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陳泅很快便從張家老祖上收回視線,他只是閑來無事回頭看一眼而已。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左右。
陳泅一行人終于浩浩蕩蕩的停在「美男城」上空,隨后一行人才以陳泅為首落入城中,并沒有從城門入城,而美男城的守衛隊剛準備前來詢問,但看見跟在隊伍屁股低著腦袋的張家老祖,很快便反應過來灰溜溜的撤了回去。
“老大。”
小巷中,一個身穿甲胄的男人望向漸漸走遠的一行人小聲道:“要不象征性的攔一下呢?畢竟這伙人有些太不守規矩了,要是萬一城主怪罪下來,怕是不好處理。”
“象征性攔一下,就算這些人想要強闖,我們也不必攔著,到時候城主也怪罪不到我們頭上,畢竟我們已經攔了,只是沒攔住而已。”
“攔雞毛!”
這伙守衛隊的隊長沒好氣的拍了下自己下屬的腦袋:“你那瓜腦殼是該修修了,看見那是誰了嗎,泰城張家老祖,那可是這附近大名鼎鼎的人物,煉虛初期修為。”
“但此時卻屁顛顛的跟在隊伍后方,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你猜猜隊伍前方那伙人是什么身份?”
“是我們能招惹得起嗎,或者說是美男城能招惹起的人物嗎,而且為首的那個男人看起來頗為年輕,估不好又是哪個大世家的公子哥,這種人物,你還前去象征性的攔一下,伱以為對方會強闖?我覺得對方一巴掌給我們拍成灰燼的可能性更大!”
陳泅的名字雖然通過天道詔書響徹了整個浩瀚大陸。
而陳泅近日的事跡,也快速傳遍了整個玄天州。
但關于陳泅的留影石傳播起來速度就相對來講沒有那么快,于是就出現了幾乎所有人都聽過陳泅的名字,但卻都不知陳泅長什么樣子這種情況。
“前輩。”
隊伍中,陳泅一人拄著走在天際傘走在最前面,肥龍幾人跟在左后方做隨從,而天斧宗宗主則是跟在右后方作陪,一路上也在低聲講解著。
“這里就是美男城了,我來的時候調查過,這里的城主是煉虛初期修為,是個散修。”
“這里是「求道宗」的地盤,是個傳承不到五百年前的小門派,他們宗主以前是天斧宗出去的內門弟子,和天斧宗還有一番淵源,我跟他說話應該管用。”
“日后就算前輩你離開美男城了,也不用擔心,我肯定叮囑他,讓他多多關照這個劉家。”
至此。
他已經不懷疑那個劉家手里的嘲天宗令牌真假了,能讓前輩親自來一次,而且看起來還沒有太大殺意,那令牌八成假不了,如果是假的,前輩應該就是另一副表現了。
“嗯。”
陳泅輕點了下頭,沒有講話,只是在人群中隨心朝前走去,也沒問那劉家在哪,也沒朝劉家的方向而去,因為他發現這座城池確實有點意思。
這座城池的幾乎五六成男子,都是那種清秀俊美風格的。
出生在這座城池的大部分本地男嬰,都會變成這樣,而這幅模樣在隨著衰老,也不會變化太多,一般來講,男性隨著時間流逝,兇相自生。
但這座城池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都臉蛋肉嘟嘟的,給人一種頗為和善的樣子。
如果某個天道秘境里非要選個隊友。
美男城的男子肯定比那些滿臉橫肉的男人更受歡迎,雖然戰力沒有保證,但看起來也不像是能背后捅你刀子的樣子,從而也會更加放心。
他眼睛微微瞇起打量著四周路過的男子,一開始來美男城前,他就聽天斧宗宗主大概講解過了,但只有到了美男城,才能真正體會到美男城的獨特之處。
莫非是美男城的風水有什么獨特之處?
讓這座城池誕生的男嬰,都較為俊美?
可為什么只是男嬰,女嬰就很正常,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他搖了搖頭沒有多想,在閑逛著差不多后,才示意天斧宗宗主在前方帶路,準備前去「劉家」,這也是他本次前來的目的。
百息后。
陳泅面色平靜的站在一戶人家面前,而在這個院落大門的門匾上掛著「劉家」兩字,顯然這里便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了,而此時。
大門已經敞開。
劉家主已經帶著劉家所有子弟,都跪倒在地面上迎接,恭敬高聲道:“見過前輩高人。”
尤其是跪在地面上的劉家主,滿臉白須紅發一個壯漢形象的男人,此時卻滿臉敬畏和慌亂的跪在地面上,聲音都在微微發顫。
他完全沒想到,他們這里這么小的事情,竟然將陳泅都吸引過來了。
那可是.陳泅啊!
