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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混戰

大熊貓文學    兼職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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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齊:“喂。”

  崔建抬頭朝上看,白齊把自己外套如同箭一般投射給崔建,崔建一把抄住看了白齊兩秒一頭問號,而后恍然大悟,上前給薛冰蓋上。薛冰睜眼看崔建:“謝謝。”

  崔建朝上一指:“他的衣服。”除了失憶時和李琴戀愛外,崔建沒有任何戀愛史。

  薛冰并不在乎,拉好衣服,用手擦掉眼淚,坐著看自己親母的遺像,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崔建后退繼續擺祭品。這些東西還回收嗎?回收了誰吃?還得再搬一趟嗎?

  如果不回收的話,自己以后可以考慮當墓地管理員,看看這些食物,深海魚,魚子醬,黑豬肉,和牛,糯米雞,叉燒包…還有看起來超級貴的櫻桃。

  崔建又開始思維奔放,即使這樣,他也發現了一條常見無毒蛇靠近薛冰,上前兩步右手一逗,左手捏住蛇頭將它抓在手中,蛇順勢纏上崔建的手臂。

  崔建拿出手機單字韓國能吃野生蛇嗎?答案是有保護,但限于棲息地。

  崔建再在韓國拜祭先人時抓到了一條蛇,有習俗規定要放生嗎?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崔建回頭看見薛冰帶笑的側臉,心漏跳一拍,險些松開七寸。崔建人本在薛冰身邊,她站起來側頭就看見崔建搜索的內容。

  “放了它吧。”薛冰見崔建耳根發紅,心中有些驚疑,在葉然諾和短發女口中,崔建可是那種是見到不穿衣服女人都一掃而過,心無波瀾的人。

  “嗯。”崔建走到小路,把蛇扔到另外一邊。回來時薛冰正在擰瓶蓋,崔建伸出干凈的手,薛冰配合抓住瓶子,崔建擰開了清酒酒瓶,走到一邊,拿起地上礦泉水沖洗蛇觸碰過的地方。他本人倒是不在意,但知道別人未必不在意。

  薛冰給三個杯子倒上清酒,放在墓碑前,再把鮮花鋪在墓碑前面,脫掉鞋子,靜靜的跪坐在鮮花之上,對著遺像說話。崔建識趣的到小路等待。

  清理了雜草的白齊從墓地上方下來,接起電話:“哈嘍,嗯,多久?好。”邊打電話邊收了端木的刀,三人一起到小路上等待,給薛冰留下私人空間。

  白齊道:“一會東西就不拿了,會有人來收拾。另外,這個項目要延長兩天。”

  端木:“項目上說有可能延遲一天。”

  白齊回答:“要遷墳。”

  端木不解:“為什么之前不準備?”

  白齊回答:“薛小姐本意是不愿意打擾自己的母親,但有人不這么想。”

  端木問:“來人了?”

  白齊點頭:“已經有車到山下。”

  崔建問:“母家親戚有鬧的必要嗎?”這個母是繼母。崔建意思是,薛冰已經完全掌握了財富,除非薛冰沒有主見,否則母家親戚不可能拿到錢。

  白齊回答:“簡單來說,薛小姐擁有繼承遺產的法律文書,但是有幾筆錢隱藏的很深,這些年來只挖到了兩個賬戶。親戚中有人知道薛小姐繼母把資金放在哪幾個國家的哪個銀行。即使找到了,手續也非常麻煩,而且未必是寫薛小姐繼母的名字。”

  崔建明白:“親戚雖然知道錢在哪,但是無權取用。薛小姐有權取用,但是不知道錢在哪。雙贏的方式就是談判,親戚說明錢的位置,薛小姐用繼承法律文書申請繼承。”

  端木道:“不僅談判過程很麻煩,取錢過程也很麻煩。聽起來,這些錢是薛小姐的繼母的隱藏資金,看來薛小姐的繼母有可能從事跨國非法勾當。”

  白齊道:“繼母也是母,端木先生,你這么說雇主的繼母,實在沒有職業素養。”

  端木笑而不語。

  崔建不理解,以薛冰掌握的材料應該很好談判,每一筆錢對應每一位親戚,給親戚一成,人家說不定就會答應。還免去了在全球布網調查的成本和自己的麻煩。同時還可以分化母族親戚。

  為什么薛冰不和他們談呢?以崔建的理解,只能是薛冰不在乎自己能多多少錢,只在乎親戚不能拿到多少錢。這點從第一祭拜點可以印證,10分鐘不到,薛冰就祭拜了6名親人,并且每個墓地只送了一束花。

