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們的項目已經進入了關鍵階段,按照計劃,在明年上半年六月份之前我們將完成第一座核廢料試驗發電站的建設與啟動。
但與此對應的,我們同樣需要更多的科研資金與相關資源,來加快這一腳步。
按照計劃,在接下來的安排中,《核能β輻射能聚集轉換電能機制項目》將啟動 書房中,明亮的燈光照亮了一個奮筆疾書的人影。
入夜,匍匐在桌前的徐川終于落下了最后一筆。
看著桌上的信紙,他長舒了口氣。
這一封信,里面寫可不僅僅是這段時期研究所的成果匯報,還有對未來的一些展望,以及對可控核聚變技術的期待。
核能β輻射能聚集轉換電能機制項目中的一些技術,可不僅僅單限于處理核廢料上。
無論是原子循環理論,亦或者從紅珠鳳蝶身上得到靈感可以吸收輻射粒子的隙帶晶格,都用途相當廣泛。
這些技術和理論,他并沒有詳細展開描述,只是在信紙中簡單的提及了一下。
相信即便是他不說,上面也能摸索到的。
或許在創新方面,目前他的祖國還有些欠缺,但是說到拓展,大概沒有哪個國家能比得上。
當然,更重要的,還有申請下一階段的科研經費。
在任何時候做科學研究,錢都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檢查了一下自己寫出來的信件,確認沒有問題后,徐川喊來了鄭海,將密封好的信件交給了他。
鄭海名義上是他的司機,但也負責作為橋梁在他和上面之間進行溝通。
畢竟大家都是大忙人,不可能每次有點事情就親自跑來跑去的。
京城,長安街北側。
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筑中,一封簡樸的信件遞到了一名老人手中。
在聽到信件是誰送過來的后,老人波瀾不驚的眼眸動了動,拆開了信封從里面取出了信件。
普通的信紙并不算厚,即便是夾雜了一些說明書、設計圖之類的東西也才七八頁的樣子。
老人低眸看去,翻閱著手中的稿件,眼神愈發明亮,只是這份明亮中,不時的帶上一些困惑。
對于他而言,即便是信件的主人已經用相當通俗的話語來描述那些科技原理了,依舊有不少弄不懂的名詞。
不過這并沒有關系,從這份信件中,他看到了廣闊的未來。
這才是最重要的。
沉思了片刻后,老人喊過來一名警衛,說了兩句話后,再度閉目沉思了起來。
除了廣闊的未來外,信件中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他也需要咨詢一下專業人士的看法。
可能是第一次將信件送到這里來?那位徐教授在信件中堆了不少的專業名詞。
盡管后面都帶了較為詳細的解釋,但對于非專業的他來說,要完全理解還是有點太難了。
并沒有等待多久的時間,科技信息部的秦安國和水木大學的彭鴻禧院士就跟隨著警衛來到了這間屋子。
人無完人,即便是他,也需要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我這里有一封信,你們先看看。”
看到兩人過來,老人點了點頭,示意身邊的工作人員將復印好的信件交給秦安國和彭鴻禧兩人。
帶著些疑惑的眼神,兩人接過信件翻閱了起來。
看到信件的標題,彭鴻禧嘴角帶上了一絲笑容。
盡管在來之前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當信件拿到手的時候,他大抵就猜到了。
和老人不同的是,他快速的掠過了那些對他來說沒什么意義的套話,目光落到了附信中技術解析和說明設計之類的文字上。
作為一名核能領域的工作者,他很清晰的知道核能β輻射能聚集轉換電能機制項目的價值。
但對于這個項目中的一些技術細節和理論,他并不是完全清楚。
畢竟他只是顧問,全盤掌控所有細節的,恐怕就只有一個人。
哪怕是韓錦這個主管,可能也并不清楚所有的細節和技術。
所以他對于這份信件中的那些技術原理相當感興趣,盡管只是一些簡潔的話語,但依舊可以看出這些技術背后的精妙,以及一些他之前想都沒有想過的用途。
另一邊,科學技術部的秦安國同樣翻閱著手中的信件。
盡管他以前同樣是一位科研人員,但如今身處管理崗位上,思考的東西與角度,自然不同。
與彭鴻禧不同,他更多的是思考投資這一項目能帶來的收益,以及這封信中提到‘可控核聚變計劃’。
.....恕我直言,盡管核能β輻射能聚集轉換電能機制項目能夠妥善的處理核廢料,核裂變發電同樣屬于清潔能源,但我們依舊必須要尋找一種新的、無污染、且更加廉價的能源。
原因想必不需要我過多的贅述,比如它每產生一度電付出的成本是火電一倍多、比如 而可控核聚變技術,無論是相比較傳統的火力發電、亦或者核裂變發電,都具有極大的優勢。
在原子循環技術與輻射電能轉化技術的成熟條件下,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格去完善它,在這一方面,相信將技術整合后,我們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前列 看著信件,秦安國陷入了思索中。
前者不用多說,如今發展到這個地步,核廢料發電站的建設是必須的。
哪怕這封信件中提出了超過三百億的第二批科研資金,也會毫不猶豫的撥付下去,而且肯定是以最快的速度。
但除此之前,還有信件中對可控核聚變未來的展望,同樣是一件值得仔細考慮的事情。
盡管從目前的角度上,在核廢料能得到妥善的處理后,核裂變發電已經是真正的清潔能源了,也能得到最大力度的推廣。
但正如信件中所述說的一樣,核裂變發電有著它自己的缺點。
首先是核電站的前期投入極大。
由于核級設備對設計、材料、制造工藝等要求比常規設備更高,使得核電廠的建設周期比較長,從前期規劃到投入運營通常需要57年。
這期間,絕大部分資金開支來自于銀行貸款,產生的利息非常高,若是發生項目延期,花費則更為高昂。
比如芬蘭的奧爾基洛托核電站3號機組從2004年開建,至今已比原計劃拖期了近15年,投入幾乎是預算的3倍多,已經高達85億歐元。
其次出于安全性的考慮,核電站設置了大量冗余設備,無形中抬高了設備制造和機組建造的成本。
比如國內目前正在建設的三代機組‘華龍一號’,就較二代機組考慮了更多安全性,其建造成本也明顯增加。
華龍一號的預計建造成本在1600020000元/千瓦之間,而epr的預計單位造價更高達6000美元/千瓦以上。
而除了建造成本高以外,在未來,國際鈾價上漲、核電廠老化退役等因素也有可能進一步增加核電的成本。
高成本最直接的就是影響核電在電力市場上的競爭力,高成本也不利于核電出口。
這些都是可以遇見的到的。
更關鍵的是,華國可是真正的能源消費大國。
從去年的統計來看,2018年,全社會用電量達到了68449億千瓦時。
而這其中,由煤炭作為主要發電能源的火電,其發電量約為全國發電總量的73.23,真正的大頭。
而核電只占4.33,還不到百分之五。
是華國建造不起更多的核電站嗎?
