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七彩木傘。
不如說是七彩玉傘更恰當點,主體是他的七彩魚竿,七彩繪制而成,如玉般溫潤,握在手上又不至于太光滑,恰當好處的一絲糙感,讓這柄傘握在手里頗有質感。
無需滴血。
盤膝坐在床榻上的陳泅,輕吐出金丹,雙眼緊閉運轉心法,只需要將金丹靠近七彩玉傘,然后后約莫六個時辰左右就可以煉化完畢。
屆時,這個七彩玉傘就成為了他的本命法器。
然而就在他剛剛運轉心法,便突然感覺心頭一顫,只見那柄七彩玉傘已經化做袖珍版盤旋在他的丹田上空,赫然已經是被煉化完畢的樣子。
陳泅沉默著沒有講話。
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他又發現十二品金丹一個隱藏功效,可以瞬間煉化靈寶,也是.十二品金丹是頂格級別的存在了,哪個靈寶敢造次。
心念一動。
這柄七彩玉傘眨眼出現在體外,由他心意在屋內不斷飛梭。
煉化成功后,他感覺自己心神和這個本命靈寶已經有了一絲玄而又玄的聯系,成為本命靈寶后固然靈寶會威力大增,并且使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但弊端就是本命靈寶受創,自己也會隨之受創。
閉眼感受了下這個七彩玉傘的具體效果后。
他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這個靈寶 比他想象的要更強。
靈寶等級分為——
筑基上品筑基極品金丹上品金丹極品等。
等級越高的靈寶威力也要越強,于此同時也只有對應修為才能發揮出全部威力,如果修為不夠強行催動一柄級別極高的靈寶,輕則重傷,重則被吸干靈氣連丹田也被吸走化為干尸。
他這個天道靈寶是成長性靈寶,靈寶級別會隨著他的培育品級不斷升高。
這個七彩玉傘等級為金丹下品,和他修為一個級別。
不同等級之間也有品級之分,比如不同金丹下品靈寶之間也有強弱之分,金丹下品靈寶對應著是哪個修為的人可以完全發揮出這靈寶的威力。
而靈寶品級分為三種。
人級、地級、天級。
目前大夏國所有器修因為傳承斷層的緣故,只能打造人級品級的靈寶,故而也就沒人提這事,默認所有靈寶都是人級。
而往年的天道靈寶都是地級。
這也是為何天道靈寶會頗受追捧的緣故,而他手中的這個七彩玉傘,在他的詞條和一縷天道氣運加持下,赫然來到了天級。
金丹下品天級頂尖靈寶。
這個品級已經是在所有金丹下品靈寶中最強的那個。
這其中有大量天材地寶的緣故、有他這個不知何種材質但明顯不一般的七彩魚竿緣故、也有詞條和一縷天道之運的緣故。
種種緣故之下,不出意外的話他這個七彩玉傘能一直用下去。
無上限的成長級別。
無論他修為多高,都能用的到,只是在突破一個大等級,比如從金丹極品突破至元嬰下品時需要補充一些天材地寶用于晉升。
而這個七彩玉傘的效果則更為驚人。
效果很簡單,就三個。
當你手持該靈寶時,釋放出的法術威力會得到加成,且消耗靈氣減少五成。
傘面撐開后,可化作防御性靈寶,可擋金丹四層修為及以下的全力一擊。
傘面撐開后,神識會自動鎖定神識范圍內,所有被你認為是敵人的存在。
伴隨著這件靈寶的等級提升,這三個效果也會得到提升。
而看見這三個效果,陳泅不由漸漸沉默了下來,不是不強,而是感覺有點太強了。
第一個效果就不說了。
沒什么說的。
基本上所有法修靈寶都有這個效果,屬于一個萬金油效果了,對于法修靈寶來講這個效果就是最必要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效果,不過其他法修靈寶加成可沒他這么離譜。
消耗靈氣減少五成,理論上相當于直接戰力翻倍了,你能釋放的法術直接多了一倍。
原本他火力全開下,在「十重施法」等各種詞條能轟出四千多道雷龍。
現在就是八千道。
而且還增強了他的法術威力,讓他現在手持七彩玉傘釋放出來的引雷決,威力和強度都會更高,不僅僅引雷決,像是「九毒冥魂法」這門他不怎么經常使用的法術,威力也會更高。
第二個效果就是攻防一體了,法修的防御型靈寶極其重要,世人皆知在同等修為之間,法修的防御是最弱的,畢竟一個人能擁有的資源就那點,伱要是費大量資源提升自己攻擊手段,自然就沒多少資源提升自己的防御了。
除非你直接先不管自己的攻擊手段,直接將所有資源拿起置換防御型靈寶防御型法術等,可既然如此,你選法修的意義是啥,不如直接選體修。
除非像曲七那樣,擁有大量資源,可以給自己購買大量護體靈寶和護體符箓,自然就是攻防一體了。
但哪怕如此.
