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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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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蒙的難題不在于離開韓國,他完全可以去機場搭乘民航。難題在于落地之后要怎么辦,他必須悄無聲息的渡偷到某個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

  崔建:“等一下,萊蒙先生,到底誰要殺你?”

  端木幫萊蒙回答:“尼莫執行隊。”

  崔建大驚:“你是七殺?這單…這單接不了,犯法的事我不做。”協助恐份肯定犯法。

  端木:“他不是罪犯,尼莫內訌而已。”

  崔建問:“你怎么知道?”

  端木回答:“我說了,萊蒙先生是我恩人,他告訴我的。”

  集裝箱內,靠近車頭的儀器傳來滴滴的聲音,端木走上前看了一眼,拿起一邊的電話聽筒,按下一個鍵接聽:“嗯?”

  蘇珊:“萊蒙在伱手上?”

  端木:“嗯。”

  蘇珊:“為什么?”

  端木:“工作。”

  蘇珊:“現在是下午四點,限你在下午六點之前把他交出來,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發生沖突。”

  端木:“你找錯人了。”

  端木掛電話,不一會又響起滴滴聲音,端木看屏幕顯示,按兩下按鈕接聽,開口是法語:“本就。”

  蘇珊:“你好天使,我是執行隊副隊長蘇珊。”

  端木:“請講。”

  蘇珊:“你們不應該插手萊蒙的事,請你聯系你的下屬,把他交給我們。”

  端木:“那是我們的工作。我建議你先召開常務會議,開除他的成員資格。在此之前,我有義務保護他的安全。”

  蘇珊:“三天后就會召開常務會議,你知道的,即使你把他送到月球,到時候你也得如實說明他的去處。以萊蒙的能力,三天時間并不足以掩蓋自己的痕跡。所以何不跳過這個過程呢?”

  端木:“我重復一遍,這是我的工作,我希望你們不要介入此事。在這件事中,你們是非法身份,我們保護的是合法市民。我建議一切在常務會議結束后再說,我不介意和你們硬碰硬,這樣常務們就能直觀看清楚我們之間的實力懸殊。記住,我現在只是在單純防御,以避免雙方產生沖突,你可不要給我滅掉你們的借口。”

  蘇珊:“很高興與你通話,再見。”

  端木:“再見。”

  端木轉身回來坐下,思考良久看萊蒙道:“你得盡快離開韓國。”

  萊蒙:“怎么離開。”

  端木看項目經理崔建:“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崔建:“合法嗎?”

  端木:“不太合法。”

  崔建:“不干。”

  端木:“但也不違法。”

  崔建思考片刻:“得加錢。”

  保持冷靜到現在端木瞬間炸毛,大怒:“錢,錢,錢,你眼中只有錢?”

  崔建嚇著一般:“要不呢?”我眼中沒有錢,難道有你?

  端木拿手機操作,將萊蒙轉入自己賬戶一百萬美元轉到了崔建賬戶上,崔建看銀行賬戶到賬,當即笑開花。這什么神仙委托,有人高價雇自己保護自己組織的線人,還給這么多錢。這樣的端木我喜歡。

  還是那句話,端木有錢,但實在看不得崔建這嘴臉,明顯看見崔建在強壓笑容,但表情都擰成麻花都壓制不住。崔建是真高興,他并不知道端木是尼莫特勤,否則開心加倍。

  十分鐘后,崔建拿上端木給自己的備用手機,離開集裝箱,開上自己停靠的路邊的汽車,朝市中心而去。

  他的車牌很快被系統抓取,葉然諾看著顯示器中的截圖:“找到了。”

  白齊走到葉然諾身邊,看見駕駛者崔建:“司機和車都對,但副駕駛沒人。發給他。”

  白齊撥打電話:“蘇珊,汽車所在位置已經發給你,但我不建議強攻,VIP和端木似乎都不在車內。”

  蘇珊:“我可以抓住司機,對司機進行逼供。”

  白齊:“我不建議你這么做,不過這是你們執行隊的事,我不會干涉。我們之所以插手,只是因為我們的人死了,但和萊蒙關系并不大,不可能介入你和端木之間的競爭。”

  蘇珊:“競爭?”

