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
十萬「天仙巔峰」修為的劍修傀儡中,那個唯一一個的「渡劫中期」修為的劍修傀儡,腦后的機括緩緩合攏,伴隨著一陣機械般的摩擦聲傳來。
這個渡劫中期修為的劍修傀儡,身體表面突然浮現出無數道散發著白色光芒的陣紋,看起來頗為攝人心魄。
陳泅只是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視線,繼續如饑似渴的觀察起這個地下廣場來,一個渡劫中期修為的,還是個劍修傀儡,他沒放在心上。
他現在只考慮一件事。
那就是.
這十萬個天仙巔峰修為的劍修傀儡,他能不能帶走?
如果真能帶走,就算「嘲天宗」留下天大的因果他也接了,別的不說,至少在四品大陸、五品仙界,已經完全可以橫著走了!
只是,大概率是很難帶走的,畢竟他不是第一個抵達這里的人,至少那個「姜不平」就來過這里,哪怕你是天仙修為,這十萬個傀儡也是極其誘人的,更何況當時姜不平也僅僅只是合體修為而已。
姜不平不可能對這些劍修傀儡不心動,沒帶走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根本帶不走。
故而他也沒有輕易去嘗試直接將這些劍修傀儡裝進儲物戒中,以免突然觸發一些必死之類的禁制,就得不償失了,還是徐徐圖之最好。
就在這時——
“咻!”
只見刺眼強光瞬間籠罩整個地下廣場,伴隨著一股刺痛的劍氣在身后傳來,來不及反應之下,一道猛烈的劍氣重重砸在他后背上,徑直將還在觀察地下廣場的陳泅,擊飛出數丈遠。
鮮血橫灑當空。
緩緩穩住身形的陳泅,感受著背部的刺痛望向那此時才跌落在地面上的鮮血,和站在不遠處手持利劍的劍修傀儡,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忍不住興奮了起來:“好,好,真是好啊!”
眼前這個劍修傀儡的強度,比他想象的要更強。
一般來講,傀儡在同修為是不如修士的,但是這個劍修傀儡的威力卻要更大。
如果其他那些天仙傀儡都是如此,這筆財富能絕對讓他吃飽飽。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否則他還真想測試下這個劍修傀儡的戰斗經驗如何。
當即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再耽誤時間,靈氣猛地涌出!
“合體殺招,三千雷動!”
下一刻——
無數天雷頓時將寬闊的地下廣場全部涌滿,如潮水般朝這個傀儡涌去,震耳欲聾的雷聲在廣場內不斷響起,而天雷已經多至朝井外涌去,形成一個數十丈高的天雷噴泉。
陳泅并沒有刻意規避其他天仙傀儡。
畢竟是天仙巔峰修為,能被他的波及攻擊所摧毀,那這傀儡也太垃圾了,徒有虛表,不要也罷。
原本還趴在井口觀戰的幾人,也是第一時間眼中閃過驚恐朝后方快速撤退而去。
數息過后。
陳泅耳旁也如期傳來了順利通關的天道提示聲,哪怕是渡劫中期修為的劍修傀儡,也很難擋下他這一記合體殺招,若他是劍修,或許還有些難度,但恰好他是法修。
看來當年,棄劍修轉法修,這個決定是真的很正確。
就在他準備細細觀察下這個青石廣場,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給這些劍修傀儡帶走時,突然感覺井口傳來一股極其強大,他根本無法拒絕的牽引力。
將他瞬間便牽引回井口。
重新回至井口的陳泅輕嘆了一口氣,眉頭微微皺起,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抓心的癢,明明好東西就在面前,卻不能到手,這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這十萬天兵他是真的想要啊!
“前前輩。”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秘境主持者整個人都已經傻在了原地,他從一開始就在陳泅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極致危險的氣息,但卻是第一次見過前輩出手。
這手段.
他有些無法理解,合體四層修為的前輩,為何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攻擊。
這手段甚至比那「姜不平」都要恐怖。
陳泅偏頭望向秘境主持者輕聲道:“當日那姜不平從第八關出來后,神情有沒有什么變動,或者是有沒有說什么話?”
