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現在的思維是混亂的,受震撼彈的影響,他的雙眼現在看什么都是重影。
當山鷹點亮的高亮的LED燈的時候,查克的雙眼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酸澀中夾雜著刺痛導致他不停的流眼淚。
可能是運氣的原因,查克的聽力雖然也受損了但是卻不算太嚴重,雖然聽什么都有‘嗡嗡’的雜音,但是山鷹說的話他倒是聽懂了。
現在的查克跪在地上,雙手跟雙腳被捆扎帶綁在了一起,導致他上身不由自主的后仰。
面對山鷹的槍口,查克似乎并不是特別的害怕,他晃動著下巴避開了滾燙的槍口,眼睛死死的盯著山鷹,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以為抓住我們你就贏了?
山鷹,我承認你是我見過的最強悍的家伙,不過那都沒用,因為你為自己選擇了一些無法戰勝的敵人…”
山鷹聽了,搖頭失笑著坐在了地上,他長出了一口氣之后,在腹部的快速取彈器上扣下了四發獨頭彈填裝到了彈倉內,然后把滾燙的槍管放在查克的脖頸間…
“現在誰是贏家?”
滾燙的槍管讓查克的脖子開始抽動,明明非常的痛苦,但是查克依然用模糊的雙眼盯著山鷹,似乎要把他的樣子印在心里…
“你我之間是你贏了!”
說完,查克努力的晃動肩膀將槍管頂開,然后沉聲說道:“你抓住我了,所以我們談判…
放我們所有人離開,我會放過你留在棕熊營地的家人和手下!”
山鷹好像聽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事情,他把霰彈槍靠在了身邊,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包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抽了一口香煙把煙霧噴在了查克的臉上,然后拿出了戰術電腦調出了戰場的實況畫面推到了查克的面前,嘲諷的說道:“到底是誰放過誰?
你們的兩艘船距離沉沒不遠了,上面的人一直都在嘗試逃亡,但是育空河肯定不是他們能夠征服的。”
說著山鷹調動了畫面轉到了棕熊營地的一側,然后指著那些依然在頑強攻擊的錫那羅亞炮灰,諷刺的說道:“你們覺得給一幫毒販槍手配上先進武器,然后給他們來上一針,他們就是合格的戰士了?
嗯,他們確實不怕死,但是那又怎么樣,除了打壞幾棟房子之外,我沒看出他們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老兄,你們的計劃破產了,從你們的兩艘船被打停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注定沒法兒威脅到棕熊營地。”
查克眼睛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像是高度近視眼一樣把臉湊到了戰術電腦的跟前努力的看了半天,最后搖頭說道:“如果你的人真的那么厲害,你為什么不干脆殺掉他們?
你一個老板又有什么必要跑來冒險?”
山鷹把香煙塞進嘴里深吸了一口,然后嘆息了一聲,說道:“因為我覺得殺光所有人都沒有意義…
到時候錫那羅亞和愛德華基金會裝聾作啞,我難道以后出門逢人就說我干掉了幾百個槍手,讓你們元氣大傷?
那樣我跟那些為了彰顯狠毒把屠殺視頻放上網的毒販有什么區別?”
說著山鷹看了一眼不遠處側躺在地上,耳朵和鼻子都在不停流血的蒂亞戈,他笑著說道:“我想給你們所有人一個機會…
讓你們的人投降,我給你們俘虜該有的待遇。
食物、飲水、醫療,也許你們會失去自由,但是你們能活下來…”
查克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搖頭說道:“相比成為俘虜,我更愿意你把我體面的送出去…
山鷹,就在你落入我的陷阱的時候,一架運輸機從費爾班克斯起飛了。
那架飛機上載著4枚大威力的航彈,那些航彈足以將棕熊營地夷為平地。
現在能讓它停下的人只有我…
放我離開這里,我可以讓那架飛機掉頭返航!”
山鷹對于所謂的飛機航彈根本就不在意,因為別說他已經把老婆孩子挪到了湖邊營地,就算所有人都在那里,那種漁業貨運飛機沒有專業設備的加持,想要把航彈準確的投放到營地里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這種大雪天,想要轟炸營地唯一的辦法就是超低空飛行,可是這種情況下,它根本就躲不開營地的近戰防空系統…
毒刺導彈雖然只是便攜式導彈,但是打這種低空低速目標根本就不費勁。
不過山鷹現在有點好奇,他皺著眉頭看著查克,說道:“你們有航彈,為什么不在戰斗開始的時候使用?
難道你知道自己肯定要被俘虜,所以留著它做籌碼跟我談條件?”
說著山鷹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他搖頭說道:“你肯定不是這種人,能跟我說說為什么嗎?”