  到了自己親娘這邊,又是貼貼,又是布滿鮮花,還提了十幾個食盒,里面有四十多樣祭品。

  怨恨嗎?應該不是,否則薛冰就不會去第一祭拜點,只能說薛冰對薛家人有感情,但不多。

  崔建知道自己日常不會思考這個問題,之所以思考是因為自己喜歡薛冰。和八年前不同,他沒有找借口逃避問題,而是承認自己對薛冰存在愛慕之情。

  那個殺手不太冷,是因為他始終沒有直面內心,敢于直面內心的殺手才是冷血殺手。

  半小時后,薛冰完成祭拜,白齊上去托了薛冰手腕將她領到小路,在薛冰耳邊說了幾句,薛冰點頭。

  四人走到山坡邊,朝下一看,下面來了十幾輛車,來人從二十歲到五六十歲不等,四十多人站滿整條小路。當看見薛冰出現在山頂時,下面立刻叫囂起來,薛冰只是安靜的看著下面,不做任何回應。見此,下面的人開始敲打商務車和面包車。

  端木和崔建站立在一邊,端木道:“這些人是真蠢,來這么多人有什么用?我們撥打一個報警電話就可以解決,或者他們敢排隊上來?”

  崔建道:“他們本有時間上到坡頂,但因為人來的不齊,也知道雇主身邊有人,不想當出頭鳥。”

  端木道:“報警是最好的辦法。”

  崔建:“當然。”

  端木:“找人教訓他們呢?”

  崔建:“腦袋沒有被驢踢過是想不出來這個主意。明明可以簡單輕松解決他們,為什么要教訓他們?這群人也只敢守在這里,還不敢破壞墳墓,更不用說去韓城找麻煩,他們聚攏這么多人,也是因為膽氣不足。挑頭的人肯定是知道錢下落的人,他們求財,不可能真的把雇主打傷,就是想威逼雇主退讓。”

  端木驚訝看崔建:“你今天腦子似乎挺好用的。”

  崔建:“是嗎?”

  端木:“平時遇事,你從來不進行深度思考。”

  崔建還沒回話,三輛中巴從公路一端出現,在小路路口停下。伴隨著車門打開,一群戴口罩,穿黑色衛衣的男子,每人拿著一根橡膠棍從中巴上下來,現場當即鴉雀無聲。

  一名梳著大背頭的男子站在前面,一揮棍子:“打。”三十多名男子沖進小路,見人就打,現場當即一片哀嚎。即使有些人逃到小路邊的田中,黑衣男子也沒有放過他們,踩踏著泥田追打他們。

  端木和崔建齊齊看向白齊,果然有人的腦子被驢踢過。

  薛冰見白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忍不住輕笑一聲,為白齊解釋:“他是想給這些人一些教訓,以免明天遷墳時還受到阻擾。”

  崔建嚴肅道:“這是犯法。”

  白齊上下打量崔建:“伱沒犯過法?”

  崔建想了一會:“違章停車等還是有的。”

  白齊看下方道:“他們完全可以報警,反正該坐牢的坐牢,即使打死人也有人負責。”

  崔建難以置信:“你們甚至討論好了坐牢的價格?”

  白齊道:“按月算。”坐牢可拿高月薪。

  崔建保持難以置信表情,難道這就是資本?

  崔建態度讓薛冰很好奇:“崔建,你是1星保鏢吧?”

  “是。”

  薛冰:“你沒犯過法?”

  崔建:“你想問我有沒有殺過人?”

  薛冰想了想點頭。

  崔建:“我都是合法殺人。”

  白齊:“我調查過,你在之前兩個項目殺了很多人,你此前在美國沒有任何公職,怎么能做到殺人而不犯法?”

  崔建:“我有情感淡漠癥,而且我是救人,救一個小孩才殺人。”

  情感淡漠癥中有一類的癥狀是,對周圍的事物感情比較冷淡,漠不關心,內心體驗缺乏,也不會關心其他人,沒有同情心。

  崔建這么一說,薛冰就想明白為什么崔建對葉然諾那么冷漠。薛冰作為作家研究過情感淡漠癥,崔建的情況符合這一類的癥狀,但是又缺乏一個明顯特征,沒有責任感。

  薛冰和崔建都是對的,崔建確實情感淡漠,但并非因為病情,而是因為對自己了解的太深刻,導致日常習慣性回避人和事。換個角度來說,他對交朋友的要求非常高,與達不到標準的人交朋友,有可能導致兩個情況,自己被對方拖下水,對方被自己拖下水。