“我想想”
秘境主持者沉思了一會兒后,才開口道:“好像是有,當時姜不平順利通關第八關后,站在井口,沉默了一會兒后,好似在確定什么一般,隨后就大步朝第九關,也就是院落內那間屋子走去了。”
“不過有一點他和前輩你不一樣。”
“就是他進入這個秘境的時候,好像知曉這個秘境的一切。”
“無論是第六關還是第七關,都是按照標準流程走完的,而且在進入宮殿后,都不需要我帶路,甚至都沒聽我講解關卡規則,他自顧自的就一路朝前走去。”
“全程和我沒什么溝通,甚至都沒看我一眼,不過我那個時候,靈識剛剛誕生,也是有點渾渾噩噩的,也沒在意這些。”
“嗯。”
陳泅輕點了下頭,停頓了一會兒后才繼續道:“你知道井下有什么嗎?”
“不知道。”
“你身為秘境主持者,這個秘境里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嗯嗯,這個井下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不過當時姜不平的反應給我一種,他來這個秘境就是專程為了某個東西前來的,而這個東西應該就是在第八關。”
“前面的關卡,無論是什么獎勵,他都沒多看一眼,全程基本都是暢通無阻,只在兩個地方做了停留。”
“一個地方便是這里,另外一個地方便是第九關。”
陳泅沉思了片刻后,沒再多問,而是望向不遠處那間屋子:“第九關就在這里面?”
“前輩,我帶你進去,其他二位得呆在這里了,二位沒有通過第八關,無法前往第九關。”
肥龍望向陳泅面色認真道:“注意安全,泅哥。”
以他對泅哥的了解,泅哥八成是在井下發現什么好東西了,但應該是很難帶出來,這種情況下,他有點擔心泅哥為了利益做出一些太過于冒險的舉動。
而白平陵望向陳泅和主持者走進屋內,并關上房門后才小聲道:“大長老,前輩不是說過,只有活的足夠久,才能擁有足夠多的機緣嗎,不要為了某一次機緣,拼盡全力嗎,那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或許是陳泅表現的太明顯了。
連白平陵也看出這第八關井下肯定有好東西了,只是前輩帶不出來,而那個「姜不平」前輩也沒能帶出來。
“嗯。”
肥龍面色感慨的舔了下干燥的嘴角,咂舌道:“泅哥是跟你說過這話,說的也沒啥問題,但知行合一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這和修為無關,和欲望有關。”
“若你無欲無求,自然可以嚴格恪守該要求。”
“但你若是但凡有一絲欲望,就能事在人為了。”
他是知道泅哥的。
泅哥雖然確實說過這話,還把這話當成真理傳授給白平陵,他相信泅哥說這話的時候絕對是真心的,但以泅哥的性格只要利益足夠大,沖的最快用力最大的便是泅哥。
直接梭哈,見面就梭哈!
富貴險中求!
這個時候泅哥就又有另外一種說法了,人這一輩子,或許有無數個機緣,但真正改變人生的,就只有那么兩三次機緣,在遇到這種大機緣的時候,應該不顧一切,拼盡全力抓住這個機緣,或許會死,但死而無悔。
反正,怎么說都有理。
只要活下來了,怎么說都行。
而走進屋子的陳泅第一時間便打量著這間屋子,是一間書房,書房旁擺了一張床。
一張背靠墻的桌子,后面還掛著一副字。
「天道酬勤」。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這宣紙一點泛黃的跡象都沒有,反而嶄新如初,一看材質就不一般,不是俗物,肯定是好東西。
除此之外。
就只有房子正中央那張茶桌,和上面擺放著的茶寶四件套。
除此之外,這個房間頗為簡陋,幾乎什么都沒有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床上有一床被子,而那被子是處于凌亂狀態的,并沒有被規整疊起來,雖然不知道萬年前,偌大的一個宮殿為何突然空無一人。
但從那床凌亂的被子所留下來的痕跡,能大概推斷出,當時事發時,這間屋子的主人正在臥榻而睡,聽見動靜急忙起身準備迎戰。
之后這一幕便被固定了下來,并在多年后變成了天道秘境,而這一間屋子,也成了第九關。
陳泅此時視線望向書桌后方,在書桌后方是一面書柜,上面空空如也,并沒有擺放任何書籍,而在書柜旁邊的墻壁上則是有一個較為突兀的木門。
這個木門便是第九關的入口。
而在這個木門旁邊。
嵌刻著一個猩紅,且清晰可見的大字。
「嘲」!
