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天宗,山頭內。
書生坐在山坡上側頭望向不遠處在草地上和狼崽子打鬧的陳泅,笑著沒有講話,簽訂御獸契約并沒有太復雜的步驟。
只需要布下一個簡單的聚靈陣就行。
甚至連中品靈石都不需要。
只需要幾百枚下品靈石,讓自己和妖獸建立起溝通,并且這份契約被天道所認可即可,簽訂御獸契約后,妖獸就絕對無法攻擊自己的主人,且修為會隨著主人的增長同樣慢慢提升。
缺點就是,每個人只能契約一只妖獸,而且只能契約修為比自己低的妖獸。
畢竟你無法讓一個修為比高的妖獸,認你為主。
而那個狼崽子修為是金丹五層,按理來講比泅哥修為高多了,根本無法契約成功的,但萬事皆有例外,就比如狼崽子不知為何對陳泅十分敬畏,這種情況下,哪怕修為比自己高的妖獸也能契約成功。
“喂。”
這時——
同樣坐在山坡上的肥龍,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順著書生的方向望去,神情恍惚的呢喃道:“話說,你當時大夏第一劍修那么風光,就沒干點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嗎?”
“干了啊。”
書生輕聲道:“干了很多我自認為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大部分都不被人所知,只有一些在大庭廣眾下的戰斗,倒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情想問伱。”
“什么事?”肥龍漫不經心的隨意道。
“你上次說的那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不是一只狗的名字吧?聽起來像是一種疾病的名字。”
“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書生沉默了一會兒后才繼續道:“我的父母死的早,但死前給我們留下了一些東西,沒什么太過于值錢的東西,只有一個小本子上記錄了一些日記,上面就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癥這幾個字樣。”
“本來我都快忘記這件事情了,直到從你嘴里又再次聽見。”
肥龍突然面無表情沉默下來,偏頭望向書生的眼睛久久沒有講話,這個名詞只有他們這些穿越者才知道,但是為何書生的父母日記本上會記載這個詞匯。
難道是別的穿越者當眾說了這個詞匯,書生的父母覺得挺有韻味,就記在自己日記本上了?
“那個小本子被我燒了,那是很小的時候了,我就記得部分情節,母親說她被山匪搶走,擄去做山寨夫人,一開始是不情愿的,但最后漸漸因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對父親又產生了愛意,母親當時文字里的情緒能看出來很掙扎。”
“后來記錄到,有一天正道修士來鏟除這個山寨,父親讓母親逃,母親說她不逃,后面就沒后續了。”
“根據前后文的推測,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意思大致可能是,一開始只是被逼強迫在一起,后面又慢慢產生了愛意?”
肥龍嘴角微微抽了抽,他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是覺得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更要操蛋,如果書生說的是真的,那書生的母親也是一個穿越者,然后生下來書生。
四舍五入一下。
書生算雜交的。
他和書生算半個同胞。
這樣就能理解書生弟弟為什么不講話了,畢竟雜交的品種,往往都有些或多或少的問題。
沒等肥龍講話。
