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反清:從金田起義開始!
嗯,李奕覺得,太平天國被自己坑,總比被洋人坑強…
要知道,歷史上那些洋人奸商可是敢把一支成本價三五兩白銀的洋槍,直接翻幾十倍,用一百多兩銀子一支的價格賣給太平軍和清軍的。
李奕就算再黑,也不至于有洋人奸商那么黑。
之所以李奕從洋人那里購買洋槍不怕被黑,甚至當二道販子轉賣給太平天國時還能有溢價的余地。
一是因為他和清軍以及太平軍的官員不同,他是知道洋槍的市場價格的。
洋人奸商忽悠不了他!
二是因為唐軍這邊對于洋槍洋炮有自己生產的能力,洋人如果亂開價格,李奕完全可以不買。
三是因為現在大唐不是只向一個國家的洋人買洋槍,而是向好幾個國家的商人一起買。
賣家多了,價格自然也就降下去了。
你不賣?有的是人賣!
楊宜清聞言,表情有些感激的說道。
“謝唐王殿下!”
雙方又交談了一陣,楊宜清告退離去,李奕則是繼續處理起了軍務。
夕陽西斜,赤色的夕陽將衡陽高大的城墻給染的通紅,好似被鮮血浸泡過一般。
城墻上那段被重炮轟出來的缺口,望之更是令人感覺觸目驚心,不由得聯想當時戰況的慘烈。
鮑超搬起幾塊磚石,放到了背簍里,連續幾次將背簍裝滿,然后背著向城墻缺口走去。
衡陽之戰后,鮑超等戰俘便被打散,然后當做民夫使用,做起了修補城墻的工作。
此時的天氣正是盛夏,傍晚時分,天氣更是悶熱。
鮑超沒走幾步,額頭便滲出了汗水,身上的軍服也是早已被汗水濕透。
背簍的肩帶磨得他肩膀紅腫生疼,似乎已經破了皮。
來到城墻缺口處,將背簍里的磚石放下,鮑超稍稍緩了緩神,準備再去背一次。
就在這時候,一匹快馬從城外奔來,穿過城門洞,向著城內的唐軍校場奔去。
在夕陽的暈染下,快馬馬蹄的節奏明顯有些慌亂。
鮑超眼睛一瞇,意識到可能是要出事了。
但還不等他做些什么,一旁的監工便一鞭子抽了過來。
啪的一聲脆響,鞭子抽在后背上,讓鮑超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開口罵娘。
“撲街仔,看什么看?不抓緊干活等死咩?”
鮑超咧了咧嘴,卻也不敢反抗,只能繼續背起背簍,去裝磚石。
他心中則是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盡快改變當前的境況,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鞭子抽在身上,是真尼瑪的疼啊!
快馬一路奔馳抵達校場,前去求見了李以文。
“報!”
“啟稟旅座,我軍偵察騎兵在衡陽城西五十里處發現清妖蹤跡。”
“這支清妖正在向衡陽而來。”
通信兵在李以文面前行了一個軍禮,然后說道。
李以文聞言,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抬頭詢問道。
“具體情況如何?來犯的清妖有多少人?又是誰領兵?”
通信兵聞言,開口匯報道。
“啟稟旅座,來犯的清妖人數大約在五千人上下,觀其旗號,是由清妖頭江忠源所率的楚勇。”
李以文聞言,臉上的表情先是沉凝,旋即嘴角便出現了一抹笑容,呵呵冷笑著說道。
“呵呵,有意思!”
“區區五千人就敢來犯我衡陽?”
“江忠源這清妖頭還真是目中無人!”
“傳令下去,全軍備戰,準備在衡陽城下迎擊來犯清妖!”
面對這支殺來的清軍,李以文并不畏懼。
若非擔憂自己率軍離開衡陽之后,衡陽城可能有失,他甚至準備主動帶兵出擊。
江忠源一巴掌甩在自己弟弟的臉上。
“廢物,你向老子主動請命要負責大軍的哨探工作時,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出事,這就是你向我保證的絕對不會出事?”
“讓唐賊的哨騎發現我軍蹤跡也就算了,還讓唐賊的哨騎安然撤去?!”
“如此一來我軍蹤跡豈不是要暴露。”
“這還如何突襲衡陽?”
江忠濟被自己哥哥甩了一巴掌,但卻也不敢反駁,只是低著頭說道。
“大哥,是我的錯,我甘愿受罰!”