“就是這里了。”
秘境主持者望向那扇平平無奇的木門,和旁邊那個「嘲」字,有些唏噓的感慨道:“當年那個姜不平便是止步于這一關,他當時站在這里沉默了許久后。”
“最終甚至都沒進第九關看看,就當即離開秘境了。”
“一點猶豫都沒有。”
“此后就再沒人見他進過這個秘境了,也再無人走到過這里了。”
“至于第九關有什么,連我也不清楚。”
“前輩,推開那扇門進入的第九關難度可能會很大,如果沒有什么必須的理由,其實我并不建議”
“還是要去看看的。”
陳泅打斷了秘境主持者的話,大步走至是木門面前,將手放在門把上,轉身望向秘境主持者:“這個秘境,是不是要你和我一起進去?”
“嗯嗯。”
秘境主持者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是強行壓抑住內心的恐慌,小跑走至陳泅身后:“進了第九關之后,我就可以知曉這第九關的規則和內容,到時候由我給前輩你講解這一關。”
“那進去吧。”
或許是藝高人膽大,陳泅也沒太過猶豫,當即推開面前這扇木門,而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個白色旋渦傳送門,這個傳送門他已經頗為熟悉,遇見過很多次了。
緊接著——
伴隨著刺眼強光瞬間籠罩整個視線,當眼睛緩緩睜開,重新適應了面前的光線時,陳泅兩人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空間中。
這個空間不大。
大概和第八關井下的那個青石廣場一樣大。
而在看清楚這個空間內所有的產物時,面無表情的緩緩握緊手中的天機傘,內心不由的咯噔一下,他突然內心涌出一陣強烈的不安感,實在是這里有些過于詭異了。
他懷中的嘲天宗掌門令,也在此刻開始瘋狂顫動。
他從未見過嘲天宗掌門令,以如此之快的頻率開始顫動,如同一柄重錘一般不斷敲擊著他的心臟,讓不就不安的情緒變得更加不安了起來。
只見整個空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深黃色符箓,一眼望去,至少有數百萬個。
每個符箓都有些泛黃,邊緣微微卷起,能明顯看出這些符箓已經年月已久了,而這些符箓應該靈氣也快耗盡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很多符箓靈氣都已經耗盡了,只有小部分符箓還有少量殘余靈氣。
這些符箓貼滿了整個空間的地表、墻壁、天花板。
仿佛置身于符箓的海洋般。
每張符箓上的猩紅色符文,都是用血液繪制的,哪怕已經過去數萬年之久,依舊能嗅到空中殘留的血腥味。
而在廣場正中央。
則是插著一根數丈高的銅柱。
銅柱上面,赫然用無數鐵鏈捆綁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因頭發過長,甚至已經垂到腳跟,遮擋住了面龐和生理器官,根本無法分別出是男是女。
而這個人已經沒有呼吸和動作了。
顯然早已死去,神識掃過,也不見一絲生機。
銅柱上也滿是陣紋,那鐵鏈上也嵌刻滿了陣紋,無論是銅柱、鐵鏈、還是這百萬符箓顯然都是誅殺這個人的手段,也不知這個人當時究竟是有多難殺,竟然不能當場誅殺,必須讓布局者布下如此之手段,才能誅殺掉這個人。
陳泅緩緩深吸了一口氣,手持天機傘,盡量不讓自己身體有多余的異動,他打算將這些符箓的陣紋全都記在腦海這種,他不通符修,不知道這些符箓是什么級別,只能看看能不能將陣紋樣式記在心中,出去找人問一問。
然而,他卻發現明明自己已經將這些陣紋記在心中了,但轉念又瞬間忘掉。
像是直接從記憶里抹除了一般。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他也沒有在繼續嘗試了,很明顯,這個陣紋或者說是符箓,不是他能所接觸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 他知道了自己懷中的「嘲天宗」掌門令牌為何顫動的緣故了。
在那根銅柱上,有一個凹陷處,是個.「嘲」字,他對這個凹陷處很熟悉,在大夏國遇見過好幾次,這正是嘲天宗令牌才能打開的「鎖」。
嘲天宗的掌門令牌,并不是一塊單獨的令牌。
構造很奇特。
是個掌門椅的樣子,而這個椅子的背面,被雕刻成了「嘲」字,在大夏國,這種鎖往往被隱藏在一大段文字里,哪怕外人拿了這令牌,不懂其中的奧妙,也很很難發現墻壁上那個「嘲」字是個鎖。
他的令牌之所以一直顫動,或許是因為這個鎖的存在?
