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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難得糊涂

  有些事,你真別看清,看清,心痛。有些人,你真別看懂,看懂,傷情。人生,就是一種糊涂,一份模糊,說懂不懂,說清不清,糊里糊涂,含含糊糊。人生看不慣的東西太多,看清,看懂,全是自找傷心。給生活罩上一層薄霧,不是自欺,而是對自我的保護。凡事太認真,苦了心,累了自己。

  這是江鴻飛現在的心境。

  起因是程萬里。

  江鴻飛心里跟明鏡似的。

  大家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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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佶將這個壓力給到了王黼。

  王黼豁然開朗,稱贊說:“高見!高見!”

  這么說吧,如果自己跟賈夫人之間的決戰,獲勝的是賈夫人,那么程萬里組織起來的那三千官紳富戶武裝攻擊的對象,十有八九就不是宋軍,而是自己的梁山軍了。

  這么說吧,所有前往東南地區的軍隊以及政府機構的給養,尤其是糧食,都必須依靠趙宋朝廷來解決。

  更可恨的是,由于缺乏運輸力量,各路轉運司官員還特別要求老百姓,必須將糧食運送到東南前線繳納。

  張清軍馬在前,大叫:“城上快開城門!”

  所以王黼開始絞盡腦汁苦苦思索尋求對策。

  原因很簡單。

  應該說,成立經撫房是王黼的一個創舉。

  可以說,不投水泊梁山,張清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這使得東南的民眾更恨趙宋王朝。

  雖然王黼上臺后,精簡了一些機構,裁汰了一批冗員,但成效并不很顯著。

  沒辦法,趙宋朝廷只能令京西南路、京西北路、淮南東路、淮南西路等還在趙宋王朝控制的區域轉糧以給東南,將保障東南前線糧食供給的任務,下達給靠近東南的京西、淮南等路,而各路轉運司官員又將糧食數額分攤到老百姓的頭上。

  只見,劉麟等人早把張清、龔旺、丁得孫解來。

  江鴻飛打斷瓊英的話:“她們都得排著去,今夜我只屬于我的大功臣!”

  趙佶連忙頒布“罪己詔”:“人主不德,布政不均,以致天下亂賊風起。朕上仰三光之明,下不能治育群生,朕之過矣。愿舉賢良方正,直言極諫,以匡朕之不逮…”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當初江鴻飛在東南的時候,大量收集船只,高薪挖走大量的船工、造船匠人,其境內的公私造船廠都被江鴻飛軟硬兼施給搬到了福州、琉求以及膠東半島去了。

  梁山軍此戰的損失也不小,幾天后,江鴻飛從各地的守備軍調來了一萬人補充各軍,剩下兩千多人,加上從愿意投降水泊梁山的宋軍中選出來數百會騎馬的精銳,江鴻飛又給張清、龔旺和丁得孫配了這次繳獲的三千匹戰馬,組建了馬十四軍。

  王黼覺得,這個辦法雖然有可能面臨一些阻力,但是卻能快速將軍費集聚起來,于是他急忙去向趙佶匯報。

  關鍵的關鍵,趙宋王朝現在哪哪都在打仗,“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可不只是說說的。

  說完,江鴻飛就抱著瓊英進屋了。

  當蔡京聽說,趙宋朝廷要面向全國按人頭征收免夫錢,他不禁為之垂淚。

  如今,童貫所率領的數十萬宋軍精銳跟方臘義軍分別在太湖蘇州一線,以及在宣州廣德軍一線,打起來了拉鋸戰。

  關鍵,趙宋朝廷現在少了東南這個最大一塊財政收入。

  龔旺和丁得孫見張清跪拜了,也跟著一塊跪拜。

  龐秋霞羨慕地看了臉上已經笑出花來的瓊英一眼,然后幫江鴻飛和瓊英把房門給關上…

  席間,江鴻飛借著點酒勁說:“趙宋的種種問題,皆因土地兼并及財富分配不均所致,官紳富戶若不將土地交出來重新分配,根本解決不了這些問題,恁地時,我不反,亦會有旁人反…”

