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死去了嗎?
沒有人活著。
感知中,還有其它強大的靈壓,可這些靈壓,無一個屬于死神,都是滅卻師。
其中一道還是自己熟悉的,屬于石田雨龍的靈壓。
黑崎一護握緊刀,神色嚴肅。
現在的局面讓他意識到一件事。
如果零番隊真的全部死去,那么現在留在靈王宮內的、還能夠與敵人交戰的死神,似乎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余下的那些隊長們,早就從靈王宮出發,終止、或完成修煉,去往瀞靈廷支援。
只有自己這個代理死神,還留在這里。
不過這很正常。
在幾乎所有人的認知里,靈王宮原本應該是三界最安全的地方。
還有零番隊這些高手。
護廷十三隊的隊長們沒必要留在這里。
可現在.
這個最安全的地方,被敵人攻破,那些可以譽為三界最強高手的家伙們,也被敵人屠戮。
要靠自己阻攔他們了啊。
黑崎一護深吸口氣。
能做到嗎?
即便換了一對新刀的自己.
能夠阻攔他們嗎?
他不奢求自己能戰勝敵人,可至少要撐到鳴人叔叔到來吧。
幾乎沒有多少猶豫的時間,他就沖出去,向那些靈壓移動的目的地而去。
與此同時。
一道濃煙從流魂街噴發,筆直地躥向天空。
志波空鶴掐腰:“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發了。”
“真是忙碌的一天。”
志波家上一次這么有存在感,得是海燕擔任五番隊隊長的時候,再上一次.那就是志波一心惹出來的亂子。
“可能還要麻煩你。”本來只是她一個人的喃喃自語,得到了回應。
她一扭頭。
是一位老人,總隊長山本元柳齋。
“鳴人都上去了。”志波空鶴搖頭,伸了個懶腰,“還有零番隊的那群家伙.”
在最近百年時間里的多次失敗,讓這位向來自信、勝券在握的男人,多了幾分謹慎:“老夫不會抽調護廷十三隊的全部力量。”
“只會讓碎蜂隊長、涅隊長上去。”
志波空鶴驚訝回頭:“十二番隊涅繭利隊長?讓他上去安全嗎?”
她雖沒入職護廷十三隊。
可哥哥、弟弟都是死神,對“涅繭利”這個名字如雷貫耳,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瘋狂科研家。
山本元柳齋面無表情:“鳴人拜托他研究楔子,等有成果后,以防萬一。”
“他要上去。”
這兩個字一吐出來,志波空鶴一怔:“靈王會死?”
“這是鳴人要求的。”山本元柳齋搖頭,言簡意賅,并未向志波空鶴解釋什么。
在他們談話的時間中。
鳴人落地,降落在入口處,從柱子里爬出來。
感知掃去。
死神與滅卻師的靈壓沖撞,還在盤旋回蕩,戰斗剛剛結束、余波仍未平息。
他微微皺起眉頭。
在空氣中縈繞著的,不止“和尚”一人的靈壓,還有零番隊其他幾人的靈壓,但無一例外,這些靈壓也只是散溢出來的氣息,至于它們的主人已經消失。
是主體被摧毀,但和靈王宮之間的關聯還并沒斷開。
鳴人伸手,在虛空中一抓,扯著其中一道靈壓,硬生生從中揪出來。
一個肥胖的身軀落地。
滾了幾圈,滾到鳴人腳下才止住。
“真是粗暴啊。”那個人揉著自己的臉,語氣抱怨,“明明只要呼喊一下我的名字就好。”
是“兵主部一兵衛”。
鳴人低頭看他:“看樣子輸了?”
“輸了。”和尚坦蕩,“他的能力.已經不是普通的范疇,是涉及到靈王的領域了。”
“全知全能嗎?”鳴人低聲。
這并不是什么隱秘的消息,石田雨龍就已經告訴過黑崎一護,借用他的嘴巴,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死神們。
和尚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
“走吧。”鳴人踢了他一腳,“現在三界還沒發生什么變故,趁著他們還沒來得及對靈王做什么,我們該出發.”