書生就繼續喃喃道:“后來,后來我就成了大夏第一劍修,雖然只是短暫的大夏第一劍修,那也是大夏第一劍修,在一百多年前,有個真正絕世無敵的劍修。”
“起于百國一小村,那是真正的一隅之地,當時那個劍修一襲白衣,面容冰冷如萬年雪山般沒有絲毫波瀾,從最底層一路殺至大夏國,奪得了當年的天驕榜魁首。”
“當時很多人都對其非常崇拜,認為那個劍修是大夏有史以來最強的劍修。”
“他強到什么地步呢”
書生低頭思索了半晌后,才繼續道:“我沒見過他本人,只是在野史中見過他的記錄,在大夏史書基本上什么沒記錄什么東西,反而是零零散散的一些民間野史中記錄了不少真實事跡。”
“只知道他身為劍修,每一劍都不見絲毫劍意,極其平平無奇,但當那一劍揮出時,日月同滅,天地齊暗。”
“那位劍修當時一路修行至金丹六層修為,在當時的大夏實力極強,甚至越級虐殺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強者也不在話下。”
“后來這位劍修沒多久便逝世了,據說是年少時受傷過重,最后一次在北洲露頭后就再也沒有消息傳出來,無數劍修為之惋惜。”
“而我便是也想成為像這位白衣劍修一樣的人,才自稱白衣劍修。”
“嗯哼。”
肥龍聳了聳肩:“泅哥都說過,這個世界上天驕太多了,我倒是沒有那么遠大的志向,我感覺只要活著就很好了,只要能一直活下去,總有一天可以成為強者的。”
“以后你就叫小狼了。”
陳泅輕笑著,撫摸著小狼崽的腦袋,而這頭小狼崽看起來好像也很喜歡這個稱呼,不斷甩著尾巴企圖表達自己歡喜,雖然他記得狼這種生物,好像不是用甩尾來表達歡喜的。
但既然小狼喜歡。
他也并不介意。
而在和小狼崽建立了御獸契約后,他才得知了這頭小狼的大致信息。
叫,夜月狼妖。
一個很耳熟的名字。
他內視自己丹田體內,在一個詞條上看見了這個名字。
“詞條名稱”:夜月狼妖。
“詞條等級”:綠色。
“詞條效果”:當你和第一只‘夜月狼妖’簽訂御獸契約時,這頭狼妖的體型會增大十倍,并可吸收月光精華用于修煉。
這是他突破金丹之前,在突破筑基九層時獲得的一個詞條,一直沒用到,他甚至都不知道夜月狼妖在哪,后來去打聽了一下,也沒在大夏國尋見這種妖獸。
本來這個詞條,都已經被他作為自爆詞條的儲備詞條了。
沒想到。
在一個上古遺跡深處撿到了。
和小狼建立了神識感應后,他也知曉了一些小狼的大致信息,比如小狼此時還處于幼年期,這是極其離譜的存在,一個幼年期的妖獸,靠自然成長就有金丹五層的修為。
等成年,那修為不得至少突破元嬰了,當然,在大夏因為有桎梏無法突破元嬰,那也是最少金丹巔峰大圓滿的修為。
毫不夸張的說。
但凡是個凡人,撿了這頭小狼崽,直接就擁有開宗立派的資格了,日后未必不能成為大夏強者。
他只是和小狼簽訂了御獸契約,并不是真正的獸修,真正的獸修甚至可以和自己的妖獸共享修為,且傷勢共享,二合一的情況下,能最大程度發揮出妖獸的威力。
“看來你和我的運氣都很好啊。”
陳泅蹲下身子,撫摸著小狼的腦袋輕笑著。
如果沒有遇見他,小狼的食物吃完了也該餓死了,小狼以前肯定是有主人的,應該是有人故意將小狼留在了這處上古遺跡,并給小狼留下充足的食物。
而他的運氣也很好,遇見小狼就意味著自己“夜月狼妖”這個詞條有了用武之地。
只不過他并不打算現在就用這個詞條,等小狼成年了再用吧。
“走吧,跟我出去再看看。”
三息后。
陳泅帶著小狼重新出現在了這處“嘲天宗”的上古遺跡最底層,此時已經是最底部,下方的這個青石廣場上什么都沒有,只能在一個頗為隱蔽的角落里,看見不少被堆積在一起的狼糞。
不知小狼有什么手段,這里的毒氣對他的靈氣都損耗頗為嚴重,但對于小狼來講,完全視若無睹。
他仔細觀察著青石廣場四周,走至墻壁上來回細細摸索,看看有沒有什么機關,畢竟他總感覺一個上古遺跡,不可能只有這么一點。
而就在這時——
陳泅眼睛微微瞇起。
在正對面。
“宗門今日即將滅亡,已成注定。”
“天亡我也,非戰之罪。”
“吾乃嘲天宗最后一任宗主.”