  白齊:“商人逐利,利益至上。端木之所以在明知執行隊要處理萊蒙的情況下,還要保護萊蒙,說明了端木老大老謀深算。一來,他嚴格執行了特勤規則。二來,也是他最主要目的,就是要通過和你們交戰,向常務會說明,到底誰才是強者。你說常務們會不喜歡嚴格遵照尼莫規則行事,并且實力強悍的特勤隊嗎?兩個月后,執行隊隊長必然是特勤隊隊長推薦的人。”

  白齊:“聽人勸,吃飽飯。”

  蘇珊:“那你應該知道,如果執行隊無法完成本次任務,兩個月后我們隊長必然要下臺,連帶我們這些副隊長都只能退休。”

  白齊道:“不,我的建議是讓你們不要綁架逼供司機。至于你們和特勤隊之間的競爭,那是你們之間的戰爭。”

  蘇珊:“好的,我知道了,請你們駭客繼續為我們提供幫助。”

  白齊:“當然。”

  葉然諾:“崔建上了立交橋。”

  白齊掛斷電話看過來:“他傻嗎?立交橋上全是監控。不過,他真的是一個人嗎?一個人出來的意義是什么?難道崔建知道尼莫的事后,為了活命把萊蒙拋下不管?”

  葉然諾一臉悲憤看白齊:“你是怎么做到這么冷靜的?”

  白齊長嘆口氣,撫摸葉然諾的頭頂:“見多了,心自然就冷了。”

  葉然諾看了白齊一會,趴在手臂上痛哭不止。

  崔建把車開到離立交橋,兜兜轉轉到橋底,這邊有一條破碎不堪的水泥路,一邊的路長滿了蘆葦和各種雜草,另外一邊是一個滿身臟污的流浪漢,流浪漢手拿一瓶低價白酒,不時的喝上一口。

  崔建下車,左右掃視了一眼,走到流浪漢前,朝他碗里丟了一個用5萬鈔票折疊的雙船,道:“我要見蛋佬。”

  流浪漢慢吞吞的拿起雙船看了一會,站起來,拿出一把鑰匙,打開身后一道小小鐵柵欄門,下面是階梯。這本是地鐵維護梯,后因為新路更換,這段地鐵廢棄,維護梯也失去了作用。

  崔建順著臺階朝下走,臺階不寬,勉強夠一個人行走。當完全進入黑暗時,階梯邊出現了發出黃光的燈泡,每十米一個,不亮,但足夠用。

  走出臺階,崔建看見一個廢棄地鐵站,頂部有燈光,照明效果不錯。在地鐵軌道的兩邊搭了二十多個帳篷,有人在燒煤爐烤火,有人在喝酒,有人在睡覺可以看出,這些人不僅穿著邋遢,并且精神和常人不同。

  崔建的出現吸引到了很多目光,崔建走到地鐵站月臺前,從一塊搭好的木板走上月臺。再前進就是等候室,等候室外站立著兩名光頭魁梧的男子。

  崔建朝前走,光頭甲向左走一步攔住,崔建道:“我找蛋佬。”

  光頭乙示意:“要搜身。”

  崔建很乖的雙手撐墻,摸索了一會,光頭乙拿走了手槍和指虎,放在一邊桌子上。完事之后,光頭甲乙讓開,崔建朝里面走去。

  進入等候室,這里燈光更亮。第一眼崔建就看見了一張碩大的椅子,上面鋪著一張熊皮。椅子后是一個小吧臺,一個光頭正在倒酒。左邊是游戲室,有不少古董街機和臺式電腦,右邊是臺球室,兩邊的人不少,有男有女,男的全部是光頭,他們看人的眼神具備很強的侵略性。是那種你多看他一眼,就會上來給你兩巴掌的那種。

  崔建繼續朝前走,大椅子后面光頭手拿一瓶伏特加和兩個古典杯走出來,他年紀在四十五歲左右,精壯高大,衣服遮不住他的蛟龍紋身。相比其他光頭,他眼神倒是比較平和,沒有任何感情。

  光頭拿杯子手示意了一下,把杯子放在玻璃茶幾上,倒滿兩古典杯的伏特加,然后坐到熊椅上。崔建根據他的示意坐到左邊的長椅。

  光頭半躺著,看茶幾上的酒,淡淡道:“喝掉。”

  崔建:“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那是你的規矩。”光頭指古典杯:“這是我的規矩。”

  崔建:“對不起,我從不喝酒。”

  光頭:“那就沒得談了,走吧。”

  崔建站起來,一聲不吭走出候車廳,從桌子上拿過自己的手槍和指虎走人。不談就不談,浪費老子汽油,回頭一個電話抄了你們老家。

  一個光頭擋在了面前,崔建走左,光頭走右攔住。崔建走右,光頭走左再攔住。崔建一拳打在他的肝臟上,數秒的劇痛讓光頭彎腰,崔建左手摁住他的頭把他推開到一邊。

  然后守門的兩個光頭上去了,光頭乙脫掉衣服,露出全身肌肉,身高一米九二的他看起來如同怪獸。他笑吟吟指自己肝臟位置,崔建上前給了一粉拳,光頭乙笑了。崔建接上一鐵拳:“先禮后兵。”

