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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東宮女主人

原域名已被污染,請記住新域名第219章東宮女主人  過了不多久。

  東宮常侍三十多人,就全都到了端敬殿這邊,不過分了品階,只有掛著管事頭銜的七八人才有資格進入端敬殿內。

  基本上都是太監。

  宮里雖然宮女眾多,但宮女升到最高基本上也就是女官,真正管事的多為二十四監的太監,畢竟太監有官品,而宮女就算是做到頭了最多也就是混個夫人的名頭,一般還得跟太子或是皇帝非常親密才行,亦或者是當過皇帝乳母的自宮外來的婦人,這種就比較罕見了。

  張玗一眼就留意到立在最邊上一個三十來歲、容貌相對而言比較普通的女官。

  “她是誰?”

  張玗指了指問道。

  朱祐樘瞥了一下,隨口答道:“她叫魯芳,你可以喚她芳娥,東宮使女都是她在管理。”

  “奴婢芳娥拜見太子妃娘娘。”

  魯芳趕緊向張玗叩首。

  張玗笑了笑,頷首道:“既然這邊的宮女都是你在安排,那平常就安排兩個貼心點的跟著,幫我做點日常瑣碎的小事,沒問題吧?”

  “謹遵太子妃娘娘吩咐。”

  魯芳趕緊說道。

  朱祐樘問道:“還要我一一給你介紹嗎?”

  張玗微微一笑,回道:“太子殿下不都告訴臣妾他們的名字了嗎?待臣妾稍微在心里過一下,回頭逐漸認識吧。”

  “你們先退下。”

  朱祐樘也覺得這么多人聚在這兒,有些不太習慣,隨后揮揮手將人屏退。

  連覃吉和蔣琮兩個東宮最得朱祐樘信任的太監,也自覺地退出殿外,出去時自覺地把門關好。

  等人走后,張玗躡手躡腳走到外屋房門前,附耳傾聽了一會兒,回來后小聲問道:“那個芳娥,以前是安喜宮的人嗎?”

  朱祐樘大吃一驚,問道:“玗兒,你是怎么知道的?”

  張玗小心翼翼地道:“乃二弟跟我說的…延齡說,我到了東宮后,先要找出哪些人是別人埋下的眼線,讓我小心防備,又不能表現出來。”

  朱祐樘聽完張玗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皇宮內的權力斗爭,這兩年幾乎全是圍繞他在進行,但他本人卻好像置身事外一般,從不過問。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懂這些。

  現在他新婚的妻子,似乎都比他更清楚背后的關節。

  張玗微微蹙眉,問道:“你是覺得我不該這么敏感,不宜提出來嗎?”

  朱祐樘急忙搖頭:“沒有,沒有…玗兒,我知你是為了我好,連老伴也經常跟我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安喜宮的萬阿媽已經過世了…”

  張玗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解釋道:“正因為我把太子當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才會關心這一切。

  “另外,就算萬貴妃過世了,可她的關系和人脈卻留了下來,且一定有人繼承了其遺志,比如那梁芳,不就繼續對太子不利嗎?所以芳娥也一定有了新主子,只是我們暫時不知道是誰罷了。”…。。

  “你說得沒錯。”

  朱祐樘說到這兒,神色有些憂傷,略帶委屈地道,“他們可能是覺得我不配待在太子的位置上吧。”

  “不是的,只是有野心家想奪位罷了!”

  張玗用鼓勵的口吻道,“太子仁義,頂天立地,憑什么人家說不行就不行?現在就算沒了萬貴妃,不還有個邵妃嗎?邵妃為了她兒子上位,肯定會無所不用其極,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芳娥目前就聽命于邵妃。

  “除了邵妃外,還有很多昔日圍繞在萬貴妃身邊的舊人,想用陰謀詭計離間太子和陛下的父子親情,壞掉東宮的根基,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的算計得逞。”

  朱祐樘深受觸動,望著張玗,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但我擔心…自己能力不夠。”

  張玗莞爾一笑,道:“以前沒有人與你商議,孤立無援,只能被動地接受一切…但現在不是有了我嗎?我們夫妻倆同舟共濟,共同面對一切艱難險阻…正所謂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最后的勝利必將屬于我們。”

  這擲地有聲的話讓朱祐樘聽了,感動異常,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拉起了張玗的纖纖玉手。

  夫妻二人終于有了進一步接觸。

  “時候不早了。”

  張玗靠著朱祐樘的肩膀,面紅耳熱,羞澀地道:“是不是該先收拾一下?不用外邊的人進來,我自己就行。在家里,這些事都是我自個兒做的。”

  “玗兒你受苦了。”

  朱祐樘心痛地道。

  “哪里受苦了…一般人家的女孩兒都這樣,以為跟你一樣,就算受再多壓迫,身邊也有那么多人伺候?”

