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飛為什么不停地給李俊和太湖四杰打氣,還拼命的往起捧李俊和太湖四杰?
只因江鴻飛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琉求開發起來的難度,絕對要比李俊和太湖四杰所想象的要大得多。
如今的流求,絕絕對對是一塊茹毛飲血的大荒地,所以,去開荒的人,沒有大毅力,那真是想也不用想。
你想啊,三國時期開始,我漢人就開始東渡流求,墾拓、經營流求,歷經西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兩宋、元、明這么多朝代,大陸沿海人民,特別是福建泉州、漳州一帶的居民,為了躲避戰亂兵禍,紛紛流入澎湖或遷至流求,從事墾拓,才用了大幾百年時間將這個地方給開發出來。
由此可見,其難度到底有多大?
老實說,江鴻飛早就想派人去開發琉求,將那里變成水泊梁山的大后方,萬一自己這里真不行了,自己干脆就去琉求當個逍遙自在的小國王,整天吃喝玩樂,跟自己的一眾女人打情罵俏,天天造小人玩,也不失為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可在此之前,江鴻飛是真找不到能干成此事的人。
直到李俊來了,江鴻飛才覺得,也就有建國能力的他,可能還有點機會,別人只怕都吃不了這個苦。
簡而言之。
江鴻飛讓李俊和太湖四杰一口氣組建了兩支水軍,即水五軍和水六軍,讓李俊一人肩挑兩支水軍的頭領,讓童威、童猛、費保、倪云、狄成、卜青全都給他擔任副頭領。
還有,江鴻飛將陶宗旺配給李俊去琉求搞建設。
除此之外,江鴻飛又讓王倫精挑細選了四個有吃苦耐勞精神的文官跟著李俊去治理流求和澎湖列島。
另外,江鴻飛讓張世推薦了一支最堅定的政工小隊隨行。
至于那一千正軍、一千輔軍,都是李俊親自去挑選的,而且都是自愿跟李俊去的。
關鍵,這些人走之前,江鴻飛親自跟他們談了話,讓他們意識到他們此次任務的重要性;同時,江鴻飛親自承諾,在他們開荒期間,給他們三倍待遇;江鴻飛還當面承諾,他們的任務順利完成后,優先重用他們。
就這樣,又準備了三個多月,李俊才帶著由三艘寶船為主船組成的一支大型船隊從青州港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宋江在乃頭山上待了幾個月后,越發地迷惘!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在乃頭山上正式落草?
另外,宋江對于晁蓋的一些做法也接受不了。
比如,晁蓋總想趕超水泊梁山,實際上卻是每天只顧跟一眾頭領吃酒玩樂,根本就沒有付之于行動。
比如,晁蓋非常反感宋江提招安一事。
給宋江的感覺,晁蓋就想一輩子當一個逍遙快活的山大王,一點志向都沒有。
宋江還覺得,要是讓他來主持乃頭山,他肯定會比晁蓋做得好,而且乃頭山有可能成為他的晉身之資。
欲得官,殺人放火受招安!
宋江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來到了乃頭山。
這個人就是從柴進莊上來的石將軍石勇。
他受宋江的弟弟宋清的委托去孔太公的莊上給宋江送信。
可等他到了孔太公的莊上才愕然發現,那里已經被官府給查封了,宋江及孔太公一家皆不知所蹤。
幸好,他偶遇了花榮,并在機緣巧合之下讓花榮知道了他要給宋江送信。
花榮告訴他,宋江去了乃頭山。
于是,他就找到了乃頭山。
宋江接過宋清的信時,只見:封皮逆封著,又沒平安二字。
——這是一封典型的報喪信!
宋江的心頓時就是“咯噔”一聲,連忙扯開封皮,從頭讀至一半,后面寫道:
父親于今年正月初頭,因病身故,見今停喪在家,專等哥哥來家遷葬。千萬,千萬!切不可誤!宋清泣血奉書。
見父親宋太公死了,宋江連忙回家奔喪。
不想,卻是因為宋太公太過想念宋江了,才詐死,讓宋江回來一見。
而此事卻是害苦了宋江。
縣里新來的兩個都頭,為了立功,捉了宋江,然后將宋江押到鄆城縣衙。
宋江對衙門里的這一套太熟悉不過了,別的事他什么都沒招,只招了失手殺了閻婆惜一事。
差不多整個鄆城縣的人都為宋江說情。
縣令時文彬也不愿意嚴懲這個他昔日的左膀右臂。
加上閻婆惜家里沒了苦主。
張文遠也不愿意再為閻婆惜出頭。
宋家又舍得花錢上下打點。
最后判了宋江一個脊杖二十,刺配江州牢城。
鄆城衙門里誰不認識宋江,哪個沒被宋家人喂飽,所以象征性地走了一遍過程,就讓兩個防送公人張千、李萬押送宋江去江州服刑。
這一路之上,張千、李萬受驚不小。
你道為何?
