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后，查理茲望著海面，隨口問：
“你這次準備拼最佳男主角嗎？”
杜笙坦然答道：
“是有這個想法，不過競爭太激烈，能不能成還真不好說。”
查理茲小聲提醒：
“布拉德·皮特的《刺殺神槍俠》也在盯著這個獎項。”
杜笙點頭回應：
“謝謝提醒。”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部電影是最大競爭對手。
查理茲跟布拉德·皮特那邊沒什么交集，也不介意向杜笙靠攏。
杜笙笑道：
“等這邊忙完，要是你不急著回劇組，我們聚一聚”
查理茲美眸亮了，笑著答應。
眼前這位男人不僅有才有錢，某些本事還獨步天下，她回味很久了。
兩人分開后，同劇組的女演員朱迪忍不住問查理茲：
“原來你跟他認識啊？以前怎么沒聽你說起過？”
查理茲淡淡一笑：
“我目前出演的《2012》，就是他旗下的奇跡影業作品。”
朱迪了然，羨慕道：“這可是投資2億美元的大片，看來他很看好你啊。”
查理茲想起往事，意味深長提了一句：
“有機會就要抓住，資源這東西，有時候能幫你少奮斗好幾年。”
朱迪是個聰明姑娘，發現查理茲今天態度不錯，趕緊上前一步，陪著她一起往前走：
“我有很多問題想請你指點…”
查理茲理解她迫切想要上位的心情，畢竟自己也是這么一步步走過來的。
她年輕時因為芭蕾舞受傷，轉行模特失敗，最后才決定當演員。
在異國他鄉的洛杉磯沒有背景、沒有人脈，本身又長得漂亮，上位資本就是這般赤果果。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起碼好萊塢多了女權、環保、LGBT等幾條路。
回程時，杜笙接到劇組助理的電話，若有所思。
目前的情況是，《刺殺神槍俠》也在盯著最佳男主角這個獎項，
而布拉德·皮特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白皮膚色還有加成。
己方這邊光靠熱度和資金，顯然不夠。
畢竟凱瑟琳和埃里克·侯麥的關系擺在那里，想動這塊鐵板，難度不小。
杜笙回想剛才電話里的信息，然后轉頭對馬姚偉說：
“布拉德·皮特住哪間酒店？”
馬姚偉回答：
“喜來登大酒店。”
杜笙繼續問：
“威尼斯這邊最好的就是豪泰和喜來登兩家？”
馬姚偉點頭：
“沒錯，基本都是這兩家。
其他的基本都是三星級，有點身份的劇組或演員都不會考慮。”
杜笙沉吟著道：
“詹姆絲剛剛傳來消息，貝尼拉也要來參加電影節，
組委會臨時決定讓她擔任頒獎嘉賓。”
馬姚偉忍不住吐槽：
“西方人真是搞事情的高手啊！
你說凱瑟琳知道這事之后會不會當場翻臉？”
杜笙輕笑了一聲：
“說不定這就是電影節想要的場面，越熱鬧越好，看點越多越妙。”
他隨即收起笑意，語氣認真地說：
“你馬上聯系人，把豪泰和喜來登剩下的房間全訂下來。
貝尼拉是被臨時叫來的，肯定沒下榻處。”
馬姚偉一聽就明白了：
“你是想把她‘逼’到咱們的地盤上來？”
杜笙點頭贊許：
“聰明，先下手為強。”
他瞇著眼望向遠處金光閃閃的德爾電影宮，腦子里已經開始盤算下一步動作。
第二天，威尼斯電影節正式開幕。
來自全球的數百名記者擠滿了媒體區，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走上紅毯的嘉賓有好幾百號人，有些走完都搞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被拍上鏡頭。
安保時不時得上前勸阻那些賴著不走的人。
媒體們壓根兒不在乎路人甲乙丙丁，全都盯著大牌明星和知名導演。
畢竟在這條紅毯上，并不是誰都能吸引關注的。
這次參加紅毯的人實在太多，大多數人其實并不值得浪費快門。
威尼斯電影節的紅毯對外售票，這一屆的價格是8千歐元一張票。
意思就是——只要你有錢，普通人也能上去走一遭。
但問題是你花錢買了票，鏡頭也不一定對著你。
所以很多人干脆自己請攝影師跟拍，再把這些照片帶回國內發新聞，
看起來風光無限，實際上現場根本沒人注意。