嘲天宗宗主,最近玄天州的風云人物,一個初入煉虛,便鎮殺數十煉虛的存在,他們劉家只是整個玄天州上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尤其是已經連續好多代都沒有出過煉虛期的人物了,哪里敢想過竟然有有朝一日能和這種風云人物打上交道。
而此時——
跪在地面上,一個身穿白裙的小姑娘,微微一咬牙,當即起身走至陳泅身邊,小心翼翼攙扶著其胳膊,雖沒有明說,但顯然已經用行動告知。
陳泅隨意看了眼身旁這個女子,并沒有在其身上過多停留,這個女子剛才跪倒在劉家主身旁,不是侍女,應該就是劉家大小姐了。
“都起來吧。”
他隨便道句后,便在女子的攙扶下,邁過劉家大門,穿過前廳徑直朝后廳走去。
一入劉家,便感到劉家的靈氣明顯要比外界濃郁一絲,這是整個家族院落開啟了聚靈陣的緣故,而且還是那種時時刻刻開啟的,否則院落里的水不會那么清澈,那荷花也不會長的那么好。
還是有錢。
他內心不禁暗自感慨了句,這浩瀚大陸上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竟然都有實力時時刻刻開啟聚靈陣,雖然這聚靈陣的品級并不是很高,靈氣比外界也沒有濃郁到哪里去,但這也是實力和底蘊的體現了。
他的嘲天宗。
直至現在為止,還有些不舍得時時刻刻開啟聚靈陣。
品級低的,對他沒用。
品級高的,他也開不起。
看來確實要努力了,在這次閉關前,得去快速拜訪下玄天州的各個勢力,陳泅暗自在心里做好決定后,在走在最前面,在劉家大小姐的攙扶下,朝劉家深處走去。
劉家會客堂里。
陳泅坐在主位上,肥龍、天斧宗宗主一行人坐在左右兩側,而劉家家主連同一眾長老則是滿臉惶恐的站在會客堂的中央,至于劉家子弟沒有入此旁聽的資格。
而劉家的大小姐此時則是頗為安靜的跪坐在主位旁邊,像是個小丫鬟一般。
令人有些看不懂。
要說是想以身體上位,但又沒有任何露骨之處,行為動作也沒有什么明顯暗示,但除了這個目的,又令人想不到其他目的。
主位上,陳泅隨意看了眼這個劉家大小姐,對方不知何時已經摘去了面紗,也露出了自己本身的面貌,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都是一頂一的。
他這一世,就只和一個女人同房過,就是玄天大陸上的美伢,但這個劉家大小姐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都是略勝美伢一籌的。
屬于那種江南弱女味道。
整個人看起來很柔弱,身材較為嬌小,櫻桃小嘴前凸后翹的情況下,頗為不錯。
雖然不是天道美人,但單論美貌,要遠遠勝過很多天道美人,畢竟天道美人并不是單純按照美貌來排名的,更像是一種隨機的選拔方式。
最重要的是——
這女子修為不錯,化神初期修為。
像凡人,哪怕再美貌,但在修仙者眼里看起來總是有些皺眉,比如粗大的毛孔、身上的異味等等這些東西,在神識敏感的修仙者眼里,會被放大無數倍。
這也是為何幾乎不會出現,一個化神強者前去凌辱凡人女子的事情。
但只要修為突破到金丹,整個人氣質就會有個不一樣的變化了,尤其是來化神,不漏之體,沒有什么污穢之物,也沒有什么毛孔整個人看起來渾然天成,如上天所造之物般。
不得不說,挺好。
陳泅從跪坐在一旁的劉家大小姐身上收回視線,隨后才望向站在會客堂的劉家家主一行人淡然道:“令牌呢?”
