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崔建根據端木提供的地點,到了韓城塔。韓城塔位于韓城大廈頂部,高達320米,算是韓城地標性建筑。換個角度看,等同是一座70米的觀景塔建在250米高的大廈上。
韓城大廈集商超,寫字樓,酒店,美食等為一體的綜合型建筑,很多人把韓城大廈當作韓城的中心。作為地標的同時,韓城塔還附有旅游和休閑性質。其頂部為觀景臺,下面有旋轉餐廳,室外咖啡廳,漢文化博物館等,蹦極體驗雖不如澳X塔,但也能讓人體驗一把心動或者心不再動的感覺。
端木定的位置是圓形咖啡廳,如同土星環一般突出在韓城塔外。咖啡廳地板用的是鋼化玻璃,踩在上面低頭可見下方的道路,只一眼就能讓常人腎上腺素飆升,也是著名的網紅打卡點之一。
崔建落座開始抱怨:“為了喝一杯茶,不僅浪費汽油,還浪費電力,有病吧你?嗨,趙愛。”
趙愛戴著時尚的圓頂帽和灰色的太陽鏡,不看年齡的話,頗有點貴婦人的味道。見崔建和自己打招呼,她也如同貴婦一般頷首致意,點頭的動作包含了三分高貴,四分教養,兩分禮貌,還有一分溫柔。這可是趙愛對著鏡子花費了很多時間才練習出來最得體,最優雅的社交禮儀表情。
可惜,端木和崔建沒有興趣理會臉部分裂的趙愛,端木:“美景,美食,我掏錢。”這理由夠不夠?
“行。”崔建被說服,問:“什么事?”
端木拉藤木椅子坐過來,趙愛不再維持分裂,也拉椅子湊到崔建身邊,一左一右包夾崔建,崔建狐疑看趙愛,趙愛理直氣壯道:“我們現在是搭檔,我已經是正式員工。”臨時工才看你臉色,轉正后誰怕你。
崔建道:“你身上味道太濃。”
趙愛:“這可是蝦牌薄荷香水。”按克賣的好東西。
“不如原味。”崔建做出結論。
趙愛嫣然一笑:“險些忘了,我曾經和你赤誠相見。”
端木一邊用手指敲桌面,一邊冷冷看著:“有完沒完?”
趙愛立刻表現出乖順態度,崔建不滿看端木:“有話就說。”
端木呵呵賠笑:“大佬,你看,這人叫古川次郎。”手機照片是一名上半身沒穿衣服的三十五歲左右男子,全身肌肉,一條金龍從后背綿延到前胸。特別在金龍的須是白色的,白色實際上是兩處刀疤,看起來比直接畫須更生動。
崔建沉思:“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端木道:“李嫡的保鏢長叫古川太郎。”太郎大兒子,次郎是二兒子,三郎是三兒子。
崔建:“然后呢?”
次郎是東瀛著名白幫金龍會的二當家。據說他從記事開始不是在和人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其性格暴虐,下手狠毒。因為救過金龍會大當家的大兒子而加入金龍會,因其彪悍兇狠,對大當家忠心不二,因此很快成為金龍會的干部,進而成為二當家。
大當家當時已經六十多歲,要在自己兩個兒子選一個接班人,他本人鐘愛小兒子。次郎曾經截胡過小兒子看上的女人,和小兒子之間存在很深的仇怨。次郎和大兒子密謀后先發制人,弄死了大當家,威嚇會內的長輩,推大兒子上位。
未曾想,被驅趕到海外的小兒子和櫻花組老大達成秘密協議,在海外與其女兒成婚。櫻花組在東瀛國內影響力不如金龍會,但是在海外有很多分部,其中以韓國分部影響力最大。櫻花組曾經派遣十多名槍手襲擊葉正,被崔建和端木團滅。
大兒子上位后三個月,次郎到韓國參加朋友葬禮,因為故意傷害致人死亡被判十年監禁。沒了二當家次郎的壓陣,剛上任的大兒子難以服眾。小兒子在櫻花組的協助下奪回會長之位,并且處死了大兒子。忠誠于次郎和大兒子的干部一哄而散,有部分人投靠了其他組織,有部分人改頭換面。