  江鴻飛要是不節外生枝,此戰水泊梁山就已經大獲全勝了,而且還能給后面想要投降的官紳富戶打個樣。

  接下來,劉慧娘調兵遣將,將東平府、東昌府這一帶全部攻占了…

  所以征收免夫錢的確是一項害民之策。

  如今,東南不僅不能給趙宋朝廷供應錢糧了,還得反過來,讓趙宋朝廷給收復東南的宋軍以及政府機構供應錢糧。

  這也正常。

  聽了王黼的建議后,趙佶有些疑慮:“這不就是募捐嗎?百姓能人人出錢嗎?”

  古人稱這種現象為“日有眚”。

  趙佶已經知道了,有些地方的官員為了完成經撫房下達的任務指標,為了獲取政績,強迫百姓出錢,弄得民怨沸騰。

  但要是跟水泊梁山境內的其他官紳富戶相比,東平府的官紳富戶可就幸福太多了。

  而且,江鴻飛嘴上沒說,但東平府的官紳富戶心里難道還沒點逼數,他們是兩頭下注?

  要知道,東南原來可是趙宋朝廷最大的錢糧供應地,每年都要給趙宋朝廷供應大量的錢糧。

  不久,數千萬緡免夫錢,便陸續轉入經撫房。

  有時候,為了運送一石糧食,沿途運費要花上十幾石甚至二十幾石糧食,這給老百姓帶來了極大的困擾甚至災難。

  趙佶希望,用“罪己詔”來消除人們心中的疑惑和不安。

  而王黼則不分類別,面向社會全體成員收錢,手段簡單而粗暴。

  不過沒關系,江鴻飛也只是給自己所做的事,找個正當的理由罷了,那些官紳富戶接不接受又有什么關系?想吃豬肉,難道還能管豬的死活?

  趙宋王朝全盛的時候,一年有一億多緡的財政收入。

  江鴻飛徑直走到了瓊英面前,然后扣著她的屁股直接就將她給抱了起來。

  可以說,收復的地區越多,給趙宋朝廷帶來的包袱就越沉重。

  很顯然,江鴻飛今晚是準備讓瓊英侍寢了。

  江鴻飛的習慣,他身邊的人都知道。

  所以張清跪拜道:“既然皇甫兄長在貴寨,小人愿受降,與皇甫兄長及眾位好漢聚義。”,然后給江鴻飛磕頭。

  筵席結束后,江鴻飛返回自己在東平府的住處,就見瓊英和龐秋霞在自己的房門前守衛著。

  張清、龔旺、丁得孫、阮小七、王天霸等人領令了之后,軍馬在后,卷起旗幡,都到東昌府城下。

  王黼便將趙宋朝廷目前財政困難,趙佶讓他想辦法解決一事,講了一遍。

  造成這樣的戰況,原因有很多。

  王黼說:“這與募捐有所不同,與收稅有些相似。為保證專款專用,臣建議,在三省設置一個專門機構,就叫經撫房,全權處理各地所需軍費問題,不用樞密院過問,由臣親自掌控,以保證剿匪所需一切費用能及時到位。”

  雖說這還是瓊英的第一次,可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的瓊英卻一點懼色都沒有,她摟著江鴻飛的脖子說:“程小娘子可還等著官人,還有那位賈夫人,也被關在旁邊那屋…”

  在得到趙佶的同意后,王黼馬上開展工作,他的工作作風跟蔡京一樣雷厲風行,他迅速向全國各路府州下達指令,要求他們限期完成免夫錢的征集,并派督查官員下去,對各路府州的工作進展情況進行嚴格考核,與官員的政績和升遷掛鉤。

  蔡京雖然已經致仕,但他對趙宋朝廷的大事還是密切關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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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財政收入表面上看的確不少,但趙宋王朝三冗問題極其嚴重,趙佶君臣又窮奢極欲,支出也實在是太龐大了,難免捉襟見肘。

