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灣仔區的一家高級酒店門外。
燈火輝煌的夜景,卻映不出宋柤德內心的陰霾。
他目送著太子基親熱攬著自己女友廖佳琳,一同步入一輛豪華座駕,心中猶如刀絞。
憤怒如同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燒。
他猛地一拳砸在了車的方向盤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自從‘抄襲風波’被杜笙揭發后,他這段時間可謂眾叛親離。
不僅事業毀于一旦,連昔日處得來的親朋好友也紛紛避如蛇蝎。
臨近過年那幾天,女友廖佳琳稱自己有事不能相見,那時他正忙得焦頭爛額,也就沒有多加懷疑。
可最近,有關廖佳琳與太子基暗中有染的傳聞屢屢不止。
宋柤德經過一番查證與回想,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同一個結論——
這是真的。
自己結結實實戴了頂LV帽子!
滔天憤怒,直沖胸臆。
要說宋柤德對廖佳琳有多么癡情,那倒未必,
但被女友岀軌踐踏的滋味,又有幾個男人能輕易承受?
更何況,他一直自視為正義的捍衛者,對于圈內的種種不公總是直言不諱。
他此刻有種不顧一切的沖動,很想沖上去將這對奸夫霪婦抓出來,當眾暴打一頓。
但理智很快就壓制住了沖動。
別說他未必斗得過太子基,即使有機會打贏,他也絕對不敢輕易挑釁這位港臺太子。
香江娛樂圈最強的星二代并不是靠著大樹好乘涼的向左,也不是有個巨星父親的謝庭豐。
這兩個人看似擁有強大的關系和資源,但在鄭忠基面前時都得靠邊站。
港臺太子這個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更何況,宋柤德的事業正處于風口浪尖。
華宜早已對他失去了信心,別說保一手,不落井下石就偷笑。
此時此刻,宋柤德哪里還敢再生波折?
他覺得自己這整整一年,簡直是厄運連連。
好不容易拍出一部作品有望翻身,結果卻落得一場空。
原本想要碰瓷和對付某位新晉紅人,以此傍上資源,卻被對方直接一巴掌拍死。
他現在恨不得在圈內消失,免得被杜笙惦記。
當然,宋柤德也不是沒考慮過去乞求丁琦幫助。
但得知對方病倒過年都在醫院過,骨瘦如柴形如枯槁。
顯然指望不上。
如今,連女友都公開背叛!
更懆蛋的是,即使知道奸夫是太子基,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白白看著對方在面前風流快活。
宋柤德越想越屈憋,怒火在胸中洶洶燃燒。
發泄不得的他,忽然想到那個最近同樣遭遇挫折的死黨,便撥通了電話。
“阿振,還在香江吧?”
“在啊,聽說你過海避難了,不會是真的吧?”
電話那頭傳來倪振似笑非笑的聲音。
“踏馬的不說了,出來喝一杯!”
“抱歉啊,我這段時間在潛修苦學,準備出書。”
倪振此刻就在酒吧,說謊不打草稿。
主要是對方正在倒血霉,誰沾上都一身腥。
他雖然不怕,但沒必要給對方刷屁股。
“潛修苦學?你騙騙自己就好了,連兄弟都騙?說出來誰信!”
宋柤德黒著臉,罵咧道:
“快過來,老子滿心不爽需要喝酒發泄!”
“怎么,又惹上什么倒霉事了?”
“廢話少說,你到底來不來?”
倪振想了想,笑道:
“如果換個人邀約,我才懶得轉場,
但既然老宋你開到口,高低也得奉陪啊,缽蘭街見。”
旁敲側擊一番,倪振沒問出什么,心中也有些好奇。
宋柤德為了避風頭都遠走香江這邊來了,難道還有人追著咬不放?
不會是姓杜那撲街在指使吧?
一念及此,他才答應下來。
有道是‘有仇不報非君子’,倪振怎么可能忘得掉前段時間杜笙帶給他的恥辱。
說起來,與半個月前相比,他的狀態好了許多。
一方面,這段時間他在娛樂場所夜夜笙歌尋歡作樂,獲得了不少人的追捧,讓他找回了一些自信。
甭管那些人是真心實意,還是看上他的錢。
反正虛榮心膨脹起來。
另一方面,那段時間他被姑姑亦舒狠狠訓斥了一頓,也不好繼續裝孫子。
而且他的父親倪框也打電話來,一番長篇大論灌輸。
大意是無論他怎樣瀟灑快活都可以,但不能辜負了周蕙敏這個未來兒媳!
至于倪框為何還留在楓葉國沒有返回香江?
那自然是因為擔心過去抹黒TG的一些事情,會被追究責任。
凌晨時分,缽蘭街。
倪振和宋柤德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從一家酒吧走出來。
倪振滿嘴酒氣,呵呵一笑道:
“老宋,為了一位五線女星,你竟醉成這個模樣,還口口聲聲說不在乎?”
