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
在姜太平大陸的一處荒原上,嘲天宗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開始了篝火晚會,現場的氣氛頗為熱鬧,畢竟很多人一直都是在單獨行動,除了陳泅之外,他們也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其他人了。
尤其是大家平日都在游歷。
此時見面有很多話要講,比如自己在游歷時遇到的趣事,發生了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事件,或者是一些奇葩。
而在上空。
大量雷劫已經凝成實質,都已經過去一日了,依舊有源源不斷的雷劫在涌入過來,雖然涌來的雷劫已經很微弱了,就像是剛誕生一般,但確實有。
陳泅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的雷劫,撇了撇嘴沒有多講,原本他打算等渡完雷劫之后,再開啟篝火晚會的,誰知道這個雷劫,明明都已經醞釀的差不多了,但半天就是不落。
看這架勢估計還得個一兩天的時間,他也懶得等,索性直接先開篝火晚會了。
這番雷劫的架勢。
自然驚動了整個「姜太平大陸」,幾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股恐怖的威壓,姜太平大陸的雷劫其實相對來講較為頻繁,渡雷劫的人也比較多,畢竟大家修為都不弱,這種情況下,自然渡雷劫的人就會多了點。
這么多年來,在姜太平大陸的歷史上,還從來沒見過這種程度的雷劫,甚至給人一種要將整個大陸劈穿的感覺,故而沒一人敢來前來湊熱鬧看戲,紛紛有多遠就躲多遠,生怕被卷入進去。
同時也在內心猜測,姜太平大陸什么時候還有這么一號人物,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而陳泅對這個雷劫內心倒是沒什么太大波瀾,雖然陣仗很大,但他卻沒從這個雷劫中感受到這種生死之間的威脅,遠遠不如在「浩瀚大陸」那次渡雷劫時,帶給他的生死威脅感大。
也就說,這個雷劫對他目前基本上無法造成太大危害。
這可能也是這個雷劫一直在凝聚的緣故,顯然劫云也清楚這點力量可能無法威脅到陳泅,一直在盡可能的凝聚雷劫之力,希望盡可能的對陳泅造成一定的威脅。
而這次篝火晚會,不僅僅有嘲天宗弟子,還有一些久日未見的老朋友,今日一起被請了過來。
比如,「邪魔一族」的磨盤詭佛,「蠻族」的巴丹,「齊天大陸」的白家家主等。
這些人基本都是和他有合作關系的,而他的露面,也能增強這些人對他的信任,以及自信心,從而更有利于日后的合作,說白了,就是他得出來溜達一圈,自己沒死,順便告訴眾人自己活的好好的。
“陳泅。”
端著一個酒杯,走過來的詭佛面色感慨的望向陳泅:“下次能不能不要分期支付了,這次要不是你們嘲天宗的二長老,給我了一縷陰魂之運,你現在就看不見我了。”
“我們邪魔一族的信譽那是出了名的,哪怕你一次性支付,我們在期限到期前,也不有任何懈怠的行為。”
陳泅嘴角微微抽了抽,隨后才面色誠懇道:“不是分期支付,而是我當時確實沒有,你知道的,這玩意兒并不是很好弄。”
“前輩。”
陳泅和詭佛兩人閑聊了句話后,不遠處的白家家主面色就有些難看的端著酒杯,面色陰晴不定走過來,湊在陳泅耳邊小聲道:“前輩,可以到旁邊私聊一下嗎?”
陳泅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點了點頭,帶著白家家主遠離篝火晚會,走到一處較為安靜的地方后,才率先開口道:“白平陵沒和你說清楚嗎,你的那兩個白家天驕是他們自己尋死,攔都攔不住,我”
“不是這件事。”
白家家主搖了搖頭:“平陵都和我說了,那兩人完全是自己找死,尤其是那個女修,不聽前輩勸告,甚至還自信認為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這種挑釁前輩的行為別說自己找死了,就算活著回來,我也是肯定要送到前輩面前,任憑前輩處置的。”
“平陵能活著回來,完全都是前輩的功勞,我已經很感激了。”
“更何況,聽平陵說,前輩還愿意收留他在身邊效犬馬之勞,那更是我們白家的榮幸,我來找前輩你是另外一件大事,不知前輩你是否知曉一個叫做,姜不平的人?”