那數行字中,前兩句話極其眼熟,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嘲天宗的宗主大殿柱子上也有這兩行字,陳泅抬起食指細細在這兩行字上面摸隨著。
就在摸到最后一個字“罪”時。
他突然感覺感覺這個字有些軟,下意識按了下去,這個字當即便凹了下去,露出一個不規則的缺口。
而正面墻壁上數行字中,只有這個字可以被按下去,并且有缺口。
陳泅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隨后從懷里掏出自己的嘲天宗掌門令,自己的嘲天宗掌門令便是宗主大殿那個宗主椅的袖珍版,同時也是嘲天宗所有大陣的陣符。
他將這個袖珍掌門椅拿在手中細細打量著。
視線留在了椅背上,那椅背赫然和“罪”這個字的缺口完全吻合,這是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的點,他只是覺得這個掌門椅構造比較獨特。
此時情況顯而易見了。
陳泅深吸了一口氣,做好戰斗準備警惕的將掌門椅的椅背朝墻壁上那個“罪”字缺口按進去,完全吻合,當掌門椅完全陷入“罪”字缺口之后。
一道乳白色的靈氣,快速在墻壁上開始滑動。
緊接著面前突然浮現出一道白色漩渦。
他對這種漩渦再熟悉不過了。
踏入這種漩渦,對面不是小世界便是一個秘境。
“走。”
他擺了擺手,示意小狼跳進自己懷里,隨后才將其擺在自己肩頭上,大步踏入眼前這個白色漩渦,是龍潭還是虎穴,總得去闖一闖才能知道。
白光閃過。
他出現在了一間極其逼仄的密室內。
最多只能肩并肩的容納下十幾個人,甚至都不如嘲天宗的弟子宿舍大,在密室角落里放置了一張極其狹窄的小床,上面雜亂的被褥看起來頗有生活氣息。
只是空氣里已經沒有了人氣,顯然這里已經很久沒人踏入了。
倒是沒有灰塵。
完全封閉的樣子,連空氣都不流通,更別說有灰塵了。
而小狼倒是對這間密室頗為熟悉的樣子,當即便從陳泅肩膀上跳了下來,躍至床尾,用狼爪在被褥上給自己熟練的挖了個小坑后,才心滿意足的臥了下去。
陳泅眼睛瞇起,仔細打量著這件密室,除了那張小床之外,就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滿了不少文書,這倒是頗為奇怪,一般來講重要信息都是保存在玉簡里的。
不但擁有比文書更好的保密性,也能儲存更久。
這里明顯看起來就是極其隱蔽的一間密室,怎么會有紙質文書這種東西。
不過他還是走至桌前,翻閱著桌子上的文書,身后白色漩渦已經消失了,但屋內墻壁同樣還有一個“罪”字的凹陷處,顯而易見只要再將掌門令按進這個凹陷處,就能再次離開這間密室。
“嗯?”
僅僅是望向手中這個泛黃文書中的第一句話,陳泅便突然心頭一震,瞳孔中閃過一絲駭然。“曾經他們稱我們為域外邪魔.”
當即深吸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認真翻閱著,面前的文書。
良久良久之后,陳泅沉默著將這本已經泛黃的文書,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儲物戒的最深處,他也沒想到無意間踏入的一個上古遺跡。
竟然讓他得知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得知了大夏的真相。
同時也得知了嘲天宗的真相。
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者萬年,或者數萬年,有大批藍星的人穿越到了這個修仙世界,通過口頭禪、服飾、性格等,這些穿越者很快便聚集一起,并且成立了宗門——
“嘲天宗!”
上至太上長老、宗門,下至外門弟子、雜役弟子。
這個宗門所有人都是由穿越者組成,是當時玄天大陸極強的一個宗門,并且每當得知有新穿越者降臨在玄天大陸時,嘲天宗總是會第一時間派人將其接回收入宗門。
莫名奇妙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自然是老鄉讓人更加親切。
當時的嘲天宗,幾乎全宗上下皆為劍修!
再加上超強的凝聚力,實力空前強大!
或許是超強的實力,讓當時的穿越者完全不避諱自己是穿越者的行為,這就讓當時不少人將嘲天宗的人都稱之為域外天魔。
于是,久怨之下.