可是他在大夏國的時候,無邊冰原下方的那個青石廣場,那里同樣有「嘲」這個鎖,但那時候令牌也沒有如此猛烈的顫動,這意味著——
這里的這個「鎖」只要開了,就肯定會發生大事。
至于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就只有天知曉了。
陳泅沉默了許久后才偏頭望向身旁的秘境主持者:“說說這一關的任務是什么?”
哪怕此地頗為詭異,但這里也還是第九關,屬于這個秘境的第九關關卡,在沒有足夠多的信息之前,他無法判斷出自己要不要開這個鎖。
他有些生怕,放出一個「嘲天宗」數萬年前所壓制的絕世邪魔出來,將他擊殺的同時,危害人間。
畢竟當時用了如此之多的手段,才將銅柱上的那個人困死在這里,這要是放出來了,他不認為自己能敵。
“任任務是.”
此時的秘境主持者,顯然也被眼前這一幕有些震撼道了,聲音有些發顫道:“第九關的任務是打開柱子的鎖,沒有多余的信息,就只有這么幾個字。”
“可可那銅柱上哪有鎖啊,就只有鐵鏈和綁了一個人。”
“呼”
陳泅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后,才緩緩走至地面上堆積了不知多厚的符箓上,朝銅柱緩緩走去,并抬頭望向被綁在銅柱上的那個「人」。
這個人被綁在了數丈高的地方,他需要抬頭仰視。
數息后。
靈氣猛地涌出,他用靈氣剔除了這具尸體上的所有毛發,此時才能分辨出這是個男人,還是一個青年,看起來年齡并沒有很大,也就凡人三十歲上下左右的面相。
面容棱角分明,此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身體上沒有一絲生機。
面部表情也凝固在了一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沒有咆哮,沒有猙獰,面部極其淡然,只是眉頭微微一簇,仿佛死的有些不太如意。
而整具身體上,只有那微微蹙其的眉頭帶有濃郁的情緒,除此之外不見有任何多余動作。
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被禁錮在這里誅殺的強者,而是一個正在皺眉思考的老者。
就在陳泅細細觀察銅柱上這具尸體時,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噗通聲,皺眉望去,原來是秘境主持者不知何時跪倒在了原地,滿眼都是恐懼,喉嚨在恐懼之下甚至都無法吐字,抬手指向被綁在銅柱上的那具尸體,聲音發顫的結巴道:“他他他”
“怎么?”
陳泅眉頭輕挑,轉頭望向這具尸體,并沒有發現這具尸體有什么復活的跡象,隨后才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你認識這個人?”
“讓我猜猜,這個人不會和姜不平一個樣子吧?”
“就就就”
秘境主持者滿眼都是恐懼,喉嚨滾動了一下后,才強忍著恐懼用力道:“就是一個人,完全一樣,甚至連痣的位置都一樣,但是姜不平進入這個秘境的時候,我注意到他左腕處有一顆梅花痣。”
“很好看,當時還多看了幾眼。”
“那顆梅花痣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前.前輩,你看這具身體,左腕處同樣擁有一顆梅花痣,無論是位置還是形狀都一模一樣,其他地方也完全一樣。”
“可是.”
“可是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我當年明明親眼見過他的,到底,到底”
陳泅面無表情的沉默著沒有講話,只是仔細上下打量著這具尸體,從主持者的講述,能夠清晰的判斷出,「姜不平」進入這個秘境的目的,壓根不是「一日七彩詞條」「金色詞條」「地驕之運」等這些機緣,從一開始就是奔著第九關來的。
其目的應該就是這具尸體。
并不是他前面所猜測的那樣,第八關井下的十萬天兵天將。
或許那十萬天兵天將,這姜不平也很心動,但最終目的還是「這具尸體」。
那么其實從現在開始.
