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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罪婦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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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臺上憶吹簫·香冷金猊》?”

  “李清照?!!!”

  這時,江鴻飛才想起來:

  李清照家被卷入到了十幾年前的新舊兩黨的黨爭當中,其父李格非被列入舊黨,不得在京城任職。其時被列黨籍者十七人,李清照的父親李格非名在第五。李清照不得不跟著她的家人離開京師、離開她的夫家回她老家明水生活。

  后來,這場政治災難又降到了李清照的夫家頭上。

  李清照的公公趙挺之做過宰相。

  然而,趙挺之年輕時當小官還可以,也算是有一定的建樹,但等到他當上宰相了以后,是真不行,完全陷入到了黨爭當中。

  蔡京第一次罷相時,為了扳倒蔡京,趙挺之上躥下跳,沒少使勁。

  費盡心思,趙挺之利用趙佶對蔡京的猜忌,到底是斗倒了蔡京,當上了宰相。

  可在趙挺之的帶領下,趙宋朝廷罷學校,罷禮樂,罷居養院、安濟院。

  問題是,這些都是趙佶和蔡京搞出來的仁政,哪怕放到后世,也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可趙挺之不看這些,反正,只要是蔡京搞出來的,他就去推翻,完全是為了斗爭而斗爭,將整個趙宋王朝搞得亂糟糟的。

  這讓趙佶煩不勝煩,越來越懷念蔡京在的日子。

  于是,沒過多久,趙佶便將趙挺之罷免,讓蔡京復相了。

  趙挺之這個人,完全就是,內斗內行,外斗外行,焉能不亡的典范。

  趙挺之被罷相后五日病卒。卒后三日,其家屬、親戚在京者被捕入獄。后雖獲釋,但趙挺之的贈官卻被追奪,其三子的蔭封之官亦因而丟失,趙家亦難以繼續留居京師。

  趙明誠因此也被一擼到底,再度跟李清照門當戶對。

  于是,李清照隨趙明誠回到在青州的私第,開始了屏居青州鄉里的生活。

  “舉報的人說,此家出過宰相,那不就是趙挺之嗎?”

  江鴻飛順著被那個能變成大蛇的女煉氣士壓塌的大門向里面看去,就見一個很大的房間,掛著一塊上寫“歸來堂”的牌匾。

  “李清照來到青州后,遠離了京城官宦的爾虞我詐,生活歸于平靜。青州山清水秀、民風純樸,讓李清照想起了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李清照就借用《歸去來兮辭》中的“審容膝之易安”句,將書房命名為歸來堂,將居室命名為易安室。”

  “如果這里面還有一個“易安室”,那我八成是將趙明誠的老窩給掏了,而剛剛那個明顯喝多了還能吟誦甚至是創作出《鳳凰臺上憶吹簫·香冷金猊》的女人應該就是李清照了。”

  江鴻飛沒有多想,就邁步走了進去。

  繞過歸來堂,順著剛剛女聲傳來的方向,沒走出去多遠,江鴻飛就看見了一個上寫“易安室”的房間。

  見此,江鴻飛哭笑不得。

  “沒想到這個仙俠版水滸世界還有李清照,而且她家還讓我給替天行道了?!”

  若問這個時代,哪個女人名氣最大,那也就是李師師和李清照了。

  前者,江鴻飛已經得到了。

  后者,若真讓江鴻飛碰到,那不必多說,就沖這個“千古第一才女”之名,江鴻飛都不會放過她!

  江鴻飛推開易安室的門,然后就看見一個美婦正在自斟自飲。

  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系上,烏黑的秀發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仍掩不住其絕色容顏,她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這只是江鴻飛看李清照的第一眼。

  第二眼,畫風就突變。

  江鴻飛將自己對李清照的一些美好幻想關掉,再一看。

  李清照的容貌沒變,還是那個樣子,可李清照根本就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此時的李清照,一只手拿著酒壺、一只手拿著酒杯,喝得醉醺醺的,雙頰嫣紅,衣衫不整,連肚兜都隱隱露了出來,看江鴻飛時,她雙眼全是醉人的迷離,好像在努力分辨江鴻飛這個她看著眼生的人到底是誰?