一場穿越者,和本土修行者的大戰打響了。
轟轟烈烈。
“嘲天宗”再強,也不過是一個宗門而已,怎能敵的過近乎八成宗門聯手對抗,大戰開始的一瞬間,嘲天宗仗著全員數百萬劍修,一時間殺的無數宗門不敢上前。
但畢竟后繼無力,漸漸的漸漸的,嘲天宗一路敗退。
宗門的人越死越少。
最后嘲天宗宗主,讓部分宗門弟子以命斷后,自己帶著大部分宗門子弟退到了這出玄天大陸上的偏隅之地,并且設下欺天大陣,躲在此處。
這個大陣可以保護嘲天宗不被玄天大陸那些大能發現,屬于在玄天大陸這個世界上,分割出了一小部分,單獨占據了這個小世界,因為這個小世界是被天道認可的,故而天道在這里也可顯現。
像嘲天宗小世界那種是不被天道認可的,就真的只是一個單獨的空間,沒有任何天道顯現,也不會出現任何天道詔書和秘境等。
換句話說——
囚禁嘲天宗的這個囚籠,是嘲天宗自己舉全宗之力布下的,所圖便是隱匿蹤跡。
只不過伴隨著漫長時間流逝,很多信息都在時間長河中失傳,直至傳到最后幾位嘲天宗宗主時,這些宗主已經完全不知道這個囚籠是嘲天宗自己布下的,只以為是外界布置的,想盡一切辦法想打破這個囚籠。
時間太久遠了。
久遠著,嘲天宗也不知不覺解散了,無人再記得嘲天宗,而那些昔日嘲天宗的弟子,也早就開枝散葉,形成了一個個城池,最后,就有了國家的概念。
陳泅坐在椅子上沉默著沒有講話,良久后才將這些信息消化完畢。
也就是說 整個大夏國,沒有一個本地人。
全是穿越者的后代。
哪有本地人啊,本地人都在玄天大陸上呢,大夏國屬于穿越者前輩戰敗后,給他們留下一片修養生息的地界,元嬰桎梏也是伴隨著欺天大陣一同設下的。
四大禁地,也是嘲天宗先輩設下的。
對外防御極強,幾乎無法踏入,對內就只有四尊元嬰修為的傀儡罷了,是的,東南西北那四個禁地里的元嬰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四具元嬰修為的傀儡而已。
要想從內部沖出大陣的辦法也很簡單。
以金丹巔峰修為,斬殺四尊傀儡,大陣便可破。
嘲天宗當時布此陣的想法很純粹,如果有一日,后代中出現了一個以金丹修為可斬四尊元嬰傀儡的妖孽,那么就算此陣破了,此人也定能在玄天大陸重新闖出嘲天宗的威名!
往日數以百萬計的穿越者,幾乎全都加入到了嘲天宗這個門派中。
對于他們來講,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嘲天宗就是他們唯一的信仰。
即便戰敗。
導致不得不自囚于此,但他們也相信后輩中肯定會出現一個震懾玄天大陸數萬年的絕世妖孽天驕,并重振嘲天宗之名。
他們等了很久。
或許一萬年,或許兩萬年,或許更久。
等至已經無人記得此事,等至嘲天宗已解散無人記得,等至甚至都無人接手嘲天宗宗主之位依舊沒等到這個以金丹修為能斬四尊元嬰傀儡的,絕世天驕!
漫長的時間流逝,讓最后一任嘲天宗宗主甚至都忘記了如何破解這個囚籠的辦法。
陳泅沉默了許久后,突然覺得有些想抽煙,在前世的時候他抽煙但煙癮不大,穿越而來后也就忘了這事,但現在他突然想抽根煙。
也不知為什么,就是想抽一根。
而在其他文書中,他得知在還沒穿越之前,這個囚籠幾乎就被打破。
一百多年前。
有位一襲白衣起于微末的絕世劍修,一襲白衣一柄劍,殺至天下無人敢高聲,這位絕世劍修自稱自己為劍一,意在天下萬物,皆一劍斬之。
而這間密室,就是那位白衣劍修曾經的苦修之地。
那位劍修,當真天下無敵。
僅金丹六層的修為,便可瞬殺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強者,一路西行,踏上了萬丈雪山,見到了西邊那尊元嬰修為的傀儡。
當時這個白衣劍修,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打破這座囚牢。
揚嘲天宗之名。
以金丹六層的修為,和那尊元嬰修為的傀儡鏖交手了上百回合,不敵,重傷退回。
隕落之際在密室里留下了一句話,便走出密室不知去向。
“劍修,不夠強。”
一個曾經被大夏認為是最強劍修的人,在臨死之前留下了一句劍修不夠強的遺言。
但從這些文書中,他得知,當日嘲天宗布下欺天大陣時,處于對劍修的狂熱,特意在傀儡身上加了一道規則,只有劍修方可徹底擊斃傀儡。
這是為了防止后輩子弟走向歪路,從而放棄劍修。
嘲天宗,乃是一個絕對純粹的劍修宗門。
萬劍齊發,鳳舞龍鳴,方為劍修。
“呼”
陳泅長呼了一口氣,偏頭望向此時已經身子蜷縮子一起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小狼,面色復雜的沉默著沒有講話,小狼對這間密室看起來頗為熟練。
此前肯定來過這里。
甚至還停留過很長一段時間。
難道小狼的上任主人,便是那個大夏最強劍修?
