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反清:從金田起義開始!
楊秀清聞言,心下當即便是大喜。
隨即說道。
“我回天去也!”
語罷,楊秀清的身體便又是一陣愈發猛烈的抖動。
抖動結束后,楊秀清癱軟在了椅子上。
過了一會兒,才悠悠轉醒。
他剛睜眼,便對依舊跪在自己面前的洪秀全十分裝模作樣的上前攙扶,并開口說道。
“天王怎的在我府上,還跪在這里?”
“快快起來!”
說話間,他連忙將洪秀全攙扶起來。
洪秀全嘴角抽了抽,然后說道。
“非是跪你,是跪天父也!”
“就在剛剛,天父借東王之軀下凡,召朕前來相見。”
楊秀清眨眨眼睛,開口詢問道。
“天父下凡可是交代了什么事情?”
洪秀全聞言,臉上笑容依舊,可心中卻是忍不住一陣暗罵。
尼瑪的,至于這么著急嗎?
但他還是開口說道。
“東王主理天國朝政,打江山,乃有大功,豈止九千歲?”
“天父呵斥了朕賞罰不公。”
“朕已經決定了,回頭便加封東王你為萬歲。”
楊秀清聞言,心中雖是高興,但面上卻是連連擺手說道。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天王,臣弟稱九千歲,已然是繳天之幸,安敢稱萬歲?這不是僭越嗎?實在是折煞臣弟了?”
洪秀全心中怒急,但臉上的神情卻是不顯,依舊是笑盈盈的說道。
“談何折煞?以東王的大功,即便稱萬歲也是應該的。”
“再說了,這可是天父的旨意,難道東王要抗旨不成?”
楊秀清聞言,也只能是應許下來。
“臣,謹遵天父天王命。”
說話間,楊秀清將洪秀全送出了東王府,洪秀全登轎離去。
而楊秀清也是返回了東王府內。
在一旁等候許久的楊輔清見此,上前來到楊秀清身邊說道。
“東王,臣弟以為,既然您要稱萬歲,不妨干脆一些,稱北王不在,天京城內以我東殿兵馬為主,一不做二不休…”
楊輔清說話間,在自己脖子前以手做刀比劃了一下,示意楊秀清干脆做了洪秀全,以絕后患。
楊秀清聞言,卻是并沒有答應下來,只是搖搖頭說道。
“不可!”
“天王乃我天國之象征,豈能弒殺?”
“本王若是光明正大的派兵攻殺天王,讓天國上下的弟兄們怎么想?”
“只要天王乖乖的做他的人形圖章,不干涉天國政務,我便由得他做天王就是。”
楊秀清不是沒想過殺天王,但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原因無他,實在是天王的身份太敏感。
作為天國的象征,拜上帝教的宗教領袖,他要是真的被殺了。
那天國的人心只怕是就要散了!
這是楊秀清所不愿見到的事情。
在楊秀清看來,與其動手殺洪秀全,不如將他軟禁在天王府內,由著他享受榮華富貴。
只要不給自己添亂就好!
反正在此之前,天國軍政要務也都是自己說了算的,洪秀全很少插手。
楊秀清不認為洪秀全這個傀儡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是故,也就不介意在洪秀全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仁慈。
楊輔清繼續說道。
“既然不能直接弒殺,那不如安排天王病死。”
“我們這邊可以多給天王進獻些美女和大補的虎狼之藥,讓天王去縱情聲色,掏空身子…”
“然后再命人下點查不出來,但對身子有害的慢性毒藥。”
“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天王就會自己病逝。”
“如此一來,即便天王死了,也沒人能怪罪到您的頭上,天國上下的士氣自然也不會受到影響。”
楊輔清打定了主意要殺洪秀全。
他覺得,事情既然做了,那就干脆做絕。
否則的話,那就是給自己留禍端。
楊秀清是沒準備殺天王,但天王不一定會這么想!