一個很好被推測出來的結論了就能得到的。
數萬年前,嘲天宗花費了大量手段,誅殺了「姜不平」,不過姜不平最終并沒有死亡,肉體被誅殺在這里,神魂還是逃了出去。
若干年后。
這具神魂終于恢復了一定的實力,而此時嘲天宗已經滅亡,姜不平不知通過何種手段知曉,自己肉體被禁錮的地方變成了天道秘境。
便獨自前來準備取回自己的肉體,恢復自己的實力。
然而在第九關時,看見那墻壁上的「嘲」字時,卻突然退去。
轉折點就在這里。
他相信,這具肉體對于那個「姜不平」絕對是極其重要的,能夠讓姜不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這具肉體的,只是明明已經在臨門一腳了,為何卻在第九關放棄了。
是.不敢。
還是不能。
這是兩種情況,而這兩種情況決定著他是否開啟銅柱上的這個鎖。
「不敢」的可能性太小了,都已經被嘲天宗誅殺在這里了,說明這仇早就結下了,更何況如今嘲天宗已經滅亡三萬余年了,沒有什么不敢之說。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就是不能。
通過某種手段,「姜不平」知道自己就算進入第九關,也無法取走自己的肉體,因為沒有嘲天宗掌門令牌,根本無法打開這個銅柱上的這個鎖。
故而甚至都沒有進入第九關,便選擇了放棄直接離開。
既然如此。
陳泅深吸了一口氣,沒再猶豫,在秘境主持者震撼的眼神中,從懷中取出王座形狀的嘲天宗掌門令牌,將椅背緩緩朝銅柱上那個凹陷下去的「嘲」字,按上去。
在嘲天宗令牌變大了幾分,讓兩者完全吻合之時,一陣金色的光芒從交接處猛地綻放出來。
下一刻——
只見墻壁上、地面上、天花板上那些原本已經幾近枯竭的符箓,頓時齊刷刷的煙灰飛滅,化作粉塵,而陳泅手疾眼快之下,抓住了幾張未來得及消散的塞進儲物戒里,準備回去研究下。
而銅柱上也緩緩浮起數道陣紋。
那些鎖鏈也斷成數截脫落了下來。
緊接著那具尸體也朝地面跌落下來,不過還未落地,便被陳泅手疾眼快給塞進儲物戒里了,這具尸體他準備永遠封死在自己的儲物戒里。
并且盡可能的將這個消息掩藏住,他可不想被那個「姜不平」找上門來。
緊接著。
伴隨著這處空間的猛烈震動,一陣震耳欲聾且磅礴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上空。
“恭祝宗主,復活大計已成!”
“恭賀宗主,重新卷土重來!”
“愿嘲天宗之威名,響徹三千大陸,誅殺一切神佛!”
這三句話,連續響徹了數遍。
而在這一瞬間。
這根銅柱也瞬間鉆進他的神識大海深處,緊接著他便感覺自己對這個宮殿擁有了絕對的掌控力度,這根銅柱赫然便是這個宮殿的「操控柱」。
這個宮殿的所有信息他都瞬間了如指掌,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調用。
只要他愿意。
那十萬個天仙巔峰修為的天兵天將,他隨時都可以帶走。
陳泅眼中閃過一絲愕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大量信息涌入他的腦海中,從這個宮殿從何時開始建造、包括宮殿位于何處、周圍虛無又是什么、這具姜不平的尸體又是因何、為何那十萬天兵制造出來卻從未投入使用甚至都未激活過。
等等信息,一股腦的伴隨著他掌控了這根銅柱后,全都涌入他腦海里。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答對了一個暗號。
在這根銅柱入腦的一瞬間,恭賀宗主歸來的提示聲還沒響起時,他腦海深處響起一道聲音。
「“大錘80,小錘多少?”」
他答了,四十。
之后便有了接下來的流程,而在理清楚所有信息后,陳泅面色漸漸復雜了起來,因為他突然發現,好像情況變得有些更復雜了。
原本他還擔心,自己就是三萬年的嘲天宗宗主。
現在可以確定,他不是了,他就是陳泅,和三萬年的嘲天宗沒有任何關系。
三萬年的那個嘲天宗宗主,確實為自己重新復活崛起準備了很多后手,比如出現在大夏國的那個七彩詞條玉簡等等。
不過這些機緣,都被他捷足先登了。
換句話說。
嘲天宗宗主,或許已經復活了,不過此時還被困在大夏國,沒出來呢 或許壓根沒復活,復活失敗了,否則應該也輪不到他捷足先登。
但可以確定的是。
「大夏國」這么一個小地方,之所以會有「七彩詞條玉簡」等多種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都是這位嘲天宗宗主給自己以后卷土重來準備的機緣。
“挺好。”
陳泅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得到的消息只是部分的,只是和這座宮殿相關的消息,但終于對「嘲天宗」真正的水下歷史有了一定的了解。
可以想象的到。
三萬年前的嘲天宗遠遠比他想象的要更加輝煌,別的不說,至少這口號都挺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