陳泅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著白家家主,沉默片刻后才輕聲道:“知曉,你怎么會知道這號人,他來找過你了?”
“嗯。”
白家家主面色苦澀的點了點頭:“他自稱是姜公子,好像十分清楚前輩你被困在秘境里,在前段時間找上白家,帶走了我那剛治好仙癌的女兒,去了仙界。”
“并點名讓前輩,你出來后若是想救此女,便去五品仙界「潮汐仙界」尋他。”
“并會在潮汐仙界等前輩你百年,若是近些日子去,也可在潮汐仙界的「升仙會」上看到他。”
“我根本無法攔下他,他修為比我高出很多。”
“我本不想和前輩你說這件事,為了一個弱女子,讓前輩你親自奔赴對方早已布置好的陷阱有些過于不值了,但后來想了想,晚輩也不該替前輩做出決定,就決定還是告訴前輩。”
“無論前輩做出什么決定,晚輩都是贊成且支持的。”
陳泅沒有第一時間講話,只是停頓了片刻后,才輕拍了下白家家主的肩膀:“我知道了,你女兒暫時是不會死的,過段時間我去仙界看看,如果可以的話,盡量給你女兒帶回來。”
這事他是真不敢打包票。
姜不平。
那可是三萬年前的天道走狗,天道走狗是什么概念?雖然是個「貶義詞」,聽起來好像挺侮辱人的,但實際上,三萬年前,只有十二品仙界的人,才有資格做天道走狗。
其他人想做天道走狗也沒那資格。
從這個角度來講,其實完全可以將這四個字當做是資歷和實力的證明,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三萬年前成名的人物,雖然因為損失了肉體,實力大損,但估計也不是他能抵擋的,所以他對能否救回白家女兒其實一點信心都沒有,只能說盡可能去嘗試吧。
而這位便是當時天道走狗中,讓嘲天宗最為棘手一個,甚至難以殺死,最后只能通過布滿「誅仙符」這種手段,來將其硬生生磨死,但哪怕如此,也讓其從中逃了出去。
這種敵人,可能是他如今遇到的最強的一個敵人了。
“好了。”
陳泅再次拍了拍白家家主的肩膀:“先提前給你做個心理準備,此人實力很強,遠超我之上,乃高品仙界的大人物,能不能將你女兒活著帶出來,我沒有太大把握,但無論成不成,我都會給你一個結果。”
白家家主慘笑了一聲后,點了點頭也沒再講話,他已經認命了,自己女兒若是就這樣死了,其實也挺好。
畢竟他女兒這輩子命挺差的。
好不容易「仙癌」扛過去了,又遇到了高品仙界大人物的點名綁架,就算這一劫扛過去了,說不定下一劫更大,他女兒這輩子的命也太苦了,就這樣死了,或許也輕松些。
“行了,先回晚會吧,這件事我放心上了。”
在連同白家家主重新回到篝火旁時,巴丹才蹲下身子,聲音洪亮道:“前輩,好久不見了。”
“昂。”
陳泅抬頭望向夜空中那比月亮都要大的兩個眼珠子,輕嘆了口擺了擺手:“你又大了。”
“男人嘛,大點好。”
巴丹聲音中滿是興奮和喜悅:“前輩能再次見到你太好了,而且前輩你的修為怎么突破的如此之快,這才七年功夫,直接就從合體四層突破到渡劫七層了,距離渡劫成仙,也就只差一步之遙了。”
“是三步之遙。”陳泅修正了一下巴丹的說法。
巴丹并沒有理會陳泅的糾正,而是面色認真且聲音洪亮道:“最近仙界剛好有件大事,「升仙會」即將開始了,屆時很多有頭有臉的人都會抵達現場,前輩你要不要去,我可以帶前輩進去。”
“升仙會?”
