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好舒服”
格林從熟睡中睜開雙眼。
他先是有些迷茫地掃了眼四周，之后才反應過來：“我這是”
“結案了。”
布萊恩開著車，輕聲道：“昨天你被那頭怪物的聲波攻擊，弄得昏迷了，后面怪物被我解決了，這個案子到此結束，關于昨晚的情況，你不要亂說，如果有人想套話，你就直接給我電話。”
聽著布萊恩的話，格林好一會才想起昨晚發生了什么。
他的臉上閃過后怕。
幸好昨晚有布萊恩老大這個猛男在，不然自己多半已經沒了。
“布萊恩老大，謝謝，我欠你一條命！”
格林感激道。
布萊恩聳聳肩：“你是我的人，我肯定罩著你，不用說謝。”
昨天沒有格林做誘餌，他也不會那么輕松讓那頭怪物的預警失去準確判斷，最后中了神經毒素。
這玩意，是非指向性無差別殺傷毒氣，控制起來并不容易。
格林哪里知道自己成誘餌的事情，見布萊恩這么說，心里更是感動，對于布萊恩的忠誠也多了幾分真誠。
回到市區。
布萊恩直接讓格林回去好好玩一天。
麻醉氣體這東西，是有副作用的。
每個人耐受不一樣，但深度麻醉之后，都會出現一些類似記憶力損傷的癥狀，布萊恩準備敲詐一下那個叫做本杰明的家伙，讓他們吐出一兩支強化試劑出來。
布萊恩不需要，但可以給格林使用。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格林人不錯，實力變強，對自己以后的幫助也更大，就算是充當誘餌，也能多抗一會不是？
中午。
布萊恩見到了蘇珊和十三。
十三被蘇珊的女閨蜜，打扮的很騷氣，穿著小麋鹿狗狗套裝，腦袋上還戴著兩個犄角套子。
它眼神幽怨地看著布萊恩，咬著的狗碗不斷在地面敲擊：“接我回去..”
聽著有節奏的敲擊聲。
布萊恩一愣：“這是摩斯密碼？”
蘇珊自豪地點點頭：“對，十三比卡洛琳那只傻鸚鵡聰明多了，我感覺它比很多人類都要聰明，太厲害了！”
要知道卡洛琳的鸚鵡，可是NW那邊特殊培育出來的高智商個體，還經過了契合的強化試劑進行強化，智商堪比八九歲的小孩了。
結果在十三面前，直接被秒殺。
昨晚那只鸚鵡，居然主動給十三撓癢癢，看得卡洛琳嫉妒羨慕不已。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兌換的鸚鵡，會成為一只狗的舔鳥。
蘇珊昨晚肚子都要笑痛了。
她可太喜歡十三了。
蘇珊甚至想過，如果哪天布萊恩跟她分手的話，她肯定會爭取十三的撫養權，只要布萊恩同意，她可以少在布萊恩身上開幾槍。
布萊恩可不知道蘇珊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看著眼神幽怨的十三，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十三，趁著年紀小，多學點東西是好事”
十三再次敲擊：“壞大狗！”
敲完，它狗頭微微抬起，四十五度角看著天空，一副我生氣了的模樣。
布萊恩：
他眼神奇怪地看向蘇珊：“你們晚上在家一般做些什么？”
蘇珊無辜道：“我一般是練習一會格斗之后，就洗澡睡覺了，不過卡洛琳喜歡看肥皂劇，十三也挺喜歡看的，它甚至會自己開電視和換頻道。”
布萊恩恍然。
難怪十三現在這個死德行。
孩子不聽話怎么辦？
打一頓就好了。
蘇珊還想溺愛十三，結果被布萊恩抓著一起收拾了一頓。
半個多小時后。
人和狗的眼神都清澈了起來。
