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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大丈夫何患無角

  明明腳想離開,可腦袋卻有自己的想法。

  自戀的白臀鹿頭一低就迎了上去。

  那頭鹿經驗很豐富,發出響亮叫聲的同時發起攻擊。

  而自戀白臀鹿從未參與過交配期的爭斗,慌忙迎戰的同時,也發出了響亮的叫聲,但一聽就能發現它有點心虛。

  被自戀白臀鹿看上的那頭雌鹿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悠閑的吃著嫩葉,在它身邊還有幾頭雌鹿也在一邊吃一邊觀戰,偶爾還發出幾聲叫聲,似乎在評價哪一頭鹿更強壯。

  結果幾乎不用思考,自戀白臀鹿落敗了,而它一見鐘情的心上鹿則成為了對手的新娘。

  “律律律”自戀白臀鹿哭得可傷心,還拿頭往樹干上撞。

  它的角已經斷了一邊,另一邊雖然完好,但因為只剩一邊后,重心不同,它難受得快發瘋了。

  這種情況下,陳影身為獸醫,不可能看著白臀鹿自殘。

  它這么撞擊,很可能把頸椎折斷。

  讓尹力開啟了全程錄像,簡單講述了剛才打斗的情況,順便把爭斗時斷裂的鹿角也來了個特寫,之后陳影拿出多功能刀具,準備幫白臀鹿把另一只鹿角割斷。

  這跟自然脫落不同,還沒到成熟的結締期,鹿角不是那么容易掉落的,這個時候要處理斷角,人類工具的幫助必不可少。

  但私自割鹿角犯法,除非鹿角已經危及鹿的生命,否則不允許進行人工干預。

  而這頭鹿折騰它僅剩的一只鹿角已經十幾分鐘,頭部都磨出血了依然沒有掉落,甚至好幾次都出現鹿角卡進樹枝無法拔出來的情況,都是陳影冒著被踢的危險幫它拔出來的。

  似乎知道陳影在幫自己,割鹿角的時候,白臀鹿沒有動彈,大眼睛包含淚水,似乎在后悔自己為什么跟著這兩個兩腳獸離開獨自生活的區域。

  嗚嗚,它的角,它美麗的角!

  陳影和尹力強忍笑意,不敢笑出聲,怕這頭鹿更受打擊。

  斷裂的鹿角被割下來,裝進袋子里,等會兒要把這兩只角帶下山交給森林公安處理。

  “行了行了,大丈夫何患無角,都這么大頭鹿了,哭什么。你的角明年就長回來了,說不定比今年更好看,到時候鹿群里的妹子你隨便選,多好。”

  “律律律我的角!”

  不勸還好,越勸這頭鹿哭得越大聲,最后一低頭沖進灌木叢里,再也沒露面。

  鹿不在了,陳影和尹力終于可以放聲大笑。

  繞過群鹿站立的地方,他倆得抓緊時間趕路,天黑之前要是到不了目的地,就得找地方扎營。

  走了一會兒,陳影覺得有點沒對勁,猛地一回頭,一頭小鹿受驚退回去,躲在灌木叢后怯生生的看向他倆。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滿好奇。

  這頭小鹿應該是今年才出生的,對其他生物充滿好奇,從來沒見過兩腳獸,不知不覺就跟了出來。

  “誰家的孩子走丟了,快來領回去。”

  陳影朝后方叫了幾聲,作勢驅趕小鹿。

  小鹿嚇壞了,連忙轉身就跑,跑了幾米又停下來看他。

  就在陳影考慮要不要把迷失小鹿送回去的時候,一頭高大的成年雄鹿走了出來。

  它頭上的角跟其他鹿不太一樣,像是兩把刀插在頭顱兩側。

  看外形,年紀恐怕不小,應該是一頭經驗豐富的老年雄鹿。

  它朝小鹿叫了一聲,低頭驅趕它往回走。

  小鹿躲開它的頭,邁著小碎步進了灌木叢。

  老鹿站在原處未動,一雙睿智的眼盯著陳影和尹力,直到他們走出去很遠,回頭還能看到老鹿那瑰麗的鹿角。

  (有個疑問,它們不會有頸椎病嗎?)

  下午到晚上,天氣還不錯,星子明亮,路上不用打開手電筒都能看得清楚。

  他們已經進入高山草原,正常來說,沒有意外不會遇到猛獸。再有個兩公里左右的路,就能到達森林公安在這里設立的微型派出所。

  兩公里的路說起來不遠,但對于高海拔地區來說,每一米都是在負重前行。

  等看到派出所駐站點的簡易房時,陳影整個人都快脫力了。

  “總算到了,再不到我們都打算出去找了。”

  駐站的民警索旺領著他倆在火堆邊取暖,又倒了熱水給他倆暖暖身子。

  另一個年紀大一點的民警洪叔給他倆端來熱在爐子上的湯飯。

  “牛骨頭燉的湯,吃了暖和。”

  兩人稀里嘩啦吃完半鍋飯,總算緩過氣來。

  “洪叔,我來洗碗你休息。”

  尹力攔住洪叔,主動去洗碗,陳影負責收拾桌子,撿來牛糞放進火堆里。

  “從山上下來時間就有點晚了。本來我倆說找個地方扎營,等天亮再過來的。后來發現草原風太大,我們又沒有足夠取暖的物資,還不如趕路呢,”

  走了一天,腳都麻了。

  陳影把登山靴脫下來放在火爐邊烤上,再把帶下來的鹿角取出來登記。

  有照片,有錄像,他們就不算違規。

  “喲,今年鹿群的規模好像大一點了。洪叔,你看看這頭鹿,像不像去年我們上山巡邏時看到的那頭?”

  索旺指的是最后出來的那頭老鹿,氣質穩重,情緒穩定,一看就是一頭后代無數的成功鹿。

  鹿群穩定就代表生態穩定。

  它們是生態鏈中重要的一環,高原上的猛獸可就指著它們過冬了!

  白臀鹿:禮貌?

  沒有聊太久,洪叔老早就把旁邊的房間收拾出來了,讓陳影和尹力早點休息。

  第二天他倆醒的時候都快中午了。

  尹力出去幫忙,陳影則打開視頻跟老師聯系,聊起了之前老師參與過的一個課題,有關高原山區雪豹的監測方面。

  把收集到的雪豹的資料發給老師后,陳影出門準備活動一下。

  剛出去就看到一匹馬朝駐站奔來。

  是一位藏族大叔,表情焦急,說的話陳影有點聽不懂,只聽明白難產什么的。

  “是大叔養的牦牛難產了。”

  尹力拍了拍陳影的肩膀,“準備工具,你來活兒了。”

  果然,索旺很快過來找陳影,請他幫忙去大叔家里看看情況。

  牦牛是牧民重要的資產,若是死了,那就是一尸兩命,換做錢財計算,損失至少在一萬左右。

  陳影二話不說帶上自己的出診箱,索旺騎上摩托,帶他去了大叔家。

  大叔是游牧的牧民,住的大帳蓬。

  母牛在帳篷旁邊的一個小欄圈里,已經無力的臥倒在地,牛眼淚打濕了臉上的毛發,目光已經快渙散了。

  接生過不少野生動物,但給牦牛接生,這還是第一次。

  陳影給自己打了下氣,快速消毒,進入欄圈準備先安撫鼓勵下年輕的牛媽媽。

大熊貓文學    護林日常:豹姐,我真不會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