陳泅眉頭微挑,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到這三個字,思索了一番后,當即開口問道:“這個升仙會是干嘛的。”
“這個嘛”
巴丹在腦海里總結了一下自己要說的話后,才一本正經的掰扯著手指開始介紹道,畢竟這件事對于蠻族人來講確實有些復雜,雖然不想承認,但蠻族人的腦子確實不怎么轉的過來,和修為沒關系,乃種族特性了。
“「升仙會」是一個特殊的天道區域性活動,一萬年固定舉辦一次,萬年一遇,很多人終生都不會進入升仙會,甚至壓根沒聽過這三個字。”
“升仙會顧名思義,可以升仙。”
“這場活動在每個仙界同時開啟的,屆時將會是所有仙界的重大日子,五品仙界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只要修為達到天仙,哪怕是天仙一層,也擁有前往這個宴會的資格。”
“里面有很多小關卡,娛樂性偏多,但雖然是娛樂性關卡,通關后獎勵可不低。”
“除此之外,還擁有很多大機緣。”
“比如「升仙卡」,奪得這個機緣后,修為直接無代價的提升三個小境界,若是八層小境界,則只會提升到巔峰修為,不會溢出到下個大境界。”
“又比如人仙特有的修為手段是,「洞府」。”
“地仙特有的修為手段是「坐騎」。”
“天仙特有的修為手段是「天界」。”
“屆時會有很多品級更高、最新款、效果更強的洞府、坐騎、天界出現,并且還有極其稀有的「升品石」,可以給自己這些手段升品。”
“除此之外,宴會上還有很多靈果,吃了后是可以直接增加修為進度的,不過不能多吃,身體會消化不了,吃多了會爆體而亡。”
“還有些靈果,是可以直接增加劍道天賦、丹道天賦等的。”
“最大的機緣,便是真正的升仙了!”
巴丹面色認真的開口道:“天仙巔峰之后的境界是,真仙,而在正常宴會中,最大的機緣,便是會有一名「天仙巔峰」修為的人,奪得這個機緣,當眾突破至真仙。”
“前輩,我本次的目標便是這個,不少人的目標也是這個,所以這次升仙會應該會很熱鬧,斗爭應該也會很激烈,而且肯定會死很多人。”
“不知前輩是否想去湊一湊這個熱鬧。”
陳泅沉默著沒有講話,他如今不知那姜不平是何修為,但無論如何,這升仙會他確實得去一下,不過在此之前,得去一趟魏王府,畢竟魏王府還欠他17億枚靈石呢,有了這筆靈石后,他就能激活更多的天仙巔峰修為的劍修傀儡,屆時去升仙會時,也會更有底氣一點。
“對了。”
想到這里,他抬頭望向巴丹:“知道五品仙界里,有個叫「魏王府」的勢力嗎?”
“知道啊。”
巴丹有點茫然的望向陳泅:“魏王府的府主是我老友,上次我在妖族大戰的時候,還出手幫過我,前輩認識他?”
陳泅停頓了半晌后,還是輕點了下頭:“算是老相識了吧,找他有點事,你把他魏王府的具體地址跟我講一下,等日后我去仙界找他去敘敘舊。”
既然是巴丹的朋友,這事就有些不好辦了。
但在17億枚靈石面前,難辦也得辦。
這17億枚靈石對他很重要,不僅僅決定著升仙會,還決定著他日后很長一段時間的修煉資源,若是那魏王懂事也就罷了,看在巴丹的面子上,帶走靈石,留其一命。
若是不識趣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巴丹腦子迅速轉動了片刻后,才突然恍然大悟的咧嘴笑了起來:“明白前輩,我這就把她地址給你。”
按理來講。
前輩沒來過五品仙界「潮汐仙界」,為何能知道有一個魏王府的勢力,要知道魏王府在五品仙界中就是一個小勢力,不怎么出名的,而且還是老相識。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他知道魏王是仙女,這些年也跑到下品仙界,找人還恩去了。
現在看來,前輩可能就是那個被還恩的人啊。
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是親上加親了,到底要不要告訴魏王這個好消息呢,巴丹一時間陷入了糾結中。
“有點意思。”
此時,五品仙界「潮汐仙界」的一處洞府中,姜不平正坐在石椅上,滿臉驚詫的上下打量著蜷縮在角落里的白家小姐,見其滿眼驚恐,并雙臂護住自己胸前時,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放心,我不會碰你的,在我眼里,你沒有任何吸引力。”
“你若是知道我經歷了什么,便會知道,女色在我眼里甚至都不如一根狗尾巴草值錢,你只要見識過足夠高的層面,才能領悟到人生的真諦是什么。”
“我只是好奇,你明明只是一介凡人,為何會患上「仙癌」,這可是只有仙人才會患上的天疾。”
“除非.”