玩鬧一番。
布萊恩詢問了下蘇珊那邊的案子情況。
當時有三個案子。
布萊恩和格林接手了棄車失蹤案。
蘇珊嫌無聊，帶著十三，去調查了一個華人老板開設的日料店食物投毒案。
見布萊恩詢問。
蘇珊臉上露出無語之色：“已經結案了，案子很好查，十三過去聞了一遍之后，就找到了兇手。”
“什么情況？”
布萊恩好奇道。
“一只半米的老鼠，我從來都沒想過老鼠會那么大，它的尾巴起碼有將近有一米，看著就像個大水獺。
當時十三帶著我還有幾個巡警，去扒拉一個下水道的井蓋。
下去后，我們才發現，那里生活著很多的老鼠。
這些老鼠被商業街的餐館養的很好。
當時我們還沒想到兇手是老鼠，甚至奇怪十三為什么會帶我們來這里，直到我們在老鼠窩找到了一大堆被收集起來的老鼠藥。
你知道當時我們的表情嗎？
這些老鼠，居然將老鼠藥專門收集在一個鞋盒子里面。
經過化驗，我們確定這些老鼠藥，就是那些中毒患者的中毒物質，后面我們第一時間在周圍幾個餐館廚房安裝了攝像頭。
就在今天早上，我們查看了昨晚的監控，發現一只半米多長的大老鼠，咬著老鼠藥在周圍幾家華國人開設的餐館，再次進行了食物投毒。
它用牙齒將那些藥物弄成粉末，混合在面粉和米里面，正常人不會想到這些，如果不是我們安裝了監控，估計還會有投毒案出現，到時候那條商業街也就廢了。”
蘇珊說了幾分鐘，才將案子說清楚。
說完后，她的臉上還帶著驚訝：“老鼠雖然本來智商就不錯，甚至有一些部門，會專門訓練老鼠作為一些搜尋和排雷的個體，但是這么聰明的老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畸變獸？”
布萊恩來了興趣。
蘇珊搖搖頭：“不清楚，但不排除這個可能，為了安全起見，我已經將情況上報給了NW那邊，他們已經派人接手了案子和調查。”
上次在森林公園，那兩頭畸變獸給蘇珊的印象太深了。
她可不想十三被那只大老鼠咬死。
十三對著蘇珊，敲擊著狗盆：“我可以。”
它學習摩斯密碼才兩天時間，很多詞匯都不會，只能用簡單的詞匯表達自己的意思。
“不，伱不可以！”
蘇珊給了十三一個腦瓜崩：“那老鼠太臟了，我可不想你去咬它。”
聞言，十三狗臉委屈。
它看向布萊恩：“旺旺（大狗，我想吃，老鼠好香）”
布萊恩翻了個白眼。
這個詞，之前十三只在自己身上用過。
十三嘴里的香，只對肉體細胞活性高的生物使用。
看來這只老鼠的肉體活性，也很高啊。
布萊恩更感興趣了。
“你們在聊什么？”
蘇珊好奇道。
她之前被布萊恩坑過，還對十三旺旺旺了半天。
后面被卡洛琳笑話到了現在。
蘇珊這才反應過來，布萊恩之前教自己和十三的交流法子，是在逗自己，自己還信了..
她又氣又好笑。
直到見識到十三的聰慧，蘇珊才知道布萊恩可能沒有騙她。
布萊恩捏了捏蘇珊的肚子上一點點軟肉：“它想吃那只老鼠。”
這是他新發現的寶藏地，手感特別棒。
女孩子的身體構造很神奇，再怎么鍛煉，正常狀態下，肚子都會有些軟肉，這是生理構造決定的。
“不行！”
蘇珊拍掉布萊恩作怪的手：“我不許十三吃亂七八糟的東西，算了，我帶著它去靶場了，你下班記得聯系下那個本杰明。”
說完，她將十三整個提溜起來，朝辦公室外走去。
十三絕望地撲騰著四只小短腿，朝著布萊恩投來求救的目光，希望大狗能將自己從蘇珊這霸道的母老虎手里搶過來。
布萊恩學著十三之前的模樣，四十五度抬頭，左看右看，好似墻上有花一樣，就是不看十三求救的目光。
十三：..
它的眼里失去了光。
離開大狗溫暖被窩的第七天，想念.
