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十點,警方接到報警,前往一棟公寓樓。公寓樓一位住戶稱鄰居家有異味,警方破門進入發現一具男性尸體,男性被水果刀刺穿心臟。男性小白,是一名匈牙利游客。
時風就是這套公寓的住戶,期間有多方人員要進入公寓,都被警方阻止。警方查到時風的緊急聯系人是崔建,在崔建和警方對接手續后,警方才能撤離公寓。不過警方在案發一個小時后就知道時風的緊急聯系人是崔建,因為某些原因,至今沒有給崔建打電話。
有趣的是,在警方完成現場勘察,首爾警察廳高官調派專案小組,準備進入現場再進行勘察,卻被本地警局所阻撓。檢察官對此也表示質疑。被質疑的高官表示自己曾經生活在這一帶,對這一帶別有感情,聽說出現命案,所以才特別上心。
因為時風是法國人,國刑的人也想進入公寓查看,但也沒有成功,阻撓國刑的人恰巧是這位高官。為此,警方增加了封鎖公寓的警員,還派遣了一組戰警在樓下待命。即使如此,警方仍舊沒有通知崔建,似乎在等幾方博弈的結果。
余明介紹了時風的資料,小偷,然后涉嫌殺人,被冰刺帶到韓國。負責時風的冰刺警官叫艾莉,艾莉如今下落不明。
余明想和崔建一起進入公寓,查找時風的信息。
崔建已經到庭院外接打電話:“聽起來很兇險。”
余明:“是啊,所以我進去就行,你就在外面等著,這樣就不會牽扯到你。”
崔建:“你不怕人家下黑手?”
余明:“調查人組織有復仇基金。為阻撓調查而殺死我,動手的人和幕后人都得死。”
崔建:“找你麻煩的是愣頭青混混呢?失手將你打死,懲罰他們有意義嗎?”
余明:“一種威懾手段而已。再說,我們有嚴格的職業操守,對各方的威脅不大,所以你就不要蹚這次渾水,讓我來處理。”
崔建:“下午三點,一起去端木家喝下午茶,我估計端木找我也是為了這件事。”
余明:“好。”
崔建回去坐下繼續吃飯,葉嵐并沒有問崔建電話內容,繼續和崔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餐飯吃了快一個小時。飯后,崔建讓葉嵐按照約定洗碗,最后倒霉的是葉家保鏢,見崔建吃癟,葉嵐得意的笑。
端木的房子有一個葡萄架,正直春天,葡萄藤蔓還在生長。下午茶就定在葡萄架下。
三人扯淡了一會,余明左右看:“安全嗎?”
端木點頭:“上次有員工想了解我的喜好,在我和朋友聊天時接近,直接被我開除,現在這里是非召不得踏入的禁區。”
余明:“這么聽話嗎?”
端木:“我開四倍薪水,而且給美元。”
“呵呵。”余明干笑兩聲,看崔建。
崔建道:“端木你找我是因為時風的事嗎?”
端木沒回答,看余明:“調查人為什么關心時風。”他猜到了余明的意圖。
余明道:“你們知道楚河有一支女子特工隊吧?其中不僅有女子,也有男子,其存在目的是盜取重要機密,拍攝丑聞。這些人都受過專業的訓練,套話能力非常強。”
崔建道:“據說摩薩德特工有一項入職考核,五分鐘之內在酒吧套取目標情報。”
端木:“假的,特工過人之處在物資,人力,技術和情報資源。以你說的摩薩德為例,很出名一個戰績是追殺黑九月。如果你認真研究每一樁暗殺,會發現他們殺人手法并不算專業,甚至還不如上世紀30年代的美國白幫。但是他們情報非常準確,能精準找到人,能在最合適地點伏擊對方。”
端木道:“諸如美國用刀片地獄火伏擊汽車,這和特工關系不大。重要的是情報和武器。”
余明不同意:“我見識過他們玩心機,反審訊,實力相當不俗。”
端木道:“我們不在一個頻道上,我意思是戰斗力。”
崔建:“跑題了。”
余明輕咳一聲,道:“時風是一個古武小偷,他傳承了盜竊技術,別想太復雜,知道他是一個很厲害的小偷就行了。我們回來說楚河,要不端木先生先說點?”