“除非,天道在特殊針對你?”
“可是——”
姜不平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女,偏著腦袋,眼里有些疑惑且古怪道:“可是你身上實在沒有看出來,有什么值得天道在為蘇醒時付出大代價特殊針對的存在啊。”
“一切都平平無奇,屬于脫光衣裳丟在大街上都無人認領的存在。”
“甚至還不如我昨日在仙界遇到的那只野貓,更有特殊性。”
“那只野貓,都活了十七世了,可比你看起來更具有特殊性,一只沒有任何靈氣的野貓卻能活十七世是不是很有意思,最有意思的是,當我出手殺她的事,她甚至都懶得正眼看我,只是瞥了我一眼后,就繼續懶洋洋的曬太陽了。”
“老實講。”
“這種蔑視自己生命的態度,讓我想起了一些不是很美好的回憶,曾經啊.曾經有那么一批人,也是完全無視死亡,甚至可以無限復活,無論你殺死他們多少次,不久后,他們總是會再次出現在你面前。”
不知不覺想到了往事的姜不平,神情有些恍惚的喃喃道:“不過那都是好久遠的事情,還好一切都結束了,不過,我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他們都叫我天道走狗。”
“但不當走狗,就得死,他們可以復活所以才那么有骨氣,我們可是無法復活的,我們能做什么選擇呢。”
“不過他們最后也不能復活了,也不知道當他們面臨真正死亡時,還是否那么有骨氣。”
很快——
姜不平就反應過來,將自己從這種情緒中抽離了出來,換上一副標準的笑容望向面前少女:“不好意思想多了,你知道的,若是你被囚禁很長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在那段時間內,解決孤獨唯一的方式就是胡思亂想。”
“在腦海中幻想出各式各樣不同故事線的解決,以此來打發自己的無聊。”
“尤其是你還處于極致痛苦,且無法修煉的環境里。”
“當然這些都是過去了,這些痛苦的回憶我都是盡量不去想的,但你知道,這些回憶他總是會時不時的不受控制出現在你的腦海中,然后讓你被迫感受下那痛苦的往事。”
滿臉恐懼的白家小姐完全聽不懂眼前這個男人在說什么,只是從對方那笑容上能清晰的感受道不寒而栗的森冷寒意,只能盡可能的蜷縮在角落里,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里滿是絕望。
她并沒有說什么放了我之類的,因為她知道這些都是屁話,說了也沒什么意義。
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或許,正如這個男人說的那樣,她便是天妒之人,本就該死,這次不死,下次也得死。
“昂”
坐在石椅上的姜不平突然有些百無聊賴的撓了撓子的頭皮,眼神渙散低喃道:“你好像不是很喜歡說話啊,你知道嗎,若是你長期被囚禁在一個空間中,你必須要時刻自言自語來維持自己的語言功能。”
“否則當你若干年后出來,你會發現自己甚至都難以和人去交流了。”
“我剛才突然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
“如果你是天妒之人的話,那說明你身上肯定有什么東西或者是特質是令天道所恐懼的,讓天道在半蘇醒之前,強行蘇醒一絲意識出手對付你。”
“那如果我強行將你保下來,當天道半蘇醒后,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好像有些大逆不道,但天道現在還沒半蘇醒,我偷偷摸摸說些大逆不道的話,應該也沒人能知道吧。”
“雖然我看不出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你身為凡人之軀,能患上仙癌,這足以說明天道足夠厭惡你,而你的存在,甚至讓還在沉睡中的天道,都能清楚感知到。”