江忠源聞言,又忍不住甩了江忠濟一個巴掌。
“受罰?老子罰你有什么用?”
“罰你就能讓我軍悄然殺至衡陽城下,罰你就能讓唐賊不知我軍要突襲衡陽嗎?”
“現在我軍突襲衡陽的目的必然暴露,衡陽的唐賊必然有所防備。”
“你說,我軍現在該怎么辦?”
“接下來這仗該怎么打?”
江忠源現在也是怒極了。
大軍好不容易一路潛行過來,卻是在即將抵達衡陽城時,因為江忠濟的一個疏忽,而被唐軍發現蹤跡,導致突襲衡陽的計劃功虧一簣,別提他有多憤怒了。
若非江忠濟是自己親弟弟,江忠源甚至想干脆斬了他以正軍法算了。
江忠濟聞言,咬牙說道。
“大哥,據我所知,唐賊當初攻打衡陽時,先是用重炮轟塌衡陽城墻,然后才發起的攻勢。”
“現在唐賊攻占衡陽滿打滿算還沒幾天,城墻想必也肯定沒有修復。”
“我軍若從城墻缺口發起強攻,定可一舉攻入衡陽城內。”
“此戰,我請命為大軍前鋒,若不能率軍一舉打破衡陽,請大哥以我之頭顱,明正軍法!”
江忠源聞言,這才怒火稍減。
冷哼一聲說道。
“這還差不多!”
語罷,江忠源對自己身邊的一名親兵吩咐道。
“天快黑了,傳令全軍扎營休息吧。”
“既然已經被唐賊發現了蹤跡,那便不必再連夜行軍了,然后大軍休整一夜吧。”
親兵聞言,當即抱拳而去。
而江忠源則是連夜召集他手下的諸將,準備商議強攻衡陽城的事宜。
衡陽城內,唐軍大營!
唐軍上下也是正在進行著軍議。
李以文率先開口說道。
“一支五千人的清妖正在向衡陽而來,距離衡陽最多不過一日路程。”
“諸將都說說吧,我軍該如何應對!”
李世賢聞言,開口說道。
“旅座,依我來看,我軍不妨主動出擊,御敵于衡陽城外,以免衡陽再遭戰火波及。”
李世賢的態度有些激進,原因無他,實在是自從北伐以來,清軍一路表現的過于拉胯,幾乎是一戰擊潰。
唐軍在戰場上一場接一場的大勝,滋長了李世賢在面對清軍時的信心。
一旁的劉永福聞言,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李團長,這只怕是不妥。”
“王上給我部的任務就是駐守衡陽,確保大軍糧道安全,我部不可冒然離開衡陽啊。”
李以文聞言,當即點頭道。
“永福所言不錯,我軍絕不可冒然離開衡陽。”
李世賢聞言,蹙眉道。
“那若是這支清妖不來攻打衡陽,而是派兵襲擾衡陽四周,或是切斷湘江,斷我軍糧道呢?”
這支清妖奔襲而來,明顯是沖著突襲衡陽,斷唐軍糧道來的。
可要斷糧道,也不是非得強攻衡陽不可。
這支清妖還可以在衡陽城外,隨便找個湘江江面狹窄的地方扎營架炮封鎖江面。
如此一來,唐軍的糧道自然也就被截斷了。
李以文眼睛瞇了瞇說道。
“那就派遣一支偏師主動出擊,詐敗誘敵,將清妖吸引至衡陽城下,然后再將其一舉殲滅吧!”
語罷,李以文目光掃視一周,開口詢問道。
“各部有誰愿意承擔詐敗誘敵的任務?”
眾將聞言都沉默了下來,顯然大家都不想要這個詐敗誘敵的任務。
雖然唐軍現在的計功方式不是傳統的人頭計功,而是按照一戰中各部所作出的貢獻多少進行計功的。
但是,詐敗誘敵任務,卻又實在有些吃力不討好,所以大家都不太樂意接。
李以文見此,拍板說道。
“既然大家都不愿請戰,那便由我來安排,世賢,此次詐敗誘敵的任務交由你來負責。”
他并沒有徇私,直接將這個最困難的任務交給了自己弟弟。
李世賢聞言嘴角抽了抽,雖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抗命,站起來抱拳說道。
“末將領命!”
