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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這弄得,還不如要錢呢

  一份信件,以最快的速度從金陵送往了北方。

  京城,長安街北側。

  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筑中,一封簡樸的信件遞到了一名老人手中。

  在聽到信件是誰送過來的后,老人波瀾不驚的眼眸動了動,拆開了信封從里面取出了信件。

  普通的信紙并不算厚,老人低眸看去,翻閱著手中的稿件。

  .芯片是現代科技的基石,廣泛應用于電子設備、通信設備、汽車、醫療設備等眾多領域。隨著物聯網、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的發展,對芯片的需求也不斷增加,芯片行業具有長期的發展潛力。

  當然,關于芯片的重要性,相信您比我更加清楚。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芯片產業自然而然的面臨著一些挑戰。一方面,隨著芯片制造工藝的不斷進步,制造成本不斷增加,對生產廠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另一方面,隨著技術的發展,芯片的功能越來越復雜,對設計和測試等環節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此外,芯片產業還面臨著國際競爭的壓力。而受限于硅基芯片的上限,以及生產、專利、標準等方方面面,在這一領域,想必您也很清楚,我們并沒有多少的優勢。

  相比較而言,碳基晶體管技術的潛力,遠遠不只是將芯片制程工藝的理論下限寬度拓寬了一個數量級那么簡單,更是將石墨烯材料的拓撲絕緣體以及特定溫度下等多種特性,引入到了半導體工業中。

  理論上來說,在拓撲超導體材料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叫做‘馬約拉納零能模’,它具有非阿貝爾任意子的特征,可以用于實現拓撲量子計算。

  利用具有強自旋軌道耦合的半導體納米線,可以在外加磁場下實現與s波超導耦合,進而出構造高質量的拓撲量子比特器件。

  簡單的來說,它可以實現常規意義上的量子計算機計算.

  而伴隨著翻閱,那深邃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亮,只是這份明亮中,不時的帶上一些困惑。

  對于他而言,即便是信件的主人已經用相當通俗的話語來描述那些基礎理論,信件中依舊有不少弄不懂的名詞。

  不過這并沒有關系,從這份信件中,他看到了一片廣闊的未來。

  這才是最重要的。

  沉思了片刻后,老人喊過來一名警衛,說了兩句話后,再度閉目沉思了起來。

  這一封從金陵那個人手中傳過來的信件,即便是他,也很難做出最為正確的道路。

  如果能成功,華國有希望在信息領域做到真正的彎道超車。

  但如果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卻沒有做出成果的話,恐怕會極大的拖延芯片領域的發展。

  畢竟,這和可控核聚變技術不同,它并非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拓展研究,而是完全的開辟出一條,甚至是多條不同的賽道。

  盡管這些賽道在世界各國都有一定的研究和投入,但對應的,它們從未是真正的主流,哪怕有投入也相對有限。

  包括寫這份信給他的人,在信中也表達出了對應的考慮和謹慎。

  這種情況下,是否決定修改競爭賽道,他也需要更為專業的人來提供意見。

  處理了一會手中的工作,等待了一會時間后,科學技術的袁周禮、華科院范守善院士與工程院的鄧中翰跟隨著警衛來到了這間屋子。

  前者不用過多介紹,作為科學技術的,袁周禮自然需要掌控大致的方向。

  而華科院的范守善院士,主要鉆研碳基芯片領域,在碳納米管陣列、薄膜和長線的控制合成、性能表征和應用探索領域有著重大的貢獻,說是國內碳基芯片領域的領軍人物也不為過。

  而后者鄧中翰院士,則是國產芯片領域的奠基人。

  1999年的時候,“星光華國芯工程”啟動實施,鄧中翰院士帶領團隊承建了國家重點實驗室,擔任總指揮。

  成功地帶領團隊開發出中國第一個超大規模集成電路“星光華國芯”徹底結束了“無芯”的歷史。

  這兩位芯片領域的頂級專家這會來到這里,自然和從金陵送過來的那封信件有關系。

  “我這里有一封信,你們先看看。”

  看到三人過來,老人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后,示意身邊的工作人員將復印好的信件交給三人。

  帶著些疑惑的眼神,袁周禮三人接過信件翻閱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華科院的范守善院士。

  捏著手中的復印件,范守善院士呼吸有些急促和沉重,他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老人,顧不上太多的禮節快速的開口問道:

  “首張,那篇關于拓撲物態的產生機制和特性的研究論文,現在在您手上嗎?”

  作為碳基芯片領域的研究員,相對比芯片的布局和未來的發展,他更在意信件中提到的拓撲超導體系。

  構建‘馬約拉納零能模’,實現創造和操控拓撲量子比特,是凝聚態物理最前沿的領域,也是自從強關聯電子體系完成后,各國物理學界一直都在追逐的領域。

  但光是完全理解強關聯電子體系大統一框架就很困難了,更何況是在此基礎上做出新的突破。

  半年的時間,國內外在凝聚態物理領域上雖然有進度,但進度并不大。

  范守善從未想過今天有可能看到一篇這樣的突破性論文,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

  對面,老人笑著點了點頭,開口道:“相關的論文在這邊,等商議處理好后,會放給你們的。”

  聞言,范守善院士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喜色。

  論文真的已經完成了!

  不過這篇論文,到底是誰做的?

  是那位嗎?也沒聽說他最近有在物理上繼續研究啊,國際數學家大會上那個人曾公開說過自己正在研究強弱電三力統一。

  這種情況下,應該沒有時間來研究凝聚態物理吧?