萬一人家洪秀全因此要對楊秀清下手,到時候楊秀清只怕后悔也來不及。
聽完楊輔清的話,楊秀清微微頷首道。
“如此倒是也可以!”
語罷,楊秀清話鋒一轉道。
“不過,當前對天國來說,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西征。”
“輔清,此次西征交由你來指揮如何?”
很明顯,由于洪秀全以往過于廢物,以及對天國的軍政事務毫無興趣的表現,讓楊秀清對他幾乎沒有任何的防備。
他的主要精力依舊放在天國的軍政要務上,而不是內斗上。
在楊秀清看來,自己想要奪權,必須得立下足夠的功勞,獲取足夠的威望。
所以,他將這次西征的事情交給了自己的兄弟。
想讓楊輔清去刷刷戰績。
將來自己也好對楊輔清予以重任。
楊輔清聞言,當即點頭道。
“謹遵東王吩咐!”
楊秀清當即點頭道。
“好,那回頭你便帶人前往太平府,籌備發起西征吧。”
“我調一支東殿精銳給你!”
楊輔清點頭道。
“東王英明!”
洪秀全坐著轎攆回到了天王府,隨后他便將所有人屏退,把自己鎖在了書房里。
旋即,書房內便是一陣乒乒乓乓的打砸聲。
洪秀全化身桌面清理大師,將自己書房內的一切都給打砸了個干凈。
“該死!該死!”
“狼心狗肺之徒,真真該死!”
“稱萬歲!稱萬歲!他怎么敢的!他一個燒炭工也配?!”
洪秀全喉嚨里發出一陣野獸般的低吼,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一雙眼睛里滿是燃燒的怒火。
整個書房內的一切擺件,飾品,乃至于經書古籍,上帝神像,全部都被洪秀全給砸了個稀巴爛。
發泄了一通,洪秀全坐回到了椅子上,情緒漸漸恢復平靜。
但很快,他臉上便浮現出了一抹明顯的后怕。
今日,自己滿足了楊秀清想稱萬歲的要求,所以,自己僥幸活著離開了東王府。
可來日,楊秀清要是想更進一步呢?
自己如果不能滿足他,是否會被殺害?
楊秀清,真的甘居自己之下嗎?
在洪秀全看來,楊秀清謀反,已經不是會與不會的問題,而是早晚的問題。
今日的請封萬歲,就是楊秀清對自己的試探,就是他要謀反的前奏!
洪秀全現在已經開始忍不住腦補,楊秀清謀反后會怎么對自己了。
是云中雪?是三尺白綾?還是五馬分尸?穿大紅袍?
可是,無論洪秀全怎么想,他都想不到任何楊秀清謀反之后會放過自己的可能性。
他的后背開始忍不住冒出一層冷汗,打濕了身上的冕服。
深吸一口氣,洪秀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命人去傳蒙得恩前來見自己。
洪秀全準備要布置反擊,既然楊秀清先不仁,那就怪不得他洪秀全不義了。
他洪秀全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絕對不會!
不多時,蒙得恩便被帶了過來。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看著洪秀全書房內的一片狼藉,忍不住心中一個咯噔。
但當他抬頭看到洪秀全那雙滿是血絲,但又夾雜著憤怒,無助,恐懼,瘋狂等諸多情緒的眼睛時,蒙得恩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現在的他是真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下拜道。
“殿前司指揮使蒙得恩,參見天王!”
洪秀全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說道。
“起來吧!”
“來朕身邊,朕有要事交代給你!”