張浩龍這次走紅毯用的是品牌贊助票，不用自己掏錢。
他穿著一身黑西裝，脖子上掛著相機，在德爾電影宮的大臺階角落等著，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等著看自己童年偶像們的登場。
杜笙和麥紹輝一起乘車抵達，下車后與早就在等候區的特蕾莎匯合。
按照慣例，同一劇組的主要演員通常會結伴走紅毯，這樣宣傳效果更好。
不遠處，《色戒》劇組也已經準備就位。
趁著李桉和特蕾莎寒暄的空檔，湯維悄悄湊到杜笙身邊。
她小聲問：
“今天好熱鬧啊，各種贊助商、買票進來的各國藝人都來了。我該怎么引起點注意呢？”
這是很多藝人最頭疼的問題：
怎么從人群中脫穎而出？
看在李桉的面子上，杜笙想了想：
“你跟著李導走肯定會被拍到，但如果想讓人記住，就得有點另類記憶點，能一眼讓人認出來。”
湯維皺眉琢磨：
“另類記憶點？”
杜笙聳肩：
“我的方式比較直接，不一定適合你。”
話音剛落，紅毯上傳來一陣騷動，看戲的驚嘩聲不斷。
朱迪轉頭一看，原來是蘇菲·瑪索走到媒體區前，禮服一側的肩帶突然滑了下來，露出不該露的部分。
蘇菲·瑪索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捂住嘴，然后才慢悠悠地把吊帶拉回去。
這下可炸鍋了，所有鏡頭瞬間對準她。
朱迪心里直嘆氣：
為了上頭條，這位阿姨真是拼了！
站在旁邊恭候多時的張浩龍激動壞了，
他舉著相機狂拍，每一張都精準捕捉到了關鍵畫面。
旁邊的波伯拉蒂一臉無語。
我自己也只是在戲里敢這么放得開，沒想到她在紅毯上都能玩出花樣…
為了炒作，已經卷成這樣了嗎？
湯維又看了眼杜笙，眼神里帶著期待。
杜笙搖了搖頭，意思是：
人家剛用了這招，你現在模仿就沒意思了。
總不能學她脫褲子扔出去吧？
即使豁得出去，也得顧及李桉的臉面。
這時，《決戰以拉谷》劇組也出場了。
一時間，查理茲·塞隆成了全場焦點。
杜笙看著她那身白色禮服和優雅氣質，再看看眼神閃爍的湯維，忍不住笑了。
麥紹輝正好走過來，問：
“還有更有趣的畫面？”
杜笙朝紅毯上努了努嘴：
“瞧那邊，一個女藝人的成長歷程。”
不知是不是因為紅毯人太多，踩得有些起伏。
就在不少鏡頭都聚焦在查理茲身上時，意外發生了——
湯維好像被紅毯絆了一下，整個人摔了下去。
梁超瑋反應最快，立刻伸手去扶。
短短幾秒鐘，她成功搶到了不少鏡頭。
雖然不是計劃中的方式，但也算是瞬間吸引了焦點。
沿著長長的臺階一路往上，走到沙龍劇院門口時，杜笙一眼就掃到不少評委的身影。
意達利來的艾曼紐爾第一個走過來，熱情地跟他握手。
杜笙也笑著回應，兩人寒暄了幾句，像老朋友重逢一樣自然。
馬姚偉在旁邊低聲提醒了一句：
“保羅·范霍文來了。”
杜笙立刻轉頭迎上去，和這位老牌導演握了下手，開口就是一句：
“你好，保羅。”
保羅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笑容，仿佛只是偶遇：
“歐洲這邊的‘杜氏門徒’托我向你問好。”
杜笙一聽，眼神頓時亮了：
“謝謝他們，有機會我會去一趟當地八極協會，大家交流交流。”
保羅點點頭，又握了一次手，隨后便轉身離開。
接下來，杜笙繼續挨個跟評委打招呼，每個人都聊上幾句，氣氛輕松又不失分寸。
當他走到簡·坎皮恩面前時，笑著說：
“你的作品我看過不少。”
簡·坎皮恩愣了一下，有點意外：
“真的？”
杜笙點點頭，語氣自信：
“《鋼琴課》拿過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和最佳原著劇本三項大獎，我為了研究還特意看了兩遍。”
簡·坎皮恩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道：
“不介意合個影？”
“當然。”
杜笙馬上招手叫來攝影師，兩人并肩站好，拍了一張合影。
拍完照后，杜笙繼續穿梭在人群中，和其他評委互動。
他知道，片子已經定型，現在拼的不是銀幕里的表現，而是銀幕外的文章。