端木:“唐先生,我叫端木唐。”
崔建:“唐不是你渣爹的姓嗎?端木才是你親母的姓。”
端木側頭:“我就想糊弄一下,拉高下臺面,你給我滾一邊去。呵呵,楚河啊,根據不算很公開的情報說,楚河家里有一個密室,密室內有一臺電腦,電腦內記錄了不少東西,最重要的是秦海和楚河做的一些壞事,重中之重部分是墓園的武器來源和走私渠道。”
端木:“不過因為秦海廢了,楚河死亡,墓園已經轉移,最重要情報似乎已經不太重要。時風應該沒有讓各方下場的價值。我猜測是不是時風曾經入侵過密室,拷貝走的數據中包含了某高官,或者多位高官的丑聞。”
說完,端木試探眼神看余明,余明神色不動:“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可以確定時風入侵過密室,拷貝了兩份數據,一份交給了冰刺,一份自己藏了起來。老實說,除了幕后人,現在大家都不知道時風掌握了什么信息。”
端木問:“你的委托是找到時風?還是找到數據?或者是揭開真相?”
余明回答:“我們只同意找到時風。”
端木面露喜色:“我們存在合作的空間,我的目標是找到數據。我們可以先找到時風,你把人交給我,我拿到數據之后,再把人還給你。”
“可以。”余明一口答應,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告訴我,你要在數據中找什么?或者想抹掉數據中的哪部分內容。”
端木:“不該問的別問。”
余明:“君子坦蕩蕩,合作需誠意。”
端木思考良久,道:“我打個電話。”拿上手機,走到一邊,給隊長端木打去電話。
兩分鐘后端木回來,道:“我只能說和薛冰有關。”
余明第一次露出迷惘的神色。
端木認真道:“崔建在這里,你是他朋友,我又是要臉的人。我要么不說,要么會說實話。”
余明思考一會,站起來思考,走起來思考,來回走著思考…他不算非常聰明的人,他知道薛冰,但一直沒有關注此人,他無法判斷這潭水到底有多深。他確信端木說的是實話,但他的信息中始終沒有薛冰的存在 余明看向崔建,崔建神游天外,看著天空的白云發呆。余明道:“我要雇你們當保鏢。”
“嗯?”
余明道:“我不知道風險有多高,你們是全球最出色的保鏢。”
端木被這么一捧,有點小開心,臉上不動聲色:“還好吧,暫時排在第二。”自己還是很牛的,隨便干哪行都是王者。
余明追問:“同意嗎?”
端木一怔,自己被將軍了,余明坦白說自己不知道風險多高,以雇保鏢方式把問題扔給知情者端木。如果端木不答應,說明風險極高,余明自然也不會再介入,他知中庸之道,不立危墻之下。
端木看崔建:“崔建,這項目你接嗎?”
崔建回神,思索他們最近的幾句對話,回答:“明明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畢竟他幫我買房子,僅僅只抽一個億的中介費。”
余明一時間語塞,這是不穿衣服的提醒自己:項目金開高點。
崔建看端木:“你這次保鏢工作和你自身利益有關,錢就不分你了。”不穿衣服的坦誠,不在于錢,在于你不爽。更在于你不爽還得聽我的。
警方一直被鉗制,聯系了看管時風的國刑,甚至聯系了還在監獄的時父,但就是沒聯系時風的緊急聯系人。于是崔建報警,稱自己朋友不見了。這就是網絡的好處,即使能只手遮天,但仍舊有光線溢出。沒人計較的話,違反程序不是不可以,有人找上門,就只能公事公辦。
第一步報警,第二步以時風朋友身份詢問案件進展,第三步,以時風朋友身份代為管理時風財物,也就是在警方解除封鎖后,崔建可以合法進入時風所租住的公寓。
“就這里了?”崔建抬頭看17樓,拿上警方獲取的17樓A專屬電梯卡,和端木和余明搭乘電梯前往17樓。
公寓樓每層有兩個單元,分AB電梯,電梯直接入戶。AB住戶各有一部電梯,兩套公寓后門是消防通道。崔建第一次見這種戶型公寓。