小兒子掌握金龍會之后,主動的交出了一些業務和地盤,以表示對櫻花組的感謝。櫻花組也幫助小兒子掃清了很多障礙。此后近十年,相對來說大家過上比較安靜的生活。伴隨著被譽為戰神的次郎即將出獄,一股風暴也開始醞釀。此前大兒子和次郎的部下在大阪秘密聚會,據說在次郎出獄后,將帶領他們拿回京都的地盤。
這群人自稱正龍會,意思是自己才是真正金龍會。這本不足以讓金龍會和櫻花組警惕,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在長達十年的更新換代中,根本看不上年紀都在三十歲往上這批人。直到他們收到警方消息:一大批武器從韓國被成功走私進入東瀛,懷疑收貨者是正龍會。
東瀛是一個嚴格禁槍的國家,即使是櫻花組,在東瀛也缺乏與這批武器抗衡的能力。于是金龍會和櫻花組做出了一個決定:不能讓次郎活著回到東瀛。
崔建耐心聽完,打開桌上的雪茄盒,拿出一根雪茄聞了聞,把整盒雪茄放進口袋,終于吐出四個字:“殺人犯法。”
端木忍著揍人沖動看完崔建表演,聽崔建這么說,知道他要揣著明白裝糊涂,只能再放上一盒雪茄到桌上,道:“大哥,我們是保鏢,保護次郎在韓國的安全。”
崔建:“為什么?”
端木道:“從歷史上來說,無論是華人、韓人還是美國人,我們都和東瀛都有世仇。如果能把次郎送回東瀛,那一定會很熱鬧。”
崔建:“這不是主要原因吧?”
端木:“我知道,但我們得先站在道德高點上。”
崔建:“繼續。”
端木道:“尼莫的意思。”
崔建狐疑看趙愛,你為什么能在趙愛面前提尼莫?
趙愛舉杯抿唇,端木恍然:“還沒和你說明,趙愛的原任務是勾引我。二叔給她的任務。”
崔建問:“哦?”
端木解釋道:“二叔開辦有一家慈善武術學校,是收養孤兒,發揚傳統武術這樣一個學校。趙愛是其中的佼佼者,你也可以理解是二叔蓄養的打手。前天收到消息,二叔去南美,神國內業務由云飛處置,云貴因敗壞門風之罪,被云家收監軟禁。管家云飛將學校交給官方,每年提供一筆金錢用于學校的開支。趙愛的任務自然也因此作廢。”
崔建:“不是,我關注點是趙愛要勾引你。”
端木:“因為我是男人,我喜歡女人,只要安排在一起,趙愛用一些魅惑手段,我很可能會上鉤。”
崔建:“可問題是我已經看過了。你這樣干我們以后怎么相處?很尷尬的好不好?”
端木冷眼看崔建:“我不會讓你占這個便宜。”
趙愛微笑道:“二選一,我選崔建。”
崔建看趙愛道:“你別搞到同事都沒得做。”
趙愛輕晃下頭:“我道歉。”話是這么說,但語氣哪有道歉的意思。
端木道:“說正題,我們負責次郎在韓國的安全,直到將其送上安全的回國交通工具。”
崔建:“很難嗎?直接請警察保護送到機場。”
端木道:“不,他不能第一時間出現在東瀛機場這樣的公共場合,否則前腳下飛機,后腳就會被死士殺掉。次郎會和自己的部下聯系,尼莫也會提供幫助,盡快讓次郎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東瀛。我猜測,尼莫不僅會協助次郎整合自己的下屬,而且會主動出手刺殺金龍會和櫻花組的主要骨干,掀起東瀛白幫大戰的浪潮。”韓國齊溪與尼莫有業務往來,東瀛再來一個齊溪,尼莫等同入股了東亞白幫。
端木道:“尼莫也不是鐵板一塊,其中有些人和櫻花組有關聯,相信櫻花組已經收到了風聲。這次安保工作最重要的是保密,所以不能有太多人參與。到時將由我提供安全屋和技術支援。”
崔建問:“尼莫為什么要幫次郎?”
