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域名已被污染,請記住新域名第207章黑暗視物 事實也正是如此。
就在剛剛那持續了大半個小時的恐怖痛苦折磨中,高德的思緒變得前所未有的剔透起來。
他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首先,他與昆西·厄瑟的對立在何西死后其實就已經存在,無關他如何選擇。
不論符文構裝是否存在,那都是何西留給他的遺產。
如此珍貴的東西,昆西·厄瑟既然選擇了強奪,就不會心存僥幸,認為高德會不敢忌恨于他。
特別是在高德已經展露了自己的天賦之后。
與這樣天賦的人結仇,你會怎么做?
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就算他配合昆西·厄瑟,將何西叮囑務必要保密的,奧肯利商會圣西恩城分會所存之物交待出去,最后的結局其實與當下也不會有太大區別。
而眼前這位明顯是昆西·厄瑟派出的人手,無疑是進一步證明這一點。
能如此毫不猶豫地對他使用“嚴刑逼供”之法,昆西·厄瑟對自己的態度就十分鮮明了。
從頭到尾他就沒打算放過自己,所以才無所謂將自己得罪死。
其次,就是學院其實已經不適合自己了。
他需要的,只是那些系統䗼的基礎知識。
而在學院第一學年的學分競爭之下,他其實已經把法師所需要具備的基礎知識全部掌握了。
再往下按部就班的學習,并不是適合他的道路。
擁有風靈月影的他,適合更廣闊自由的天地。
還有就是,既然選擇了青木長生經,就注定不可能在學院中久留。
不說學院中沒有一塊足夠大的地供他“種樹”。
就以學院內部這種糜爛的情況,在學院中種樹,無疑等于是親手將把柄交到別人手中。
“只要能脫離這次牢獄之災,就應當要離開學院了。”高德對自己之后的安排有了一個大致的規劃。
但重點是,要如何脫離眼前的牢獄之災?
在高德思考的時候,那套頭長袍下的人影同樣也在思考。
究竟是他的法術失靈了,還是真有人的神經能粗大到無視慘嚎劇痛的折磨?
“是沒吃飯嗎?繼續啊!”眼見那人影不再施法,高德咧嘴齜牙,露出屬于勝利者的笑容。
沉著臉的那道人影,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既然知道慘嚎劇痛對高德沒用,他若是繼續,白費力氣不說,還憑白助長高德的“氣焰”。
隨著那道人影的離去,地牢之中重新恢複死寂。
高德整個人這才腿一軟,坐到地面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確實到了后面,他對痛苦的承受能力提高到足夠高之后,幾乎可以免疫慘嚎劇痛。
但在前面近十分鐘,那痛苦卻是高德憑借意志力硬生生熬下來的。
要說粗氣都不帶喘,那是不可能的。
法師塔頂層當中,賽瑞斯學院院長謝爾·伊恩淡然地坐在青林木椅之上。…。。
“謝爾伯父。”下方,潔莉卡行禮道。
謝爾·伊恩的妻子,便是出自潔莉卡背后的海恩斯家族,更準確地說,是潔莉卡的姑姑。
所以她管謝爾·伊恩是叫伯父。
“潔莉卡,你怎么來了,找我有事?”謝爾·伊恩溫和地問道。
在小輩面前的他,看上去似乎十分親和。
“我的朋友,在今天傍晚被學院派人押走了,我想問問具體情況,他是犯了什么事嗎?”
“哦?”謝爾·伊恩驚訝地挑了挑眉,他是真不知道此事。
“你的朋友叫什么?”他反問道。
“高德。”潔莉卡答道。
高德有點耳熟。
稍微想了一下,謝爾·伊恩出色的記憶力就讓他想起了高德是誰。
“你等等,我問問情況,學院里的事情很多,不是所有事都會經過我同意。”他保持著面上的溫和,輕聲說道。
過了一小會兒,一個法師敲門走了進來,走到謝爾·伊恩身側輕聲匯報情況。
謝爾點了點頭,摒退他,笑著對潔莉卡說道:“是副委員長將人押回來的,原因是懷疑他蓄意破壞學院的重要設施。”
“這可是不小的罪名,如若坐實,可要坐好幾年牢。”
“怎么會?”潔莉卡皺起眉頭,追問道:“他破壞了學院的什么設施?”