“要知道,連嘲天宗余孽,沉睡中的天道都沒被感知到,都沒降下仙癌,反而是你被感知到,至少在天道那里,你的危險等級是要高于嘲天宗余孽的。”
姜不平突然恍然大悟反應過來,有些懊悔的撓了撓后腦:“這樣來說的話,我不應該綁你才是的,應該將你交給嘲天宗的,你說不定會成為嘲天宗手里一顆很重要的棋子。”
“但就嘲天宗余孽如今的力量,很有可能根本保不住你。”
“但我也不可能一直保著你,現在可以保著,但當天道半蘇醒后,我肯定得和你進行切割的,讓我想想,究竟有沒有什么辦法,讓你既能活到天道半蘇醒,又能和我完全切割呢。”
“要是嘲天宗真的能借你之手”
“那也算是一件大喜事呢。”
“啊,但我又必須得綁你,畢竟那陳泅肯定喜歡你,否則不可能將陰帝之運這種東西送給你,我又得取回我的身體,這件事也很重要,若是不盡快恢復全盛力量,那在即將到來的舞臺上,我甚至連登場的資格都沒有。”
“屆時別說天道走狗了,就算想當天道走狗,也沒這機會啊。”
姜不平思緒有些混亂,頗為煩躁的蹲在石凳上,胡亂抓撓著自己的頭發。
而蜷縮在角落的白家小姐,此時默默止住了自己的眼淚,她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這個姜公子真的被囚禁了很長時間,看得出來,精神已經不正常了。
從抓到她開始,這個人就一直在自言自語,哪怕沒人回話,也能一個人自顧自的說上很久。
語言表達和思維邏輯也頗為混亂,經常東說一嘴,西說一嘴,而且經常說出完全推翻自己上句話的言論,明顯屬于是精神不正常的。
而且提到的很多東西,也是她從未聽過的。
「天道走狗」、「天道半蘇醒」等。
而且這人說他自己已經活了五萬多年,可這怎么可能,不是說目前活的最久的人壽命也不超過三萬年嗎,怎么可能會有人活五萬多年的。
那怪不得瘋了。
擱誰活五萬年,估計也得瘋。
或許不能稱之為瘋,應該稱之為祛魅了,懶得以一種偽裝的姿態適應這個世界了,這個卸去所有偽裝,以自己真實的面貌來迎接這個操蛋的世界。
而在姜太平大陸的巴丹,最終還是沒忍住,將那則消息提前告訴給了魏王。
你的老相識,嘲天宗的陳泅,過段時間要來仙界找你了。
而此時,正身處仙界「魏王府」的魏王,正是眼中閃過一絲驚駭,她沒想過,陳泅竟然會指名道姓的要來找她,要知道,她和陳泅可是從來沒有任何交集的。
唯一的交集——
便是「還恩賜福」這個東西,是由三萬年前,一位外號為「玩世公子」的嘲天宗成員所留下的,可在三萬年前不知發生了什么變故后。
只有她們這些仙女才記得這件事情,記得「嘲天宗」。
除了她們的記憶中,其他任何能記載信息的地方,都再也看不到嘲天宗這三個字,而原本在整個仙界都赫赫有名的「嘲天宗」,一夜之間突然從所有人的記憶中被遺忘了。
仿佛有一只無情的大手,直接抹去了關于嘲天宗的一切信息。
而如今.
嘲天宗的現任宗主陳泅,突然在兩人毫無交集的情況下,點名道姓的要找她,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
當日那個嘲天宗成員「玩世公子」,并不是抱著玩世心態設下的「還恩賜福」,而是她們仙女,都是昔日嘲天宗留下來的一則后手。
如今,這則后手到了被啟動的時刻了。
不然完全沒法解釋,為什么只有她們仙女當時腦海中關于嘲天宗的記憶沒有被抹除,也無法解釋陳泅為什么突然點名道姓的要找她。
將這個事情鏈路都想通后。
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的魏王,內心突然萌發出逃跑的想法,能讓嘲天宗一夜間消失在所有人腦海的敵人,其實都不用深想就知道是誰。
而她這只即將被啟動的后手,肯定就是用來對付那個的。
要她對付那個 她是真不敢,也是真恐懼,哪怕在昔日「齊宗」大敵壓境,她也沒有如此恐懼過,這次她是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