也沒有體修耐抗,體修是直接將自己身體當靈寶一般去鍛造,自己的肉體就是擁有成長性的靈寶,沒有護體靈氣,經脈直接打散,讓靈氣融入身體各處肌膚,可謂是極其耐操。
而這也是他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護體靈寶。
“嗯”
雖然他到現在還沒遇到需要防身的情況,但有總比沒有好。
第三個效果,暴力一點的稱呼,就是大范圍無上限自動鎖頭。
正常來講,剛突破的金丹神識最多鎖定一個。
隨著對神識的熟練掌控,可以慢慢上漲為三個、五個、乃至幾十個,上百個之后就有點艱難了,同時分出上百道神識然后鎖定不同的人。
如果是一個對神識掌控度極高的金丹,在站樁練習的時候或許能做到,但在激烈的戰斗環境中就幾乎是不可能了。
再加上敵人也不是傻子。
遠遁之術、隱遁等手段,只要速度足夠快或有規避神識鎖定的手段,你的神識就很難對其進行鎖定。
而他這個 則是在他神識范圍內,所有被他判定為敵人的存在,神識都可自動將其鎖定,而他的神識范圍可不是普通金丹一層的方圓二十里。
而是一百三十里。
這就意味著,只要敵人出現在他的神識范圍內,所有敵人都會被他自動鎖頭,而被一個法修的神識鎖定住,往往就意味著下一刻,就有數道法術以極速朝你砸來。
當然是無法神識攻擊的,神識攻擊對神識之海是有損耗的,多次使用后會需要緩慢恢復,神識之海的恢復無法借用外力,只能靠自然恢復,屬于壓箱底的底牌,不能隨意消耗。
神識之海消耗過度,對人的精神狀態和生命都有危險。
神識攻擊也沒辦法同時刺出數十上百道,但神識鎖定就不一樣了,這個對神識之海的損耗極低,尤其是他還有「相輔相成」這個增加神識之海容量的詞條。
能同時鎖定更多人,只不過沒試驗過,他也沒清楚自己最多能鎖定多少人。
此時在京城,可不敢做實驗 否則數百乃至上千人同時被神識鎖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此強烈的神識波動,下一刻京城大陣就開啟了,隨后便是數個金丹巔峰降臨在他客棧上空了。
在煉化完本命靈寶后,陳泅對這個本命靈寶也是頗為滿意,沒有修煉,而是準備今夜睡一覺。
雖然金丹已經不用入睡也能保證足夠精神。
但睡一覺畢竟感覺舒服點。
累了這么多天了,也該休息一下了。
而在將其煉化為本命靈寶后,他也知道了其正式名稱。
「七彩天機傘」。
而此時大夏,京城,宮內。
某間暗中被數名金丹保衛的書房里,一個帶著斗篷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平靜的望向書桌上平鋪著的三十六個錦囊。
此時這三十六個錦囊,已經有二十四個錦囊被拆開。
還有十二個錦囊未被拆開。
每個錦囊外面各貼著一張紙條。
其中第十三個錦囊上外面貼著的紙條上,上面寫著這么一句話。
「當天驕排行榜只有一人時,即啟。」
坐在書房里的男人盯著這個紙條沉默了許久后,才伸出修長且頗為白嫩的手拿起錦囊,神識探入錦囊中,這個錦囊布置了極其特殊的禁制,如非有秘法,強力拆除只能使錦囊自燃,且可阻攔神識穿過錦囊透入其中。
天底下會布置這個禁制的,只有一個人。
而這個人隨著國師閉關也一同失蹤,至今不見蹤影。
神識探入錦囊,根據秘法將其破除,一張紙條從錦囊里飄了出來。
書房內。
只燃了一盞油燈,光線有些昏暗,窗外漫天繁星下的皇宮顯得極其寂靜,坐在書房前的男人神情有些恍惚的回憶著紙條上的內容,雙指無意識的摩擦著紙條喃喃道。
“國師啊國師”
“他是你選中的人嗎?”