接著，他遇到了土爾其裔導演佛森·歐茲派特。
杜笙記得，這人去年可是橫掃意達利各大獎項的大熱門人物，布拉德·皮特卻拒絕出演他的電影。
他趁機對馬姚偉說：
“找機會私下接觸一下佛森，聽說他是布拉德·皮特的‘舊怨戶’。”
馬姚偉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這邊，小聲回了一句：
“我們快變成另一個布拉德·皮特了。”
杜笙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
“至少我們不會干那種強迫別人的事。”
當晚的開幕片是曾憑《傲慢與偏見》成名的導演喬·賴特執導的《贖罪》。
雖然是部愛情片，但一上映就引起了不小反響，
尤其是開頭那段長鏡頭，被很多人稱為神作。
看完電影后，杜笙回酒店的路上碰巧遇到了查理茲·塞隆。
她正一邊揉肚子一邊跟身邊人抱怨：
“為了紅毯餓了好幾天，真是受夠了。”
杜笙是個海鮮愛好者，也是個紳士，當下就邀請她一起去吃宵夜。
當然，也不只是兩人，兩個劇組的人也都一塊兒。
查理茲昨晚才與杜笙交蓅過，笑著答應：
“先換掉禮服，然后在大廳集合？”
“行。”杜笙點頭應下。
兩人各自回房換了便裝，再一起下樓，匯合后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往附近一家餐廳出發。
位置早就訂好了。
威尼斯電影節剛拉開帷幕，正是狗仔隊最活躍的時候。
從他們踏出酒店那一刻起，就有大批記者在后面跟著拍照。
不少記者還專門調焦，把鏡頭對準杜笙和查理茲，完全忽略了麥紹輝、朱迪等人。
光看這些照片，還以為兩人是在約會。
經驗豐富的娛樂記者最懂觀眾口味，知道什么新聞最受歡迎。
而杜笙和查理茲這次看似偶然的聚餐，毫無疑問成了當晚的頭條素材。
與此同時，評委之一的艾曼紐爾正坐在餐廳角落，
她心不在焉地吃著夜宵，手里那杯咖啡已經被她攪得快沒味兒了。
腦子里還在想著剛才看到的短信。
布拉德·皮特希望她能在評審團里幫個忙，為《刺殺神槍俠》爭取一個重量級獎項。
她一邊慢悠悠地攪著咖啡，一邊皺眉琢磨：
“這一屆威尼斯電影節，誰會是墊背的哪個？”
耳邊傳來幾個燈塔國人在低聲聊天的聲音。
她在好萊塢待過幾年，聽得懂美式英語：
“布拉德·皮特和哈維·韋恩斯坦都來了，這回威尼斯怕是要熱鬧咯。”
“還記得前年的事嗎？
哈維為了買一部電影的海外版權，把人關在房里折磨十小時！”
“那算什么，我親眼見過他把一位大牌女演員鎖在別墅，槁的腿都軟了。”
“這家伙是把他在好萊塢的那一套搬來歐洲了。
今年來了這么多美女，不知道又要坑誰。”
“布拉德·皮特跟他相交甚密，之前連女朋友安吉麗娜朱莉都能共享，可見是一丘之貉。”
還有人繼續爆料：
“格溫妮斯·帕特洛就說過，在她跟皮特交往期間，哈維居然橫插一腳！”
“前段時間安吉麗娜實在受不了三人行，逼著皮特斷掉和哈維的關系。
但皮特還是照常合作，那時候她都懷孕了，兩人吵翻天。”
這些話一句句飄進艾曼紐爾的耳朵里，讓她想起了一段她一直想忘卻的往事。
那是八年前，她第一次來威尼斯參加電影節，也碰上哈維·韋恩斯坦。
當時對方說要幫她打開好萊塢的大門，把她約到了酒店房間…
她始終覺得那不是一次普通的見面，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獵滟”。
哈維當時的承諾一個都沒兌現，而她也沒留下任何證據。
為了能在圈子里繼續混下去，她只能選擇沉默、隱忍。
現在她放下叉子，拿起餐巾輕輕擦嘴，動作優雅得像是回到了那個房間。
表面上她不敢正面撕哈維，但在評審團內部，她可以悄悄做點小動作。
如今布拉德·皮特沖獎沖得正猛，而他是哈維的鐵哥們。
她不能撕破臉，但她可以選擇站到另一邊。
離開餐廳時，艾曼紐爾特意買了凱瑟琳最愛的宵夜，送到她的房間。
凱瑟琳雖然出了名的硬氣，但也不是不講情面。
想要推動好友的《羅曼史》拿獎，必須團結更多評委。
艾曼紐爾主動示好，凱瑟琳接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