  但除了那個人,老實說他想不到國內還有哪位頂尖的物理學家能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就完成拓撲物態的產生機制和特性研究難題。

  盡管這只是強關聯電子大統一框架理論的延續,但難度可不低。

  思索猶豫了一下,范守善院士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我能問一下這篇論文,是誰寫的嗎?”

  作為碳基芯片領域的領軍人,他很清楚的了解各種保密協議和規定,原本不應該問這種問題。

  但他實在忍不住。

  只因為拓撲物態的產生機制和特性研究對凝聚態物理,以及量子領域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手中的信件雖然并沒有詳細的敘述論文,但從一些關鍵點上卻足以窺一斑而知全豹。

  碳基材料或許有可能成為量子計算機的核心,這怎能讓他這個碳基芯片領域的領軍人物不在意?

  聽到這個問題,老人笑了笑,道:“論文是徐院士那邊做出來的,只是還沒有經過驗證,不過我想以他的性格不會將沒有把握的東西放出來的。”

  老人倒沒在意這些東西,保密雖然重要,但也是針對性而言的。

  對于今天能在這里的這幾人而言,論文是誰寫遲早都會知道。

  頓了頓,他接著道:“今天麻煩你們跑一趟,主要是想問問大家的看法。”

  “徐院士在信件中提到的一些技術,比如碳基芯片和量子計算機這些,是否具備實現的可能性,如果可以,需要的時間和投入,又有的多少?”

  芯片的技術一旦突破,不只是對于華國,對于整個世界都將產生難以預料的影響。

  華國的電子工業起步較晚,在硅基芯片的制程工藝上,只能不斷地追趕那些西方國家的腳步,并且不斷地為落后的技術買單,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如果能夠在一個更具潛力與未來的方向,重新定義電子工業最根本、最核心技術,如果他們能夠在碳基芯片或者量子計算機上先一步建立自己的優勢  毫無疑問,華國將能在這一領域占據先機,制定出屬于自己的標準,從而讓原本在芯片領域領跑的那些西方國家進入追趕的位置,實現真正的彎道超車。

  但這件事的干系太大,他也需要更多更為專業的意見和建議。

  聽到老人的詢問,范守善沉思了一下后開口道:“正如徐院士所說的一樣,我們都能看到碳基芯片和量子計算機的潛力,但同樣的,這是一條未知的道路。”

  “在碳基芯片上的研發上目前我們雖然已經有了很大的突破,做到了突破理論上具備可以實現高度集成的能力,但實際上距離真正的商業化還有很遠的距離。”

  “如果在這份基礎上,再融合徐院士的理論,去構建‘馬約拉納零能模’,實現創造和操控拓撲量子比特,是否能做到,我沒法給出您準確的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案。”

  “不過.”

  頓了頓,范守善院士接著道:“不管能否做到,我覺得都有必要去進行嘗試。”

  “無論是碳基芯片還是量子計算機,都是能夠重新定義電子工業的技術。”

  “原本我們開辟出了兩條路線,一條研究碳基芯片,另一條研究量子計算機,在兩者上都需要分開投入。”

  “但現在徐院士的工作幫我們將兩者融合到了一起,如果他的理論正確,我們完全有可能做到利用碳基材料來作為量子計算機的核心。”

  “相對比以前的分開,在融合后的新領域進行投入,我覺得更加值得,也建議進行投入。”

  聞言,老人點了點頭。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方法,如果將兩條路線的投入經費砸到一條路線上,哪怕只是集中原先的一小部分,能給新路線帶來的經費也會更多。

  集中力量辦大事,這一直都是他們的傳統習慣。

  又聊了一會,在送走了兩位芯片領域的院士后,老人抬頭看向科學技術蔀的蔀長袁周禮,開口道:“你怎么看?”

  思忖了一會后,袁周禮謹慎的開口道:“在之前,我有了解過信息技術領域的一些發展和變化,碳基芯片和量子計算機的確是最為熱門的兩個領域,但從數據統計來看,這兩個領域被‘炒作’的氛圍比較大。”

  “18年的時候,微軟就傳出過已經在碳基芯片研究上取得了“重大”的進展,然而直到現在為止還一點東西都沒有見著。包括我們自己,在碳基芯片上研究進度其實也并沒有外界傳播的那么喜人。”

  “至于量子計算機的推進從目前獲取到的數據來看,進度還不如碳基芯片。”

  “相對來說,這兩個項目領域的前景目前并不是很樂觀。”

  “如果要我給出看法,我覺得可能保持對硅基芯片的穩定投入的同時,依托徐院士的論文組織一個小型團隊先試試水可能會更好一些。”

  相對比兩名芯片領域的院士來說,他給出了一個更謹慎小心的建議。

  倒不是他不想在芯片領域實現彎道超車,而是作為一蔀之長,他要考慮的東西更多一些。

  聽著袁周禮的話,老人也點了點頭。

  不可否認,這話說得的確也有道理。

  如今硅基芯片領域他們已經跟上了一定的腳步,七納米工藝的芯片雖然還無法媲美臺積電的兩納米和三納米工藝,但關鍵是不失穩妥。

  繼續跟進下去不說百分百會有大收獲,但做到自給自足,不說頂級芯片,高端芯片自給自足應該沒什么太大問題。

  現在轉而將資金和力量投入到另外一個前景不算很樂觀的領域去,的確挺冒險的。

  雖然他并不懷疑那位的能力,但關鍵是從信件來看,他也表明了自己未來至少一兩年的時間恐怕都沒什么精力投入到芯片領域上。

  不得不說,這一次真的給他弄了個難以選擇的問題啊。

  一邊是誘人心扉的芯片領域彎道超車,另一邊則是有可能看不到前景的投資和更穩妥的硅基芯片。

  這弄的,還不如和以往一樣直接寫信給他要錢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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