“我去不了。”和尚開口,聲音果斷堅決,“鳴人,只有你才能去。”
鳴人看他。
“我們零番隊雖然與靈王宮綁定,只要靈王宮沒有毀滅,我們就不會真的死去。”和尚認真,介紹起來,“只需要一定的時間,就能夠完全復活。”
“或是呼喊名字、引動靈壓,也都能讓我們提前復活。”
“不過這種身體上的復活,并不代表力量的完全復蘇。”
“我現在”
“比尋常隊長強不到哪去,一文字的力量也不能再使用。”
簡單來說,在接下來的戰斗中,他發揮不了任何正面作用,頂多因為“不死”的特性,能不拖后腿。
鳴人點頭,不再理會他,徑直往前飛去。
靈王宮。
靈王所在的宮闈。
死神與滅卻師在這里,在這個象征著最初、也象征著最終的地點相遇。
“友哈巴赫。”黑崎一護站在門外。
滅卻師們站在門內,聽到呼喊后,都轉過了頭。
天空上的陽光燦爛。
撲打在黑崎一護身上,有半束投射入屋內。
將離門口最近的石田雨龍“切割”,半面被光照亮。
其余人,都在屋內的陰影里。
“黑崎一護,你終于來了。”友哈巴赫伸出手,語氣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只是相比而言,還是比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要更加熱情一些,“我期待這一幕很久。”
黑崎一護深吸口氣。
他盯著這個外形,對自己而言很熟悉的男人,內心里紛亂復雜。
在鍛造自己新刀的時候,他被二枚屋王悅短暫地送回過現世。
從父親口中了解了過去。
“我看到了,你了解到了過去。”友哈巴赫向前走一步,依舊做出歡迎的姿勢,“我在黑暗中誕生的孩子啊,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脈。”
“你身上有無限大的可能性。”
“為什么要選擇成為死神,要站在我的對立面呢?”
“回來吧,我的孩子。”
“和雨龍一樣,成為我的左膀右臂,成為讓我最驕傲的兒子,成為我這無形帝國的繼承人。”
黑崎一護的態度沒有因為這幾句話有任何的改變,他舉起刀,筆直地指向友哈巴赫:“我才不會像石田雨龍一樣,被你的花言巧語蒙騙。”
“我是來阻止你的。”
友哈巴赫輕輕一笑:“我都看到了。”
黑崎一護疑惑:“看到?”
“是的,所有的一切。”友哈巴赫舉起手,轉身走到靈王宮中央的琥珀旁,伸手一揮,靈子凝成的劍在他手上顯現,“你為了追逐雨龍而來尸魂界。”
“在靈王宮內的修行.”
“以及現在和未來,無能為力的只能坐視靈王的死亡。”
他高高舉起劍,向琥珀斬去。
聲音低沉,沉痛哀悼。
“再見了,我的父親。”
黑崎一護弓身,瞬步踏出,拔出手中的刀,斬向友哈巴赫:“住手!”
他心頭沉重。
連零番隊那樣的高手,都滅亡于友哈巴赫。
自己能阻攔嗎?
可事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友哈巴赫的實力似乎并不是很強,這一道斬擊極其緩慢,甚至在自己瞬步到他身前的時候,這一道斬擊都未能斬下。
斬月攔下,金戈交錯,星火迸濺。
友哈巴赫手腕一抖,似乎有些沒意料到黑崎一護的速度、力量能有這么大,迎擊吃力,劍都快要脫手而出。
這種征兆被黑崎一護完整的捕捉到。
他面色一喜,再一次揮刀砍下。
長劍脫手而出,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并未飛遠,而是筆直的高高飛起,又筆直的飛快落下。
友哈巴赫伸手,想要重新握住自己的劍。
黑崎一護咬牙,目光一撇他。
絕不能讓他重新抓住自己的武器。
他跺腳跳起,手腕越過友哈巴赫高大的軀體、越過他的腦袋,爭搶那把劍。
和依舊保持“優雅”姿態的“滅卻師之王”相比,他的態度讓手指先一步觸及到劍柄,輕輕一勾,就將它握住。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黑崎一護低頭,和友哈巴赫的目光對視上。
這個人的眼睛 怎么這么奇怪。
正常人要么單瞳,也會有一些天生身體畸形的人,擁有“雙瞳”,一顆眼珠上有兩個瞳孔。可這個人眼里好像有三顆瞳孔,和他對視,分不清他的目光聚焦在哪一點上。
毛骨悚然,有種不可窺探的詭異感。
而更詭異的.
是自己的手。
黑崎一護倉促轉頭,看上自己握住友哈巴赫長劍的那只手。
不受自己控制了!