  還有,以后梁山軍所攻打的城池,可能全都會硬抗到底。

  江鴻飛立即上前,將張清三人扶起。

  而在政治決策中,如果摻進去藝術思維,其結果恐怕會很危險。

  張清拍馬先入,砍斷鐵鎖,背后梁山軍長驅人馬殺入城來。都到東昌府里。急傳將令,不許殺害百姓,放火燒人房屋。

  跟宋軍要是勝了,東平府的官紳富戶不僅不用交出任何東西,還能獲得嘉獎相比,江鴻飛給他們的政策肯定不能算是優待。

  趙佶很喜歡帶有創意的提議,這可能與他的思維中廣泛散布著的藝術細胞有一定的關系。

  關鍵,即便趙宋朝廷對宋軍在東南搶平民一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想要供應前線宋軍以及政府機構的錢糧,仍舊非常困難。

  這天,蔡京入宮對趙佶說:“老臣聽說,現在三省設置了一個經撫房,人人都要向它繳納免夫錢,這是真的嗎?這不是從老百姓飯碗中撈取錢財嗎?此非正道,有損于官家形象。官家圣仁,澤及四海,可當朝大臣此舉,并非為官家著想,也不是為我大宋社稷著想啊。”

  江鴻飛在東平府州衙里升起大帳,眾將皆來聽從吩咐。

  張清很清楚,皇甫端只是江鴻飛給他的一個臺階,他要是聰明點,選擇走這個臺階投靠水泊梁山,那就萬事大吉,而他若是不開眼,都被梁山軍生擒活捉了,還敢拿水泊梁山的盤纏回家,那絕對是后果自負,能不能順利回家,只能說是得看閻王的心情了。

  江鴻飛知道這些官紳富戶肯定能聽得懂自己的主張,卻肯定不會乖乖接受自己的主張。

  程萬里當初冒險在深夜里來到自己的營寨給自己獻得那個圍魏救趙之計,十有八九是緩兵之計。

  江鴻飛吩咐下去,大擺筵席,自己要與支持水泊梁山的官紳富戶暢飲。

  失去東南的不利后果開始顯現出來!

  ——一向富饒的趙宋王朝竟然開始缺錢、缺糧了。

  可不論哪種方式,都需要錢,而且是大量的錢。

  張世禮說:“朝廷平叛,乃我大宋舉國之大事,大宋全體子民都應該出力。如果不能出力,那就應該出錢。從全國范圍內,按照人頭收取免夫錢,這不就成了?”

  眚就是災難和疾苦。

  別說跟江鴻飛控制的義軍相比了,就是跟方臘控制的義軍都沒法相比。

  以至于,人不堪命,遂皆去而為盜,也就是說,在趙宋王朝控制區域內,也相繼爆發了多起抗捐風暴或農民暴動事件。

  所以,江鴻飛選擇無視程萬里的小心思,還因為東平府的官紳富戶幫助梁山軍打宋軍,而給東平府降下曲赦,只要東平府的官紳富戶交出他們手上的田地、欠條以及糧食,便對他們既往不咎,他們可以保留他們的家人以及其它財產。

  這天中午時分,東京上空忽然發生日食。白亮的太陽漸漸變得青黑無光,而太陽的中心之處仿佛是一塊黃金被融化了,金色的溶液在不斷沸騰涌動。溶液周圍郁郁蒼蒼,好像一片茫茫的水波在旋轉不停。日食一直持續到傍晚,天空才恢復正常。

  在古人看來,天空出現日食,這意味著帝王舉措失當,這是上天對帝王的一種警告。

  最終,程萬里乖乖地將程婉兒送到江鴻飛這里,同時,東平府的官紳富戶還給水泊梁山捐了一百萬緡靈錢。

  面對日益蔓延的民變形勢,趙佶急忙采取兩手政策,一手是下詔安撫,另一手便是武力鎮壓。

  張世禮嘿嘿一笑,說:“這有何難?屬下有一個辦法,不知相公可否采納?”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這無疑大大影響了宋軍的戰斗力。