蒙得恩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然后邁步走到洪秀全身邊,俯身下去等待洪秀全吩咐。
洪秀全說道。
“一共是三件事。”
“第一,楊秀清要造反,要謀權篡位,然后殺朕。”
“你現在就派人去向北王和頂天侯報信,就說東王請封萬歲,意圖謀反,急召他們回京誅殺叛逆。”
蒙得恩點頭應是。
洪秀全所點名的這兩個人,其實是有說法的。
因為,不管是北王韋昌輝,還是頂天侯秦日綱,都和楊秀清有著很深,且不可化解的矛盾。
洪秀全召他們回京誅殺叛逆楊秀清,他們大概率是不會拒絕的。
“第二,你現在就去著手準備給楊秀清晉封萬歲的典禮,以及儀仗,之類的東西,借此來迷惑楊秀清。”
“在北王和頂天侯他們率軍回天京之前,朕絕不能和楊秀清那逆賊撕破臉!”
蒙得恩再次點頭表示明白。
洪秀全繼續說道。
“第三,再去給林鳳祥、李開芳傳令,讓他們即刻率部封鎖天王府,保證王府安全。”
“朕的安危,便交給他們了!”
洪秀全現在很慶幸,幸虧自己當初沒聽楊秀清的,讓韋昌輝帶著林鳳祥和李開芳一起去北伐。
否則的話,林鳳祥和李開芳可不一定能再回天京。
那自己可就真的是一點安全保證都沒有了!
蒙得恩聽完洪秀全的吩咐,當即用力點頭道。
“天王放心,小人明白!”
語罷,蒙得恩便準備轉身離去。
但洪秀全卻是忽然叫住了他,然后深情款款的說道。
“得恩,朕之安危,天國之興廢,便盡托付于你手了!”
“一定,一定,不要讓朕失望!”
蒙得恩聞言,只是用力點頭。
“天王放心!”
“若有差池,小人提頭來見!”
待蒙得恩離去,洪秀全則是轉身去了自己平常做禮拜的教堂,屏退了按照以往習慣,前來和他一起開銀趴的王娘們。
準備誠心誠意的向天父祈禱,讓天父保佑自己一切順利。
而對于洪秀全的動作,楊秀清那邊卻是渾然不知。
僅僅只是第二天,楊秀清便將楊輔清派去太平府領兵,準備西征事宜。
與之一起的,還有一支三千人的東王府精銳衛隊。
而洪秀全為了迷惑楊秀清,緊接著便當下達旨意,冊封楊秀清為萬歲。
并將一應儀仗,冕服送去了東王府。
東王看著這些從天王府送來的東西,情緒有些亢奮的同時,也是讓他堅定了自己此前的想法。
洪秀全既然這么懂事,那就讓他繼續做他的天王,享受榮華富貴好了。
自己沒必要殺他不是?
萬一自己殺了洪秀全,引起天國上下軍心不穩,那才叫個不值。
至于說洪秀全萬一反撲怎么辦?
楊秀清其實并不在意。
現在的他幾乎掌握了天國的軍政大權,手上幾乎沒有任何實權的洪秀全拿什么反撲?
就憑他的那些天王衛隊嗎?
楊秀清還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
說白了,楊秀清現在壓根沒有把自己請封萬歲的事情太當做一回事。
因為在他看來,天國的軍政大權本來就在他手上,他本來就是天國的最高領袖。
現在他也只是多要了一個萬歲的虛名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請封萬歲的舉措,已然觸及到了洪秀全的底線。
而他所看不起的洪秀全的拼死反撲,也將會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與此同時,蘇州前線的韋昌輝和秦日綱也是接到了洪秀全的調令。
兩人聚在一起商議事情!
“北王,此事你怎么看?”
軍帳中,秦日綱神情凝重的開口詢問道。
韋昌輝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但片刻之后,他還是開口說道。
“自從我天國進入天京以來,東王行事愈發跋扈。”
“尤其是在我天國大軍打破江南江北大營之后,東王功高震主,行事愈發的無所顧忌起來。”
“在本王看來,東王此次請封萬歲,便是對天王底線的一次試探。”
“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東王就要謀反了…”
秦日綱聞言,一臉贊同的點頭,然后詢問道。
“那我們該怎么辦?真的要按照天王他老人家所說的,帶兵回京平叛嗎?”