站在會客堂中間的劉家家主,當即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然后剛準備上前遞給陳泅。
便看見自己跪坐在地上的女兒,突然起身走了下來,然后從他手中接過令牌,步子如柳絮輕舞般又走了上去,將令牌遞給陳泅手中,便又再次跪坐了下來。
陳泅眉頭輕挑,從劉家大小姐手中接過令牌,放在手中搓弄著,是白玉雕刻而成的令牌,握在手中有溫潤感,有一種古樸的氣息。
如果是萬年前,這枚令牌里應該還有嘲天宗的氣息。
但隨著時間流逝,這縷可能存在的氣息也沒有了。
令牌正面是「嘲天宗」三個字,北面則嵌刻有「長老」這兩字,屬于是嘲天宗的長老令。
半晌后。
他才抬起頭望向劉家家主,輕聲道:“泰城張家強娶你們劉家大小姐是吧,你想怎么處理?全殺了?”
話音剛落。
一旁站在天斧宗宗主身后的,張家老祖面色瞬間變得慘白了起來,當即跪在地上面朝劉家家主滿眼恐懼聲音中帶著哭腔顫聲道:“劉家主,我們張家雖然有錯,但罪不至于被滅門啊!”
“雖然我是欺壓過你們家族,但不管怎么說,沒有發生過什么實質沖突不是嗎?”
“你你幫忙說說話。”
“我是真不知道劉家和嘲天宗有這種關系,劉家主你也知道,在你拿出嘲天宗令牌的時候,我們張家的人不是也第一時間撤走了嗎?!
站在原地的劉家家主沒有迎上張家老祖的視線,而是抬頭望向陳泅,微微咬牙聲音沙啞道:“全憑前輩做主。”
陳泅沒有回話,偏頭望向跪坐在一旁的劉家大小姐隨意道。
“你覺得怎么處置?”
跪坐在主位旁的劉家大小姐,微微猶豫了片刻后才遲疑道:“泰城張家確實也沒有對劉家做出什么實質性的肉體沖突,如果是我的話,我認為需要一些實際賠償,滅門確實感覺重了點。”
“行。”
陳泅當即起身,望向一眾人:“那這事就這么辦,賠償的事你們之間自己看著協商就行,劉家主,你跟我走,細細說說你們這個老祖的事。”
劉家,祠堂。
“你們劉家這老祖叫劉三千?”
陳泅站在祠堂內,望向供桌上的牌位若有所思道,這個名字他倒是頗為耳熟,主要是不久前才剛聽過,就算想忘也沒辦法做到這么快就忘了。
那個功德金屋里的老嫗的夫君好像就是劉三千。
奇怪.
按照那老嫗的說法,應該是跟著劉三千,三萬前從玄天大陸來到浩瀚大陸后,那老嫗突破至合體期了,但這劉三千卻止步于煉虛后期,并且大限將至。
但問題就在這里了,這傳承是誰留下的?也就是孩子是誰生的?老嫗生的?
那老嫗當時可壓根沒說什么生孩子的事,而且好像也壓根沒提過這么一嘴。
他搖了搖頭沒再多想,他本來以為那功德金屋可以前往其他州陸,但既然不能突破天道桎梏,他對那個功德金屋也就沒有那么上心了。
“沒了嗎?”
陳泅偏頭望向劉家主:“你們老祖當年除了留下來這個嘲天宗長老令,就沒有再留下點別的東西?”
“沒有了。”
劉家主搖了搖頭堅定道:“這個可以確定,畢竟已經傳承這么多年了,劉家已經換了好多個城池了,就算有其他的東西,也在漫長歲月中流逝了。”
“嗯。”陳泅輕點了下頭沒再講話,隨后神識展開快速籠罩了整個美男城,沒有發現什么特殊的地方,既然如此,他也就無心再待了。
準備快速返回天宮去修煉了。
說罷。
便留在劉家主一個人在祠堂內,隨后自己一個人走出祠堂,準備啟程。
就在這剛走出劉家祠堂,穿過一間小院,院落里有一汪池水,里面種植著一些荷花,旁邊還有一顆不知什么品種的樹,樹蔭挺大。
但剛踏入這間小院。
那穿著白裙的劉家大小姐便迎了上來。
“我”
堵住陳泅前進步伐的劉家大小姐,鼓起勇氣眼睛直勾勾的望向陳泅微微咬唇道:“我是四號位天道替補美人,這是我的價值,我雖然不知道我的天道美人效果是什么,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讓前輩你享受這個天道美人效果。”
“天道替補美人?”
陳泅輕挑了下眉,他還是第一次聽這個說法,這有點意思隨后不禁好奇道:“你自己是怎么知道你是四號位天道美人的?”