友哈巴赫咧嘴一笑:“來吧,一護啊,讓我們一起來見證尸魂界的末日吧。”
靈王宮外。
鳴人在門口停下,盯著黑崎一護的動作。
他要出手。
金色封鎖已剎那間施展出來。
可耳邊 當初靈王和他說過的那句話,再一次響起。
“請不要阻攔我的死亡。”
他已經預見自己的死亡,并坦然地接受了它。
鳴人隔著人群、隔著光明與黑暗,眺望深處的那塊琥珀,以及被封印在琥珀中的那根人棍。
不是當初的話被自己回憶了起來。
是現在的靈王,又一次對自己說的。
他沒有說什么,但并沒解散自己的術式,鎖鏈還在飛行。
“你手里有能夠暫時承擔起三界質量的東西。”靈王的第二句話,在鳴人耳邊響起,“它會堅持到你制作出新的楔子。”
鳴人動作一頓。
承擔起三界質量的東西?
靈王的心臟 在殺死瓦爾基里之后,他遺留下的那顆器官。
這樣嗎?
他又一拍手,金剛鎖鏈依舊飛動,但這一次的目標就并非黑崎一護。
這個橙發少年一臉驚訝,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揮砍而去。
保存靈王軀干的琥珀,脆弱的不像話,輕輕一刀,就攔腰截斷。
也就在這一剎那。
天空、靈王宮開始震顫。
世界因他的死亡,而開始出現崩潰的跡象。
黑崎一護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靈王死了。
被自己親手殺死。
立志要保護靈王,保護三界的自己,此時此刻卻犯下最大的罪孽,將穩固三界的楔子殺害。
友哈巴赫笑的燦爛:“我都說過了,你只能無力的坐視靈王的死亡。”
“我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你到來,你動手,你殺死.”
黑崎一護握住雙拳,身體顫抖,聲音惶恐,不可思議:“為什么?”
“我為什么要殺死他?”
“我的手為什么不受我的控制,甚至現在都還掙脫不了這把劍。”
友哈巴赫回答他:“因為這是我的恩賜。”
“你也是滅卻師啊,我親愛的孩子。”
“我將屬于我的這把劍、以及劍上的全部靈壓都賜予給你。” “這些力量會與你血脈里的那些力量相連。”
他深吸口氣,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也就是說.”
“只要你的身體上流淌著滅卻師的血液,你就注定要殺死靈王。”
“這就是你的使命。”
黑崎一護擰身,舉起那把和自己身體相連的劍,大步一跨,向友哈巴赫斬去。
“還向我揮刀?”
“你現在還有什么必須要與我戰斗的理由嗎?”
友哈巴赫輕聲,語氣是風輕云淡的平靜。
“尸魂界正在從這個世界消失,三界將要崩毀”
他的話沒有說完。
靈壓從身后襲來。
他感知到了,沒有回頭看身后的敵人是誰,只是扭身躲閃。
這是沒有閱讀到的未來。
而能夠讓自己看不到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已經死去的靈王。
那襲擊自己的人選就只剩下最后一位,那位漩渦鳴人。
等躲過攻擊,他才扭頭,回頭看去。
大殿門口,金發身影施展術式。
鎖鏈攻擊友哈巴赫只是附帶。
一根卷住黑崎一護,甩動著把他丟到琥珀下。而剩下的手鏈,如章魚觸手一樣,攙扶住還未完全倒下去的琥珀。
“漩渦鳴人。”友哈巴赫得意的笑起來,喊出這個名字就已經讓他完全遮掩不住自己內心里的興奮,“你來了!”
“你這個讓我一直以來都看不清的家伙,現在你對我的威脅,已經蕩然無存。”
“你的一切選擇都是正確的。”
“可惜你還是來遲了。”
“就差那么一分鐘的時間。”
“你要是早來一分鐘,甚至十秒鐘,都能阻止黑崎一護殺死靈王。”
鳴人瞬步到黑崎一護身邊,抬起手,拍在黑崎一護的腦袋上:“利用孩子的手,去完成自己的野心。”
“在完事之后,還要將這份罪名推給孩子去承擔。”
“活了這么多年,壽命不知是一護的多少倍。”
“結果卻是這么一個卑鄙無恥、只會做下賤勾當的大人。”
“真是惡心啊。”
黑崎一護愣住,把頭抬起。
眼神錯愕、驚訝,還有幾分不可思議。
他沒想到鳴人叔叔在出現后的第一時間,會說這種話,會安撫自己的情緒。
“無論你怎么評價我。”友哈巴赫搖頭,一臉無所謂,“現在我是唯一的那個勝者。”
他停頓下,就像是為了要故意惡心鳴人那樣:“也不管你再怎么安慰黑崎一護,他也犯下了最大的錯誤。”
“他不過是一把被你操縱的刀。”鳴人繼續溫柔撫摸黑崎一護的腦袋,“殺人有罪的是刀,還是持刀的人?”