  張玗說到這里,竟有些妒忌。

  看看人家這太子當的,就算受盡委屈,身邊還是前呼后擁,做什么都只需要動動嘴皮就行了。

  而我,從小到大什么事都要親力親為。

  朱祐樘道:“我以后會好好對你,不離不棄。”

  “嗯。”

  張玗聽了這番動情的話語,胸中充斥著滿滿的感動。

  不管怎么樣,新婚丈夫對自己好得不能再好了,甚至都有些不真實。

  自己的夫君根本就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甚至連個普通豪門公子哥的派頭都不如,竟如此謙遜有禮,甚至對妻子關愛備至…世間難尋啊。

  燭火搖晃,燈影綽綽。

  北地的二月天還是有些寒冷的,但屋子里卻一片火熱。

  新婚燕爾,又是洞房花燭,可惜二人都沒什么經驗,以至于很多事都只是瞎忙活,究竟是朱祐樘占主導,還是張玗反客為主,實在難以言說。

  不過好在該進行的也都順利進行了。

  晚上要用點晚膳填飽肚子什么的,人一旦忙活起來,就什么也顧不上了。

  一直到了很晚的時候,朱祐樘才起來通知覃吉,讓芳娥把酒食送進房,還只讓送到外屋不許入內。…。。

  隨后朱祐樘又哆嗦著手,把東西給張玗拿了過來。

  本是應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朱祐樘,為了照顧新婚妻子,算是做到了二十四孝賢夫。

  “還是換上衣服吧,別著涼了。”

  張玗說著,隨便套上件外衣。

  朱祐樘趕緊過去幫忙。

  可能是覺得房內有些昏暗,朱祐樘又去柜里拿出幾根紅蠟燭點上。

  “別點了,注意勤儉節約。”

  張玗出言阻止。

  “嗯。”

  節儉好啊,朱祐樘聽了,覺得小嬌妻的話很有道理,難得有人跟他一樣心思純良,又一口氣把剛點燃的幾根蠟燭吹滅。

  “明日要早起嗎?”

  張玗問道。

  朱祐樘有些茫然,搖頭道:“不知道,可能需要早起!我見過儀程安排,依稀記得明日要朝見兩宮,再就是到各宮去見各位阿媽,最重要的是去見母后…她對我很好,每次去,都會留我吃飯,感覺無比親切。”

  張玗點頭。

  她心里也暗自慶幸不已。

  臨入宮前,延齡已經把宮里現如今的形勢跟我講得清楚明白,這要是讓我自己慢慢去摸索,以太子的沉默寡言且內斂,我幾時能將背后的關系摸透徹?

  重點在于,哪些人對東宮友好,哪些人雖態度冷漠卻不會處處刁難,人家只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哪些又是心懷惡意,對東宮欲除之而后快…

  這些都是極大的學問。

  新婚次日。

  成化二十三年,二月十三,乃太子和太子妃朝見兩宮的日子。

  今天一早用膳時,覃吉竟也是紅光滿面,望著坐在飯桌前親熱交談的夫妻二人,他臉上滿是欣慰之色。

  太子終歸還是成家了!

  且看人家這恩愛纏綿的樣子,覃吉就知道小夫妻倆是何等和睦。

  一頓早飯,太子恨不能把盤子里的菜全夾到太子妃碗里…

  這關心程度…簡直前所未見。

  上次見太子對一件事如此上心,還是挑燈夜讀太子妃自宮外寄來的信件呢。

  “吃不下了。”

  張玗不斷跟朱祐樘提醒。

  朱祐樘笑瞇瞇地道:“沒事,沒事,你都嘗一嘗。”

  張玗用含情脈脈的眸光望了朱祐樘一眼,這下朱祐樘仿佛更起勁了,居然親自站起身來夾菜。

  覃吉趕緊勸阻:“殿下,您且安坐,讓老奴來吧。”

  “別、別!”

  朱祐樘才不用覃吉幫忙呢。

  我給自己妻子夾菜,你來湊什么熱鬧?

  到時候她是覺得我體貼,還是覺得你會辦事?

  怎么沒個眼力勁兒呢?

  張玗抬頭看向覃吉,好奇地問道:“覃公公,接下來幾天分別都有何安排啊?”

  “不敢當。”

  覃吉急忙道,“娘娘,您隨便稱呼奴婢姓名便可。”

  張玗想了想,道:“我還是跟太子一樣,稱呼你為老伴吧。”…。。

  “娘娘抬愛,乃奴婢的榮幸。”

  覃吉不由望了太子一眼,此時太子正一臉幸福地望著小嬌妻,飯都顧不上吃,根本就沒工夫搭理他。

  覃吉道:“今日朝見兩宮。先去見各宮娘娘,最后去坤寧宮,老奴會全程陪同,也會有女官和贊引在旁協助。

  “明日是盥饋日,會往乾清宮拜見圣上,可能會有賜宴。后天乃廟見日,去往奉先殿。再后一日則是慶賀日,將接受在京命婦入宮恭賀,太子和太子妃將會在太后老祖宗那兒用膳。”

  張玗點頭道:“知道了。”

  朱祐樘聽到如此密集的日程安排,不由有些擔憂地問道:“愛妃,如此會不會太累了?”

  “沒事。”

  張玗笑著寬慰,“儀程既是如此排的,那就照章完成吧,再說這一切不是咱們新婚夫妻應該做的嗎?等忙碌個幾天,應該就會閑下來了。

  “哦對了,覃老伴,我在娘家還有些衣物,以及日常用品,幾時能讓人送進宮里來?”

  “這…”

  覃吉顯得很為難。

  他心說,照理這些東西你想帶進宮來,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誰讓如今的太子需要保持低調,就算是你這個新婚太子妃,地位也不像前朝那般顯赫?

  恐怕這事,還得請示管事太監才行。

  朱祐樘見覃吉遲疑,連忙問道:“老伴,是有什么難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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