并不是。
如果要建,以華國強大的基建能力來說,能一夜之間讓核電站在沿海的所有城市遍地開花。
但并沒有。
一方面是得益于之前核廢料難以處理的問題。
另一方面,則是核電發電的成本過于高昂了。
相比較火電來說,每一度核電入網都需要花費超過一倍的成本,這會導致電價劇烈上升。
其他的不說,從最簡單的居民用電來說,每一度電從0.6元漲到1.2元,這幾乎是一個無法讓人接受的價格。
但相對比核裂變來說,核聚變的確是真正的終極能源。
無論是從發電成本,亦或者其他方面來考慮,核聚變才是真正的理想。
只不過,這份理想一直距離人們太遠太遠,遠到人們用‘永遠的五十年’來形容。
“關于這封信,你們怎么看?”
等待秦安國和彭鴻禧看完手中的復件后,坐在一旁的老人緩緩開口問道。
沉吟了一下,秦安國果斷的開口說道:“其他的暫且不說,關于徐教授申請的第二批科研資金,用于建設核廢料試驗的,我覺得是很有必要的,而且要盡快。”
老人和彭鴻禧院士都點了點頭,兩人都認同這一看法。
畢竟能在今天站在這里,沒人會是短視的。
核廢料的重新發電,這不僅僅能在很大程度上解決華國能源緊缺的問題,還能在國際上為華國帶來更大的話語權。
尤其是在歐洲方面,能為華國帶來更大的利益。
全世界沒有哪個地區比歐洲更依賴核電了。
比如最大的核電生產國法蘭西,其核能發電量達到了全國總發電量的百分之五十以上。
剩下的日耳曼、西班牙、瑞典等國家也占比也相當龐大。
因此,這些國家基本都積累了龐大數量的核廢料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而如今,他們手中掌控了關鍵技術,可能以此為交換,從那邊獲取到更多的利益和支持。
三人交流了一下后,老人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彭鴻禧院士,接著開口道:“彭院士,聽說你在核能項目中擔任顧問,關于這封信件的中的一些科學技術名詞,能勞煩你講解一下嗎?”
“或許徐教授已經盡力用簡潔的話語來描述了,但沒有學習過這些東西的我要了解起來的確有些困難。”
對于信件中的一些科技名詞,他有一些理解,但不確定是否真的是這個意思,以及是否能做到。
所以才找來了同是核能領域的院士,也是核能研究項目的顧問彭鴻禧進行咨詢。
對于自己的不足,老人并沒有什么不好意思。
人沒有完人,學習是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都要一直進行的。
彭鴻禧院士連忙點了點頭,開口道:“這也是我接下來想要向您提及的。”
頓了頓,他接著道:“關于這份信件中的一些科技”
古色古香的房間中,彭鴻禧用著沉穩中帶著一些思索的語氣將自己的理解用老人能聽懂的話描述出來。
“.,相比較上一種原子循環技術,接下來的的這種可以吸收輻射粒子的隙帶晶格,其重要性可能更勝一籌。”
頓了頓,彭鴻禧用謹慎的話語接著說道:“因為它不止能運用到可控核聚變技術上,更可能運用到一個我們從未想到過的領域電磁波隱身,進而推廣到軍事領域!”
聽到這,老人頗感興趣的問道:“怎么說?”
彭鴻禧理了理思路,接著說道:“因為它能吸收輻射!”
“而目前我們使用的雷達、無論是哪一種,其本質都是電磁波,而電磁波的本質是輻射”
說到這,一旁科學技術部的秦安國也反應了過來,脫口而出道:“如果這項技術能運用到涂層材料上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制造出一種全新的隱身戰機。”
對面,彭鴻禧院士點了點頭,接著道:“是的。”
“我之前親自在魔都科學院原子核研究所那邊見證了輻射電能轉換實驗的一部分過程的,毫無疑問,它能吸收利用除去中子輻射之外的大部分輻射。”
“按照道理來說,對于同屬于輻射中一種的電磁波,這項技術應該也有著吸收能力。”
“只不過目前從未試驗過,我也不清楚它是否真的能做到,如果能,又能做到一個怎樣的地步。”
頓了頓,他接著道:“當然,我也有可能誤解了徐教授真正的意思。”
“畢竟對于核能項目相關的技術,其實我了解并不是很多,我雖然是顧問,但并沒有全面參與進核能項目的工作去。”
“如果您想要真正的了解,我還是建議您找找徐教授問問。”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