  “這個女酒鬼就是李清照?”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她是李清照的緣故。

  江鴻飛覺得她醉得不僅不難看,還醉人心弦,使人駐足,仿佛是一首詩,一幅畫,帶著幾分朦朧,幾分酒意。她的眼神中醉人的迷離,她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醉人的韻味。這使得她的美,不同于清泉石上的清麗,不同于花間月下的婉約。這是一種醉人的美,一種令人心醉的美。

  “我這是情人眼里看西施?”江鴻飛如是想著。

  “將那個侍女帶過來。”江鴻飛對門外說。

  聽見江鴻飛的命令,扈三娘將那個能變成大蛇的大齡少女給帶了過來。

  借著屋中明亮的燈光,江鴻飛看了大齡少女一眼,見她長得也不錯,舉止沉穩,貌比幽花殊麗;姿容閑雅,性如蘭蕙溫柔。

  “她是李清照李易安?”江鴻飛問。

  “正是。”大齡少女答。

  見自己沒有表錯情,江鴻飛心情更好了,然后問:“你是何人?”

  “奴家是娘子的侍女如夢。”大齡少女答。

  “如夢?如夢令的如夢?”江鴻飛說。

  江鴻飛并沒有讓如夢回答的意思,而是直截了當地吩咐如夢道:“你給李易安整理整理衣服,褻衣都露出來了,像甚么樣子。”

  如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江鴻飛這語氣,像極了是她家的男主人,在教育她家的女主人。

  如夢不敢再胡思亂想了,在江鴻飛離開后,她趕緊去將李清照手上的酒壺和酒杯給搶了下來,然后給李清照整理衣服,同時對李清照說:“娘子,快醒醒,家里來強人了,恁快想個辦法應對啊。”

  可現在的李清照已經陷入到了沉醉當中,什么都不知道,哪是如夢隨隨便便叫幾下就能叫醒的?

  沒辦法,如夢只能將李清照抱到床上,讓李清照先休息一會,同時她去給李清照煮醒酒湯。

  讓如夢意外的是,看守她和李清照的梁山將士很好說話,她缺什么少什么,梁山將士都會給她找來。

  沒過多久,如夢就給李清照做了一碗醒酒湯,然后給李清照喂了下去。

  可李清照喝過了之后,仍就沒有醒酒的意思,反而睡得更加香甜了。

  而外面則始終是亂哄哄的,一宿都沒有消停,讓如夢提心吊膽。

  倒是李清照,完全沒受外面的吵鬧聲所影響,始終呼呼大睡,而且她還時不時地“咯咯咯”直笑,好像夢到了什么美好的事。

  見此,如夢很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讓如夢感覺萬幸的是,江鴻飛始終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別的什么人沖進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如夢也迷迷糊糊地趴在床邊睡著了。

  這一主一仆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睡夠了的李清照,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道:“渴。”

  如夢一聽,趕緊去給李清照倒來了一杯涼茶。

  喝了一口涼茶提提神,李清照問:“甚么時辰了?”

  如夢看了看天,答道:“快午時了。”

  李清照一聽都快午時了,連忙邊起身、邊道:“快幫我洗漱,再教人準備點茶點,我與人約好了賭打馬,快來不及了,快快快!”

  說話的同時,李清照就開始火急火燎地換衣服。

  讓李清照這么一催促,如夢一時也忘了現在是個什么情況,直接就沖門外吩咐道:“速去給娘子準備茶點!”,然后就想去幫李清照梳洗打扮。

  可這時,如夢想起來了,她們主仆二人現在是什么處境。

  那邊,李清照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啊,晚了,便玩不成了,他幾個本來就不愿意帶我,怪我總贏錢。”

  如夢聽言,看了一眼門外,不知道一會誰會進來,會不會是那個讓她生出男主人之感的男人?

  “先快些幫娘子將衣服穿好,不然他來了,可就失了體統。”

  如夢趕緊心不在焉地幫李清照穿衣梳妝打扮。

  不長時間過后,門外有一個沉穩的男聲說道:“茶點得了,煩請姐姐來取一下。”

  如夢聽言,走了出去,然后就看見一個很俊美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將一個托盤遞了過來。

  如夢猶豫了一下,然后主動問起:“娘子醒了,過會我及娘子…”

  俊美男子,也就是石秀,道:“娘子及姐姐可去前面看個熱鬧,那里快要進行公審了,娘子及姐姐若不愿去看,亦可留在房中,待此間事了,便跟寨主回山。”

  聽了石秀的話,如夢心中就是一沉!