下午時分，布萊恩總算是見到了幾天都沒怎么看到的伊萬和格倫二人組。
他們看著有些愁眉苦臉。
假期前，泰迪組合接手了一個新案子。
他們兩個業務能力不錯，之前接手的案子，雖然沒有布萊恩效率那么高，但是放眼在以前的警探局，或者是別的行動部小組，破案效率一點都不低。
這次的案子，受害者是一名骨齡介于十三至十五歲之間的白人少年。
他的尸體，在一處建筑工地堆積的沙子里面被工人發現。
案件調查，很不理想。
受害者的尸體，呈現腐爛狀態，經過尸檢，確定死亡時間超過了十天，只能看出受害者生前，遭受過很殘忍的折磨，最后被人用石頭活活砸死。
這是一起很惡劣的案子。
工地肯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但是截止目前，伊萬和格倫，甚至沒有查出這個受害者的真實身份，更別說鎖定嫌疑人了。
這個案子，陷入了僵局。
其實這才是破案的常態。
破案的本質，就是信息收集和分析。
案發現場勘查、尸檢、受害者人際關系調查、對兇手進行犯罪心理測寫、根據已知條件，思索可能存在的犯案動機、確定一個個可能得破案方向、驗證一個個破案方向 運氣好些，兩三天就能抓到兇手。
運氣差些，一輩子都不知道兇手是誰。
這才是大多數案子的調查常態。
布萊恩很想幫忙，但是這個案子遺留的信息太少了，連受害者的身份都無法確定，他也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只能希望伊萬他們運氣好些，先找到受害者的身份吧。
下了班。
布萊恩根據蘇珊提供的電話，聯系了那個NW科研部的A序列二級職員本杰明。
他原本是想和對方約好明天見面的。
沒想到這個本應該忙碌的二級職員，此刻就在市區。
半小時后。
布萊恩將自己的野獸摩托，停在了一個廣場的停車位。
廣場上有很多的白鴿。
布萊恩對于鴿子很喜歡。
不過不是心理上的喜歡，而是口感上的喜歡。
他前世很喜歡喝乳鴿湯，這輩子偶爾也會買些肉鴿自己做一做，就是手藝不大行，味道總是差一些。
根據約定的地點，他看到了一個坐在公共椅子上，一個身上停留著幾只貪食小鴿子的中年男人。
“你看起來比我想象的年輕，本杰明先生。”
布萊恩上前，朝著對方打了個招呼。
本杰明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出頭的白人，身形稍顯瘦弱，個子看起來也不高，外貌平平無奇，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或許只有對方微微有些馱著的后背了。
是的，這家伙似乎是個駝背。
本杰明抬起頭，見是布萊恩，小手一抖，將手上啄谷子的鴿子抖落。
他拍了拍巴掌，起身朝布萊恩點點頭：“我也很高興見到你，NW的新晉二級職員，你比資料照片上看起來更加帥氣和精神。”
“你看起來也很年輕。”，布萊恩說著口水話。
本杰明搖搖頭：
“我已經六十多了，年輕的外表只是實驗手段，但我的內部早就腐朽，這也是我科研的目標項目。
我一直希望能將人類肉體壽命的上限，提高到兩百多歲。
這很難，就算是有各種強化試劑的現在，根據實驗室的推算，大部分經過試劑強化的個體，在一百五十歲左右，身體就很容易變質。”
“變質？”
布萊恩好奇道。
這是一種很新奇的聊天方式，至少和他之前設想的不一樣。
這給布萊恩多了不少聊天的興趣。
本杰明點點頭：
“對，專業術語叫做肉體急速衰老，不過我更喜歡稱呼為變質，各種癌癥，就是典型的身體變質。
如果你有了解，應該知道，除去基因遺傳，老年人患癌的概率，遠遠高于年輕人。
事實上，就算是生物科技發達的現在，一些癌癥雖然可以被輕松治愈，但手段基本都是將病變的部位切除。
在我的認知里，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治愈。
我的研究目標，就是希望人類個體，可以健健康康地活到兩百歲以上，打破現在的壽命上限。”
說到目標，這個外貌平平無奇的男人臉上，滿是光彩。
布萊恩甚至感受到了些許信仰的光芒。
不過對此，他并不感興趣：“很崇高的理想，但這不一定是好事，就像是現在，以前的階級，只是地位、財富上的階級，現在已經變成了生命上的無形階級..”
“你的目光太短淺了！”
本杰明很不禮貌地打斷了布萊恩的話。
他的語氣有些激動道：
“別管那些去死的階級和好壞，不管結果如何，時間會給出答案。
我們需要先做出來，先將成果做出來，就像是科技革命以前，很長一段時間，科學家被愚昧的人類當成了巫師，數學家被燒死，化學家被當成異端 但時間拉長，放眼到現在，他們卻成了現代科技的開始..