友哈巴赫譏笑:“黑崎一護可不是普通的刀。”
黑崎一護轉頭,看向他。
三個瞳孔的眼中露出滲人的目光,語氣幽幽地說道:“你應該聽你鳴人叔叔的話,不該來尸魂界。”
“只要你不來,即便戰爭再激烈,尸魂界的損失再如何慘重,也都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黑崎一護愣住。
鳴人也不解,不過此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把手從黑崎一護的腦袋上拿來。
將琥珀重新固定。
伸手一拍,按在琥珀表層上,通靈術式締結。
嘭的小小一聲,白煙炸開,一顆心臟出現。
它還在跳動、它生機勃勃、它散發著強大、溫和的靈壓。
友哈巴赫眼睜睜看著,沒有阻攔。
鳴人伸手,靈力在指尖凝聚成刀,毫不猶豫,向心臟扎去,剖開一道口子。
粘稠、澎湃的靈力從傷口涌出,纏繞住琥珀,鏈接腰腹處的創口。
天空的顫抖,在這一刻停止。
那些激烈而且巨大的變化,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心臟嗎?”友哈巴赫輕笑起來,“你也能想出來這種辦法。”
“不過這樣除了茍延殘喘,還能有什么用?”
“這顆心臟,能讓世界穩固多久?”
“九天?一周?還是三天”
黑崎一護沒忍住,打斷他的話:“你還沒說,為什么我不來就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真是愚笨。”友哈巴赫擺了擺手,“還是說現在的局勢已經讓你無法做出明智的判斷?”
“我想.”
“漩渦鳴人一定已經猜測出結果了。”
鳴人再一次把手放在黑崎一護的腦袋上,另一只手拔出渦卷,不曾吟唱解放語,就使其解放。
風吹到黑崎一護手上,研磨那部分被友哈巴赫賜予過來的力量。
回答也伴隨著風,一同吐了出來:“能殺死靈王的,只有一護吧。”
黑崎一護身體一抖。
有失去“力量”的痛苦,也有聽到這個消息的內心震蕩。
只有自己才能殺死靈王?
友哈巴赫咧嘴一笑:“沒錯,就是這樣。”
“只有身上同時擁有靈王、死神、虛、滅卻師以及人類,這五種力量的存在,才可以斬殺靈王。”
“在這個世界上,同時擁有這五種力量的存在,只有黑崎一護。”
黑崎一護又一抖,懊惱地盯著雙手。
“我在黑暗中的兒子啊。”友哈巴赫看著他,“不必如此困擾,你本就是為此而誕生的。”
黑崎一護抬頭。
為此誕生?
“你來到這個世界,和誰成為朋友,擁有什么樣的力量.”友哈巴赫繼續說下去,“與什么樣的人戰斗,學會了什么樣的本領,都是因為我。”
“你這短暫的十七年的人生,我為此準備了近百年,一切都只是為了這一天。”
這種說法 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
黑崎一護很快想起來,曾經藍染也這么說過。
他握住雙手。
有些艱難的轉過頭,看向那被漆黑之物包裹住的琥珀。
一股無力感從內心里涌現。
可這些負面情緒還沒來得及侵吞他的內心。
“這一天只是他的預謀,用一千年的時間進行的預謀。”鳴人拍了拍一護的腦袋,語氣依舊溫柔,“不,甚至還要加上靈王的預謀,他也期待著死亡。”
黑崎一護沒什么反應了,他的身體已經麻木。
再之上還有人操控?
“可這些只是結果。”鳴人繼續說下去,“你的存在、你的力量、你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自己的意志,不是嗎?”