  在崔建看來,葉然諾就是一個掌握計算機技術的一名程序員,還是普通人,和葉然諾過多的交往對兩人來說都不是好事。用一個不貼切的說法,以崔建現在對葉然諾的認識,他愛上端木的可能性都要超過愛上葉然諾的可能性。

  上面幾人說著話,聊著天,下面的戰斗已經接近尾聲,來鬧事的沒有一個還站著。黑衣人首領掃了一下大背頭,拿出哨子吹了一聲,黑衣人們鬧哄哄的朝中巴而去。

  白齊:“竟然沒給對方報警的機會,這群韓黑倒是下手毒辣,連女人都第一時間打倒。”在他的預計中,他雇的韓黑暫時不會對老人和女人動手,未曾想狂風掃過,根本不挑。或許是那些人嚇壞了,來不及報警。

  薛冰坐在樹樁上,脫掉了占滿泥土的鞋子,晃著兩個潔白的腳丫子:“那我們走吧。崔建,你背我下山。”

  端木下意識問:“為什么是他?”你兩筆吧?自己這么一個勾魂眼大帥哥在一邊,你卻選崔建?話說崔建體型外貌確實比較出眾,但相比端木還是有一定差距。

  為什么是他,薛冰只想進一步了解葉然諾喜歡的人,她知道葉然諾的情況,沒理由一起住幾個月,連正常聊天都少的可憐。到底是不近女色,還是不喜歡葉然諾這類型的女人呢?

  白齊出聲道:“老板,你還是自己走吧。”他出言提醒薛冰別玩火。崔建不是火,葉然諾才是火。

  “好。”薛冰扶住白齊的手腕,套上占滿黃泥的鞋子,回頭看眼崔建,崔建維持帶著點憨厚的微笑。

  上山容易下山難,崔建走前面,由于空出了雙手,下山對他的難度不大。不過薛冰就不行了,滑了兩次后,崔建側身一手握住薛冰的手腕,牽引著朝山下走,通過手上的力量協助薛冰身體平,。就這么安全的將薛冰送到山坡下。

  下面的人互相扶持,或者報警,或者叫救護車,一片哀嚎。酒店來接人的汽車已經在公路上等待,崔建、白齊和端木拿上背包和行李箱,三角包圍保護著薛冰朝外走。

  “死八三。”一名滿身是泥水的婦女兇狠沖向薛冰,下一秒被重拳擊中臉頰,整個人翻轉摔在地上,吐出一顆后槽牙。出手的人是一手拿行李箱的白齊。

  崔建看了白齊一眼,這一拳力道很強,但不會對腦部造成傷害,不控制力道,而控制落點,很保鏢的一拳。如果崔建必須出手,他會放低力道,但打擊點會下意識選擇要害,咽喉,肝臟,頭部,膝蓋等。至于胸膛是比較難控制力道,因為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一樣,同樣的拳頭對不同人造成傷害不同。

  端木空手入白刃,搶過一根木棍,反手捅在對方的腹部,抓住頭發將他拍倒在地。

  薛冰倒是氣定神閑,淡定跟隨著三名保鏢移動。崔建又產生了疑惑,自己和端木是今天才和薛冰認識,薛冰這氣勢怎么就篤定自己三人能開出一條路來呢?除非她對白齊有迷之信心。

  在三名保鏢中,崔建反倒是看起來最不好惹的那個,白齊身高179,略低于崔建,外表儒雅。端木雖然身高高于崔建,體形也比較強壯,但臉長的太漂亮。30米的小路上,受到攻擊的只有端木和白齊,當然襲擊者也就只有四個人。

  酒店來了一輛七座商務車,崔建習慣的拉開駕駛門和司機打個照面,司機一臉懵圈。崔建用笑容化解尷尬,去了副駕駛位。

  剛坐好,窗外端木聲音傳來:“兩筆。”

  崔建正想反擊,薛冰上車,她坐在司機后位置,這位置非常寬敞,并且在車門另外一邊,是最好的位置。白齊坐在副駕駛后,端木只能坐到后座。

  汽車開動,薛冰看向山頭,戀戀不舍,白齊安慰道:“明天還得來一趟。”明天要遷墳,以免小人破壞。明天適合遷墳嗎?只要鈔票和拳頭到位,風水師們都說明天適合遷墳。

  “李良?”薛冰接電話:“是,我在首爾百川郡,停留一兩天吧…晚上嗎?呵呵,好呀…晚上見。”

  薛冰掛斷電話,白齊側頭問:“那位李家公子?”

  薛冰臉帶一抹紅暈:“嗯,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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