緊接著再次陷入沉默,良久后才輕晃著書桌上擺放著的銅鈴,對著門外聲音柔和的輕聲道:“讓獻宗那邊可以開始了。”
“三十日后,讓姬太平回京。”
書房外沒有聲音傳來,坐在書桌前的男人也沒再講話,只是偏頭望向書桌上擺放著的一顆幻石,這顆石頭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的記憶情況下,重活一世。
無論哪個強者,都無法絕對保證,自己從頭再來一次的情況下,還能達到和現在的高度。
只有一個人,用這顆幻石拋棄所有記憶的情況下,重活了三十六世,其中二十七世都達到了遠超常人的高度,只有其中九世,失敗了。
那九世,那個人死在了微末崛起時的拼殺路上,這九次沒有一次是壽終正寢。
這個人便是國師。
而國師于數年前閉關,已經很久沒有出來走動了。
良久后,坐在書桌前的男人有些許疲憊的緩緩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而書桌上。
第一個被拆開的錦囊,外面同樣貼著一張字條。
「傳京城張家,言大夏第一劍修白衣手中有證道元嬰之法,令其境界跌落流落至扶風城問天坊市,且時刻關注,不允許其加入任何家族宗門和勢力,接觸過多者,斬。」
“開始了。”
獻宗宗主面色通紅,整個人極其興奮且激動的站在獻宗高空上,俯瞰著行走天女下方那個洞府顫聲道:“宮內那個大人物來信了!!”
“屬于獻宗的機緣,終于來了!!!”
站在旁邊的獻宗大長老面色復雜的沒有多講話,他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太對,這天底下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而不同的事對應不同的代價。
讓獻宗復興,對應失去一個行走天女這個代價。
這兩者明顯不對等。
在不對等的情況下。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前者是假的,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后者不僅僅是一個行走天女,無論是哪種可能,他都覺得不是個什么好事。
但他畢竟只是大長老而已,在獻宗內,獻宗宗主是絕對掌權的,他無法干涉。
只是他還是有些按捺不住內心擔憂出言提醒道:“宗主,獻宗的太上長老在前些年仙逝了,雖然這個消息我們對外隱藏了下來,但宗主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們獻宗目前是沒有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強者坐鎮的。”
“最強的就是宗主你,金丹四層的修為。”
“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一旦發生了什么意外,獻宗沒有足夠對抗風險的能力。”獻宗宗主搖了搖頭,面色冷了下來沉聲道:“前些日子,我們效仿肥州砸下去了大批靈石,在兩個州制造大量留影石,準備通過沖擊名望排行榜,來獲取大量筑基天道修為丹。”
“然而就在我們大筆靈石砸下去,才沒收獲幾日的時候,名望排行榜就關閉了。”
“導致我們宗門虧損了大筆靈石。”
“宮內那個大人物答應我們,事了后給我們五萬下品靈石,這筆靈石完全能給獻宗注入大量新鮮血液,做人做事,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
“那樣什么事都做不成。”
“按照宮內大人物說的那樣去做。”
獻宗大長老沉默片刻后,還是點頭應道:“明白。”
次日——
京城內,陳泅在客棧內蘇醒過來,推門而出便看見肥龍幾人臉上帶著笑容在門口等著他。
“走吧。”
陳泅無奈掃了幾人一眼,率先沿著走廊朝客棧下方走去,好像無論他醒的多早,都沒肥龍幾人醒得早,他很懷疑這幾人天還沒亮,就在門口等著他了。
今日無事。
但就在他們剛走客棧大堂內,便聽見旁邊幾桌吃早食的客人,在不斷低聲交談。
“聽說了嗎?那獻宗被爆出來太上長老早就仙逝的消息,最強者就是當今的宗主,金丹四層的修為,沒了這太上長老在宗門排行榜上排名怕是要大跌了。”