  江鴻飛對三人說:“你三人冥頑不靈,助紂為虐,合該處死。只是我寨有位頭領,原是東昌府一個獸醫,復姓皇甫,名端。他善能相馬,知得頭口寒暑病癥,下藥用針,無不痊可,真有伯樂之才。原是幽州人氏。為他碧眼黃須,貌若番人,以此人稱為紫髯伯。他言與張都監你是至交好友,力求我饒你一命。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便不追究你們過往之罪了。你們若愿上我梁山,我必待你們一視同仁;伱們若不愿意上我梁山,稍后我會教人給你們拿些盤纏,你們吃過飯便離開罷。”

  可知道這些又如何?

  接到這個任務的王黼,也是頭疼不已!

  就算江鴻飛真發現了點什么,也只能裝糊涂。

  江鴻飛見此,任命在東平府有很高威望的程萬里擔任東平知府,其他官吏也是量才任用。

  王黼與蔡京都是以善于理財而被趙佶選中擔任宰相的,但二人的理財理念和路數卻大相徑庭。

  而有時候,因為趙宋朝廷的糧食供應不上,宋軍甚至連平民的糧食都搶,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做。

  趙佶聽后默然不語。

  蔡京主要是通過各種手段向富人和商人弄錢,花樣眾多而且手法巧妙。

  反之,沒準會出現什么意外。

  結果,趙宋王朝給童貫他們供應的糧草輜重尤其是糧草總是不足。

  王黼眼睛一亮:“說來聽聽。”

  這使得,哪怕童貫他們好不容易從方臘義軍手上收復一些城池了之后,在管理運營方面也存在著許多困難。

  這使得趙宋王朝的船只也嚴重緊缺。

  尤其是東南地區。

  再加上,這幾年趙宋王朝境內連年發生災荒,收成不好,餓殍遍地。

  關鍵,這次張清他們打了大敗仗,東昌府肯定也得淪陷,張清又能回到哪去?

  而且,趙宋朝廷要是捉到張清他們,也得治他們戰敗之罪。

  對于王黼成立經撫房,蔡京憂心忡忡!

  可是,雖然趙佶下了罪己詔,但各處仍舊沒有好消息傳來。

  趙佶的心頭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首先就是,東南的民眾不站在趙宋王朝一邊,而本該站在趙宋王朝一邊的東南的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大族已經被義軍給拔光了。

  這使得在東南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宋軍處處被動。

  王黼有一個幕僚,名叫張世禮,與王黼是老鄉,他們都是開封相符人,他的年齡比王黼大十幾歲。他身材瘦小,臉似馬面,一對三角眼經常瞇縫著,看起來深不可測。他跟隨王黼已經多年。這天,他見王黼悶悶不樂,便問道:“相公好像有甚么心事?”

  而且,要是宋軍落單了,老百姓都會動手弄死他們,然后老百姓還相互包庇,讓童貫他們查都沒地方查去。

  更麻煩的是,宋軍的后勤補給問題,以及收復地區的治理問題。

  次日。

  江鴻飛之前所占領的九州、一百多個縣,所有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大族都被水泊梁山的人刮地三尺,除了給百姓每人留下兩石糧食,這九州、一百多個縣可以說就是一堆空城。

  把門的宋軍軍士,將火把照時,認得是張都監,隨即大開城門,放下吊橋。

  收服了張清三人后,江鴻飛立即就派張清率領一支由一千親衛軍、兩千步十三軍組成的“殘兵敗將”去攻取東昌府。

  他們少者幾百人,多者幾萬人,此起而彼伏。

  另外,江鴻飛要是追究到底,也會讓人覺得江鴻飛的格局太小。

  別說程萬里做得滴水不漏,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江鴻飛的猜測。

  可木已成舟,生米已煮成熟飯,趙佶再想改正,也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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