天下刀兵四起,狼煙滾滾,占山為王的強人特別多。
結果,這幾人,走到哪,都能碰到劫道的,好幾伙人都想把張千、李萬給殺了,拉宋江上山入伙。
虧得宋江護著,不然張千、李萬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最兇險的一次,就是在揭陽嶺上。
宋江、張千和李萬都被李立給藥倒了。
李立本來是準備劫財再…不是劫色,而是殺了宋江三人賣肉。
可在李立翻看宋江的包袱時,發現了宋江的名章。
李立想起李俊曾跟他提起過江湖上有一個仗義疏財、義氣千秋的好漢,綽號及時雨,就叫宋江宋公明。
李立想著,李俊去投水泊梁山歇馬,沒有帶上他,只留他一個小人物在這揭陽嶺上,如何能長久?不如結識點江湖豪杰,將來也好多條路。
于是,李立就將宋江給放了,還給宋江拿了不少靈石,甚至還給了張千、李萬點。
簡而言之。
因為江鴻飛將李俊給收了,宋江這一路之上多遭了不少罪。
在穆家莊,宋江差點沒讓穆春給打死。
在渡潯陽江的時候,宋江差點沒讓張橫給淹死。
好不容易到了江州,宋江想好好服幾年刑,然后回家想辦法再回到體制內。
偏偏,宋江在潯陽樓喝醉了,寫下了“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吁。他時若遂凌云志,敢笑黃巢不丈夫。”四句詩,叫黃文炳看到了。
黃文炳本是無為軍在閑的通判,這人雖讀經書,卻是阿諛諂佞之徒,心地褊窄,嫉賢妒能,勝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專在鄉里害人,心里也只想著害人,慣行歹事,無為軍都叫他做‘黃蜂刺’。
聞知蔡九知府是當朝權相太師蔡京的第九個兒子,黃文炳便時常過江來謁訪蔡九,指望蔡九引薦他出職,再去當個大官。
有人總結,古代讀書人一共有四種:
一是讀書做官,這是讀書人最崇高的理想和信念;
二是歌功頌德,為有權有錢有勢力的人歌功頌德來換取自己的利益達到個人目的;
三是告密,出賣別人為達到個人目的鋪平道路;
四是嫉賢妒能背后整人,使用陰謀詭計去害別人,達到目的之后便開始小人得志,在害別人的同時還嘲笑那些不如自己的人。
黃文炳可以說是把這四條都占全了。
就是這么壞的一個讀書人。
黃文炳一看宋江題得這首詩,就知道是反詩。
——敢拿自己跟黃巢相比,那不是想造反,想干什么?
黃文炳拿給蔡九一看,蔡九也覺得這是反詩。
也是宋江倒霉。
就在前不久,彗星突然出現在了汴梁城的上空。
街市又有小兒謠言兩句道:“耗國因家木,刀兵點水工。”
正好應在了“宋江”這兩個字上。
得了戴宗通風報信和出主意的宋江,起初還想裝傻充愣蒙混過關。
可惜被黃文炳識破。
黃文炳讓蔡九對宋江用大刑,將宋江打得皮開肉綻。
宋江挺不住這皮肉之苦,只能被屈打成招。
蔡九和黃文炳破了這么大的案子,自然趕緊讓戴宗去跟蔡京報喜,順便問問蔡京,到底是將宋江押送到東京汴梁城行刑,還是就地處斬?
宋江知道他自己這次麻煩大了,便托戴宗繞道去一趟乃頭山,讓晁蓋想辦法救他。
出于義氣,戴宗去了乃頭山,將事情的原委如此這般跟晁蓋等人說了一遍,求晁蓋務必救宋江一救。
吳用聽后,看了一眼晁蓋,然后說道:“此事易也。現今蔡九差院長送書上東京去,討蔡京回報。只這封書上,將計就計,寫一封假回書,教院長回去。書上只說教把犯人宋江解赴東京,問了詳細,再行處決示眾,斷絕童謠。等他解來此間,我這里自差人下山救了宋江哥哥。此計如何?”
晁蓋等人都覺得此計大妙,而且,好的是,蕭讓和金大堅就在乃頭山上,干活的人都是現成的。
吳用親自與蕭讓商議寫蔡京字體回書,去救宋江。
而金大堅則趁著這個機會刻了蔡京的印章。
假書信偽造好,戴宗揣好書信,辭別了乃頭山上的一眾頭領,取四個甲馬,拴在腿上,“嗖”得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原地,很快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戴宗走后,乃頭山上的一眾頭領繼續吃酒。
一個時辰后,吳用突然叫了聲:“壞了!”
晁蓋等人不解:“甚么壞了?”