哪怕是遠在數百里之外,可提起楊秀清來,秦日綱心中還是難免有些畏懼。
不敢生出和楊秀清敵對的念頭!
實在是楊秀清的威望太重了。
韋昌輝聞言,神情陰冷的說道。
“不然呢?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現在的東王就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公開杖打你我,萬一真的讓他謀反成功,那你我還能有活路?”
“不趁著現在搏一把,難道要等楊秀清上位后,束手待斃嗎?”
對于楊秀清公開杖責自己的事情,韋昌輝恨得牙癢癢。
自從他成為北王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么對他!
他發誓自己要報復回去!
當然,這些其實都是表象。
真正促使韋昌輝做出要站在天王一邊,對付楊秀清的決定的根本原因,是因為東王府的霸道。
現在,東王還沒上位呢,東殿上下便幾乎把持了天國府所有的要害官職。
一但讓東王上位,東王府行事必更加霸道,會控制更多的實權崗位。
如此一來,他韋昌輝就真的要成為邊緣人物了!
權力的斗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不存在退讓的可能性。
一但東王府徹底掌控天國上下,那他韋昌輝必然性命難保。
韋昌輝不想自己淪為邊緣人物,然后被楊秀清悄無聲息的處理掉,那他便只能做此殊死一搏。
待他殺進天京,殺光東殿上下,那這天國,便該輪到他韋昌輝說了算了!
到時候,他韋昌輝便是現在的楊秀清。
一言而決天國上下諸事宜。
一旁的秦日綱聞言,也是深吸一口氣,然后用力點頭道。
“北王所言有理!”
“那末將這便去集結兵馬。”
韋昌輝點點頭,隨后又對自己的親信韋俊吩咐道。
“立即去集結我北殿兵馬,準備回返天京勤王平叛!”
很快,位于蘇州前線的北殿兵馬,以及頂天侯秦日綱所率的兵馬,便開始啟程,踏上了返回天京的道路。
一路上,他們晝伏夜行,盡量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力求能夠悄然返回天京,給天國的東王殿下一個驚喜。
太平天國二年,八月十五,中秋節。
天邊掛著一輪滿月,清冷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將天京城墻給照的一片透亮。
黃文金手扶城墻,眺望城外,眼神幽幽。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自己當初在廣西時的日子,浮現出了自己家鄉的山山水水。
中秋佳節,背井離鄉,讓黃文金心中滿是愁緒。
拿起手中的酒囊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入喉,這才讓黃文金的愁緒稍稍緩解。
就在這時候,城墻外出現了一片影影綽綽的人影,黃文金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
剛準備命人敲響城墻上示警的警鐘,便見一名傳令兵將來匯報道。
“報,啟稟總制大人,城外來了一支天兵,他們自稱是來換防的,讓我部開城門。”
黃文金聞言,忍不住蹙眉道。
“城外的是哪支部隊?為何我沒有接到東王讓換防的軍令?”
傳令兵聞言,開口說道。
“回總制的話,來的是北殿的兵馬,領頭的是北殿國宗韋俊。”
黃文金當即搖頭道。
“不成,告訴城下的北殿弟兄,沒有東王的軍令,誰來這城門也不能開。”
黃文金是東殿的人,他自然得聽從東王的軍令。
別說外邊來的只是韋俊這個國宗,哪怕是韋昌輝這位北王親臨,沒有東王的命令,這城門他也不會開。
但就在這時候,忽然響起一陣嘎吱的門軸摩擦聲,城門竟是被人從里面給打開了。
而后,伴隨著咚的一聲巨響,就連護城河上的吊橋也被放了下去。
旋即,便見天京城外黑壓壓的北殿兵馬順著吊橋,穿過城門,涌入了天京城內。
但多了真碼不出來。
等我27號回家后調整一下,爆發日萬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