“確實,有沒有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強者坐鎮,完全是兩個宗門。”
“不過聽說那行走天女,不知犯了什么大錯,要在今日被公開處死。”
“誰知道呢,反正那行走天女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平時一直在勾引各個天驕,那幅浪蕩模樣,真夠人反胃的。”
正準備離開客棧的陳泅,聽見周圍客人談論的消息,微微駐足眉頭皺起,隨后才大步走出客棧,帶著肥龍幾人沿著小路漫不經心的隨意逛著。
一盞茶功夫后。
陳泅突然笑了起來,偏頭望向肥龍:“你怎么不說話?我以為你會主動開口的。”
他知道肥龍曾經在獻宗遭受過奇恥大辱,此生最大期望就是有朝一日屠了獻宗。
如今獻宗太上長老仙逝,最強者只有一個金丹四層修為的宗主,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屠了這個獻宗,這也是最好時機,本來以為肥龍很快就會按捺不住開口,但沒想到肥龍一絲開口的想法都沒有。
“咳”
被道破想法的肥龍有些尷尬的小聲道:“那個.泅哥,主要是那獻宗宗主畢竟是金丹四層修為,還有護山大陣,泅哥你的實力雖然很強,但可能也得受點傷。”
“雖然我很想屠了獻宗。”
“早日將那群吸取凡人精氣的邪魔全都屠戮一空,但是”
“我更不想讓泅哥受傷。”
“我們現在發展很好,只要按部就班發展下去,終有一日可以一點傷都不受就屠了獻宗,此時實在無需冒險。”
“嗯。”
書生面色認真的點了點頭:“泅哥,其實肥龍說的沒錯,金丹四層和金丹一層金丹二層,不是一級別的,一個是金丹中期,一個是金丹初期,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陳泅輕笑了一下,沒有講話,只是將天機傘當做手杖杵在地面上,沿著青石路朝前走去:“走吧,金丹四層而已,不礙事的。”
既然陳泅心意已決,幾人也就沒有在開口阻攔。
在離開京城后,書生便喚出青鋒朝獻宗方向激射而去,十幾息之內,便已落在獻宗的山門口。
此時正有兩個獻宗的開山弟子,守著山門望向憑空出現的陳泅幾人,將傳音符緊緊握在手中,面色冰冷的嘶啞道:“何人,報上名來。”
陳泅沒有講話。
只是掃了眼四周。
獻宗位于十萬大山內,在京州內,有這么一片連綿不斷的十萬大山,這里不少山頭靈氣都頗為濃郁,故而很多宗門也將宗址設在這里。
獻宗便在這十萬大山里的其中一個山頭。
正值冬日,整個山頭一眼望去大多都是枯枝,顯得有些落寞,待明年春來,這些枯枝便會再次結出綠葉,年年如此。
雖獻宗對外放出風聲,說今日處決行走天女,可隨意上山參觀,但并未有人前往,獻宗是個什么門派世人都知道,雖然不是邪修魔修,但有過之而無及。
上去簡單,能不能下來就難說了。
但凡腦子正常的,就不會想來湊這個熱鬧。
就在這時——
站在山門口的這兩個守山弟子瞳孔中漸漸泛起冷意,再次開口冷聲道:“再說一遍,報上名來,否則.”
聲音戛然而止。
兩道神識攻擊掃過去。
這兩個守山弟子身子當場就僵在原地,重重朝身后地面砸去,睡得極香一動不動。
“走吧。”
陳泅面色平靜的撐起天機傘,大步踏進山門沿著山路朝山頂走去,于此同時,幾乎是在他撐起傘面的一瞬間,漫天濃密黑云便快速將整個獻宗籠罩了進去。
光線迅速弱下來。
狂風暴雨也呼嘯著咆哮而來。
原本風和日麗的獻宗,瞬間被狂風暴雨所籠罩進去,如此天地變動,自然徹底驚動了獻宗。
而他的神識也瞬間擴散出去,將獻宗內所有人全都鎖定在一起,對于筑基弟子來講,被一個金丹法修的神識所鎖定,基本上意味著你已經在死亡邊緣徘徊了。
數十息后。
撐著天機傘的陳泅,帶著肥龍幾人順著石階在狂風暴雨中衣袍呼呼作響,這一日,他換了身黑袍,一直穿青袍有點膩了。
當他順著石階走至山頂宗門大殿廣場時。
此時空中黑云中,已經有數萬條雷龍攜帶著極其恐怖的威壓,在陣陣震耳欲聾的雷聲中不斷翻涌。
天地之威,恐怖如斯。
而此時,獻宗宗門大殿廣場上也站滿了人,弟子長老以及獻宗的宗主全都站在大殿上,神情戒備的提防著強勢闖入的不速之客。
而在大殿最中央的石柱上。
獻宗的行走天女,正渾身鞭痕血淋淋的被捆鐵鏈困在石柱上,此時已經奄奄一息,但模糊的雙眼看見陳泅身后的肥龍后,還是忍不住喜極而泣耗費所有力氣激動顫聲道。
“小胖子你真的來了!”