  光頭乙痛苦捂住腹部連連后退,身體撞在墻壁上。

  光頭甲要出手,大光頭道:“夠了,請他進來。”他已經看清楚,兩個壯漢不是人家對手,再打面子和臺階都沒有。

  有人說,想要業務好,就得會喝酒。這句話通常指的是非私企。商人更講究利益,只要有利益,大家喝杯茶,喝杯咖啡,或者吃個飯就能把合同給簽了。當然,這也和文化習俗有關。

  崔建基本不喝酒,更不用說兩古典杯的伏特加,難喝的半死不說,一會還得找廁所。

  這就是隨心,管你規矩是什么,自己反正不喝,端木你自己來喝。你攔住我,我就推平,你要控制和殺死我,我就殺死你。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不僅是說說而已。

  跳過了喝酒環節,接下來就是談事。

  崔建拿出一封信給蛋佬,蛋佬看信封上的鬼畫符簽名,笑了笑,邊打開信邊道:“他第一次見我喝了三杯酒。”

  崔建疑問:“那我為什么只有兩杯?”

  蛋佬一怔,你都不喝,為什么要糾結這問題?蛋佬道:“因為這瓶只夠再倒兩杯。”

  崔建釋然。

  蛋佬看信,越看眉頭越緊,似乎能夾死蒼蠅,把信放下,許久許久沒說話。崔建很有耐心的等待。

  蛋佬站起來,走到后面小吧臺,拿起筆和紙寫字,把信疊成三角形,在信上面簽了鬼畫符,把三角形放在崔建面前,自己坐下:“你可以走了。”

  崔建收起三角形站起來,點頭致意,頓了頓,但最終沒開口,從原路離開。他本來想問:你能搞點武器嗎?后來一想,這是地獄犬的事,說不定地獄犬知道這條線。

  被折疊成的三角形信件是什么內容?崔建不知道,他只知道端木已經接手了這次項目,他在后面跟著跑腿就行。

  崔建順著原路走上臺階,側面出現一把手槍:“別動。”

  崔建側頭看,是一名蒙面女子,再看,自己的汽車被撬開,前后停著幾輛車,黑白黃人加一起有十來人,他們或者戒備看四周,或者把手放在腰間看著崔建。

  看著手拿扎帶走向自己的小白,崔建知道要糟。蒙面女子站立位置和舉槍角度極好,經驗豐富,自己反抗的話很難逃過一槍。

  “都別亂動。”蘆葦叢中鉆起來八名手持沖鋒槍和手槍的蒙面光頭,步步逼近。

  歹徒們倒也識趣,沒有立刻反抗,大光頭似乎也不想生事:“請把手槍放在地上。”

  崔建看蘆葦叢恍然,就說,這么遠的路怎么就沒電梯呢?

  蒙面女子點下頭,歹徒們把手槍全部扔到地上。看地上放著七把手槍,崔建有點想笑:什么尼莫執行隊,連槍都湊不到人手一把。

  至此,崔建基本猜到蛋佬的身份。

  在發達國家有不少流浪漢,有一個組織他們喜歡混在流浪漢聚集地。崔建猜想應該是控制成本,畢竟別墅很貴,連自己都住不起。這個組織就是網暗著名的流浪者。

  流浪者最早起源上世紀70年代的美國,業務地點是墨西哥,他們業務說白了就是市黑加幫忙公司,有自己的網絡和清晰的等級架構。業務包含了渡偷、走私、情報等。

  七殺和流浪者有業務往來,主要業務是采購武器。七殺開出單子,由流浪者采購武器,統一送到指定地點,其價格比同行同類服務收費高出50乃至500,好處是他們能一包到底。雙方已經建立了長達12年的合作。

  流浪者屬于中立組織,他們只負責做事,沒有任何好壞概念。能一口氣派出8名槍手,蛋佬顯然是韓國這邊的負責人。蛋佬有義務保證自己的客戶安全離開自己控制地盤。

  蛋佬站在中間,道:“你們的事我不管,但別在我的地盤上鬧事。你先離開。”指崔建。

  崔建上前,撿起地上的手槍,抽走其中兩個彈匣,一聲不吭的上了自己的汽車開車離開。

  蛋佬等待5分鐘,道:“你們也可以走了。”

  蒙面女問:“流浪者?”

  蛋佬笑而不語。

  蒙面女:“我需要一批武器,12個小時內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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