雖然他第一次聽說這個說法。
但大概也能猜到是一個什么情況。
天道美人排行榜是固定的,而當天道美人排行榜上有人死亡時,就會隨機冒出一個人作為新的天道美人,總之天道美人排行榜上肯定是排滿的,不可能出現空缺的情況。
只是,他以前不知道這些替補天道美人是早就沒選定的,而且還有序號,四號位的意思應該就是這個劉家大小姐在候選人中排第四位。
榜上死四個,她就能上榜了。
“我有我自己的辦法。”劉家大小姐搖了搖頭沒有就此多說,而是眼睛直勾勾的望向陳泅:“但我清楚一點,如果等我未來某日成為了正式天道美人。”
“肯定會給劉家帶來很多麻煩。”
“屆時哪怕有嘲天宗你的庇護,也會有很多人暗中使壞。”
“所以我想跟你,這樣這個天道美人效果日后前輩你可以享受,作為回報,前輩你只需要給劉家留下一個可以使我父親突破煉虛的機緣即可。”
“我知道前輩你在擔心什么,我知道,天道美人效果只有真心愛一個人,對方才能享受到天道美人效果,前輩你放心,我會努力讓自己足夠真誠的愛上你的。”
陳泅面色平靜的望向面前這個白裙女子,他現在明白這個女子所作所為是意思了,不過.
“不用。”
他將這個女人撥在一旁,穿過小院繼續超前走去漫不經心道:“我不是很喜歡這種交易,如果是談愛,我對你沒感覺,如果是談價,你給自己的價標高了。”
“至于天道美人。”
“我不是很缺那玩意兒,這個東西對于我來講更像是一種累贅。”
說罷。
陳泅沒有絲毫停留,當即穿過小院,去前廳會客堂和肥龍幾人會和后準備啟程。
哪怕再好的天道美人效果,他都不會要,因為要想獲得一個天道美人效果,往往就意味著得到了一個女人真摯的愛意,這會讓他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
而且會多出很多種麻煩。
相比這些多出來的大量麻煩,他覺得一個天道美人效果也不是那么重要,更何況當初在大夏國那五個對法修有加強效果的天道美人,他不也沒看上,當時要是看上了,早就布局全弄在自己手里了,哪還輪得上那個什么曲家少主。
“回程!”
陳泅一行人再次登上返程的飛舟。
而站在飛舟甲板上的陳泅則是望向遠處陷入一陣沉思,其實這艘飛舟速度挺慢的,已經是全力催動的狀態了,但速度也依舊只有煉虛中期的速度而已。
如果是被天斧宗宗主金光所攜,他們一行人速度會更快。
但那樣.怪沒面子的。
他陳泅好歹也是名揚四海,堂堂嘲天宗宗主,出門跟在別人身后,那算什么,和被抱在懷里的小孩有什么區別?
有心想要自己飛,但他畢竟修為擺在這里,又不精通身法是肯定沒天斧宗宗主快的。
雖然他曾經獲得了一個黃色詞條「身法至上」,這個詞條效果,是丹田內容納的靈氣越多,則他的移動速度就越快,但這個速度并不是直接加成在身法上,而是普通激射速度。
但修為來到煉虛期后。
不同修為、不同身法之間的速度差距,已經不是這個詞條所能彌補了的。
正是因為以上這些原因,所以他們一行人只能采取這個速度雖然談不上龜速,但是也確實快不到哪去的飛舟,屬實也是無奈之舉。
要搞個品級更高,速度更快的飛舟!
陳泅默默在心頭里打定了注意后,在兩個多時辰抵達朵朵城上空后,將天斧宗宗主放了下去,在離開朵朵城他下意識望向朵朵城上空那個「功德金屋」。
然而.
就是這下意識一看,他突然愣在原地,只見那懸浮在高空中的功德金屋,和他們的飛舟正處平行狀態,而那功德金屋的木門不知何時敞開。
那個和他交談了一番老嫗,此時正被一根繩子吊死在屋頂上。
雙腳自然下垂,身子隨風飄蕩。
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在直勾勾的木屋外面,直接迎上他的視線,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毫無一絲生機,必死無疑了。
陳泅一時感覺后背有些泛涼,因為他確實沒想到這個老嫗會突然死在自己的功德金屋里,畢竟在交談中,這個老嫗用自己的手段設立了這八十一座功德金屋,讓自己得到永生。
天道賜死?