“我終于等到你了”
“你真的成為一個大人物來屠獻宗了,但是你們打不過宗主的,你們快逃!”
“再不走來不及了!!”
而此時身上涌動著磅礴靈氣的獻宗宗主,身上金丹四層的修為毫不掩飾的泄露出來,面無表情的站在狂風暴雨中任憑自己衣袍呼呼作響,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陳泅一字一句冰冷道。
“大夏絕世天驕,陳泅。”
“你一人踏我獻宗,又開啟神識鎖定,是打算向獻宗宣戰嗎?”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什么仇怨。”
如果不是陳泅這一手神識鎖定令他忌憚,他早就率先出手了,哪里還會廢話,他獻宗所有弟子雜役弟子加上補品足足有兩千余人。
而這兩千余人,全都被陳泅的神識所鎖定。
他從未見過一個法修,可以同時神識鎖定這么多人。
簡直匪夷所思。
“嗯。”
撐著天機傘順著臺階走至宗門大殿上的陳泅,站在青石廣場,迎著狂風暴雨望向不遠處嚴陣以待的上千名獻宗弟子和長老,以及站在最前方的獻宗宗主,停頓了半晌后,此輕笑了起來。
“我們二者之間自然是沒有什么仇怨的。”
“但你和我這兄弟之間有點仇怨。”
“我這人不僅僅喜歡替自己報仇,也喜歡幫自己兄弟報仇。”
“更何況我也有點看不慣你們這種把凡人當做補品來提升修為的手段。”
站在最前方的獻宗宗主面色冰冷的盯著陳泅的眼睛,陳泅的天機傘舉得很低,他看不見陳泅的眼睛和鼻子,只能看見陳泅的笑容,讓他有點分不清陳泅此趟來意究竟是為何。
是商量某事前先展示實力,還是準備直接開打。
雖然陳泅僅僅只是金丹一層修為,但不得不說,那數萬道雷龍確實讓他有些棘手。
能不開戰,盡量就不開戰。
“凡人?”
雖然不清楚陳泅是什么來意,但既然陳泅開口了,他就得將話接下去,獻宗宗主直勾勾的盯著陳泅一字一句道:“每年死在獻宗手上的凡人只有不到十萬。”
“但是你知道一次地震要死多少凡人嗎?”
“一次洪水要死多少凡人嗎?”
“洪水和地震是誰造成的?”
“是天道!”
“天道都在屠戮凡人,難不成你也看不慣天道的做法?”
“要連天道也殺了不成?!”
“你錯了。”
陳泅舉著玉傘站在狂風暴雨中,平視著獻宗宗主輕笑道:“我不是來和你論道的,對于我看不慣的道,相比說服,毀滅是種更效率的解決方式。”
說罷!
陣陣震耳欲聾雷聲,再次此起彼伏的轟鳴響起!
黑云中的數萬道雷龍當即便朝下方無數獻宗弟子砸去,被神識鎖定之下,這些獻宗弟子根本無處可逃,原本在無差別轟炸之下,可能還會有運氣好的漏網之魚,現在好了,一條漏網之魚都不會有了。
“你敢!”
獻宗宗主眼見陳泅竟然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便出手,忍不住面目猙獰高喝一聲,隨后伴隨著他的高喝,身后獻宗弟子紛紛拉出身后的補品擋在自己身前!
“這里可是有上千凡人,速速停手,否則”
話音未落。
“轟轟!!!”
無數道雷龍幾乎一瞬間便將獻宗的護山大陣轟至稀巴爛,然后攜帶著極其恐怖的威壓重重砸在獻宗山頂上,伴隨著無數道爆炸聲響起。
除了獻宗的宗主和獻宗的大長老,其他人全都化作灰燼。
獻宗的宗主倒是憑借著至寶將自己和同為金丹期的長老堪堪護在其中,但此時也渾身布滿傷勢,止不住的血液順著指尖滴落在地面,氣息紊亂神情猙獰踉踉蹌蹌的站在原地盯著陳泅怒吼道。
“你不是說看不慣我們屠戮凡人的做法嗎?”
“那你在干什么!!!”
“我啊?”
陳泅閑庭漫步的迎著狂風暴雨,緩緩朝青石廣場深處走去笑著道:“我是在幫他們,被你們當做補品用了這么久,早就只剩一口氣了,就算活下來,也沒幾天可活的了。”
“我相信。”
“對于他們來講,相比茍延殘喘多活幾天,他們肯定更希望拉著你們這群邪魔一起陪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