只要做了，就會有意義，結果如何，不是我們要考慮的！”
布萊恩面露譏諷：“就像是你們將無辜的人投毒，觀察對方的成長？”
本杰明不以為然：
“科學的進步，需要犧牲。
只是那個人，正好是他們。
HG是我手上的研究項目，得知她被銷毀了，我很難受。
她是我唯一成功的項目。
布萊恩，你是第三血月之后晉升的職員。
我知道你對于這些做法不理解，但你會習慣的。
你們享受的各種強化試劑，就是通過一次次普通人眼里沒有人性的實驗和觀察，才得出的一項項成果。
事實證明，我們是對的。
你只是還沒有習慣這個真實世界的規則。”
本杰明說的很客氣了。
他對于這種想法，其實很看不起，就像是一個人明明吃著肉，卻質疑屠夫為什么要殘忍殺死動物一樣。
太可笑了。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組織新晉的二級職員，還有一個二代女友，本杰明其實更想帶著狩獵小組過來，將對方帶到自己的實驗室，發泄自己試驗品被銷毀的憤怒！
布萊恩擺擺手：“我不是來和你玩辯論賽的，對你說的事情也不感興趣，直接說你、或者你們的目的吧。”
見狀，本杰明也不生氣。
他微微一笑：
“很簡單，僅此一次！
下次如果再遇到類似的案子，還請布萊恩尸檢官直接上報給NW總部，不要和這次一樣沖動。
每一個實驗體，前后耗費的時間資源，往往都是按照幾十年來算。
沒有收獲，就被銷毀。
這樣的代價，公司承受不起。”
布萊恩眉頭皺起：“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本杰明神情淡然：
“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你應該知道黑光生物科技只是一塊遮羞布，一塊NW的遮羞布。
二級職員，雖然少，但不是沒有，亞當斯家族，也不是你女友說了算！
布萊恩尸檢官，我必須提醒你，作為一名成年人，做事之前，應該先想想后果，你并不是真的孤身一人。
這是一個善意的提醒，也是黑光生物科技的底線。”
下一刻。
本杰明不算高的身子，就緩緩升起。
布萊恩捏著對方的脖頸：“我這個人脾氣不錯，基本沒有敵人，也沒有威脅我的人，知道為什么嗎？”
本杰明沒想到布萊恩居然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動手。
他面色漲紅，一雙眼睛不解地看向布萊恩，卻沒有掙扎的動作。
同為NW二級序列職員。
布萊恩是戰斗序列，殺他和殺雞沒什么區別，掙扎也沒有意義。
布萊恩小手一松，將對方丟在地上，輕聲道：“你不會想知道原因的，本杰明先生。”
說完，他轉身離開。
看著布萊恩離去的背影，本杰明揉了揉被捏疼的脖頸，眼中閃過思索。
這個布萊恩，和資料檔案記錄的差不多，對于朋友還不錯，但是對于敵人，手段十分兇狠，并且毫無顧忌。
“難怪兩個多月的時間，就成為了二級序列職員，除了身體天賦和運氣之外，對方的性格，應該也有很大的關系 可惜，發現晚了，不然肯定是一個很不錯的實驗素材..”
思索間，本杰明背后的隆起，微微蠕動。
他臉色微變，掃視一眼四周，大步離開。
該死的。
異化器官又開始不安分了。
還有三號實驗體意外被銷毀，也需要重新挑選合適的目標。
回到車上，本杰明心中愈發煩躁。
之前他聽說FBI那邊，發現了一個很有潛力的潛伏者，可惜在捕捉過程，被對方跑掉了，還搭上了一個炮灰外勤。
“也不一定是意外跑掉了..末日教派，呵呵，和黑光生物科技也沒什么區別，看來需要讓人接觸下那邊，看能不能弄到那個潛伏者的身體組織了。”
本杰明控制不住地思緒發散，兩只軟乎乎的觸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他佝僂的后背探出，纏繞住方向盤，主動啟動了汽車.
看著汽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布萊恩的目光從摩托車的后視鏡上收回。
這個本杰明，果然有問題。
他見面之后，就開啟了強化嗅覺，從對方的身上，聞到了一股類似海洋獨有的腥味。
一般海邊的漁民身上，也會有類似的味道。
但兩者之間，還是有些不同的。
漁民身上的腥味，是由于長期和海鮮接觸，殘留的獨特氣味。
本杰明..他更像是海鮮的本體。
“獸化人？”
“還是改造人？”
布萊恩搖搖頭。
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搞不好以后出門沒個三只眼，四只手，還會被當做異類。
就挺地獄笑話的。
布萊恩沒有直接回家。
他特意去了趟花鳥市場，買了些小倉鼠回去。
在布萊恩利用小倉鼠，實驗自己新獲得的超聲波定位天賦時候，十三也從蘇珊的家里偷偷跑了出來。
那只大耗子氣味太香了。
想吃！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