查克發現山鷹好像并不是特別著急,他搖了搖有點發暈的腦袋,說道:“這里是美利堅,如果有可能的話,誰也不想在這里動用那種級別的武器…”
說著查克抬頭看著山鷹,沉聲說道:“你在耽誤你自己的時間…
除非你根本就不在乎你的家人和手下,否則你現在就應該把我解開,然后認真的跟我談談了。”
山鷹有點恍然的點了點頭…
航彈是當一切準備都無法解決問題之后的最終手段,哪怕是愛德華基金會,哪怕棕熊營地非常的偏僻,他們也要慎重使用。
這種間接信息對于山鷹來說相當的關鍵,通過這點他能夠大致判斷愛德華基金會在美利堅的實力邊界在哪兒。
現在可以確認的是,他們肯定不是那種可以通過‘演習’的名義,調動美軍干掉對手,然后隨便找個借口掩蓋事實的巨頭大佬。
愛德華基金會有顧忌,同時又下定決心要干掉山鷹,甚至不惜動用必然會引發美利堅憤怒的武器。
那就意味著吃掉山鷹所產生的收益,疊加雙方之間的仇恨附加值,可以基本覆蓋他們這么干之后會產生的損失,或者賺的少一點。
山鷹清楚自己掌握的資金還有東南亞的產業和渠道的價值,這也就意味著,愛德華基金會覺得承受美利堅的憤怒所產生的代價,低于吃掉山鷹產業的收獲。
美利堅的游說和國會議員實際上都有著一定的價碼,如果有一個內行人幫忙計算一下,山鷹就能大概判斷出愛德華基金會的政治實力邊界了。
面對查克提出的談判要求,山鷹搖了搖頭,說道:“到現在你還在妄想能夠跟我談判…
老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后悔把我當成敵人!
這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可惜你們總是用狂妄無知的態度來面對我…”
說完山鷹干脆不理查克,他走到了獨眼龍席德將軍的面前,看著這家伙膝蓋和手腕中槍痛苦不堪的樣子,他拔出了刀子割斷了他手上的捆扎帶,讓席德將軍能夠以一個相對舒服一點的姿勢背靠墻壁坐下…
這家伙一直閉著眼睛,左耳還在不停的流血,于是山鷹對著他的右耳說道:“如果你能聽到我說話,那就點點頭…”
席德將軍緊閉著眼睛,用左手死死的握住了右手上的傷口,微微的點了點頭。
山鷹一看他能聽見,于是干脆的說道:“你是拿錢辦事的雇傭兵,殺你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你現在輸了,那就痛快一點。
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讓你的人全部停手,我會給你們一個體面的待遇。”
席德將軍聽完,沉默了很久的時間,最終點頭說道:“我確實輸了,不過你又怎么證明自己贏了?
查克說的航彈都是真的,你保證在棕熊營地遭到轟炸之后,你不會發瘋報復我們?”
山鷹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典型的老油條…
這種情況下他肯定不介意投降,但是他想要投降的有意義,因為向一個老婆孩子隨時可能被炸死的人投降,跟自己把腦袋往絞索里套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種老油條非常清楚,在查克跟山鷹之間有結果之前,投降沒有意義!
現在外圍還有他的人,堅持不投降還有一線生機…
山鷹知道跟席德將軍廢話沒有太多的意義,于是他走到蒂亞戈的身邊查看了一下…
這個毒販現在又聾又瞎,沒有三五天根本就無法跟人正常的交流,于是他干脆也不跟這家伙聊了,他直接通過仿生鳥組成了網絡切入了席德將軍他們搭建的無線電通訊當中…
“我是山鷹,你們的老板,席德將軍、蒂亞戈先生,還有查克指揮官都在我的手里…
你們現在的處境非常的糟糕…
船上的人,我相信你們現在比任何都清楚,我有能力擊沉你們。
濕地上的白癡們,用冰雪敷一敷你們被興奮劑搞壞的腦子,你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渡河,留在那里除了浪費子彈和送命之外,你們得不到任何東西。
還有圍在小樓外的伙計們,我知道你們還心存僥幸,不過你們往天上看…”
就在山海說話的時候,最后一架彈簧刀從他們頭頂十幾米的位置劃過,緊接著小樓外圍的雪地上傳來了一連串的狼嚎…
“我給你們一個投降的機會…”
看著山鷹在那里自說自話的樣子,查克突然哈哈大笑著說道:“別白費力氣了,除非我們親自下令,否則你說什么都沒有用…”
山鷹等待了十幾秒,無線電中確實沒人給出回應,于是他搖了搖頭重新走到了查克的面前,笑著說道:“這可都是你們自己選的,你們放棄了體面的待遇,那到時候可就不要怪我了…”
說著山鷹拿出了從奇美拉小隊科恩那里繳獲的衛星電話,蹲在查克的身邊,說道:“你不是要談嗎,飛行員的電話是多少?”
查克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輸了,這時候再用航彈炸死山鷹的家人,只會讓愛德華基金會輸的更多,于是他干脆的報出了飛行員的號碼…
山鷹撥打電話的時候打開了免提,當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查克語速極快的說道:“我是查克,你們到哪兒了?”
電話中的雜音很大,對面大聲的說道:“雪下的很大,我們已經抵達棕熊營地附近…
老板,大雪導致了能見度很低,我們需要有人用醒目的標記為我們指引地面目標。”
查克看了一眼山鷹,剛要說話的時候,山鷹突然開口笑著說道:“你們現在的高度1400米,距離棕熊營地還有4公里,哦,現在還有3公里…”
說著山鷹看著驚訝的查克,他攤著手說道:“現在他們沒有機會繼續靠近了…”
隨著山鷹說話,衛星電話那里突然傳來了驚恐的吼叫…
“那是什么,fuck,是防空導彈,是防空彈道,fuck,抓緊…”
“轟…”
“滋…”
山鷹在查克驚悚的表情中丟掉了衛星電話,站起來拍了拍手,說道:“OK,現在你們最后的籌碼沒有…
你們自己放棄了體面投降的機會,那我就只能動用一些適用于雇傭兵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