吳用道:“你眾人不知。我們這封書信倒送了戴宗和宋公明性命也。”
蕭讓道:“小生這字寫得沒問題啊,就是蔡京來了,亦得說這字是他寫的。”
金大堅也極為自信地說:“小生雕的名章,亦無絲毫差錯,怎會害了宋江哥哥、戴院長性命?”
吳用看向金大堅:“我來問伱,你那名章上刻得甚么字?”
金大堅答:“翰林蔡京。”
——蔡京是翰林承旨出身,后來,雖然他官越做越大,但章用得一直都是這個“翰林蔡京”章。
吳用道:“就是這四個字,必要了戴宗及宋江哥哥性命!”
金大堅不解:“小弟每每見蔡太師書緘,并他的名章,都是這個。今次雕得無絲毫差錯,如何有破綻?”
吳用道:“你眾位不知。現今江州蔡九知府,是蔡京的兒子,如何父寫書與兒子卻使個諱字名章?”
吳用的意思是,父親給兒子寫信,不可能把自己是干什么的也一并說了。
蕭讓道:“這確實是一處破綻,可蔡九未必能看得出來罷?”
吳用道:“蔡九看不看得出來,我不知,但那黃文炳定能看得出來!”
晁蓋一聽,趕緊道:“快使人去追戴宗,再重寫一封!”
吳用苦笑:“以他那速度,人現今只怕已在五百里之外了,如何趕得上?”
晁蓋急道:“這該如何是好?我等豈不是害了宋江賢弟及戴院長?”
吳用說:“如今唯有劫法場,才能救了宋江哥哥。”
晁蓋聽言,果斷道:“那還有甚么好說的,孩兒們,隨大王我兵發江州!”
眾多好漢得了將令,各自準備行頭,連夜下山,望江州而去…
簡而言之。
乃頭山眾位好漢到了江州后同李逵一塊劫了法場。
與此同時,由張順牽頭的白龍廟英雄小聚義,也在研究怎么救宋江。
兩伙人撞到一起了之后,恰好被官軍給發現了。
宋江這段時間結識的戴宗、李逵、張順、張橫、穆弘、穆春、李立、薛永、侯健等九位好漢皆受此事連累,只能追隨宋江去投乃頭山。
值得一提的是,受了無妄之災,讓宋江徹底黑化,所以他帶著乃頭山的一眾好漢和他新結識的一眾好漢,智取無為軍,活刮了黃文炳,徹底沒了后路,只能上乃頭山成了乃頭山的二當家。
至此,乃頭山有晁蓋、宋江、吳用、公孫勝、李應、劉唐、縻貹、蕭讓、金大堅、杜興、白勝、秦明、黃信、燕順、王英、鄭天壽、孔明、孔亮、石勇、戴宗、李逵、張順、張橫、穆弘、穆春、薛永、李立、侯健等二十八位頭領,實力直追水泊梁山、摩尼教、龍虎山、房山。
見乃頭山如今這么紅火,晁蓋是打心底里高興!
晁蓋以為他終于見到了實現他吹過的牛逼也就是讓乃頭山趕超水泊梁山的曙光!
與此同時,晁蓋越發地覺得,當初他選擇帶人離開水泊梁山自立門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晁蓋又看向吳用,心想:“當然,也多虧了吳學究,若不是他的眾多謀劃,我峰山也不能有今日。”
念及至此,晁蓋對吳用說:“現今我峰山形勢大好,追上水泊梁山指日可待!”
其實,晁蓋心里想的是:“趕超水泊梁山指日可待。”,但他覺得自己說話還是收著點,顯得有城府一些。
見晁蓋連乃頭山和水泊梁山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都看不出來,吳用對晁蓋越發地失望。
“我等還需努力啊。”吳用隨口應付了一句,然后看向正朝著他和晁蓋走來的宋江,心道:“不知此人如何,可能與江衍一斗?”
見宋江走近了,晁蓋又不吝夸贊地對宋江說:“我峰山能有今日這般紅火,皆賢弟之功也。”
宋江拜道:“小弟有甚么功勞,皆眾兄弟抬愛罷了。”
晁蓋板著臉道:“誒!賢弟無須自謙,誰人看不出來,若不是他們皆敬愛賢弟,哪能上山聚義,使我峰山有了近三十位頭領!”
宋江笑笑,默認了這都是他的功勞,然后轉移話題道:“哥哥,小弟有一個不情之請。”
一旁的吳用心道:“來了,這位出招了。”
晁蓋大方地說道:“皆是自家兄弟,甚么請不請的,你直說,為兄照辦便是。”
宋江聽言,也沒再跟晁蓋客氣,而是直截了當地一指他們頭頂上的“聚義廳”牌匾,說道:“小弟想將這聚義廳改成忠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