“但是,末將有一個條件還望旅座答應。”
李以文點點頭說道。
“說吧。”
李世賢聞言,也就不客氣了,開口說道。
“詐敗誘敵不免要死人,我希望能夠從戰俘中挑選一批人手出來,當做前鋒使用,以減少我軍本部將士的傷亡。”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價值,在李世賢眼中,戰俘的價值遠比不上己方的本部將士重要。
李以文聞言,當即點頭應許了下來。
“可以!”
李以文的想法也差不多,死些戰俘不算什么,上面不會因為在戰場上消耗了一些戰俘,就問罪于他。
可若是唐軍的本部戰兵死多了,那他這個主將卻肯定是要吃掛落的。
第二日,天色剛亮,修整了一整夜的楚勇繼續上路,向著衡陽城的方向殺去。
而在另一邊,衡陽城內的唐軍也是正在整軍備戰。
嘩啦啦的腳步聲響起,唐軍上下在校場內完成集合,然后開始整兵備戰。
正在背著墻磚的鮑超抓住這個機會,找到了負責監督自己等人干活的監工,開口請命道。
“軍爺,清妖來犯,小人也想為大唐而戰,上戰場殺清妖,還請軍爺給小人一個機會。”
“小人實在太想進步了!”
監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滾去修你的城墻。”
“你想進步?老子也還想進步呢,殺清妖的事情老子都沒份兒,哪里輪得著你們?!”
這名唐軍士卒被派來監工戰俘干活,而不能上戰場殺清妖本來就煩。
鮑超還敢來他面前聒噪,別提他有多煩躁了。
差點沒忍住直接一鞭子抽上去!
但是,鮑超的話卻是被一旁正巧路過的李世賢給聽在了耳中。
李世賢站在原地,命人將鮑超叫了過來。
“你叫什么名字?真想上戰場殺清妖?”
鮑超見一名大官將自己叫到跟前,知道機會來了,當即挺胸凸肚,態度十分堅定的說道。
“回官爺的話,小人名叫鮑超,是真的想上戰場殺清妖,用清妖的鮮血,洗刷以往的罪過。”
李世賢見鮑超態度誠懇,當即點頭道。
“好,既然你有這心,那本團長便給你一個機會。”
“正巧,旅座讓本團長在戰俘中挑選一批人手,當做前鋒使用,算你一個!”
鮑超聞言,當即滿臉喜色的應許下來。
雖然他也知道,所謂的前鋒可能是炮灰。
但是在鮑超看來,上戰場搏一搏,總比繼續修城墻要強。
李世賢拍了拍鮑超的肩膀說道。
“等上了戰場好好表現,若是表現的不錯,本團長親自向旅長舉薦你。”
吃了李世賢畫的餅,鮑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激動的暈紅。
他仿佛看到了光輝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
李世賢很快便在戰俘中挑選到了足夠的人手,組建了一支千人左右的前鋒營。
然后給他們一人發了一把鳥槍或是長矛,便領著人準備出城去迎戰來犯的清妖,然后詐敗誘敵。
很快,李世賢所率的唐軍便同江忠濟所率的清軍前鋒在衡陽城南遭遇。
清軍為了通過衡陽城墻上的缺口攻入衡陽,是從衡陽城南繞行過來的。
因為當初唐軍就是從城南一帶對衡陽城發起的進攻,并用重炮轟塌了一段衡陽的城墻。
而清軍的如此動作,卻更是堅定了唐軍那邊的猜想。
讓唐軍確信清軍沒準備來經過衡陽,而是準備通過在衡陽城外掐斷湘江,來截斷唐軍糧道。
這也促使清軍還沒來進攻衡陽,唐軍便主動出城迎戰了。
而這,讓江忠濟感到異常振奮。
他本來都做好了要付出極大的傷亡,強攻衡陽的準備。
不成想,衡陽的唐軍竟主動出擊了!
這不是驚喜,什么踏馬的還能叫驚喜?
“將士們,唐賊出城了,隨我殺啊!”
“殺唐賊,保大清,大清萬歲!”
雙方剛一遭遇,江忠濟便迫不及待的率清軍前鋒主動向唐軍沖去。
后方的江忠源見自己弟弟表現的如此勇猛,滿意的捋著下頜的胡須,心中滿是欣慰。
卻是不知,自己兄弟,以及麾下楚勇,早就被曾國藩給當成了棄子!
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完全就是在單純的送死,沒有任何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