“說是符文工作間。”
“謝爾伯父,請您一定要明察此事,我相信高德不會干出這種事。”
“若是他真的做了此事,我無話可說,若是沒有,請一定不要讓有心之人陷害他。”潔莉卡請求道。
“放心,其它地方我無法說什么,但至少在學院內,我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謝爾·伊恩一臉凜然道。
“麻煩謝爾伯父了,”潔莉卡感謝道,然后又說道:“高德平民出身,卻能在進入學院一年后,十四歲時晉升一環法師,潛力無限。
而且還深得何西主任信賴,必然在符文學上天賦也十分出眾,我甚至懷疑,他有成為符文構裝師的可能。”
“在他晉升之前,我已經與他達成投資關系,將來他成長起來之后,必然會成為海恩斯家族的一個助力。”
“我明白了。”謝爾·伊恩點了點頭。
潔莉卡離開之后,謝爾·伊恩皺起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刻鐘之后,那位副委員長神色急切地走了進來。
“院長,您找我?”他恭敬道。
“我聽說你派人將那個高德給押回來了?”謝爾·伊恩開門見山道。
副委員長一怔,他不知道謝爾·伊恩是如何知道此事,又是為何會關心這樣一件小事的。
但是在謝爾·伊恩面前,他絕對不敢說謊,于是連忙一五一十地將具體情況匯報道:
“今日下午昆西大師破解符文工作間法陣的時候,工作間的法陣發生意外直接爆炸了,然后昆西大師在符文工作間中并沒有找到符文構裝。”…。。
“他懷疑何西將符文構裝放在了其他地方,但在何西死后,也只有是他的學生高德可能知道這些符文構裝的去處。”
“所以才以他涉嫌蓄意破壞學院設施的名義,將他押回來進行審問。”
“問出結果了嗎?”謝爾·伊恩冷漠地說道。
“他堅持自己并不知道符文構裝之事。”副委員長說道。
“那你怎么覺得?”
副委員長聞言,心底頓時咯噔了一下。
他細細思索了一番,這才硬著頭皮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昆西大師說,此事對您異常重要,所以我想著寧肯錯殺也不要放過,不然誤了您的大事就不好了。”
謝爾·伊恩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怎么做,不要在學院里進行,影響不好。”
至于潔莉卡請求之事.并不在謝爾·伊恩考慮范圍之內。
他的利益永遠是優先級最高的。
別說是潔莉卡,就算是潔莉卡的父親親自來求,都不可能讓他放棄自己的利益。
“我明白了。”這邊,副委員長應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
而謝爾·伊恩的缺點,在副委員長看來,就是太好名。
明明行事風格與外界的名聲截然相反,但偏偏又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形象。
這在副委員長看來,完全沒必要。
只要你人夠強,虛名又有何用?
你不夠強,名聲再好又有何用 當然,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這些,絕不敢說出來。
在謝爾·伊恩手下干了這么多年,他無比明白,要想謝爾·伊恩滿意,必須要投其所好。
“就是可惜了一個天才了。”副委員長又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道。
若是沒有此事,以高德目前表露出的才能來說,百年之后,必然又是一位強大的法師。
但是現在,只能淪為犧牲品了。
而這個結局,似乎從高德成為何西的學生,得到何西充分的信任之后,就已經注定。
無論高德在這個過程中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作為大人物手中的棋子,任人擺布。
這就是小人物的命。
霧霜月22日,清晨。
一輛馬車從清幽的學院中駛出,沿著賽瑞斯山的山道,駛向圣西恩城。
目的地,是王都的監獄。
高德瞇著眼睛,透過偶爾揚起的布簾,看著外面的景色,表面平靜,內心卻是微沉。
他十分明白這代表著什么。
毫無疑問,潔莉卡要么是沒能出手,要么是出手也救不了他。
高德并沒有感覺到失望。
在昨夜的折磨之后,他就已經想明白了此事,知道這一遭是逃不掉的了。
現在看來,何西將遺產留給高德,其實是害高德。
因為何西也沒想到,自己的遺產竟然會跟王位之爭緊密關聯上。
若是知道此事,或許何西會有更好的方式。…。。
當然,也不能怪老人。
一個時日無多,將所剩的精力全部放在推導驗證干擾常數與教導高德上的老人,又怎會敏銳地察覺到這些暗流。
他只是依照內心的情感,將自己的所有留給了自己視作關門弟子的高德。
高德的手,被緊緊綁縛著。
并不是普通的繩子,而是煉金物品。
高德能感覺在繩子的限制下,自己䑕䜨的法力流動,就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滯礙凝澀。
還真是看得起我.高德看了眼馬車上負責看守他的兩位法師。
雖然不知道具體等級,但肯定不止一環。
他一個剛剛晉升的一環法師,還能逃得掉不成,竟然還給他額外上了煉金物品。
一路前行,期間路過一個又一個街區,馬車終于來到王都的法師監獄前。
在法師的世界里,監獄也分為兩種。
一種就是普通的監獄,另一種則是專為法師而設立法師監獄,以防止法師越獄之事發生。
高德被推搡著下了馬車。
“這是二王子要的人,看緊點。”負責押送的法師與早已在門口等候的監獄人員交待了一句。
“收到。”
隨后,高德就被押進了法師監獄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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