端木回答:“不知道,我只是特勤隊的副隊長,恐怕就連隊長也不知道,也無權過問。這個命令是通過尼莫常務委員會確認,發送到我手上。”說明是在一個月一次的電話會議中確認的議題。
崔建:“既然東瀛去不了,不如讓次郎去美國。”
端木鄙夷:“好好找借口。”韓國到美國隔著一個太平洋。韓國到日本只隔一個海峽。
崔建問:“報酬呢?”
端木認真起來,問:“你要什么?”
崔建嘆氣:“你已經欠了我很多。”
端木苦笑:“能兌換成美元嗎?”
崔建想了一會:“我好像什么都不缺。”
端木:“既然你這么說,那肯定有想法。”
有啊,當然有,但不能說。安全屋、槍械,有多少要多少。不過這不是自己的工作,自己一旦介入這類工作,暴露可能性直線提高。其次找端木要劉勝,但自己與劉勝沒有任何交集,提出要求等同暴露身份。
要的東西很多,但一樣都不能要。
趙愛本想來一句:你可以要我。但立刻想起崔建半開玩笑的警告,沒敢開這個玩笑。
崔建道:“再給一張卡吧,我們說好,這是可轉移卡片。哪天我死了,我的繼承者也可以使用卡片。”
趙愛聽不懂:“什么卡片?”
端木當沒聽見,爽快回答:“OK,你也可以把卡片兌換成美元,每張五百萬。”一張天俠卡代表一個愿望,也代表五百萬美元。
崔建:“端木,有一點我不理解,你手下不是沒有能人,為什么找我呢?”現在很多愿望不能提,但自己死后,管家就能拿天俠卡要挾端木。以端木驕傲的性格,可能會討價還價,但不至于賴賬。
端木道:“合法與非法之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我寧可掏點錢,也不想我的人做違法的勾當。”
崔建笑:“這話說的好像你是守法市民。”信你有鬼。
端木也笑:“你都是守法市民,我也得當守法市民。”你殺的人一張A4紙都寫不下,你有臉吹,我會沒臉接?
崔建問:“什么時候?”
端木回答:“十天后。”
崔建問:“話說次郎這么重要,為什么不讓他死在監獄中。”
端木道:“前幾年沒有人理他,最后半年才有人想起他來,可惜他已經成為里面的老大。他在監獄里收了不少小弟,這些韓國小弟和東瀛人不同,都是打過槍的人,到時候也會成為他的一股助力。”
端木對崔建道:“趙愛應該會在A部工作一段時間,我們也可以趁此機會磨合工作關系。趙愛,你現在住哪?”
趙愛:“從崔建貴賓房搬出來后,我一直住在酒店,沒空去找房子。”
端木問:“有車嗎?”
趙愛:“沒有,我決定先學韓語,再考駕照。”
端木提醒道:“持有國際駕照,只要通過英文理論考試,就能拿到韓國駕照。”
趙愛道:“神國不承認國際駕照,所以我沒有國際駕照。”
崔建一邊道:“趙愛,不如說說你的故事,編的也可以,讓我們對你有進一步的了解。比如遇見什么人你會狂怒。比如有什么心理陰影。比如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僅限于工作技能和生活技能。”
趙愛側頭看崔建:“因為你看過我身體,所以你潛意識中是不是覺得我很隨便?”
崔建想了一會:“很字過分了,你應該是赤果特工這類人吧?”
趙愛:“對不起,和你想的不一樣。我確實接受了多年慘無人道的訓練,但和你想的沒有任何關系。我八歲那年父母和哥哥被人所害,我父親是二叔的同學,二叔收留了我,但拒絕幫我復仇,因為那是一群非富即貴的人。”
在請求復仇被拒絕后,趙愛要求加入二叔的訓練營,訓練營不僅教導搏擊等技能,也上文化課,訓練和學習的強度很高。二叔本以為趙愛會知難而退,沒想到趙愛在仇恨的支撐下堅持了下來。
此后,趙愛通過考試越級進入高中,因為雙方都很忙,她慢慢的減少了和二叔之間的聯系。她父母給她留了足夠多的遺產,讓她在高中和大學生涯中,仍舊有精力和時間通過訓練提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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