房間內看起來還算整齊,但明顯有被翻找過的痕跡。余明拉開厚重的后門,看見消防樓梯,也看見了B住戶的后門。按照他的理論,已經被翻找過的土地很難再找到黃金。從各種信息匯總還有房間情況可以得知,壞人還沒有找到東西。
余明本想上下樓轉一轉,卻見樓梯上來了七名紋身壯漢。壯漢們見到后門口的余明,手指余明,口中罵著臟話,兇狠快步的沖上來。
武力值接近零的余明立刻打呼哨撤退,迎接壯漢的是崔建。
壯漢他們沒電梯卡,一路都在抱怨樓梯難走,心情非常不美麗。首領對崔建罵罵咧咧,崔建當沒聽見,只詢問他們有什么事。這無疑挑釁了他們的權威。首領一怒之下推崔建,崔建后退一步,首領跨入后門中,崔建伸手抓住首領衣服拽了進來:“非法入侵,正當防衛。”
其他壯漢要解救,一邊端木抽出手槍:“到現在你們的運氣不算壞。”如果是自己處理首領,崔建拿槍,肯定要見血。
我的門可以開著,但你不經過我允許踏進來,那就是你的不對。
后廳位置,崔建拽著首領衣領,一拳將首領和兩顆牙一起打到地上,真滿地找牙。首領已經求饒了一分鐘,但崔建當沒看見。他不禁錮首領,不讓首領失去反抗之力,這就代表首領還有危險性。
保鏢當久了,崔建越來越守法。
最后是端木聽不下去:“可以了,雙手都已經斷了。”
崔建接過余明遞過來的水走到一邊休息,余明拉椅子坐下來,看地上的首領,問:“你們是誰?”警方剛剛撤現場,這伙人就爬樓上門找麻煩,肯定有貓膩。最粗暴簡單有效的審問方式:物理擊潰精神。可有效降低被審問目標撒謊與隱瞞的可能性。
“救命,請幫我叫救護車。”被折斷手的首領在地上如同蛆蟲扭動。
崔建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大家好好談,那就談,你要動手,我也動手。他有自己的一套觀念,你動了手,就算只是摸了一下我,我不可能只是摸回去。
這時候的崔建算是比較善良。以往在有條件情況下,面對遇見不講理由,不講原因,上來就動手的人,他會直接掏槍爆頭。崔建最討厭的橋段是壞人找上門并且動手,自己出手,壞人見不是對手,于是開始服軟,然后灰溜溜的跑掉。
不,你得死才能贖罪。
崔建想法簡單,我之所以沒事,是因為你打不過我。如果我打不過你,那我的下場肯定很凄涼。面對這種人,殺之即可。
現實中有很多類似的事情,比如混混欺負女生,或者霸凌事件,如果沒有人阻止,女生會因為無反抗能力,身心遭受極大的傷害。如果有人阻止,混混或者霸凌者灰溜溜跑掉,即使報警抓到混混,因為沒有實質性傷害,也無法嚴懲對方。導致犯罪成本相對受害者苦難不成比例的奇怪現象。
法律有法律的規則,崔建有崔建的規則。
崔建抽出一張紙巾,拿了桌上裝飾木雕放在首領手上,有了指紋后,木雕砸在首領的右手手指上,伴隨著凄慘的喊叫聲,余明繼續溫和問:“你們是誰?”
這七人全是白幫成員,他們接到老大的命令,在警察撤封后霸占時風房子,遇見任何人都打出去,坐牢給安家費。
余明哭笑不得,顯然這幾人是炮灰,是幕后人派來試探余明、端木等人的工具。各方都搞不清楚崔建三人為什么要去時風的公寓。崔建就算了,畢竟只是一個保鏢,而余明是獨立調查人,端木則是尼莫特勤副隊長。
怎么試探呢?派人問肯定不行,于是就想了這么一出,通過余明等人問的問題,對待混混們的態度,來探查余明和端木的目的。
“唉!都是底層人,都是苦命人。”余明聽完,忍不住哀嘆一句,抬頭對端木道:“炮灰,沒價值。”
端木靠著后門抽雪茄,六名壯漢在樓梯下,上也不是,走也不是。聽見余明這么說,端木對他們道:“把你們老大抬走。”
在壯漢來之前,端崔余已經對突發事件進行商議。這件事盯著的人很多,出手必須兇殘,能殺人就不要傷人。目的對外界表明態度,警告蠢蠢欲動的人。
壯漢們抬著首領下樓,剛出公寓,三個人迎上來:“別動。”
一名戴著面紗的女子手拿一根大注射器,一針扎在首領大腿上,將一枚膠囊竊聽器暴力注入深層肌肉內,女子拔出注射器,揮頭:“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