不可能,如果是因為泄露天機的話,天道不會如此麻煩,還上吊什么的。
自縊?
可能性不是很大,主要是沒有理由,在他離去前,這個老嫗的狀態一切看起來都正常沒有任何問題,沒有任何想要自殺的傾向。
主要是.完全沒有理由。
既然能設立這八十一座功德金屋,來讓自己長生,又是為了苦等自己百萬年后復活的夫君,再加上已經過去兩萬年了,不存在精神突然崩潰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是自縊?
既然前兩個可能沒有,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可能了。
他殺。
只有功德值近千億,才能看見這個「功德金屋」,而整個浩瀚大陸滿足這個條件的也就只有兩個人了,一個是他,一個便是那玄天宗圣女。
人不是他殺的,那就只有那個玄天宗圣女了。
很簡單的邏輯推理,三歲小孩都會。
邏輯是對了,但.怎么可能?
陳泅眉頭微微皺起陷入沉思,望向功德金屋里那具吊死在天花板上的老嫗尸體,沉默著沒有講話,那玄天宗圣女修為很低,連化神都沒到,元嬰修為而已。
這好歹是一個合體強者弄出來的功德金屋,不會連一點防御手段都沒有把?
而且這個老嫗不是還可以自己通過功德金屋來回穿梭嗎?
而那玄天宗圣女無冤無仇的情況下,又為何要殺死這老嫗呢?
很顯然,這個玄天宗圣女并不是表面上看見的那樣,應該有些特殊手段,但奇怪的是他也沒從玄天宗圣女身上看到什么特殊的詞條,自從有了「真視之眼」這個可以看透他人的詞條,他基本上會查看每個靠近自己身邊人的詞條。
那就只有兩種可能,這個玄天宗圣女有更特殊的手段,或者是有什么遮擋詞條被人探查的能力。
陳泅沉默了半晌后,將視線從那具吊死在天花板那上的老嫗尸體上收了回來,偏頭望向一旁操控飛舟的肥龍輕聲道:“回天宮。”
他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但他也不想管。
只是他隱隱感覺,玄天宗圣女、老嫗、劉三千,這三人中間應該有什么愛恨情仇的關系,而玄天宗圣女能和兩個三萬年前的人物發生關系,顯然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
他和玄天宗圣女接觸的并不多,了解的也不多。
只知道對方在玄天大陸百年前立了補天之功,獲得了近千億功德值,然后當時便選擇前往浩瀚大陸,并入職了「天殿」。
大概就是這些了。
他有一個好習慣。
那就是不管閑事,這件事無論怎么看都和他沒關系,他也沒和那老嫗關系好到要為對方報生死之仇的地步,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就好了。
那老嫗死就死了。
他安心修煉就好。
就在這艘飛舟消失在天邊時,功德金屋那個敞開的木門在空中吱吱作響的聲音中,一個手中拎著匕首的姑娘滿臉平靜的從門后走了出來。
站在功德金屋門口,望向那飛舟遠逝的方向。
這個姑娘正是那玄天宗圣女,手中的匕首此時正在嘀嗒著濃稠血液,節奏并不快。
或許連玄天宗都沒想到,自己宗門的圣女,好像并不是很圣,只滿足了一個女字。
就在這時——
功德金屋上空突然被陣陣陰云迅速籠罩,整個天地間突然席卷起狂風暴雨,還沒等玄天宗圣女反應過來,便發現那陳泅不知何時已經撐起天機傘,站在功德金屋門口,直視著她。
“剛才忘了和你講。”
狂風暴雨中,陳泅撐開天機傘懸立在高空中,身上衣袍在狂風中也在呼呼作響,面色認真的望向站在功德金屋門口中那拎著匕首的玄天宗圣女,輕聲道。
“那「美男城」劉家,是被嘲天宗所庇護的,希望你不要對那一家有什么想法。”
“否則這樣公然打我臉的話,無論你們三個中間有什么故事。”
“至少.我們兩個中間有了新的故事。”
“我這人很愛面子的,要是讓外人知道,嘲天宗剛庇護的人,后腳就被人屠滿門了,這會讓我臉上很不好看的。”
“以及——”
陳泅視線往下移了一點,在玄天宗圣女手上那不斷嘀嗒著鮮血的匕首上停留了一息后,才平靜道:“拎著個小匕首躲在功德金屋門后,你不會是想殺我吧?”
“小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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