話音剛落,杜茂的背后空間滲出了一片血液來,血液如窟窿中的地泉猛的沖開了巖石裂縫。
大量的血液噴向了杜茂,杜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與此同時血窟窿里飛出了一頭全身血煞涌動的兇獸,它張開了獠牙竟一口將杜茂給咬住!
杜茂的魁梧身軀也不過正好塞滿了這兇獸的口腔。
兇獸想要咬合,發現體內充盈著真氣的這個人類硬的和一只千年王八一樣,于是也不執著于將它咬碎,而是一陣撕咬,隨后重重的將杜茂摔向了山崖。
杜茂墜向山崖的過程中,兇獸窮奇突然綻放出了瞳光,頓時四周那些高大的山體竟被直接搬到了懸崖處,重重的朝著墜崖的杜茂給砸了去!
“嘣嘣嘣!!”
座座中型山巒轟落,竟將懸崖之下的那片山谷給填平了,碩大的巖石斷層壓在杜茂身上,小小的杜茂根本見不到身影,更不知是死是活。
“好霸道的搬山之術。”仙子宮琴訝異道。
吳痕撓撓頭,原本想要提醒杜茂,這窮奇會金蟬脫殼來躲避一些過于兇猛的招式,可沉浸在真氣化千軍萬馬,于是給忘了。
“他舍了一命,這會是最后一命了。”吳痕說道。
“哦…它怎么盯著我呀?”仙子宮琴說道。
全身血煞繚繞,猶如一陣小型的紅色颶風傍身,第三命下兇獸窮奇的所有力量都展示了出來,比之前強悍了不少,而且與杜茂纏斗時,斷去的骨頭也明顯愈合了。
一雙血流不止的虎瞳格外滲人,兇獸窮奇死死的盯著仙子宮琴。
解決掉最后一個跟班,就可以一雪前恥了。
讓窮奇異常憤怒的是,這個該死的人類竟把它的皮做成了婀娜風姿的裙子,送給了身邊的女人!
信不信本君當你的面剝了這個女人的皮!
血煞窮奇踱步,它朝著仙子宮琴靠近,不想在這些小跟班上浪費時間的它決定給予這女人一爪封喉!
“嗖!”
血煞窮奇動了,快到連殘影都沒有,感覺是直接躍過了空間的距離瞬移到了仙子宮琴的面前。
傻女人,死!
血煞窮奇亮出了鋒利的爪子,虎爪合在一起,化為了一柄開骨刃,直接從仙子宮琴的雪白脖頸上斬去。
仙子宮琴沒有躲避,她突然伸出了兩指,白嫩嫩的指頭竟直接迎向了這虎爪之刃。
“鐺!!”
鋒利的虎爪發出了一聲金屬撞聲,緊接著骨爪竟生生的斷裂開。
仙子宮琴動作并不迅疾,甚至連劍都沒有拔,又是用另外一只手,以指化劍,朝著面前的窮奇腦門重重一拍!
“嘣!”
兇獸窮奇整個腦袋帶著壯碩身軀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雪地上。
側腦門上有一個深深的指印,兇獸窮奇晃動著震蕩不已的腦殼,一雙眼睛陷入到了深深的震驚之中!
這女人…
如此兇悍??
“臭氣熏天,離本宮遠點!”仙子宮琴突然祭出了一柄月劍。
此劍銀白皎潔,煥發出神圣之息,當她在仙子宮琴面前時,長也不過是一米半,可當這柄月劍朝著兇獸窮奇飛去的過程中,月劍形體卻在擴大!
當抵達窮奇面前時,這月劍已然如一座橫向指來的山峰,讓兇獸窮奇躲無可躲。
兇獸窮奇都不是被這月劍刺傷,而是被撞向了遠處的石崖。
石崖轟然倒塌,皓月之劍卻沒有消失,如一座橫飛的尖塔將兇獸窮奇給釘在了巖石中。
“仙子牛啊!”吳痕朝著宮琴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宮琴只要施展出真正的劍仙之術,戰斗力根本不是凡人異獸可以抗衡的。
終于,皓月之劍消散了。
兇獸窮奇踉踉蹌蹌的從粉碎的石崖中爬了出來,周身本就充盈著血煞的它,這會流淌的都是它自己的本源血液。
皮囊又爛了。
骨頭又斷了。
而且那仙劍還附帶著一種很霸道的戒印,封死了它的氣息。
一時間,兇獸窮奇陷入深深的懷疑之中。
它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實力更加恐怖的女人,隨后又將視線移到了吳痕的身上。
也就是說,當初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舍棄一命逃走,絕對是明智之舉,反倒是自己這次上頭的想要一雪前恥,才是最愚蠢的決定。
他的兩個跟班,實力便已經這般恐怖了,那這個人展現出真正的實力來,怕是自己修煉到六命九命,都未必能夠抗衡!
糊涂啊!
明明都逃過一劫,為何還要回來送!
真正的強者,都是如他這般不顯露山水的!!
一瘸一拐,已經無法再金蟬脫殼的兇獸窮奇試圖往雪山之中逃去。
可冒犯了仙子,仙子可不會輕饒它。
隔著一個不會嗅到臭氣的距離,仙子宮琴催動了法術,緊接著就是一道道銀色的利劍從天而降,暴雨一樣傾瀉向了這只瞎了眼的兇獸窮奇身上。
兇獸窮奇本來就站不直身子了,遭到這樣一番劍雨覆蓋,更是如一只被踩踏了一腳的可憐草蜢,身子都撐不起來了。
仙子宮琴也不喜歡虐生,她從云中取出了一劍,隨后令這云劍直接穿刺過兇獸窮奇的頭顱。
兇獸窮奇躲無可躲,它到生命盡頭都在悔恨,悔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堅持本心。
現在虧損最大化了,本命都賠了進來。
“虎骨泡酒,虎皮做衣。”
吳痕笑著走了上去,看到兇獸窮奇已經死透了,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吳痕也納悶,這兇獸窮奇死的時候,眼珠子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并非是死不瞑目的感覺,更像是對這個世界,對自己這個人類多了一分敬畏?
撓撓頭,吳痕又怎么能夠理解兇獸窮奇的內心世界呢,他開始處理獵物,動作嫻熟的如一位老獵戶。
山崖之下,一個人從斷裂的巖體中爬了出來。
他拍去了身上的雪土,隨后怒氣濤濤的飛了上來,拳頭緊握,怒目盯著已經化作一具尸體的兇獸窮奇…
“再戰個…咦,這爛慫怎么死了?”杜茂已經熱身完畢了,打算使用真本領,可眼前的畫面令他有些疑惑。
吳痕一邊忙活,一邊用手指了指旁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仙子宮琴立在那,周身一片片雪花都像是陪襯,為她增添了幾分圣潔。
杜茂立刻明白了過來,哈哈一笑道:“這傻大蟲,瞎了心了。”
說完,杜茂一把推開了吳痕,一副這種臟活累活怎么能由大哥來干呢,勤快的剝皮取骨,手法同樣極其嫻熟。
人家是仙啊!
你神話兇獸修成正果也不過是給人家看大門的,再多三條命也未必夠用。
“我們人手一虎皮裳了。”吳痕笑著說道。
“是得有隊服的。”杜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