黑崎一護抬起頭,眼神迷茫:“可是,我真的有”
他現在懷疑,連自己的意識,自己曾經、現在思考的那些東西,也都是被人操控的結果。
“不要懷疑自己。”鳴人微笑,“我的存在,就是你個人意志存在的證明。”
黑崎一護愣住。
“無論友哈巴赫所謂能窺視未來的能力有多強大,他們都看不到我。”鳴人輕聲,“所以我和你的交際,是他決定不了你的,和我有關的那些事,也是他無法操控的。”
“所以啊,你要相信.”
“他只是進行了干涉,利用更高一層的信息,讓結果走向他所期待的結果。”
“這和戰斗是一樣的。”
“而且”
“他要是真的能夠操控你的意志,為什么不讓你在成為死神后,再選擇成為無形帝國的一員呢?”
“為什么要賜予你能力,才能利用你的手殺死靈王?”
黑崎一護喃喃,眼中的迷茫散去,清澈重新回歸:“鳴人叔叔,我知道了。”
“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友哈巴赫盯著鳴人,“到了這個時刻,還記著要安撫一護。”
“可這又有什么用呢?”
“世界注定毀滅了。”
鳴人站起來,拔出另一把刀,赤紅色的“九喇嘛”:“也許下一秒世界就會毀滅。”
“但在它毀滅之前,我也不允許罪魁禍首能繼續活下去。”
友哈巴赫舉起手:“我承認即便現在的我,也無法用這雙眼睛看清楚你。”
“不過.”
“你不會有戰勝我的希望的。”
從琥珀中,一些黑色的粘稠液體滲出,在地上涓涓溪流的流淌,流向友哈巴赫。
是死去的靈王的力量。
他在吸食靈王的尸體。
“你應該清楚,這個世界,是源自于靈王吧。”友哈巴赫享受地舉起手,“他被卑鄙的生物偷襲,他們殘忍地摘下他的四肢、掏空他的內臟,割掉他的舌頭”
“將他制成楔子,以他的力量創造三界。”
“然后那些生物們假惺惺的崇拜著他,給他冠以‘靈王’的稱謂。”
“可還有誰記得他的名字呢?”
鳴人一頓。
靈王的名字?
他沒聽說過,甚至也都沒思考過。
就好像.“靈王”就是他的名字。
“看吧,就連你這樣的家伙都不知道。”友哈巴赫豎起一根手指,貼在自己嘴唇前,“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他的名字是”
“阿德奈斯。”
“所以他憎恨這個世界,這個因降臨在他身上的罪惡而誕生的世界。”
“漩渦鳴人,你不是在和我戰斗,你是在和這個世界戰斗。”
鳴人舉著刀:“我對靈王的了解確實不如你。”
“但與其說他憎恨著這個世界,不如說你在憎恨著這個世界,你只是把你的意志強加在靈王身上。”
“不必把你的罪惡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友哈巴赫揮手,長劍凝出,揮砍而來。
靈王宮之下,瀞靈廷中。
滅卻師與死神的戰斗還未徹底結束,仍有一些人還在負隅頑抗。
天空的顫動,帶動大地的顫動。
夸張的程度,絕非斬魄刀、或是滅卻師的能力能夠引起,除非有一把能夠與“流刃若火”比肩的“土系斬魄刀”。
這種異樣的變化,讓所有人警覺。
“這是怎么回事?”日番谷冬獅郎抬起頭,他的刀具被操縱天象的能力,自然清楚這種顫動的源頭來自于天空,而非表現最為夸張明顯的大地。
“靈王死了嗎?”浦原喜助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盯著天空。
涅繭利沉著臉,一言不發。
碎蜂燥怒:“死了?浦原你在開什么玩笑!”
“不,恐怕就是這樣。”涅繭利搖頭,在這種時刻,他反而和浦原喜助站在同一個陣營里。
日番谷冬獅郎皺眉:“零番隊呢,他們的職責不就是保護靈王。”
沒人回答他。
但能出現這種結果,就意味著,零番隊恐怕已經全部戰死了。
七番隊隊舍。
正在商議接下來該如何行動的三人動作都忽然一頓。
“靈王死了啊。”山本元柳齋聲音低沉,對這個結果也難免感到意外,只是將自己的情緒收斂的極好,沒有外在的表現出來。
京樂春水伸手,拉住自己身旁同門的手腕。
他知道,在這種時刻,自己的好友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現在只能讓我來了吧。”浮竹十四郎輕聲開口,吐出這么一句話。
也就是在他這一句話落地時。
顫動止住。
世界重歸寧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