宋柤德用力晃了晃腦袋,嘴里含糊不清:
“撲街!老子在乎廖佳琳那個爛貨嗎?老子不爽的是被人強行戴帽子!”
雖然喝了半天,但他心中郁結未散,反諷道:
“阿振,有句話叫五十步笑百步,遲早你也和老子一樣!”
“哈哈!天大笑話,我倪振對付女人有的是手段,廖佳琳這種邊緣艷星也配跟蕙敏相提并論?”
“嘖!還在跟我裝呢,今天線上線下都在瘋狂報道,周蕙敏已經簽約奇跡唱片,早就跟你分道揚鑣了!”
倪振聽聞,臉色頓時陰沉。
網絡上的消息鋪天蓋地,他豈能不知?
但他不想承認,也不想被人看扁,冷冷道:
“簽約而已,只要我愿意,隨時都能將她追回來!”
宋柤德撇撇嘴,沒有再打擊這個剽友,免得難堪狗急跳墻。
他搖搖晃晃打開車門,鉆進駕駛座。
“老宋,你這個鬼樣還是別開了,等我來吧。”
倪振的車被朋友借去裝比,這個時間很難叫車,干脆讓宋大嘴載一程。
只是對方這暈頭轉向模樣,怎么看都有點不靠譜。
宋柤德酒氣上頭,硬著脖子罵咧:
“這點酒量算個屁啊,再多一倍老子都不會酔,伱到底走不走?”
倪振打了個電話給朋友,沒戲后也就鉆進后座。
宋柤德心中還有火氣,將車子當成女人來踩。
一腳油門,車子瞬間飛竄而出。
“阿振,你剛才不是拍著心口說能追回周蕙敏嗎?”
宋柤德這個大嘴巴不是開玩笑的,酒精作用下更是什么都敢說:
“來來來,現在打電話證明,真成了我以后喊你爺爺都行!”
倪振怎么可能承認吹牛,顧左而言他:
“你傻啊,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蕙敏這段時間練歌,早就休息了。”
“嘖嘖,我看你是心余力絀,吹牛比誰不會!”
“心余力絀?你這什么廢話,等著瞧!”
酒精刺激下的倪振頓時上頭,翻出周蕙敏的號碼撥了過去。
其實他早就有了想法,只是抹不開面子。
這時被人一激,正好順水推舟。
然而讓倪振尷尬的是,電話響了一分鐘都沒人接聽。
見宋柤德似笑非笑從后視鏡看來,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
“趕緊離開這鬼地方,沒信號!”
直到車輛開出幾公里后,電話才打通。
倪振心中滿是惱火,卻不得不壓抑下來,反而像道歉般說道:
“阿敏,之前都是我的不對,我真的知錯啦…
這段時間迷茫彷徨,才猛然發現我最在乎的人是你。
阿敏,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有句話叫覆水難收,很多事注定沒結果。”
對面傳來周蕙敏冷淡而果決的聲音:
“倪振,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你別再打電話來。”
她傍晚開發布會時,還被記者問及知不知道昨晚倪振在酒吧跳滟舞的事,
所以此刻聽著對方毫無誠意的道歉,她不僅沒有動搖,反而徹底失望。
倪振很清楚什么叫一哭二鬧三上吊,繼續懇求道:
“阿敏,我知道之前太過傷你心,我不奢望你能原諒,只求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晚了,破鏡不可能重圓…”
倪振正要說話,只聽對面的周蕙敏輕微地喘息了一聲。
周蕙敏看著搗股的杜笙,氣呼呼扭頭嗔了他一眼。
倪振花花公子一個,對這種聲音很是敏感,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問道:
“阿敏,你現在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兩位當事人,當然在揮忓如雨練功了。
周蕙敏的鬢角已被細密的汗珠點綴,俏臉通紅,伸手輕抵在杜笙健碩臂彎上,示意他先別亂動。
“你還有什么事,趕緊說,我要休息了,哼”
她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不滿的哼聲結尾。
倪振深吸一口氣,直接揭開謎底,怒吼:
“和姓杜的死撲街在一起是吧?”
周蕙敏俏臉掠過一絲慌亂,大腦一片混亂。
一時沒作答。
“姓倪的,你BB這么久有完沒完,沒聽到蕙敏要休息了嗎。”
杜笙有些郁悶,你們這對前男女聊得好好的,罵我死撲街是什么意思?
難道當個旁聽觀眾都不行?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他也是有脾氣的,干脆攤牌道:
“我警告你,蕙敏現在是我女人,以后你要是再敢糾纏她,小心你的豿腿!”
倪振全身僵硬,不可置信地盯著手中的手機。
腎上腺素剎那猛增,因酒精作用而上頭的臉,更是紅腫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