時間線不對,那個大夏最強劍修于百年前就逝世了,而根據小狼嘴里叼著那個儲物戒里的糧食儲備,大致能推斷儲備,小狼的上一任主人應該是在三年前走的。
他現在內心有很多個疑惑。
九大傳承已經存在上千年,既然那個大夏最強劍修實力如此之強,當時為何不去奪了劍修傳承,如果奪了劍修傳承,再將修為從金丹六層提升至金丹巔峰大圓滿,未必不能勝過那傀儡。
而且為何要金丹六層去挑戰,就算不敵,為何不第一時間退去,據他所知曾經便有一位金丹巔峰大圓滿境界的劍修,前去探查了東西北四個方向,雖每次都是重傷而歸,但至少沒有丟掉性命。
這就意味著,只要你想逃,那幾個元嬰修為的傀儡,是不會取你性命的。
“劍修,不夠強。”
陳泅緩緩閉上眼睛,輕揉著太陽穴,他大概明白國師的想法了,在他心目中,他一直隱隱猜測陣修傳承的守關者曹老頭,便是國師。
國師的手段很明確。
將他培養至大夏最強法修,讓他重傷四大元嬰傀儡。
再將書生培養至大夏最強劍修,由書生來給予四大元嬰傀儡最后一擊。
從而徹底破了這個囚籠。
至于那個百年前的最強劍修為何不取劍修傳承,他還是無法想到答案,而那九大傳承的元嬰守關者又是何種身份。
沉默許久后。
他仔細搜索了下這間密室,再沒有什么其他物品和信息,便帶著小狼離開了密室重新回到小世界,思索了片刻后還是沒有跟書生說這個事情。
沖擊有點過大了。
只是將肥龍拉到角落里,和肥龍說了這個事情。
“.哈?”
全程聽完的肥龍,嘴巴無意識張大,半晌后嚴重的震撼之色才恢復了一絲,將已經跌落在地面上的下巴重新撿起來安上后喃喃道。
“泅哥,你的意思是大夏國乃至百國所有人,都是穿越者的后代?”
陳泅停頓了一下后,才輕聲道:“可以這樣理解。”
肥龍這次沉默了很久很久,良久之后才面色復雜的抬頭望向陳泅:“泅哥,你讓我緩緩,我有點懵,按照你的說法,數萬年前大量前輩穿越到玄天大陸。”
“可藍星歷史上,人類數萬年前還在開墾時代呢,那得多久遠的事了。”
“我也沒太想明白。”
陳泅搖了搖頭:“但也不愿再多想,知道的越多反而越茫然,對現在的我來講,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快速提升修為,然后去試試能不能打破這個囚籠。”
“我也想出去看看。”
“看看先輩們曾經踏足過的世界,看看先輩們留在玄天大陸上的痕跡,看看文書中被先輩們記載為絕世美人的各大宗門圣女,看看先輩們曾經闖出的名聲。”
“對了——”
陳泅突然輕笑了起來:“突然感覺一切挺巧的,我的名字恰好就叫陳泅,三點水加一個囚,恰好就是水牢的意思,而泅本身又是游泳的意思。”
“在水牢里游泳并企圖突破囚牢,寓意挺好。”
“好了。”
他拍了拍肥龍的肩膀:“暫時不想這些事情了,無論那曹老頭是不是國師,也不論我的有些機遇是不是曹老頭給我創造的,都不重要,至少我和那國師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待我修為提升至金丹巔峰大圓滿時,便可闖入宮內,將那國師揪出來當面對質。”
“屆時便一切真相大白了。”
“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修煉,你可是嘲天宗的大長老,出去之后可別給嘲天宗丟人才是。”
“多些時間在修煉上,那個金丹五層修為的妖女,夠你用很久了。”
(本章完)