  “完了!那位寨主真看上我及娘子了!”

  雖然石秀沒有明說,但如夢還是聽明白了,江鴻飛要將她和李清照擄去當壓寨夫人。

  如夢心不在焉地端著茶點回到屋中。

  “這是誰啊,聲音好陌生。”李清照問。

  如夢沒有回答李清照的問題,而是走到李清照身后,繼續幫李清照梳洗打扮。

  沒聽到如夢的答復,李清照追問:“問伱話呢,是誰來送得茶點?”

  如夢沉默了少許,說道:“還是待娘子吃過了,奴家再跟娘子說此事罷。”

  李清照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她沉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見李清照揪住此事不放,如夢只能將梁山好漢來他們范公亭替天行道一事原原本本跟李清照說了一遍。

  李清照耐著性子聽完,才問:“你是說,江衍來我家借糧,還要擄我去當壓寨夫人?”

  “多半是這樣的。”如夢答。

  李清照憤憤地說:“世間皆傳,江衍賞善罰惡,不找上好人,我家清清白白,為何成為他替天行道的對象?”

  “奴家亦不知。”如夢苦笑。

  李清照“騰”得就站了起來,說道:“走!找他理論去!”

  李清照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此事讓她覺得如鯁在喉,所以,她連茶點也不吃了,就離開了易安居。

  來到外面,李清照看見了一押江鴻飛的親衛軍以及還未走的石秀。

  李清照看著像個頭領的石秀問:“汝是何人?”

  “小人乃寨主親隨頭領石秀。”石秀抱拳答道。

  “你水泊梁山對外言,所行之事,皆為替天行道,可是言行不一、口是心非?”李清照質問。

  “自是言出必行。”石秀答。

  “恁地時,我家有何大惡,教你梁山好漢找上門來?”李清照又問。

  “現今寨主正在前面公審,娘子若想知曉原委,不妨親自過去一看。”石秀提議道。

  李清照聽言,抬腿便走。

  石秀則領著一眾親衛護衛李清照主仆來到了公審臺下。

  在這里,李清照正好看到了江鴻飛在公審臺上說:

  “…若想救蒼生于水火,解萬民在倒懸,唯有起身抗爭,打破舊世界,重建新乾坤,那樣才能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并沒有聽到江鴻飛之前說了什么的李清照,只聽了這幾句,就沖著臺上大聲說道:“荒謬!”

  見說話之人是李清照,江鴻飛不動聲色地問:“荒謬在哪里?”

  李清照答:“兵去人歸日,花開雪霽天。川原荒宿草,墟落動新煙。困鼠鳴虛壁,饑烏啄廢田。似聞人語聲,縣吏已催錢。戰亂只會給民眾帶來無妄之災。使其被迫背井離鄉,流離失所,飽受饑寒交迫之苦。哪有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此皆汝輩野心勃勃之人誘民眾為你們賣命說辭耳。”

  江鴻飛問:“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李清照牙尖嘴利的還擊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江鴻飛也不生氣,只是笑著說:“易安居士雄辯也。”

  李清照理直氣壯道:“鑼不敲不響,理不辯不明,天大圣堂堂江湖第一豪杰,莫非怕我一婦人之嘴?”

  江鴻飛笑容不減道:“我若辯到你啞口無言,你該當如何?”

  李清照豪氣干云:“任你處置。”

  江鴻飛激道:“你可敢認賭服輸?”

  李清照道:“有何不敢?”

  接著,不肯吃虧的李清照又反問:“若我勝,寨主又當如何?”

  江鴻飛也是快人快語道:“我立即帶人退去。”

  “一言為定。”李清照道。

  “駟馬難追。”江鴻飛道。

  見江鴻飛上當,李清照立馬問出了她最關心之言:“我來問你,你那杏黃大旗上分明寫著“替天行道”四字,我家到底哪里作惡了,教你帶人來我家替天行道?”

  昨天跟幾個作者喝酒去了,酒量不行,一瓶多啤酒就把我喝多了,落了一更,抱歉。

  以后我會盡量避免類似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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